最合格的答卷

唐宝民

有一个年轻的日本音乐指挥家，去欧洲参加国际指挥家大赛，一路过关斩将，杀入了决赛。等前两名选手下场之后，他被叫到了台上，一个评委交给他一张乐谱，让他照着乐谱指挥乐队进行演奏。

他熟练地把乐谱放到架子上，开始全神贯注地指挥着乐队。当演奏进行到一分半钟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乐曲中有一个音节出现了微小的变音。他首先判断是乐队出错了，就立即叫停，让乐队重新演奏，然而，当演奏到同一个地方时，再次出现了同样的变音。这回，他意识到出现错误的原因不在乐队身上。于是，他再次叫停了演奏，拿起乐谱对评委们说：“这个乐谱存在问题，请给我換一个完整的乐谱。”评委们听到此话开始交头接耳，一个资深评委对他说：“乐谱已经连续用了12年，怎么会出错呢？一定是你产生了错觉，继续指挥吧！”

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再次拿起了指挥棒，乐队重新开始演奏，然而，演奏到同一地方时，他再次发现了那个变音，于是再次叫停了演奏。刚才那位资深评委问道：“你确信一定是乐谱错了，而不是你的判断出错了吗？”他坚定地说：“我确信我的判断没有错，问题一定出在乐谱上！”闻听此言，全体评委集体起立为他鼓掌，那位资深评委走上前来对他说：“祝贺你获得了本次大赛的冠军，在所有的参赛选手中，只有你交了一份最合格的答卷！”

原来，这次进入决赛的3名选手在指挥技巧方面难分伯仲，评委会便故意在乐谱中设置了一个十分微小的错误，以此来考量他们。前两名选手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气呵成地指挥完了演奏，只有这名日本音乐指挥家注意到了，而且一再坚持自己的判断。所以，他当之无愧地摘取了那次大赛的桂冠。

细心，不迷信权威，敢于坚持自己的判断，是名扬天下的音乐指挥家小泽征尔成功的原因所在。

〔原载《法制今报》2011年8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