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二孩政策背景下二胎生育意愿的价值取向分析

2018-03-23 03:51丁宁宁
江汉学术 2018年2期
关键词:生育编码个体

丁宁宁,袁 玥

(山东财经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济南 250014)

2017年1月20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了2016年人口数据统计,数据显示,全面二胎政策实行一年后,全年出生人口总数为1786万人,仅比2015年全年出生人口增加171万①,未实现改变人口结构和延缓老龄化的预期目标。对此现象,社会媒体大致从经济压力、养育精力、教育责任、生活质量等角度对生育不足的原因进行了阐述;学界大部分相关研究则从人口经济学分析和社会学研究这个层面上[1],基于数据的回溯、比较和分析,分离相关影响生育结果的因素来解释该问题。尽管这些综合视角的研究可以阐述人口学特征、经济因素、社会因素等方面对生育意愿的影响,但还是不能解释越来越多的城市女性在各种因素都支持的情况下也拒绝生育的现象。吴莹等[2]就提出,由于社会流动、女性职业卷入,传统和现代生育政策的多元影响,使得当今女性的生育观念呈现了多样形态的局面,仅用经济学、人口社会学的综合观点来讨论生育意愿下降并不能刻画女性在面临生育这一问题上的复杂考虑。

基于上述原因,本文将采用质性分析的方法,选择在生育期的不同年龄城市女性进行深度访谈,通过对不同城市女性对生育的看法和是否生育的决策依据进行纵向拆解,挖掘其共性表述,然后将相应概念分类放在现有宏观背景下再做探讨,从而归纳城市女性生育价值观的差异性,并剖析其与生育选择的多元关系,来解释当今女性生育观的差异选择逻辑。

一、已有研究

当前,大部分人都认可生育是一个经过审慎决策和选择的事项,这种选择可以放在社会心理学框架下来理解[3-4],和生育观相关的研究大致上可以纳入相关范畴。研究者们大多力图从心理学和社会认知视角来探讨个人对生育的态度、认知和影响方式,从而来更好预测和干预其生育行为。

但研究者对生育观的界定有较大不同,生育观和生育价值观并没有概念上的严格区分,因此很多研究者将生育观简单界定为人们对生育的看法和态度,调查大都集中为生育意愿、生育偏好和理想子女数等内容[5-6],也有研究将生育观界定为宏观层面上的制度规范,认为可以将其看作生育及相关活动中形成的意识形态和相应的规则制度[7]。郭克敏等[8]认为生育观可以看作人们对生育稳定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科学知识体系,史雅静[9],童谣等[10]则将生育观和生育价值观分开界定,认为生育价值观是个体对生育最重要且稳定性的心理倾向性,它与一定社会文化环境有关。

国内外研究对于生育价值观的内涵和基本构成的理解有较大区别。国外大多数研究从心理角度来对生育价值观进行界定,认可生育价值观是一个多维度的心理倾向系统,如:Hoffman[11]等提出了一个和生育有关的价值维度体系,将生育价值归纳为欢乐、自我扩展、社会认同、创造性和成就感、情感连接、经济效用、传统道德和社会比较等八个维度;Nauck[12]在Hoffman提出的生育价值结构基础上,认为不同代际之间、不同族群之间也存在着类似的生育价值维度标准。

和国外研究相比,国内对生育价值观的界定并不统一,更倾向于综合的视角而非个体心理倾向的视角,如张进辅等[13]编制的对生育价值观测量的相关问卷既包括生育动机等内化因素,又包括生育方法、生育时间等外在计划因素。而相应的探讨生育观和生育结果的研究,对生育观的衡量也具有综合性和整合性的特点。如张晓晴[14]将生育动机和生育孩子数量作为标准来衡量生育观,通过对山东省的大样本调查,认为地区差异、户口性质、文化程度、第一个孩子的性别都会影响接下来的生育态度;钟晓华[15]则基于广州地区2016年夫妻双方都不是独生子女的家庭做出了调研,认为男性和女性之间,不同受教育程度、不同收入水平、不同地区之间生育观的差异和分化进一步加剧。童琦、邹海瑞[16]等则分区域分职业对不同类别人群的生育综合观点进行了衡量,认为社会文化环境、家庭环境等都是影响生育观差异的具体原因。对于国内的生育价值观研究,史雅静[9]等有总体评述,她认为国内更侧重生育观的社会影响因素,缺少全面衡量内部的心理探索和相关研究。

总之,大部分研究将生育观差异归结为经济因素和规范的制度文化压力等综合因素,并没有从内部个体的角度对心理倾向和价值差异进行系统探讨。事实上,在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下,我国政策的间断性、文化的割裂状况使得个体已经有了在传统规范的生育中做出更加个性化选择的空间,这也促使了生育多元形态的出现,这种个体选择的差异原因只能通过分析个体的心理层面才能获取。对这一过程的探讨可能会更深刻地揭示生育政策的失灵原因,对理解当前社会中存在的诸多问题更具有借鉴意义。

二、研究设计与过程

(一)研究设计

价值观是指个体稳定的心理认知倾向和评价体系。理论上来讲,个人的生育价值观也应具有价值观的类似特点,一旦确立,便应该具有稳定性,而且其核心稳定的状态会成为预测生育行为的关键标准。但实际上个体生育价值观一方面受到诸多外部因素影响;另一方面影响价值观的社会认知体系也具有发散性和多样性的特点,这就导致个体的生育认知实际上是千人千面的。尤其是能够接触到大量差异化信息的城市中,对城市女性具有重大意义的生育这一事项,个体的生育价值观会存在很多不同的标准和形态。由于以往的国内研究对基于个体心理多元倾向的生育价值观并没有系统的研究成果,因此本研究将应用质性分析的手段来研究妇女的生育价值观结构和差异化认知。

质性研究是一种对规范的社会科学信息与情报处理方法[17],在很多复杂认知的结构性探讨方面展现了其良好的适应性和解释力,有利于描述、辨识和归纳混合性研究的不同概念类别。根据陈向明[18]对质性分析的步骤建议,本研究将研究过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包括以下步骤:首先对研究对象进行访谈,并将访谈内容转化成文字稿;然后通过将文字稿进行开放性编码和主轴编码,选择编码,来归纳并概括资料中蕴含的概念类属和概念体系。第二个阶段则将已有理论和概念体系进行比较、回溯和精炼,发掘能够链接概念类别的核心逻辑,并形成对整体研究对象一致性的解释架构。

(二)研究对象

在访谈对象的选择中,为了确保全面、完整、有效地访谈原始信息以质化研究信息收集的饱和性要求,本研究根据以下几条作为样本选择标准:(1)被访者处在生育的选择窗口期,因此选择的年龄区间按照21—42岁来确定。(2)确保所访问的个体在个体特征,生活经历和社会阶层上具有较大的差异性,因此基于年龄、收入、学历等标准来满足上述要求;最后,本研究选取共计16名年龄在22—40岁之间的育龄的城市女性作为本次研究的访谈对象,并且选取时年龄分布较为分散,生育子女和婚姻状况也较为平均(见表1)

表1 被访谈者资料

(三)研究数据

由于女性生育是社会关注和讨论较多的领域,每一个被访者可能都存在不同关注点。为了避免受到某一被访谈者的个体经历影响,尽管我们准备了半结构化的访谈提纲,但我们的访谈仍然是从被访谈者生活过程和回顾开始的,在访谈过程中,只要访谈主题聚焦在生育这一问题上,我们就不通过问题打断被访谈者的叙述。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完整了解每个被访者对生育的体验和思考,从超越单一因素的角度上探讨城市女性如何理解生育在其生活中的意义。

在受访者基本上完成了自己的叙事体验后,访问者根据预先整理的生育关键影响因素(经济、家庭支持、职业—生育冲突、生活质量)来追问受访者,尤其是追问受访者面临生育的冲突情境时会如何选择,从而准确了解受访者的真实偏好。平均每个受访者的时间在一个半小时左右,访问者对访问过程全程录音。

访谈结束后,研究小组请辅助人员将访谈录音整理成记录作为原始数据,最终整理每个访谈者有效信息在五千字左右,共计收集访谈原文约八万字。随后研究小组采取背靠背的方式,借助Nvivo 11中的自由编码功能对原始数据进行第一步信息抽取工作。在第一步的抽取工作中,要求研究小组尽量以“原文输入”为主,或者是以简化自然段的方式保留原始信息。研究成员全部完成相应工作后,对摘录的工作进行整合,删除完全重合的内容,如果相应表述有部分内容上的差异,则将其保留下来。整合完成的原始信息共有562条。

(四)编码过程

本课题的关键信息分散在原始数据中,为了有效地对其进行抽取和分析框架构建,我们采取了建立背靠背研究小组,专家意见反馈法,一致性检测的方式来保证概念一致性和理论饱和度。首先各研究小组根据原始信息各自进行开放式编码,对内容表述相似的信息进行再次合并,并将原始信息进行归类,形成具有一定概括性的一级编码121条。这一部分工作的目的是为了将原始信息基于主题进行初步区分和归类,原始信息和一级编码的情况可以参见表2。

我们在已确认的一级编码点的基础上,基于信息背后蕴含的共同生育观表述来对其进行二级编码。研究小组采取采用类似专家意见反馈的分析方法,当三个研究小组意见不能经过讨论解决时,就将相应有争议的内容提供给外部专家,邀请其对相应编码提出意见,然后回溯原始资料再次修订,如此重复几次后,最终得到归纳出19种不同的生育观二级编码项。最后,对这些生育观背后蕴含的类似理念进行提炼与合并,形成三级编码。为了保证编码的信度,在每级编码结束后,都采取Nvivo11中的编码比较功能两两比较三位编码者得到的编码结果,编码者的一致性系数均大于0.8,符合信度要求。

三级编码形成后,有大约60%左右的类别内容在已有研究中有充分讨论,属于外部影响,由于其和家庭因素高度相关,我们将这些内容归纳为家庭导向因素。而另外40%的类别内容更多地体现的是生育价值的内核,和个体心理定位相联系,我们将其界定为个体价值定位,通过这种方式来尽可能反映生育观的价值差异状况(见表3)。

表2 原始信息和开放式编码

表3 二级编码和三级编码

三、城市女性生育价值观的层次性和差异性

根据上述得到的编码研究成果大体可以做出以下判断:城市女性的生育观呈现价值层次性和差异性的特点。一方面城市女性的生育观,大致可以分为个体倾向的价值观和家庭导向的价值因素两个层面。生育中个体倾向的价值衡量成为城市女性考虑生育的核心考虑项目,但家庭导向因素也对城市女性生育观产生不可回避的影响。另一方面城市女性对个体价值和家庭价值进行分类考量,合并判断,在访谈过程中,这一特征具有明显的体现。也就是说,大部分城市女性在核心理念中将生育个体的价值对家庭的价值和分开对待,对生育价值的认知是独立于其对家庭价值判断体系的,这可能与我国自建国以来女性的自我主体意识不断复兴有关[19]。

总之,城市女性对生育问题的衡量和判断与其价值理念的分层和倾向性的不同相关,为了更好地展示由质化研究得到的直接结论,我们构建了一个整合框架来勾勒生育观的层次性和价值差异化特征。下面对此框架图的关键内容进行解释:

图1 城市女性生育价值观的层次性和结构及示意图

在访谈中,个体定位的生育价值观的表现形式呈现一定规律,为此我们构建了一个概念框架来描述不同城市女性个体定位的生育观理念。划分依据两个基本概念进行,即个人意义认知和个人生育价值定位。个人意义的认识是指描述现实个体对其个人价值实现方式的倾向性认知,是倾向于建立在个体自身还是倾向于建立在个体与其他人的联系上的。生育定位则指的是面对天然赋予的生育使命的态度是更倾向于主动还是被动。其中,个人意义的两个维度分别为独立倾向和依赖倾向;生育定位分别为生育使命和生命责任。据此,将生育观可以结构化的表达为四种不同类别:独立—使命型,独立—责任型,依赖—责任型,依赖—使命型。

根据上述划分,可以对四种价值观的城市女性进行基本描述:独立—使命型的城市女性既倾向于主动的追求个人价值,希望拥有良好的个人发展以及掌握生活的能力,认为在工作中可以实现自身价值;又对母性价值的判断视为权利,生育和养育孩子的欢乐也是她们的渴望。独立—责任型的城市女性在个人价值追求上非常主动,更希望拥有个人独立的人格和自我,倾向于以工作成就和实现个人发展为生活的重心;而对生育价值的判断视为责任,对于生育的判断比较消极和被动,生育是她们不得不承担的一种责任。依赖—责任型的城市女性个人价值追求被动,更倾向于以家庭为生活重心;对母性价值的判断视为责任,对生育意愿的选择倾向较为被动,认为生育中城市女性承担较大责任且是一项需要自己被动接受的责任。依赖—使命型的城市女性,对于个人价值追求更倾向于以家庭为生活重心,寻求对家人和伴侣的依赖;并且将母性价值的判断视为权利,生育将会带给她们非常多的满足感和欢乐,并且与人生的使命和意义联系在一起。

根据相应的概念,可以做出基本推论,城市女性对生育的判断和衡量,既与其个体价值定位联系在一起,又受到家庭导向价值因素的影响。根据相应的类别和层次划分,可以初步解释即使是学历、收入、教育因素、家庭等因素相似,但城市女性对生育倾向仍然具有较大的差异性这一事实的深层次原因。

四、生育价值观对生育选择的多元影响机制

尽管初步的质化研究大致上分析了城市女性生育价值观的差异性和可能来源,但其并没有完全解释生育价值观和生育选择之间的联系。为了弥补这个不足,我们利用“关系节点的分析方法”进一步分析了不同研究对象的个体定位价值观、家庭导向价值因素,以及不同研究对象进行生育选择时的考察因素,来揭示价值观各层次因素是如何多元地影响生育选择的②(见表4)。

根据上面的关系节点分析,可以看出,影响城市女性生育观念的既有由内而外的自我选择机制,也有由家庭而内的接受型选择机制。具体来讲,家庭导向类因素在依赖—责任型、独立—责任型女性的生育选择中会产生较大影响,而家庭导向因素对依赖—使命型、独立—使命型的女性的生育选择影响并不大,对于这种影响的发生机理,我们做出如下推断:

尽管个体定位价值观是指内心深处对生育稳定的价值判断,但一方面形成理性成熟的价值观需要城市女性审慎地考虑个体偏好、社会规范、家庭需求等因素来明确自身的价值序列,并以一致性自洽的逻辑来处理个体意义和生育价值的关系,这需要较长的时间和不断的自我判断证实的过程;另一方面,我国社会处于高度转型的过程中,个体对生育的理解不断受到政策、互动、信息形成的社会型知识概念影响,尤其是在全面二胎政策放开之后,生育政策转型带来了大量的多类别甚至冲突型社会信息,使得个人必须迅速基于自身体系理解和联系外部给出的各种信息。加之我国社会文化对女性角色和分工的规范、制度、文化等变量的强影响,完全基于个体偏好来“构建—修正—完善”自身生育价值观的空间并不充分。因此在面临生育冲突时,当个体价值定位具有一致性和稳定性时,城市女性其会根据个体价值规范做出符合自身价值要求的生育选择并承受相应的外部压力;但当个体未能建构意义完整的个体定位生育价值观时,家庭导向的价值因素就对生育选择起到了明显的影响。

表4 关系研究和研究发现

具体来讲,“依赖—使命”型价值观女性将生育视为个体的核心价值,因此比较符合社会生育规范,面临的外部生育推动力较小,甚至可能会克服家庭类因素的不利影响主动生育;独立—使命型的城市女性则会更审慎的构建生育和个体社会意义的关系,对于生育会更加思虑周全,对生育会表现出更加理性的特征,愿意承担生育带来的负担,家庭因素对其生育选择并不起决定作用。“依赖—责任”型的价值观的女性将生育看成是外部附加的责任,主动生育意愿不足,但因其更注重个体和家庭的联系紧密型,受到面临家庭生育的压力影响会较大;而“独立—责任”型女性可能会面临较大的职业—家庭冲突,这使得在面临生育选择时其更容易受到对立性信息的影响,当内部价值观不能独立支持是否生育的选择时,该类女性表现出更容易受到家庭类因素的影响,特别是经济因素、配偶意愿、生活质量衡量等方面因素的影响。综合起来看,使命型的女性在生育选择上更可能受到个体定位生育价值观的影响;而责任型的女性在生育选择上更容易受到家庭导向价值因素的影响。

五、研究结论和进一步的讨论

生育对个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人们不得不进行理性考察,缜密评价生育选择后的结果。基于自身诉求和个体价值导向形成的生育价值观契合了每个个体的差异性偏好,因此更有利于解释微观层面的个体生育选择多样性。本文通过对16名女性的质化研究,深入探讨在传统生育规范约束下个体已有个性化的选择的心理偏好因素,以及该偏好和常规影响因素的共同影响机制。本文的主要研究结论包括:

第一,城市女性的生育观存在着层次性和价值倾向差异化的特征,主要由个体定位的价值观和家庭导向价值因素决定,其中城市女性的个体生育价值观,可以看作女性对自我价值—生育价值的意义构建,而家庭导向的价值因素可以看作是女性在生育上看重的家庭支持因素和社会认知倾向因素。

第二,城市女性的个体生育定位可以根据自我价值—生育价值的不同认知倾向划分四种类型。正是由于对基本价值问题认知的差异性,使得不同女性的生育观念有质的不同。

第三,城市女性的个体定位价值观可以看作是女性生育决策的内部参照系。当内部价值体系完整稳定或者是符合社会规范时,内部参照因素可能是预测城市女性是否生育的核心变量。但当城市女性对自身的生育意义会出现矛盾的解读,不能形成互相支持的生育价值体系时,相应的家庭价值导向因素可能会影响女性的生育决策,从而成为预测城市女性是否生育的主要变量。

第四,正是由于生育观的层次性和价值差异特征,影响城市女性生育选择既有由内而外的自我决策机制,也有由外而内的接受型机制。将这两种不同的选择机制,有机的整入生育观念的动机—行为体系来考虑,就可以全面勾勒生育价值观的多重影响机制。

根据上述结论,我们基本可以阐述为什么在城市中女性的生育呈现多元差异的原因,尤其是可以解释物质条件充足,家庭支撑明显,但生育意愿仍不明显的女性为什么常见,外在条件改变并不会从事实上影响某些女性的生育选择。另外,我们还认为,仅从政策、税收、社会支持等角度改变虽能影响部分生育女性的选择,但如果未能从价值诉求角度支持和理解女性,从更深入的层面构建支持型的生育文化体系,使女性能够更好地平衡自我和生育的关系,女性即使勉强生育也会面临更多的矛盾和冲突局面,这并不符合我国提升人口质量,改善人口素质的初衷。

本文采取质性研究的方法对生育价值观进行探讨,虽然能够较为全面地解释生育观的结构情况和其多元影响机制,但仍存在着一些局限,首先在抽样时我们尽可能覆盖不同年龄和不同背景的女性进行选择,但未能穷尽所有背景的女性(譬如说不婚和丁克选择的女性);其次对育龄女性的类型划分仅能示意个体价值差异性,未能覆盖所有个体的价值观内涵;最后,本文只基于某一时间节点进行访谈,未能分析个体在真实时间过程中的生育价值变化可能。下一步一方面需要结合时间研究方法来弥补相应不足,另一方面需要开发适用本国的价值观量表来进行社会调查研究,对相应结论进一步证实。

注释:

① 参见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701/t20170120_1455942.html

② 研究小组逐个对研究对象进行了价值观分析,然后利用编码过程中得到的节点信息来探讨相应研究对象在生育选择中考量的选择依据和依据排序,然后判断内外因素的作用程度。在研究中,依赖-责任型的女性在研究对象中数量最多,但因为篇幅原因,此处展示的是比较典型的几个研究对象。如果需要全部研究数据,可以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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