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儒释道思想对卢照邻诗文风格的影响

2018-03-16 02:12:36何书琴
炎黄地理 2018年12期
关键词:诗云道教

何书琴

(成都市华阳中学 高2019届,四川 成都 610000)

1 唐代“不分畛域”的儒释道思想融通

1.1 初唐儒学正统地位的确立

据《旧唐书》记载,唐高祖李渊,“建义太原,初定京邑,虽得之马上,而颇好儒臣。”[3]建国之初,鉴于“隋季以来,丧乱滋甚。眷言篇籍,皆为煨烬;周孔之教,阙而不修;庠塾之仪,泯然将堕”[4],高祖李渊“置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合三百余员,郡县学亦各置生员。”[5]武德二年,诏“宜令有司于国子学立周公、孔子庙各一所,四时致祭”[6],欲以“仁、义、礼、智、信”“敦本息末,崇尚儒宗;开后生之耳目,行先王之典谟。”[7]一时“学者幕向,儒教聿兴”[8]。

及至太宗,崇儒更甚,“朕今所好者,唯尧、舜、周、孔之道,以为如鸟有翼,如鱼有水,失之则死,不可暂无耳。”[9]贞观二年,以孔子为先圣,颜子为先师,并立孔子庙堂于国学;贞观四年,诏令颜师古考订《五经》颁行天下;贞观十二年,诏孔颖达编撰《五经正义》,令天下传习;贞观二十一年,诏左丘明等二十一人,“自今有事太学,可与颜子俱配享孔子庙堂。”[10]儒学“济济洋洋”。

1.2 初唐道教的繁荣兴盛

唐高祖李渊在起义之初对其子李世民言:“隋历将尽,吾家继膺符命,不早起兵者,故而兄弟为集耳”[11],所求昭然。李渊称帝后,一再宣称“李氏将兴,天祚有应”。[12]据《唐会要》记载:“武德三年五月,晋州人吉善行于羊角山见一老叟,乘白马朱鬣,仪容甚伟,曰‘为吾语唐天子,吾始祖也。今年平贼后,子孙享国千岁。’高祖异之,乃立庙于地。”[13]后李渊在羊角山修建了老君庙,取名“伏唐观”,宗老子为“祖弥”,以崇道即尊祖。武德八年,诏“老教孔教,此土先宗,释教后兴,宜崇客礼,令老先、孔次、末后释。”[14]

唐代道教思想的第一次高潮出现在高宗、武后时期。这一时期唐皇室竭力尊崇道教,大规模修建道观,编辑和整理道教经书,并于上元二年下令:“加试贡士《老子》策”[15];遗凤三年,申令:“自今已后,《道德经》并为上经,贡举人皆须兼通。”[16]乾封元年,武后陪同高宗东封泰山以后,接着又巡行了孔子故里曲阜和老君故里谷阳,并诏“其庙置令、丞各一员;改谷阳县为真源县,县内宗姓特给复一年”,追封老君为“太山玄元皇帝”,重申老君为“朕之本系”。[17]而当时孔子尚才被追封为“太师”。道教盛极一时。

1.3 中唐佛教的发展繁荣

史载早在开元年间,民间的佛经已多于六经十百倍。[18]高宗笃信佛教,与高僧玄奘感情颇深,为太子时就为之作《述圣记》。[19]武后登基之初即下令“两京诸州各置大云寺,藏《大藏经》,使僧升高坐讲解。”[20]天授二年诏令“自今以后,释教宜在道法之上,淄服处黄冠之前”[21]。大足元年,武后下令编撰《三教珠英》共1300卷,史载“于旧书外,更加佛、道二教。”而当是时,“无名之僧,凡有数万;都下检括,已得数千”;[22]“营造寺观,其数极多”[23]玄宗时,主张道教释教“其归一体”[24],“皆为圣教。”[25]佛教一时尊位。

综上,尽管不同时期不同统治者对于儒释道的侧重不尽相同,但是由于大唐包容开放的文化气息,儒释道都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与繁荣。三家思想并行过程中出现的思想碰撞与融合,对社会各界产生了深远影响。在此背景下,卢照邻立世思想经历的儒家忠君爱民、道家因任自然、释家自我解脱的演变亦不出其时之外。

2 卢照邻早期奉儒及其对诗文风歌的影响

2.1 “北方儒学”对卢照邻的影响

卢照邻约生于贞观八年[26],当是时,贞观君臣继承了周隋以来北方儒学强调的以“经世致用、恢复王道”为特征的“王道政治”理论,[27]明确以“尧舜周孔之道”为施政思想[28]。范阳卢氏,乃为“山东士族中第一等门第也”[29],历史上名士辈出。唐初虽在政治上有所没落,然儒学家学传统依然对卢照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早年受儒家经义熏陶颇深。时恰逢山东士族与关陇集团于朝堂之上分庭抗礼,虞世南、魏徵、褚遂良等人“起自布衣,蔚为卿相”[30]更是激发了卢照邻以儒入世,重振家声的决心。

在《释疾文·粤若》中,卢照邻自述“余幼服此殊惠兮,遂阅礼以闻诗。于是裹粮寻师,褰衣访古,探旧篆于南越,得遗书于东鲁。”可见卢照邻不仅幼时深得诗礼之教,更是不辞劳远,遍访名师,为“学而优则仕”积极筹备。当时卢照邻颇有自信,自诩“玉树金枝”、“龙章凤姿”;才溢华章,翘首期盼着“五府交辟,三台共推”。[31]

为了实现经时济世的理想,卢照邻十九岁到长安参加科举取士,受到来济推荐,“弱冠拜邓王府典签,王府书记,一以委之”,“王爱重,谓人曰‘此吾之相如。’”[32]卢照邻少年得器,“及观国之光,利用宾王,谒龙旗于武帐,挥凤藻于文昌”[33],不可不谓意气风发。大唐的盛世气象,长安的空前繁华,王室的厚爱倚重,都使卢照邻入仕建功之心高涨。

2.2 儒家济世思想对卢照邻诗文风格的影响

这一时期,卢照邻才华横溢,意气风发,重用一时,称得上是一帆风顺。且其身负家族振兴的宏愿,“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34]无疑是其作为传统知识分子的追求之一。故其诗作呈现出积极进取、高昂奔放的风格。

征战诗慷慨激昂。《刘生》诗云:“翠羽装剑鞘,黄金镂马缨。但令一顾重,不吝百身轻。”《紫骝马》诗云:“学暗鸣珂重,山头喷玉难。不辞横绝漠,流血几时干。”卢照邻在诗中化身“刘生”、“紫骝马”,欲为国请缨,血战沙场,如“城南将军”般建功立业,气势豪迈壮烈,激扬奔放,几成卢照邻前期诗歌的代表作。

赠别诗柔中带刚。《西使兼送孟学士南游》诗云:“地道巴陵北,天山弱水东。相看万余里,共倚一征蓬。…唯余剑锋在,耿耿气成虹。”此诗虽写赠别,“零雨”之景亦多“悲”、“怅”之感伤,然不若一句“唯余剑锋在,耿耿气如虹”,愁惘顿消,惟有耀眼锋芒和如虹气势,何等锐意的昂扬风貌。

写景诗瑰丽壮阔。《十五夜观灯》诗云:“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元宵胜景,华丽多姿,星月河汉,美妙绝伦。观之大成而言之瑰丽,足见其精神独优而心绪独暇。《至陈仓晓望京邑》“今朝好风色,延瞰极天庄”之壮阔;《元日述怀》“草色迷三径,风光动四邻。愿得长如此,年年物候新”之清丽,都是诗人前期志得意满之时的昂慨之作。

3 卢照邻中期崇道及其对诗文风格的影响

3.1 卢照邻对道教思想的接受与尊崇

李氏以老子为先祖,故虽以儒家王道为施政之纲,然对道教却推崇备至,对道士亦礼重有加。卢照邻在其文《益州至真观主黎君碑》中亦记载:“高祖以汾阳如雪,当金阙之上仙;太宗以峒山顺风,属瑶京之下视。吾皇帝凝旒紫阁,悬镜丹台。”可见其对道教在唐初的发展聊有感触,明然于心。

卢照邻在《赠道士李荣》一诗中赞李荣“敷诚归上帝,应诏佐明君”,二人交往颇深。除与修道之人接触之外,卢照邻“在其生涯的各个时期经历过的地方”“始终浮现出浓厚的道教性格”[35],亦为其接触道教提供了客观之利。

麟德二年,邓王李元裕去世,卢照邻调任新都县尉,“正第九品下阶”,比之前“从第八品下阶”的王府典签还要低,[36]故这次调任略带有“左迁西蜀”的意味,卢照邻自然不称心。而后调任益州新都尉,仕途并无大的改观,《赠益府群官》中“明月流客思,白云迷故乡。”,仕途厌倦之意、缠绵归乡之感赫然在目。此情在《对蜀父老问》中表达的淋漓尽致,“十五志于学,四十二而无闻”、“子爵不登上造,位不止中涓”。仕途失意,唯借老庄可排心中忧闷,故有“虽吾道之穷矣,夫何妨乎浩然?”的豁达;有“时复凌霞泛月,搦札弹弦,随时上下,与俗推迁”的适然;有“载鼷以车马,不如放之于薮穴;乐鷃以钟鼓,不如栖之以深林”的回归。

使卢照邻倾心于道教的另一个原因是“年垂强壮”而身患“幽忧之疾”,并因病去官,身心饱受煎熬,“盖有才无时,亦命也;有时无命,亦命也。”[37]患病之初,卢照邻请治于名医孙思邈,慕其“年九十二犹视听不衰,神行甚茂,可谓聪明博达不死者”[38],遂“执师资之礼以事焉”[39]。孙思邈不仅是名医,也是名道士,笃信炼丹并著有《太清丹经要诀序》[40],卢照邻感其“视听因之而起”遂炼食丹药,先后居于关西太白山、登封东龙门山,最后转至阳翟具茨山,俨然一道门弟子。

3.2 道教孤世思想对卢照邻诗文风格的影响

卢照邻崇奉道教期间,过了一段悠游山水,放旷诗酒的隐士生活。没有了官场桎梏的卢照邻在精神层面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登临山水而忘情,诗酒风流而自适,放归田园而安憩。这一时期,卢照邻虽身患“幽忧之疾”,然因有道家丹药之说的寄托,对病愈尚有信心,入道既深,对“飘飘凌太清”的成仙之事亦有所期遇,故于闲适之中诗文多了些许孤高、潇洒之气。

悠游山水的自然恬淡。《过东山谷口》诗云:“不知名利险,辛苦滞皇州。始觉飞尘倦,归来事绿畴。”《葭川独泛》诗云:“倚棹春江上,横舟石岸前。山暝行人断,迢迢独泛仙。”山水之乐,隐道生活,神仙气度,莫不使卢照邻深刻感受到生命与自我本真之所在。适逢去官隐养,游道修仙,为卢照邻践雅道提供了机会。既孤高遗世,不为凡尘俗世功名所纳,则寄情山水,探寻道法自然的逍遥洒脱。

放旷诗酒的潇洒适怀。《辛法司宅观妓》诗云:“南国佳人至,北堂罗荐开。长裙随凤管,促柱送鸾杯。”《于时春也慨然有江湖之思寄此赠柳九陇》诗云:“无人且无事,独酌还独眠…形骸寄文墨,意气托神仙。”卢照邻于诗酒歌舞宴集之中安顿身心,虽有消极避世之感,然“岂使临邛樽酒,歌赋无声;彭泽琴书,田园寝咏?”[41]的不羁放旷实暂慰其心,也为其诗增添了不少潇洒适怀的魏晋风格。

4 卢照邻后期尚佛及其对诗文风歌的影响

4.1 卢照邻对佛教的接受及笃信

佛教作为唐代“三教合流”的重要一支,在唐中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卢照邻早期对于佛教的接触亦较为频繁。《游昌化山精舍》诗云:“宝地乘峰出,香台接汉高。稍觉真途近,方知人事劳”,可见其当时对佛学已有所感悟。即使在崇道期间,亦有“高谈十二部,细覈五千文”[42]之语。然因其前中期以奉儒和崇道为主,故佛学虽有涉及,尚未全心深入。

卢照邻由道入佛乃是其际遇所致。长期崇道炼食丹药并未使其病情好转,加上父亲去世的打击,反日益严重,“自尔丁府君忧,每一号哭,涕泗中皆药气流出,三四年羸卧苦咳。几至于不免。”[43]且“其病废以后,与洛阳名流朝士乞药直书,至每人求乞钱二千,其贫亦可想见,盖文士之极坎坷者。”[44]

奉儒以入世因病已成空想,崇道保本真亦因境遇的恶化而饱受折磨。苦苦徘徊求索而得不到解脱的卢照邻最终将目光转向了佛教,重新为自己的灵魂觅一个归所。其在《寄裴舍人诸公遗医药直书》一文中直言:“晚更笃信佛法,于山间营建,所费犹广。”在《五悲文·悲人生》中,卢照邻对于佛教佛学的笃信表现的更为淋漓尽致,“来从何道?去止何津?谁为其业?谁作其因?一翻一覆兮如掌,一生一死兮若轮。不有大圣,谁起大悲?请北面而趋伏,愿终身而教之。”

4.2 佛教出世思想对卢照邻诗文风格的影响

卢照邻一生坎坷,际遇凄楚,奉儒崇道之后选择了佛教作为自己的心灵归宿以求惑解,时命之思、生死之问都是其在尚佛前后苦苦追寻的问题。对自己经历的回想,对生时天命的拷问使得卢照邻在这一时期的诗文创作中充分抒发了自己内心的愤懑,由大痛而著长文,格调悲凉。

调露元年,卢照邻病卧东都龙门山佛寺,自思“至于羸卧空岩者,乃可为失群之恸”,“伏枕多暇”而作《失群雁》,诗云:“惆怅惊思悲未已,徘徊自怜中罔极”、“愿君弄影凤凰池,时忆笼中摧折羽”。卢照邻此时尚有入世之心,心犹艳羡“朝地凤池”,自比为折羽失群笼中之雁,处境维艰。虽居佛门,然面对自己人生的拷问,依然悲愤不已,非其入佛尚浅,实因惑深难解。

及至《五悲文》,卢照邻对自己一生的追索做出了总结。《悲才难》,“天之生我,胡宁不惠?何始吉兮初征,悲终凶于未济!”其所悲者,怀大才而不为时之所用也。《悲穷通》,“盖有才无时,亦命也,有时无命,亦命也!”其所悲者,天道无终而人皆有穷途也。《悲昔游》,“天片片而云愁,山幽幽而谷哭。露垂泣于荒草,风含悲于拱木。”其所悲者,昔游之盛而今门侧之轻也。《悲今日》,“向时之清淡尚存,今日之相知已没。”其所悲者,世风不再而今自独凄清也。文及《悲人生》而至深,其所悲者,乃儒道之苦乐,可悲而又可怜。儒学“适足夸耀时俗,奔竞功名,使六义相乱,四海相争”,不若佛家“济生人之涂炭”、“恤贫者之经营”;道学“适足增长诸见,未能永证无生”[45],不若佛家“苦者代其劳苦,蒙者导其愚蒙,施语行事,未尝称倦;根力觉道,不以为功。”如此,卢照邻以佛教义理否定了儒道,实乃否定了自己大半生所赖以为命的思想寄托,透见之外,何其痛苦,何其悲凉?

5 卢照邻晚期对儒释道思想的反思与抉择

卢照邻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卧病具茨山,在孤独和痛苦之中回顾反思了自己的一生,写就了绝笔之作《释疾文》,呐喊出了心中郁积的愤懑和怨怒。

《粤若》之中,卢照邻指天问地,斥命运不公,“何故邀余之学?何故假余以多辞?何余庆之不终兮,当中路而废之?”然“天盖高兮不可问,地盖广兮不容人”,愤懑之苦跃然。《悲夫》之中,卢照邻责苍天不善,“求时夜兮求鸮灸,何逼迫之如此?”“万物繁茂兮此时,余独何为兮肠邅回而屡腐?”《命曰》中,卢照邻否定天地,“天且不能自固,地且不能自持,安得而有万物?安得而运四时?”故其奋而与命运抗争,“吾之恶之不能为恶,故去之曰群生之所蠹;吾之善之不能为善,故就之曰有生之大路。虽粉骨而糜躯,终不改乎此度。”

《释疾文》对于天地的思考,对于命运的拷问囊括了儒释道三家思想,不仅仅是对经历的简单回顾,更多是对人生全方位的反思,特别是对生死的追问。奉儒不仕,有才无时的哀怨;崇道误身,有时无命的悲愤;尚佛自省,剖析自己的痛苦。种种际遇之后,卢照邻对于生命哲学的探究逐渐深入到生死解脱层面,儒家倡导现世的作为,道家崇尚永生不灭的境地,然对此时的卢照邻来说,二者都实过于虚幻。故佛教通过“代其劳苦”、“导其愚蒙”的方式对于当时饱受痛苦煎熬的卢照邻来说无疑是一种参透生死的解脱。

虽然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卢照邻以儒家信念苦苦支撑,不肯“饮泪含声而就死”,抱着“安可默而无述”[46]的“立言”心态欲与天地抗争,然自《五悲》、《释疾文》出,其苦苦支撑的倚柱轰然倒塌,儒家的“殉道”精神,佛教的“生死解脱”思想,道家的“道法自然”主张都指引着卢照邻做出了最终的抉择——死亡。

《旧唐书》记载:“照邻不堪其苦,尝与亲属执别,遂自投颍水而死。”《新唐书》亦载:“疾甚,足挛,一手又废,乃去具茨山下,买田数十亩,疏颍水周舍,复豫为墓,偃卧其中…病既久,与亲属决,自沉颍水。”可见其赴死之前已有充分的觉悟和准备,“古来膏盲,无此死法也。…买园绕水舍,下又欲为墓,依稀有达人之风。”[47]

至此,卢照邻一生于儒释道的思想徘徊纠缠之中得以解脱,留下一部《幽忧子集》和“初唐四杰”的名号,亦不失为自己立言,无愧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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