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婧,任云英/ZHANG Jing, REN Yunying
自公元前139年,张骞“凿空”西域,揭开了延续1000多年丝绸之路发展和兴衰的序幕,见证了中外经贸往来、民族融合、宗教及文化等交流。古代陆上丝绸之路有两条主线,其中一条线路由关中沿泾水西行,经甘肃东部、青海以通西域,即丝绸之路陇右南道[1]。这段路线分为甘肃东段和青海段,其中甘肃东段自古就是东西和南北交往的咽喉要径(图1),既是影响整条文化线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陆上丝绸之路最稳定的区域之一(图2-5),兼具相对完整和突出的段落价值。
甘肃东段东毗中原,西连河西,以通新疆,是中国西部——中亚地缘战略乃至经济安全的核心。该段区域自古是多民族聚居区,而民族问题常与宗教息息相关。本研究从建筑文化属性的角度,对境内宗教建筑的文化特征和保护现状进行探究和梳理,是对丝绸之路与甘肃东段地域宗教文化关系研究的探索和尝试,对从丝绸之路整体层面认识甘肃东段宗教文化的传播发展有一定学术价值,并对维系民族稳定有积极意义。
本区位于甘肃省中、东部,具有交汇区特征,地理环境、政治制度、经济文化多样。境内地貌包括山地、黄土梁峁沟谷地、河谷盆地;政治制度囊括府县制度及土司制度;从经济文化类型上看,西北牧业文化与中原农业文化在此并存交错;从民族发展史看,中原汉族文化北移西进,西北少数民族文化东进南下,民族迁徙、融合极为频繁;加之民族信仰的多样性,使得境内各类宗教物质载体——宗教建筑具有典型的地域特征。
2.2 丝绸之路与甘肃东段沿线城镇的发展关系
丝绸之路对甘肃东段城镇兴衰演变的影响,体现在城镇建设、军事活动、经济发展、民族迁徙与融合几个方面。
西汉开辟了丝路甘肃东段官方通道,时为境内典型城镇建制之始1)。而创建丝绸之路的原始目的之一就联合西部以抗匈奴[2]776,甘肃东段沿线多为军事重镇,时有战事发生2)。经济方面,由于丝绸之路所通商品中少有货物在此段停留,所以丝路畅通虽对境内的经济增长有积极影响,但相对有限[2]748。民族迁徙方面,甘肃东段自古就是多民族聚居区,汉、藏、回、蒙古、满等民族随丝路发展、战事而迁移、融合。境内以回、藏族居多,其中回族在各城镇皆有散布。藏族在境内活动,则始于北宋前期居于河西走廊的六谷部联盟的瓦解散徙[3]96。至清朝,境内藏族主要分布于平番县(今永登)[4],雍正元年(1723)清廷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后,将甘青边界诸山中的八族交由连城鲁土司管辖[5]。鲁土司势力范围囊括甘肃东段部分地区3),并承世袭制[6],其统治一直持续至民国21年(1932)。由此可见,丝路兴衰对境内民族迁徙、融合影响颇为深远。
1 丝绸之路甘肃东段线路图
2 汉代陇右南道交通线路图
3 南北朝时期陇右南道线路图
汤因比曾指出,孔子以来的中国文化,始终是以复古主义为主要价值取向的[7]。秦汉实行大统一,建筑亦然。肯尼斯在观察汉文化时指出,汉朝开始了中国文化的标准化阶段,从而导致了地方特色的消失[8]。但是,自西汉丝路文化交流孔道畅通,中国建筑发生了巨大变化,甘肃东段境内宗教建筑见证了当时佛教、道教文化的兴盛,基督教传入的史实以及伊斯兰教传入的后续遗风。前文提及诸民族的宗教信仰各有所属。其中,信奉汉传佛教、道教者以汉族为主,信奉伊斯兰教者主要为回族,而藏传佛教的主要信众为藏族和蒙古族,以及少数汉族4)。境内的宗教建筑遗迹主要分布于兰州、青城、金崖、连城4个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图6)。境内现有宗教建筑遗迹:佛教12处,道教12处,伊斯兰教8处。遗迹主要沿各河道两岸分布,且各宗教建筑的寺院相互毗连,反映出各宗教间的谐处关系(图7)。其中,介于基督教及天主教传入境内时间较晚5),天主堂的设立主要集中于民国时期,且多以平房作天主堂6)。而基督教除有后新建的兰州山字石基督教堂1处外,多在教徒家中设聚会处,作为其公共活动场所,因此不列入本文研究范围之内。
4 隋唐时期陇右南道线路图
5 宋、元时期陇右南道线路图
甘肃东段区域内佛教包括汉传佛教(即北传佛教)和藏传佛教两个支系。境内汉传佛教又分曹洞、临济二宗(派),藏传佛教则以四大教派之一的格鲁派为主。
西汉,佛教沿着丝绸之路渐入中国。东汉以后,西域僧人来华译经传教,西秦乞伏氏在榆中苑川兴佛教为境内佛教传入之始。东晋时期在兰州地区已经建有佛寺7)。隋亡唐立,甘肃东段的佛教随丝绸之路发展到鼎盛时期。唐武德二年(619),兰州城区正式有了佛教的道场,改宅为寺蔚然成观,佛寺、教院大为兴盛。而曹洞、临济二宗,恰开创于唐代8),属“禅宗五家”之二。境内属于曹洞宗的寺院有:静宁路12号观音寺、五泉山地藏寺、白塔山慈恩寺、孙家台24号土地庙、静宁路154号关岳庙、曹家厅6号三官庙、畅家巷67号白衣庵和兰园佛教会;属于济宗的寺院有会馆巷的惠霖禅院。
元代,是藏传佛教传入兰州地区之始。元至正年间(1341-1368),蒲察仁亨在榆中县城西北角建兴国寺。元仁宗于皇庆年间(1312-1313)在兰州五泉山兴建皇庆寺。明代,藏传佛教格鲁派在明王朝支持下日益兴盛。由此,明永乐年间,甘肃东段地区藏传佛教寺院营建活动达到高潮,此时兴建的寺院有庄浪(今永登县)的妙因寺、海德寺,连城的尕达寺9)。明成祖以后,兰州先后修建白衣寺,白塔寺。清廷对藏传佛教继续采取羁縻政策,并对于格鲁派发展及其寺院兴建给予大力支持。清初,在五泉山建立藏传佛教寺院嘛呢寺,标志着藏传佛教已经传播到兰州城区附近 。
常青先生在观察西域与中国建筑文化时指出,东亚佛教建筑文化,虽发源于恒河流域的中印度佛教,但主要受到在犍陀罗和中亚地区转型后的佛教建筑文化影响[9]46。从境内现存遗构可见,佛塔(窣堵坡)和寺院(伽兰)是甘肃东段佛教建筑文化的主要载体。
3.1.1 佛塔的转译与涵化
6 丝绸之路甘肃东段典型城镇分布示意图
7 甘肃东段宗教建筑遗迹分布图
公元1世纪中,粟特地区的东伊朗人将外域窣堵坡及塔寺建筑文化移入了汉地。“塔”字即始现于东汉10)。外域窣堵坡的形态体现了佛教的宇宙观和神学观。公元前2世纪,犍陀罗地区窣堵坡出现了楼阁化的趋向,中亚地区则是以地域生土技艺模仿犍陀罗窣堵坡的外形。而犍陀罗型楼阁所蕴含的“高敞显博”意向,对上古时期高层楼阁并不发达的中国木构建筑产生了深远影响。东汉以降,汉地通过以多层木楼阁作为塔的基本构型,实现了对外域犍陀罗型楼阁意向的模仿。从结构源流上看,汉地塔庙与犍陀罗和中亚塔庙关联颇深。犍陀罗和中亚的窣堵坡的外形特征为:平面多为方形,有自上而下逐层折收的方型台基,加之四面设阶演为十字形。在我国丝绸之路沿线,新疆和田地区的拉瓦克窣堵坡遗址,即为上述双重十字形基坛;河西走廊的生土窣堵坡遗构则正是典型的中亚式窣堵坡;唐代盛行于我国的密檐塔也是对中亚窣堵坡变体的转译与涵化,《大唐西域记》和《长安志》中即有关于此类形制的大雁塔的记录。
而在甘肃东段境的白衣寺白塔,为密檐式8角13级实心砖塔,总高25.8m,由塔基、金刚座、覆钵、塔体、塔刹组成,塔基为方形台座,塔身下段呈圆形覆钵式,塔身上段呈八面楼阁状,由下至上,逐层收缩,此为对中亚窣堵坡的转译。上段塔身每级层间以砖砌出叠涩挑檐,檐下各面均设小佛龛,内塑坐姿小菩萨,总共96尊,恰与始现精舍的犍陀罗型楼阁型制相吻合(图8)。又如始建于元太祖成吉思汗时期的兰州白塔寺内白塔,塔高16.45m,7级8面,塔体为楼阁式覆钵式砌砖结构,塔体上部四面各层开龛,符合犍陀罗楼阁型塔的意向。刹顶置琉璃宝珠,恰与西域的琉璃工艺在唐代后传入汉地,并用于屋面装饰瓦件的史实相吻合(图9)。
3.1.2 寺院的转译与涵化
寺院(即伽兰),于公元前1世纪产生于犍陀罗地区,其出现使得塔庙空间演化为塔寺(院)空间。西域伽兰在传入甘肃东段的过程中,其空间构成模式可分为2种类型:前塔后寺布局,即塔位于寺院外前方,且一般处于寺院的轴线位置上;及以塔为寺院中心布局。这一构成句法是以佛教文化“择中”的宇宙图示为基础的。据历史文献记载11),公元2世纪,汉地以楼阁式塔为中心的做法即是模仿白贵霜时代的西域塔院。自唐以降,汉地宗法社会观念和礼仪遂被纳入佛教教义[9]101-102。甘肃东段的佛寺的汉化进入塔寺空间的分离阶段,境内的寺院本身进一步涵化于汉地多进四合院的空间布局之中。如始建于明代的东岳庙,即有前后两进院落。以及藏传佛教建筑庄严寺,寺中原有前、中、后殿3进院落(图10)。再如兴建于清代的白衣寺,即由2进院落组成,多子塔置于后院中央。
而从甘肃东段内的现存遗构中可见,对融合印度风格的犍陀罗佛教建筑艺术的模仿,是境内塔寺建筑的典型特征。
道教形成于东汉,于魏晋时期传入甘肃东段地区,后沿丝绸之路渐西传。其思想渊源于殷商的巫术、战国时的神仙方术和西汉时的黄老道,以“道”为基本信仰。唐代,帝室崇奉道教。唐高宗乾封元年(666),诏令天下各州置道观一所,甘肃东段境内当有道观。有明一代,驻境的几代肃王均为道教信徒,常设坛建醮,修建道观,由此修缮宫观之风蔚起,先后在兰州,庄浪卫城(今永登县城)南、北及连城等处建有道观,且多于山水形胜结合。如金天观、兴隆山道观、城隍庙、玄妙观等。
境内道教建筑的典型特征体现在其成熟的雕刻艺术及琉璃建筑装饰方面。汉代境内石雕的变化,是由张骞凿空西域引入的[10]。西汉中叶以前,汉地石刻尚显古拙,汉通西域后,石刻突获大的进步,并日趋成熟,非写实的犍陀罗风格的砖石建筑、雕刻和装饰纹样风行境内。如道教庙宇白云观,门面用青灰砖砌成,设三孔券拱门洞,门额镶嵌着砖雕大字,门两侧墙壁上有透空砖雕纹样(图11);兰州府城隍庙各殿宇建筑屋脊花饰,飞檐翘角,檐下斗昂,砖雕精美(图12)。此外,自唐以降,西域的琉璃工艺开始用于汉地屋面装饰瓦件。甘肃东段境内的道教建筑屋顶也多见琉璃瓦件,如白塔山及五泉山建筑群(图13)。
据《旧唐书》本纪及《册府元龟》所载,伊斯兰教于永徽二年大食始遣朝贡之际,通过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内地。宋时,汉地的外域建筑文化因素主要限于波斯、阿拉伯伊斯兰建筑。宋元之交,蒙元帝国横贯欧亚大陆,促成了陆上丝绸之路的再次畅通。元廷起用大量西域来的穆斯林匠人参与城市、建筑营建,西域建筑文化因素由此移入汉地。同时,汉地伊斯兰教建筑随教派的盛行沿着丝绸之路呈自西向东的地理分布。
元末明初,随着穆斯林增多及回族的初步形成,其信仰的伊斯兰教得以在甘肃东段推广。而清真寺作为宗教活动、世俗文化、公益生活的物质载体,随宗教传播至各地。明末清初,在甘肃东段出现门宦制[3]120-138,门宦的特点为崇敬教主及拥有一套严密的宗教组织。在宗教建筑上的直接影响是:清真寺与穆斯林社会生活的各方面相连,呈现一坊一寺的空间格局,且各教坊由教主辖管。从建筑文化形态上看,汉代以前黄河流域并无砖石拱顶原型存在,但在史前的中亚已经有土坯砌的拱顶建筑,并将砖石拱顶广泛应用于犍陀罗和中亚地区的各类宗教建筑中。中国清真寺早期以宫殿式为主,汉代以后,黄河流域的清真寺逐步演化为以拱顶和尖塔为其显著特征,与西域的穹窿式建筑存在趋同现象。甘肃东段境内清真寺的建筑形制即主要为此类。以兰州桥门清真寺及南关清真寺(图14、15)为例,二者皆为传统式宫殿建筑,前者进深三院,顶层采用阿拉伯式圆顶,后者礼拜殿有穿廊及邦克楼。无论是从教派建筑文化圈的性质,还是以现存建筑遗址来看,甘肃东段的宗教建筑文化都具有将中国传统殿式布局及外域建筑型制有机结合的典型特征。
8 兰州白衣寺内白塔
9 白塔寺内白塔
10 庄严寺
11 白云观
据统计,1949年,丝绸之路甘肃东段境内有道教庵观22处。1980年前后,重新开放佛教寺院、尼庵21座,至1990年,有寺院及其他活动场所建筑面积约155,000m2。境内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的宗教建筑遗迹概况如表1所示[3]142-147,169。
上述宗教建筑遗迹多在城镇发展和历史演进的过程中,先后遭受不同程度的毁坏。如妙因寺于1958年遭到人为破坏,仅殿堂建筑基本保存,建筑面积大幅缩减12);金天观于民国时期作为驻军之所,部分建筑及雕塑、壁画连遭破坏;再如白云观,1937年 (民国26年) 后至1950年代初,为军队占用。1958年修建滨河马路,一部分观址被征用,房舍拆毁,观址面积缩减至不足7亩(4667m2)。1980年代宗教政策落实后,境内大量寺院建筑先后重建,并陆续重新开放为宗教活动场所。重建寺院尽量保持原古寺风貌,如白衣寺等。但也有面目今非昔比者,如今天观,只有北院的玉皇阁、老子殿尚作为道教功用,其余被兰州工人文化宫所占。但“古迹不能与其所见证的历史和其产生的环境分离”[11],境内现阶段的宗教文化遗迹保护工作,主要限于对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尚未形成完整的保护体系。在《兰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中说明:针对兰州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而言,重点保护内容是主要文物古迹、旧城格局和重要历史地段;青城镇、金崖镇、连城镇则是重点保护古建筑(群)13)。此类遗迹的保护现状特征则是大多成为散布在城市中的“孤岛”,与城市环境缺少关联。如连城镇内现存连片的、有保护价值的主要建筑显教寺、雷坛在内的区域,诸多组成部分被机关单位占用,环境景观质量差。
丝绸之路兴衰对甘肃东段境内的宗教文化传播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境内宗教建筑作为宗教的外在体现和物质载体,通过对外域建筑文化的转译和涵化,形成其特有的发展脉络,并具有各类宗教谐处,模仿融合印度风格的犍陀罗建筑艺术,有机结合中国传统殿式布局及外域建筑型制的地域特征。从建筑文化角度入手,在探究文化源脉的前提下,对其保护现状进行研究,既是对丝绸之路宗教文化领域研究的深入,也是对甘肃东段地域性文化研究的探索和尝试。
13 白塔山建筑群屋顶琉璃装饰构建
15 兰州南关清真寺
表 1 宗教建筑遗迹保护现状
而境内城镇自身发展面临空间和动力两大瓶颈。城镇的发展要素不断聚集在黄河谷地,发展用地严重不足(图16),加之地质灾害敏感区与城镇建设区相伴相依。同时境内城镇经济发展以重工业占优势14),重化工产业组团布局与城区紧密相连,给城镇造成了极大的污染和安全隐患。而以旅游为主要职能的榆中县和永登县,城镇发展尚且不尽人意15)。由此导致原本宗教建筑与山水形胜相应的传统风貌正在丧失。同时,严重的大气污染和安全隐患对当地的宗教建筑遗迹保护带来了更多的阻力。面临严峻的人地矛盾困境,如何在发展和保护间相互博弈是亟待解决的难题之一。在新型城镇化和“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双重机遇下,本文试图为如何在古迹保护和经济发展二者之间博弈求取平衡,并根据宗教特征建立有针对性的保护机制提供参考。□
16 兰州可建设用地存量示意图(资料来源:《兰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年)》)
注释
1)据《汉书》卷七《昭帝纪》所载,西汉昭帝始元六年(前81),“以边塞阔远,取水、陇西、张掖郡各二县置金城郡”(今兰州)。“金城郡治金城县”(今榆中),“汉武帝立河西五郡,置允吾,县属金城郡”(今永登)。
2)据《甘肃省榆中县志》记载,金县(今榆中县)于代宗宝应元年(762),榆中全境陷入吐蕃。绍兴元年(1131),金人攻占榆中全境。正大四年(1227),为蒙古人所攻取;据《民国抄本永登县志》所述,永登县于唐宝应间陷于吐蕃,宋为夏元昊所扰。
3)据《永登县志》载:“连城迤东至永登交界,路长一百四十里,迤南至皋兰之张家河湾河州之思家台,碾伯之川口等处,路长一百五十余里,迤西至西宁之水沟口,路长十里,迤北至镇羌属之喜鹊岭,路长一百四十里,地方四至以内所辖村堡。
4)蒙古族古代蒙古族信仰萨满教,从16世纪后开始信仰藏传佛教格鲁派。
5)据《兰州市志·民族宗教志》所载,天主教于清代初传至甘肃东段,光绪八年(1882)在皋兰县(今兰州市)通远门外畅家巷子,始建堂点。基督教于光绪十一年(1885)为传入甘肃东段之始。光绪二十五年(1899)在皋兰县搭兴营(今榆中县三角城大兴营)设教堂。
6)天主教实行主教制,按主教管辖教务行政的区域大小,划分不同教区,分设堂点。兰州总铎区有天主堂6座:新城天主堂、陈官营天主堂、兰州市天主堂、榆中红柳沟天主堂、榆中葛家湾天主堂、定西天主堂。
7)东晋隆安三年(西秦太初十二年,399),汉僧法显与同学数人,从长安西行去天竺求法,四月行至西秦苑川城,在此“夏坐”毕,又西经南凉(治西平,今西宁东),到北凉张掖。足证兰州地区在当时已有佛教,建有佛寺,否则法显就无处“夏坐”。
8)曹洞宗开创于唐代大中末年,临济宗开创于唐大中八年。
9)据《尕达寺寺志》所载,大唐年间,天竺国五百罗汉途径此地,持戒避暑;西藏法王在此山建寺,名为“却嘎林”,誉此山为文殊菩萨圣地,第二五台;萨迦派大师和众多格鲁派大师、高僧先后来此山修行传教。
10)《中华大藏经》十一册441页所载,《般舟三昧经》有“着于塔寺及中山”的句子。
11)《后汉书·陶谦传》有载:“大起浮屠寺,上累金盘,下为重楼。又堂阁周回,可容三千许人”。《魏书·释老志》亦载有北魏时的宫中塔院:“为作周阁百间”。
12)妙因寺占地面积由原先的10,200m2缩减至8200m2,古建筑面积由3200m2减为2492.75m2。
13)《兰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中历史文化名城名镇保护的相关内容如下:“省级历史文化名城:兰州,重点保护内容是主要文物古迹、旧城格局和重要历史地段;历史文化名镇:青城,重点保护古建筑群;金崖,重点保护明肃王墓和宛川“七月官神”的主要古建筑;连城,重点保护鲁土司衙门旧址。”
14)《兰州市城市总体规划(2011-2020)》中指出,兰州市的市域土地总面积仅有 220km2左右,人均建设用地 84m2,土地供需矛盾突出。
15)《甘肃省统计年鉴2016》:2015年,榆中县、永登县的年人均生产总值分别是19,932元,28,038元,同年兰州市人均生产总值56,972元,甘肃省人均生产总值26,16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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