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达
我的求学时代,是一个流行“填鸭式”教育和要求“标准答案”的时代。来美国后,因为有了比较,才发现自己从简单的数学题到生活中的问题,经常陷在一个“标准答案”的僵化思维里。
儿子在西雅图念小学一年级时,有一天,我好奇地翻看他的数学作业,其中有一个题目是:“?+?=9”。我一下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解答,因为这个题目的答案太多了,可以是0+9=9,1+8=9,2+7=9,9+0=9,如果再带小数点去计算,那答案更多。
若把这个题目改成“4+5=?”,毫无疑问,它的“标准答案”是9,但现在这道题目是“?+?=9”,如果是你,你的“标准答案”是什么?
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因為,如果把所有加起来等于9的答案都写出来,那写到明天也写不完;如果只写出一个加起来等于9的答案,这种答案虽然正确,但不完全,也不“标准”。
我忍不住,只好去问当时才7岁的儿子。他说:“答案可以有很多,但只需要写一个。”我说:“如果可以有很多‘答案,那就不是‘标准答案。”儿子不解,反而被我的“标准”一词弄糊涂了。
第二天,我到学校去请教老师。她说:“若题目是‘4+5=?,它的答案是死的,但‘?+?=9的答案则是活的。前者,规定你走一条路,然后问你终点站是哪里。后者,先告诉你终点站是什么,然后你可以自由选择去的路。”
我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