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小命打个赌

相忘江湖

一个年轻人忧心忡忡地站在楼顶，隔一会儿向楼下看两眼。大清早街上没啥人，他也没引起谁的注意。年轻人正徘徊着呢，身后的铁门一响，楼顶上又多了俩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年轻人警惕地打量着二人，只见他俩哈欠连天，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略微放松了一点。

胖子伸了个懒腰，对瘦子说道：“白和你磨了一晚上手指头，没分出胜负，连顿酒都没赢出来。”

瘦子轻蔑地一笑：“你还敢吹嘘自己是小区赌王不？连我都赢不了！”

胖子被激怒了：“嘿，让着你心里没数是不？敢不敢再和我赌一次？”

瘦子不甘示弱：“谁怕谁呀，你说赌啥吧！”

胖子摸摸口袋，也没掏出什么东西来，他抬起头，忽然指着年轻人说道：“咱俩就拿他打赌！”

“怎么赌？”瘦子问道。

胖子想了想说：“就赌他会不会跳楼，我赌他会跳！”

瘦子道：“人家都站在那儿了，当然会跳，换个赌法！”

胖子问：“换啥？”

“咱就赌他跳下去能不能摔死，我赌能摔死。”瘦子接着说道，“这是七楼，命大的掉下去也不见得就能摔死，我一个邻居从七楼跳下去了，高位截瘫，在床上躺三年了，可苦了他老娘，七十多岁的人还得伺候他。”

胖子想了想说：“好，我就赌他摔不死。谁输了谁买一斤猪头肉，外加一瓶老白干！”

两个人拉钩上吊，达成了一致，转过头来看着年轻人说：“你跳吧，我们等着呢！”

年轻人气冲冲地说道：“没见过你们这么缺德的，拿人命打赌，还有没有点人性！我一条命就值一斤猪头肉？”

胖子冷笑道：“要不是我们打赌，你死了连一斤猪头肉都不值！”

年轻人瞪着眼睛怒视他们半天，忽然笑了：“哈哈，差点上当了，原来你们是故意激将，阻止我自杀呀！”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同时冲过来抱着年轻人往后拖。

年轻人慌忙说道：“两位大哥，快放手，你们看这是什么！”

两人这才发现，年轻人身上绑着一条缓降带，而缓降带的另一头牢牢拴在一个供消防员固定缓降装置的铁环上。

年轻人哭笑不得地說道：“老乡介绍我做蜘蛛人，擦大楼的外墙玻璃，可我有恐高症，这不，就想来适应一下嘛，谁想自杀了！”

胖子和瘦子面面相觑，尴尬地摸着脑袋。年轻人的眼眶忽然红了，深深地给两个人鞠了一躬：“谢谢两位大哥，有你们这样的好心人，就算悬在半空我也不那么害怕了。”

选自《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