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钱币研究综述

林 勃

(西华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2)

太平天国运动是清朝后期的一次由农民阶级领导的反清运动，也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鸦片战争以后，中国开始由封建社会向半殖民半封建社会过渡，各种社会矛盾逐渐凸显，在内外合力的作用下，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太平天国运动历时14年，沉重打击了清王朝的腐朽统治，直接促进了洋务运动的产生，从而推进了中国近代化进程。太平天国起义也是一次相对成熟的农民起义，立国后颁行了各种制度，其中包括铸造钱币，在中国钱币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一方面，由于战争的影响，太平天国钱币自身铸量不多；另一方面，由于清政府对太平天国遗迹的毁灭，太平天国钱币传世较少。太平天国钱币作为中国古钱币的一个类别，在钱币史上具有一定的影响，且自身铸造精美，深受钱币藏家喜爱。近年来全国各地不断发现太平天国钱币，使得太平天国钱币研究重新升温。陆续发现的太平天国钱币不仅丰富了历史实物，而且将太平天国钱币研究带向新的高度。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其作一综述，以期为其他学人研究太平天国钱币提供借鉴，对今日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也有促进作用。

一、研究与考证

太平天国钱币版式丰富、铸造精美，在中国钱币史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少学者从太平天国钱币的版别、铸造时间、地点、材质等角度出发进行研究，成果颇丰。

早在民国时期，就有学者对太平天国钱币进行过研究。简又文利用清政府官方史料和私人笔记等第一手资料对太平天国钱币进行了系统考证，阐述了自己的研究方法，并附以近百张太平天国钱币图片。全文内容较多，主要包括历史中的“太平”泉、天国钱之元祖、铸钱小史、大小型特别钱、横竖圣宝钱及存疑的天国钱几个部分，不足之处是简氏将一些臆造出的天国钱币考证为真品，但简氏此文仍为后世研究太平天国钱币的学者提供了方向[1]。

郭若愚根据太平天国大花钱的类别、铸造地点、铸造时间三个方面对太平天国大花钱进行了考证，得出了此大花钱是李秀成为建立苏福省成功而铸造的纪念币的结论，肯定了大花钱为太平天国的铸钱[2]。张毅强从钱币笔画、铭文风格、钱币读法、天国传统以及他处所发现的“马道程宫”钱实物等角度考证了自己所藏的“马道程宫”吉语钱应是太平天国铸造，并进一步指出可能是太平天国十二年(1862)左右忠王李秀成部在苏州所铸。同时他指出由于认识和史料有限，对其读法应进一步考证[3]。盛观熙以在舟山收集到的太平天国钱币实物为考察对象，对遗留在舟山地区的天国钱进行了考证，对钱币的文字、名称、材质、当值作了细致论述，指出太平天国钱币为研究地方金融经济和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史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4]。夏代明从钱币的种类和材质入手对太平天国小平钱进行了全面赏析[5]。郭存孝从太平天国钱文与中国传统钱币钱文的对比、天国钱铸造时间、太平军势力范围、镇库大钱、铸钱原料来源、钱币种类等方面对太平天国钱币作了考证[6]。金志伟根据太平军在浙江的活动和相关历史记载对太平天国钱在浙江的流通和铸造情况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需要继续研究的几个问题[7]。郑家相对近20年在扬州、苏州一带发现的太平天国代用币作了考察[8]。马冠武利用太平天国铸钱的相关史料和钱币实物对天国钱币的开铸发行问题作了进一步探讨，认为太平天国钱的发行具有重大经济和历史意义[9]。王惠玲从钱币流通的角度出发对太平天国钱币铸造内外因、铸造种类、流通情况、铸币材质作了考证[10]。张铁宝根据多年从事太平天国文物鉴定的经验，从太平天国钱币的铸造时间、款式、字体、钱纹及该币的字体、制币工艺、材质、词语解释甚至五行说等方面对1995年9月18日南京《扬子晚报》刊登的“太平天国女书文字钱”进行了鉴定，得出该币为伪品，至少不是太平天国政权所铸币的结论，认为此币应铸于清末民初，不赞同赵丽明对此币的认识[11]。陈达农在结合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对柴氏之家的太平天国钱币进行了考证，对罗尔纲评定此钱的见解提出了不同看法，肯定了简又文采访柴氏所口述的史实的真实性，认为应重新评定此钱的真伪，并认为研究历史应该文献结合实物，才能全面地看待历史问题[12]。张光明对湖南的太平天国钱币进行了研究，认为太平天国政权未在湖南铸过钱，湖南所遗存的天国钱币当为攻陷天京的湘军将领所带回[13]。刘健平对湖州本地出土的太平天国钱进行了研究，初步认为这些钱币为湖州本地铸造，揣测太平天国晚期湖州曾经铸造过钱币，且仿自苏州铸的背横圣宝小平钱，但二者有所差异[14]。左眉从铸造和发行的角度出发对太平天国钱币作了详细梳理，并浅要分析了太平天国发行钱币的时间、是否发行过纸币、币制创新等问题[15]。马林对青龙县征集到的太平天国钱币进行了研究，并推测此钱币可能为太平军北伐时所遗留，此币为长城以北首次发现的太平天国钱币[16]。赵后振从钱币的铜质、形制、钱文等角度出发对太平天国母钱进行了初步探讨，并充分肯定了太平天国母钱的历史学术价值和市场经济价值[17]。邓昭辉以湖南省博物馆馆藏的太平天国大钱和花钱为研究对象，对钱文、尺寸、材质、数量、铸地等方面作了考察，并猜想湖南之所以发现众多太平天国钱币与当时太平军在湖南的商业活动有关[18]。岑子潜探究了太平天国钱币中的开炉祝语钱、纪念币、通用钱币[19]。郭豫明细心考证太平天国大花钱的铸地，对前人提出的铸于株洲或衡阳的看法提出了质疑，并通过对钱币实物和相关史料的研究得出了大花钱的铸地为天京或苏州的结论[20]。成增耀利用万历通宝异面钱的相关知识对太平天国最早铸造的钱币种类进行了探究，认为太平天国早期最先铸造的钱币是正面“天国”、背面“通宝”的当十型大钱[21]。

二、考古收藏与鉴赏

有的学者从考古和收藏的角度出发，运用考古学、收藏学、艺术学等知识，将研究太平天国钱币的视野转移到民间层面，进而分析了太平天国钱的艺术、书法及收藏价值，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陈国友细心考证了自藏的太平天国钱币，论证了钱币的真伪性及历史价值[22]。渭潼详细描述了太平天国花钱的性质、大小、纹饰、质地等单元，得出了太平天国背双凤纹直“圣宝”小型花钱“在历史上很可能就未铸造过母钱和行用钱”的结论[23]。成日至对其发现的一枚重轮重穿双钩纹“天国·圣宝”铜雕样进行了分析，从真伪、价值、做工等角度对此枚钱币作了考证，认为“天国·圣宝”铜雕样在太平天国钱币中极其罕见，当为天国钱大珍[24]。方乘云从太平天国的铸钱历史、钱币版别、文献记录、形质纹饰、材料质地等方面细心考证了收藏的太平天国宫钱的真伪性，肯定了太平天国宫钱的历史文化价值[25]。袁华惠以收藏的太平天国大挂钱为研究对象，对大挂钱作了进一步考证，认为还需进一步研究此挂钱的真伪性[26]。许杰研究了收藏的太平天国当五十大钱，并肯定了它的历史价值[27]。戴路从收藏的角度对太平天国钱币作了描述，为我们展现了太平天国钱币的魅力[28]。杨立昌从考古的角度对南京出土的太平天国宋体折五十铅质鎏祖钱进行了研究，指出此钱为传世太平天国钱中不可多得的珍品[29]。宋康年梳理了望江县境内发现的太平天国文物，其中包括太平天国钱币[30]。魏咏柏分析了在古玩店淘到的一枚太平天国钱币，向我们传达了古币收藏的意义所在[31]。陈晓友深入研究了翘“天”版的太平天国钱币[32]。刘立鑫探讨了征集的太平天国大钱，得出此钱可能是西捻军活动遗物的结论[33]。王建国研究了收藏的太平天国大型银质赏功钱，得出其为太平天国赏功钱的结论[34]。曾泽禄从收藏的太平天国金币出发对太平天国是否发行过金币问题进行了探究，认为太平天国铸造过金币[35]。孙敏对自藏的几枚不同材质的太平天国民俗花钱进行了研究，肯定了它们的历史意义[36]。

三、专著与会议

有关太平天国钱币的专本论著不多，大都是在某一章节涉及到太平天国钱币内容，主要有如下一些体现：

目前国内影响力最大的太平天国钱币专著为马定祥、马传德父子所著 《太平天国钱币》。马定祥先生为当代中国著名钱币学家，为我国钱币学界的典范。此书为改革开放后国内第一部钱币专著，全书包括十一章节、附录一、附录二。第一章讨论太平天国钱币的开铸时间及铸地，铸币时间从1853年开始，一直延续到太平天国灭亡，铸地遍布天国控制区域如天京、苏州、杭州等。第二章讨论天国钱币流通情况，基本也为天国控制区域内。第三章讨论当换价格，作者认为太平天国钱币有折一、折五、折十、折五十，无当百钱。第四章分析天国钱币材质主要为黄铜，其次为青铜、红铜，不同面值铜钱重量皆不同。第五、第六章研究天国钱币的文字、款式、特征和鉴别方法，如最常见钱文为宋体字，背后有横竖“圣宝”“天国”等字样，为读者展现了多种款式的天国钱。第七章讨论太平天国钱币的种类，为本书最重要章节，种类主要分为折十钱、小平钱、套子钱、折五钱、铁钱、铅钱、错范、祖样、母钱、镇库钱、大花钱以及刻花、私铸、冥钱等，每个小节都列举了大量史料对此种类进行分析，并附上相关钱币拓片，以及重量、特征、等级和材质等信息。第八、第九章主要讨论有待商榷和被误认的太平天国钱币，如太平天国“金宝”钱、信号钱、太平天国龙虎会风云钱、太平圣宝光背钱、天国四年背一串文正钱，作者列举了详细史料，对这些钱币进行了来源考证和辨伪。最后两章主要列举了一些后世伪造的太平天国钱币拓片及伪品天国纸币，为太平天国钱币收藏爱好者提供了参考。附录一介绍天地会钱币，列出了重量、等级、特征等信息及钱币拓片，主要包括上海小刀会、大成国、金钱会等组织和其他存疑伪造的钱币，还列举了相关纸币如“飘布”等。附录二为太平天国年份对照表。此书在最大程度上对太平天国、小刀会、天地会、大成国等起义军钱币作了详细研究，学术性较强，其中又以太平天国钱为详，对天国钱的开铸时间、铸地、流通概况、换当价格、铸材、重量、材质、文字、款式、特征、鉴别和种类等方面进行了细腻的分析，马老还将自己对钱币等级的十级划分法应用于此书，使读者对太平天国各种钱币级别一目了然。本书涵盖内容之广泛、剖析之深刻、影响之巨大，是一本非常优秀的太平天国钱币学术专著，为国内研究太平天国钱币的里程碑之作，同时体现了马老治学的严谨[37]。

同样重要的著作还有吴雄胜的《太平天国钱币鉴赏与收藏》。此书主要从收藏鉴赏的角度出发，对太平天国钱进行了论证。全书分为十三章，前两章主要介绍太平天国钱及套子钱。第三章对各种“圣宝”钱作了种种描述，如“壬”圣宝和“王”圣宝钱以及青铜、黄铜、红铜、铅等不同材质的圣宝当十钱。第四、第五、第六章描述太平天国背竖与背横两种小平钱、背太平钱、太平圣宝背横天国当五钱等。第七、第八章讨论太平天国私铸钱及“国”中从“三”钱。第九章阐述礼钱与镇妖钱。最后四章主要讨论太平天国金银钱、背通宝钱、其他起义军钱币及太平天国钱币真伪鉴别并予以小结。本书的最大特点是偏重收藏鉴赏、图例众多，每章皆附以大量实物图片讲解，详细介绍了钱币的名称、直径、厚度、材质、重量等因子，还介绍了各种版别的太平天国钱、其他起义军钱，对天国钱币的辨伪、鉴赏作了描述，给读者展现了太平天国钱币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不足之处是学术性不强，适合钱币初学者使用[38]。

考据方面有陈达农的《太平天国钱币考略》，此书对太平天国钱币的某些问题进行了考证。全书分为十章，第一到第七章介绍天国钱币的基本信息并进行考证，如鼓铸、式样、文字、质地、数额、行用等方面。第八章考证天国钱币的某些重要问题，如金田起义钱和各类起义军钱、镇库钱、初铸行用钱以及太平天国友军发行的钱币。最后两章列举了一些天国钱赝品和作者写的杂文，此书为太平天国钱币考据方面的佳作[39]。

简又文的《太平天国典制通考》中第十篇泉币考是其《太平天国泉币考》一文的完善和延续，详细考证了太平天国金银币、纸币、大花钱等品种，本节对天国钱币多个问题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考证，如考证了天国钱鼻祖、铸地、大中小型特别钱、横竖圣宝钱、存疑钱及与太平天国有关的钱币，书中附加了很多相关钱币拓片，并在最后一节附上太平天国泉谱，供读者对比参考[40]。

年轻学者赵后振的《太平天国钱币新考》同样为考证太平天国钱币的重要著作。此书以太平天国历史发展为主线，叙述了太平天国在不同时期、不同区域的钱币演变。此书在凡例部分介绍了大量钱币术语，供读者学习，继而对太平天国钱币的一些重要问题作了考证，如在天国钱的钱文版式、铸地、铸期、流通分布、辨伪、有待商榷的天国钱币及同时期其它起义军钱币等问题上都作了详细研究，对书中钱币进行了全新的定级和估价，并配上相关钱币的彩图，一目了然。作者在书中谈了一些自己收藏钱币的经验方法，还列举了一些老藏家在太平天国钱币研究方面所作的贡献，如张丙、陈达农、曾泽禄、陈光扬等前辈的事迹。最后一章还推荐了一些太平天国钱币网络交流平台。该书是兼学术与鉴赏于一身的太平天国钱币专著[41]。

罗尔纲的《太平天国史》为研究太平天国史的集大成之作。罗尔纲为国内研究太平天国史的泰斗级学者，所著的太平天国史相关书籍对研究太平天国政权有重要学术参考价值。书中食货部分钱币章节对太平天国钱币的特征作了总体概括，描述了天国钱分大、小钱两种，钱币正反面所刻的字样、铸币时间、地点等[42]。罗尔纲的《太平天国金石录》记载了太平天国钱币的相关内容，书中记载了太平天国钱币的形质、钱文特点，记载了天国大钱存世多赝品、小钱背刻“圣宝”者较为常见的情况，还附上天国大钱实物拓图一份[43]。罗尔纲的另一本著作《太平天国史料辨伪集》也是关于天国钱币的考证书籍，此书的最大贡献是对“太平通宝会风云钱”作了考证并阐述了自己的观点[44]。罗尔纲的《太平天国文物图释》用图例的方法描述了太平天国钱币的特征，尤其阐述了天国镇库大钱和大花钱，还提出了一些天国钱币术语如“长划天”“短划天”“正平”等，给予了研究天国钱币的后辈学人重要借鉴[45]。

浙江省钱币学会编著的 《太平天国在浙江的铸币》重点讨论了浙江所遗留的天国钱情况，此书以图例为主，汇集了大量太平天国钱币在浙江铸造的有关信息，为研究太平天国钱币起到了推动作用[46]。

粗涉太平天国钱币的著作还有邵磊主编的《钱币》[47]、华光普的《中国古钱目录》[48]、沈泓的《清代钱币收藏与投资》[49]、司理等主编的《中国钱币图书纂要》[50]、王凌云的《钱币》[51]、聂水南的《钱币研究与收藏》[52]、朱耀廷的《中国古代钱币》[53]、汪圣铎的《中国钱币史话》[54]、宋志强的《中国古钱币库》[55]、戴建兵主编的《中国历代钱币简明目录》[56]、柳冬青的《中国历代珍稀钱币鉴赏与投资》[57]、宋水亭的《中国古董文化艺术收藏鉴赏·古钱币纸币图录》[58]、杨才玉的《钱币收藏》[59]、张寿平的《中国历代钱币题识》[60]、马飞海的《中国历代钱币大系6·清钱币》[61]、朱活的《古钱新谭》[62]、千家驹的《中国货币演变史》[63]和《中国货币史纲要》[64]、董大勇的《珍稀古钱鉴赏与辨析》[65]、戴葆庭的《戴葆庭集拓中外钱币珍品(上)》[66]、许光的《中国古钱图录》[67]、李泽奉的《古钱鉴赏与收藏》[68]、王文华的《中国古钱石刻101品》[69]、钟旭洲的《中华古钱藏珍》[70]、李如森的《中国古代铸币》[71]、叶献高的《历代文化举要》[72]、关汉享的《中华珍泉追踪录》[73]、秦子卿的《江苏历代货币史》[74]、肖茂盛的《中国货币文化简史》[75]、李卫的《中国古钱币鉴赏图典》[76]、苏晔的《古币寻珍》[77]、罗卫的《历代农民军起义钱币》[78]、国家文物局编撰的《中国古钱谱》[79]、杨公博等的《中国钱币大辞典》[80]，这些书籍都在相关章节介绍了太平天国钱币。另外，中国钱币博物馆于1993年重铸太平天国鎏金大花钱以纪念太平天国铸钱140周年活动，1999年在浙江金华召开的太平天国钱币研讨会和江苏省钱币研究会的历次会议也对太平天国钱币的研究起到了促进作用。

四、结语

综上所述，前人对太平天国钱币的研究视野十分广博，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为后人研究太平天国钱币提供了借鉴之处，但也存在一些问题：第一，关于研究太平天国钱币的专著不多，力作只有马定祥、吴雄胜、赵后振等的寥寥数本，而顺带提及太平天国钱币的著作较多，大都泛泛而谈，未能从钱币学角度进行论证。第二，关于太平天国钱币单独的专门的学术会议较少，大都为太平天国学术会议的附属单元。第三，多数文章研究的皆为太平天国钱币的某一点，回应某些重大问题的不多。笔者认为应该建立一种全局视野，将太平天国钱币研究纳入太平天国史的研究范围，文献和实物研究相结合。相信随着众多学者对太平天国钱币研究的不断深入和钱币实物的不断发现，其他存在的问题总有一天会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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