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府的税改影响及中国的应对策略

2018-03-20 06:00闫昭宁
关键词:税率税收特朗普

闫昭宁

(郑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国家领土主权与海洋权益协同创新中心,河南 郑州 450001)

在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今天,保证国家经济稳定、又好又快的发展是各个国家需要面对的问题。历年来,税改是美国政治经济发展中的热点和焦点问题。从里根政府到特朗普政府,历届政府都试图通过税收来调整国家经济。瓦科拉夫·斯米尔认为,美国制造业的历史是美国创造国家的历史[1]。制造业创造出的产业链具有高度关联性,他们在吸纳众多传统职业的同时还造就了很多崭新的就业机遇。为此,面对美国国内的经济发展形势,振兴美国制造业是特朗普税改的宏观目标。随着中国和美国之间经济联系的日益密切,加之特朗普税改计划的推行,税收收支对跨国贸易的资本流通及中美双方外资企业的发展动向产生了直接影响。

一、特朗普的税改背景

首先,现阶段,美国的贫富差距较大,美国国内所存在的税负矛盾使美国税收对美国经济的调控处于失衡的状态。在国际上,一个国家以及地区居民的收入差距的常用指标通常通过基尼系数显现。基尼系数介于0-1之间,基尼系数越大,国家或者地区居民收入的不平等程度越高。当基尼系数处于0.3-0.4之间时,表示收入相对合理;当基尼系数处于0.4-0.5之间时,表示收入差距较大。在基尼系数中,0.4通常被作为收入分配差距的“警戒线”。基于黄金分割律,“警戒线”的准确值为0.382。一般发达国家的基尼系数处于0.24-0.36之间,美国的基尼系数于近年来高于0.45,已超过0.4的“警戒线”标准,表明美国的贫富差距较大[2]。自20世纪60年代美国税制成立以来,美国国内就存有美国公民贫富差距失衡的问题、国内外企业的发展和税负失衡的问题以及企业和个人均在税负标准上呈现出严重的虚实差的问题[3]。在美国,一般中产阶级的税率大概是15%或25%,相对富有的中产阶级大概需支付35%的税率。然而,超级富豪的投资收入适用税率低于15%,远低于一般中产阶级应缴税率。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的贫富差距由此逐渐拉开[4]。

其次,美国企业的境外利润回流成本大。金融危机的全球化影响给世界各国都带来了或大或小的冲击。由于各国经济发展趋势的不明朗,减税政策成为了刺激国家经济的重要选择。美国经济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处于慢增状态,近十年,GDP增长率均为2%。对此现状,特朗普政府深信减税政策能使美国经济实现3%-4%的增长[5]。在白宫的新闻发布会上,史蒂文曾表示税收制度改革的核心是为了让企业税率更具有竞争力,让美国企业将境外利润回投于美国国内,从而创造就业,增加美国国内的就业率。根据瑞银的统计,微软所持有的境外利润高至1 240亿美元,苹果为1 098亿美元。美国政府为鼓励美国公司将境外利润回流于国内,在此次税收制度改革中,征税体系实现了从属人制到属地制的转变,大幅度地降低了美国公司境外利润的回流成本。特朗普政府在企业方面的大规模减税充分体现了美国对企业发展的重视程度。基于此,企业减税政策的推行正是美国制造良好营商环境和吸引外资的良好机遇。企业的更新、发展和再投资拉动美国整体经济的增长,提高美国就业率。

第三,美国的实体经济亟需振兴。里根总统上台恰遇美国通货膨胀率高、经济增长率低的局面。基于凯恩斯主义所提及的过分强调国家干预经济、重视拉动总需求所带来的弊端,里根总统认为过高的税收成为了国内公民的负担,并导致美国的经济出现停滞性通货膨胀的现象。为了摆脱美国长期以来停滞性通货膨胀的局面,里根政府采取了以拉弗为代表的供给学派的政策主张,他于20世纪80年代推行减税以及减少联邦政府的财政预算支出等政策来带动美国的经济走出困境。然而,由于美国国内一些大型跨国公司为了寻求高利润、低成本,他们将一些低附加值的产业或是一些产业中所含有的低附加值生产制造转移至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国家。由此,制造业外迁的现象使美国制造业开始出现趋势性萎缩,进而导致产业空心化。2007年和2008年是战后美国经济最为衰退的时期,奥巴马政府高度重视以重振制造业来推动美国经济复苏,并于2012年将其作为美国经济的核心战略。与奥巴马政府所提出的经济政策本质相同,特朗普政府提出的企业减税意在鼓励企业发展以推动美国经济的增长[6]。

二、特朗普税改内容及对美国的影响

(一)税改内容

在竞选期间,特朗普曾多次提及在美国推行大规模的税收制度改革计划是美国经济政策的核心之一。此次的税收制度改革计划是自里根时代以来大规模的税收制度改革,涉及企业税收、个人税收、家庭税收等方面。

企业所得税税改。企业税改着重于税率、征税体系以及境外利润三个方面。其一,降低企业税率。企业所得税从35%降至20%,降后税率偏低于全球范围内工业化国家企业税率的平均值。税改政策中的关键在于降低企业税收。对于导管企业所有者,征税标准由之前按个人所得税税率征税转向依据适用公司税率21%征税[7]。其二,征税体系由属人制转向了属地制。对于跨国公司的征税变为属地制[8],凡是美国的跨国公司在境外已缴税,转回美国国内便不需再次缴纳企业税。属地税制代替了全球征税制。其三,鼓励境外利润回流。美国对美国企业境外利润回流本国的现金征税从35%下调至15.5%,对归国再次投资的境外利润回流征税从35%降至8%。税改前,美国对美国企业在全球获取的利润进行征税,此次税改不再对纳税人的境外收入进行征税。

个人所得税税改。此项税改着重于税率、税级和税基三个方面。其一,降低了个人所得税税率。税率在之前税法规定的七档中有所调整,七档中的二至四档以及第七档相比之前的规定均有所下调,下调范围在1%-4%之间。此外,此次税改将取消替代性最低限额税。其二,个人所得税的缴纳税级有所提高。单身缴税人的缴税标准由之前规定的年收入6 350美元提至12 700美元,家庭缴税的缴税标准由之前规定的12 000美元提至24 000美元。其三,净投资所得税的征税标准出现大幅度的变化。税改前的税法规定凡是个人收入超过20万美元及家庭年收入超过25万美元需缴纳3.8%税费,此次税改将取消或者在五年之内逐渐取消净投资所得税。

家庭所得税税改。此项税改涉及遗产税、儿童税收以及房屋贷款税收方面。其一,遗产税的免税额大幅度的提高。税改前的税法规定遗产税的免税额为543万美元,对于超出免税额的遗产金额征收18%-48%的税率,此次税改中,特朗普政府将遗产税的缴税起点提升至1 100万美元。其二,提高儿童征税起点与儿童税收补贴。税改提高了有儿童的家庭的征税标准,儿童税收抵免额由1 000美元提高到2 000美元,儿童税收优惠可全额退还额度增加到1 400美元。其三,公民购房贷款征税有所下调。美国公民购买房屋的贷款缴税标准从110万美元减少到75万美元。

(二)特朗普税改政策对美国的影响

首先,特朗普政府所推行的税收政策会在一定程度上刺激美国经济增长,增强美国的科技创新力。

其一,能够促进美国经济的增长。从企业税层面来看,企业税率的骤然下降能使大多数的美国企业减少税负的压力,从中获益,从而提高企业的再投资率,提高美国就业率。通常情况下,中小型企业不享有大型公司拥有的国内外税收惠利,他们急需借减税政策获益。尤其是对于那些合伙型企业,征税标准的转变也使其成为最为获益的一部分。此外,譬如美国国内的通讯行业、科技行业以及劳工成本较高的制造业等缴税高的行业,减税政策的推行不仅能使其获得极大的企业收益,还将创造外资流入的机遇。对于原本就享缴税低的部分行业,相比较而言,获益少。此外,境外利润回流税率的减少将会或多或少地引发美国企业境外利润的回流。据统计,此次税改前,美国的部分企业因美国税率高而选择海外投资,境外利润约为2.6亿万美元。境外利润回流征税标准的下调将会引发部分企业境外利润的回流,回流方式各异,可一次性纳税回流,也可以投资为由回流。美国的劳动生产力成本依旧较高,因此资本回流几率较大的是在欧、日、韩等发达国家的美国企业,美国经济的增长指日可待,就业增长率有望得以提升。从个人税的层面来看,个人税和家庭税的下降从整体上减轻了个人与家庭的负担,增加了个人财产的可支配度。在特朗普执政期间,此项减税政策不仅能够减轻美国国内各个阶层的纳税负担,还能增加他们的收入,从而提高个人的投资率和消费次数。

其二,能够增强美国的科技创新力。科技创新与经济是相辅相成的。美国是世界上的经济大国,其为美国的科技创新提供了很好的发展基础,科技创新力的不断升级更新又能为美国带来持续的经济增长。特朗普的企业减税能够吸引企业将其收益投资于科研,提高企业的创新力,依靠创新力拉动经济的快速增长。此外,减税政策还能吸引大量的外资投资,美国企业可将外投资金用于科技研发和产品的创新,进而加强科创力,提高美国的经济地位。

其次,特朗普政府所推行的税收政策会在某种程度上拉大美国的贫富差距,阻碍企业税改目标的实现并加剧美国政府的财政压力。

其一,减税政策益于富裕人群,将加剧美国国内的贫富差距。从个人税改和家庭税改这两个方面来看,虽然美国公民均为受益者,但是政策明显偏于富裕人群。比如,从2018年开始,美国国内年收入最高的人群将会因为个人税收的下调而增加3.4%的收入,相比较而言,低收入人群仅增加了0.4%的收入。个人减税政策推行的时间越久,低收入人群纳税会随之增多,相反富裕人群仍持受益者的姿态。再比如,遗产税免征额的成倍增加实则利于富裕人群。由此可看出,税改会在某种程度上加剧美国的贫富差距,会慢慢吞噬美国的经济基础。

其二,税改极大可能引致国际性大规模税改,从而不利于美国企业税改目标的实现。法、意等国家曾因小布什政府下调美国公民的个人所得税而随之适当下调国家征收个人的税率标准。如今,随着全球化联系的日益密切以及国家间的不断竞争,特朗普政府推行的减税政策在一定程度上吸纳了大量的国外资本,并引起了世界各国的极大关注。各个国家为了本国的利益以及适时控制本国资本的外流走向,紧跟其后推行减税计划。例如,特丽莎·梅政府计划将英国的企业所得税的征收标准降为17%;马克龙也曾承诺要通过降低法国企业税率的征收标准以助中小型企业的竞相发展[9]。美国的税改之日便是对其他国家经济发展的增压之日。然而,特朗普曾计划通过企业税改增加美国企业的竞争力,吸引美国企业海外利润回流以及外来投资,一旦减税风在国际上愈演愈热,这股热潮会在一定程度上使美国企业税改出现事倍功半的效果。

其三,税改增加了美国政府的财政负担。减税无疑会刺激政府财政,会出现经济增长、收入增加以及扩宽税基的局面。然而,减税带来的隐患也是不容忽视的。据估算,美国减税会增加政府的财政赤字1.5万亿美元[10]。国际上的赤字率以及债务率标准分别为3%和60%。从2009年到2016年,美国的联邦赤字率与联邦债务率均在一路走高,2016年的联邦赤字率与债务率分别为2.9%和77%。从2000年到2016年,美国国债总额所占GDP的比例成倍增加,国债的发行空间与今后发展受到限制。美国财政因税改而出现危机是不可避免的发展结果。

三、特朗普税改政策与中国的应对之策

世界是普遍联系且不断发展的,任何国家的某个政策变动都会在国际社会中泛起波澜,留下或多或少、积极或消极的影响。作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国家之一,美国税收制度的变动无疑会激起国际上的税收波浪。

(一)特朗普税改政策对中国的影响

第一,美国税改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机遇。首先,美国税改有利于扩宽中国企业在美的消费市场,企业“走出去”的步频变稳加快。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一直以来,中国企业为美国创造的就业岗位数量相比较而言较为乐观。基于中国在美的总商会统计数据,中企美投为美国所创就业岗达20万左右,约为美国苹果公司以及微软公司的岗位数之和。对此,中国可借助美国税改中增长就业的目标稳固自身发展,为进一步扩宽海外市场提供坚实的基础。近年来,中国在美国的投资于2013年超过了美国在中国的投资,接下来的几年中,中国在美国的直接投资额呈持续增长态势。可见,对中国来说,美国企业税改是中企继续在美投资的好机遇。此外,个人税收标准的上调在某种程度上有效地增加了美国居民的收入,为居民的购买力提供了一定的经济支撑。中国作为新兴经济体,日用品对美外销数量在逐渐增多,加之税改的走低模式,中国出口型企业的发展以及商品外销拥有着极大的发展机遇。

其次,美国税改促进了中国企业在本国的发展。税改引发了外资在华撤离的现象,在某种程度上,这种撤离给中国本土企业的发展提供了机遇和空间。实际上,面临着大量的外资进入中国市场,中国的国内企业因为管理不到位以及生产技术落后等一系列问题而面临亏损甚至破产的局面。比如,当西门子、哈斯等产业在中国占据一席之地时,中国的机床行业等一些本土企业的市场影响力持续减弱,有的甚至亏损累累直至破产。

第二,美国税改对中国经济的发展形成了挑战。首先,美国税改会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吸引外资产生威胁。一方面,美国境外利润回流税率的下调会吸引原本在中国发展的美国企业撤回投资。特朗普税改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制造业的回归发展,企业税率加之边境税率的下调无疑对国内外的美国企业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迄今为止,已有相当一部分的在华美企回美发展。比如,在特朗普上台后,英特尔将投资70亿美元于亚利桑那州的钱德勒建设半导体生产工厂;星巴克公司已将原本在中国投资的陶瓷杯制造业撤回美国。另一方面,外资在中国市场的投资会呈现减弱的趋势。自中国的市场经济实行体制改革,外资中投不仅促进了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还加速了中国外贸的增长。中国于2017年实际利用外资额同比2016年高出7.9%,其中,美国在中国的外资中占据较大的比例[11]。外资的投入对国家经贸的发展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税改后的美国在国际上的外资吸引力明显增强,这将会减弱外资中投的热情。

其次,美国境外利润回流税率的下调会引发中资美流的现象。在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下,中国政府鼓励中国企业积极开展对外投资,越来越多的企业基于自身的经济实力开始逐步走向外投的发展模式,比如科尔集团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州开设棉纺织工厂。税改后,美国的企业税率的大幅度下调为企业提供了更多的发展和盈利空间,这将会吸引中国资本在美投资发展。特朗普税改所强调的扭转产业空心化的局面指的是改善美国中低端制造业的发展局势,随着美国吸引外资环境和条件的成熟化与透明化,中国将会有更多的企业赴美投资。

其三,美国税改在无形之中给中国税改带来了压力。目前,中国企业税率的征收为25%,明显高于特朗普税改后的企业税率。除了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之外,还要面临各地方政府所收取的这项费用,这无疑给中国的企业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曹德旺在进军美国建厂时曾说过,虽然美国人工成本贵,但在美国,税收和土地等资源成本相较而言具有优势。福耀集团在美投设玻璃工厂引发了国内企业税改的激烈讨论。另外,美国商品的平均制造成本高出中国5%,虽然中国拥有劳动力成本的优势,但是美国某些劳工成本低的地区基本与中国的劳工成本持平,加之减税政策的推行,中国的税制改革肩负极大的压力。

其四,美国税改会导致人民币出现贬值的危机。2017年以来,人民币反弹的很大原因是由于美元指数的持续疲软。 特朗普税改可能会引发金融市场对美元的重新定价,结合美联储的加息和缩表,加之美国经济整体上的发展,美元存有升值潜力。 美元升值将会对世界上的其他货币造成压力。美元的走强趋势会加剧中国资本外流,人民币将肩负双重的贬值压力。

(二)中国的应对之策

特朗普税改以美国优先为重点,采用大规模税减来提升美国经济和就业率。这种改革方法给中国带来了许多不确定性的因素。面对美国税改带来的众多挑战,中国应该借机谋划,客观积极地面对,避免陷入被动的局势。

首先,加速推进税改的进程,优化税收结构。目前,我国税收的征收还是以间接税为主,征收的主要对象是企业,这导致我国的企业税负程度要远高于美国,高税负在一定程度上对企业国际化发展以及自身实力的增强形成了制约。由此,中国除有大型国企,较少拥有享誉国际的民企。放眼国家金融政策中长期至长期的金融结构调整,税收政策在其中占据着极大的影响力。美国税改后20%的企业税率普遍低于OECD所有国家的均线,对此,身为制造业大国的中国应据其国情适当调改企业税率。近年来,中国大力推实营改增减税政策,不仅间接税的数量有所下降,间接税在总税收中的所占比例同前一年相比下降了8%。我国可以借此继而调低间接税的税率,实现间接税到直接税的转化,减少企业的负担。另外,中国统计局曾公布2016年中国的企业所得税、增值税以及营业税占财收一半,所占比远远高于美国企业占财收的均线[12]。中国还存有较大的减税空间,税改亟需继续推进。中国应该强化创新,不仅需要积极推进传统产业的优化升级,还要竭力发展新兴产业。我国企业的总税率为68%,美国企业的总税率为44%,其中,中国企业的所得税为10.8%,美国企业的所得税为28.1%。基于中国的对外开放和引进外资以及各种各样的税惠政策,对以上矛盾的结果便不足为奇。面对形式各异的税惠政策,我国应该对其梳理整合,并对整合后的税收款项制定统一的法律标准,这有利于缩小我国与他国之间企业所得税税率差,合理调整税收结构。

其次,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降低外资在华的风险,减缓中外资本利润外流的压力。无论是从主体上还是从名称上,我国的税收体系存有种类多、复杂的特点。这种特点也使庞大的税收体系携低透明和低控的劣势。对此,我们要对税外费进行及时合理的规整,清除重复收费项目,保留应存税收。基于世界银行的研究,良好的营商环境能使企业创办的时间减少十天左右,增加投资比0.3%,GDP增速为0.36%[13]。对此,我们需要提高政府的办事效率,减少企业的投资及运营成本,合理规范市场秩序,确保政策的透明性和公正公平性,要对在华企业持平等对待的态度,从而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另外,中国要紧跟国内供给侧改革的步调,面对美国税改会引发外资回流的现象,要冷静分析,沉着应对,着重对外开放的重要性,放宽市场准入规则,创建开放合作的新格局。

第三,鼓励中企美投,让更多有能力的企业“走出去”。在未来竞争中,国家制造业技术的先进程度在国家竞争力中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制造业的高端转型是制造业大国保持竞争力的必然选择。目前,中国企业的在外投资涉及能源资源、制造业以及服务行业,中国应支持中国企业在美并购投资以增强人才、技术储备,从而在保护中提升中国制造业的重要地位。从2000年至今,中企美投快速走高。据美国荣鼎集团的统计数据显示,2000-2016年间,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项目由17个增长至1 360个,总投资额从6 800万美元增长至1 095亿美元,2016年的投资额约高于2015年投资额的三倍。2012年到2016年间,中国企业跨国并购的成功率在持续增长,其在2017年上半年成功案例410起,共649亿美元[14]。可见,在政府的引导鼓励之下,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步速在又稳又快地提升。此外,中国企业在信息技术、汽车制造、文化娱乐等行业的投资突飞猛进。在这些投资领域中,中国具有广阔的消费市场和雄厚资金,美国具有先进技术和优质产品,两国呈现出互补优势。中企美投的增长态势已经充分表明中美两国在跨国投资中互补的局面早已形成。尽管特朗普的税改政策倡导“美国优先”的原则,并对中国提高税收门槛,但其为中国企业“走出去”提供了发展空间。为此,中国要始终将引进外资与赴外投资放在同一高度,鼓励企业创新优化,并借助自身优势巧妙避开贸易壁垒,增加对美投资。另外,从中企美投现状来看,投资方式以并购为主,中国在2015年已成为美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国。因此,中国在美投资的企业可以通过并购重组的方式创建产业园并优化产业结构,企业员工在与美国同事共事时可以学习很多管理、研发经验,以拓宽海外市场,增加投资效益。

四、结语

美国制造业的长期外迁相继成就了德、日、中等国家制造业的发展,美国国内出现失业人口剧增,制造业核心技术外移,经济增速缓慢的现象。为此,特朗普政府意通过税改回炉美国制造业,提高美国经济增速,提升美国就业率。税率的调改在企业及个人方面实现了重大突破,从美国企业及个人税改中可以明显看到,税改给美国带来了巨大红利。全球制造业巨头因美国企业税率的大规模下调接踵而至迁入美国,美国的海外利润也将以积极的姿态返回美国。此外,居民收入的增加刺激了美国国内的消费需求。然而,美国国内的贫富差距加大以及政府财政压力增加等严重隐患逐渐浮出水面。与此同时,美国的税改政策也给中国带来了双面影响。中国的经济发展状况因美国税改面临着“走出去”机遇以及外资撤回的挑战,中国税收政策也因其而面临着税改的利势和压力。对此,中国应该基于中美税制的差异统筹思考,制定应对方案,适时调整税率,优化税收结构,建公正公平的营商环境。中国应重视国内外市场均衡发展的局面,既要坚持引进外投并重的局面,让更多有能力的企业去开拓海外市场,又要对国内新兴企业的发展给予鼓励和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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