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哈莉鲲
谭卓绝对算是起步非常高的女演员了。她的《Hello!树先生》等影片也都很受电影节的青睐,但都离不开“文艺片女演员”的标签。这两年,她突然“醒悟”说自己“开始真正想要成为一名演员”,原因是起初入行比较被动,成长之后才看到专业的高度,以及自己能实现的价值。因此,谭卓拍戏的类型和风格也都多样了起来,不仅在《追凶者也》《暴裂无声》等影片中有她惊艳的演出,著名话剧《如梦之梦》、年度大剧《延禧宫略》等作品中,都能看到她与众不同的一面。
TALK 对话谭卓
Q: 您是《暴裂无声》中唯一的成年女性角色,这个人物在影片中有怎样特殊的作用?
A: 服务作用,让故事更清晰完整。她就像她所处地区的百姓的一个缩影,清晰地呈现出影片中“弱者”群体的无助,更反衬了“强势”群体的恶。这是导演与编剧的功力,也是电影的魅力。
Q: 塑造这样的一个角色,您会加入自己的想法吗?
A: 这个角色身上并没有什么我自己的设计,她本身的层次感已经很丰富了,比如她是个家庭充满困境的、经济又非常拮据的、常年病痛的患者。她丢失了孩子,又无法出去寻找孩子。她的戏份虽然很少,但寥寥数笔就展现出了影片的背景。
Q: 在拍摄过程中,最难忘的一段戏是什么?
A: 最难忘的是结尾我饰演的角色坐在屋门口,抱着她儿子平时的玩伴小羊羔,看着敞开的大门……那个情景真的让我绝望了。一个妈妈丢了孩子却无法出去寻找,分秒都在煎熬当中,她心中早已泛起不祥的预感,但她不想相信也无力去面对。演那场戏的时候,我觉得看到了孩子每天在院里院外跑进跑出的身影,看到他骑着小车转圈,妈妈使劲盯着门口。就像一个约定,他每日都是这个时候回来,她好像看见了孩子调皮地从墙边伸出了一个小脑袋。演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崩溃了,我感到那个妈妈在我身体里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Q: 其实这个人物跟您本身还是距离蛮远的,怎么会这么感同
身受地让这样一个人物“住到了你的身体里”?
A: 世事与情感大多相通吧。
Q: 这次的角色造型对您来说算得上是一次挑战吗?
A: 每一次都是全新的尝试,每一次都希望尽量“高保真”。也就是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除了角色不给自己设置任何其他障碍。
Q: 与您以往塑造的人物相比,这次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A: 一次比一次苦。
Q: 这次的“苦”主要来源于哪些方面?
A: 角色的苦总是回避不了的,还有拍摄环境苦,在风雪交加的内蒙古拍戏,其实很艰苦。
Q: 跟忻钰坤导演整部电影合作下来,他给您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A: 感觉他不敢跟女演员说话……
Q: 那如果你们在人物的塑造和发挥上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会如何解决呢?
A: 基本没分歧。只有一场戏,我俩各有一种思路。他是会给演员引导和建议的人,但同时他也很开放,会听取演员的意见,给你空间。
Q: 对于这部电影,有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A: 戏份太少了,这是最大的遗憾。女性角色在这部电影里占的比重比较小,这个有些遗憾,如果有更多空间给这个人物,她会有更丰富的表现。所以希望下次合作,忻钰坤导演可以让我过足戏瘾。
Q: 2018年除了《暴裂无声》,您还有一部《中国药神》也会跟大家见面,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
A: 看了的同仁们说它是“近十年最好的中国本土电影”,把我都吓着了。
Q: 之前您的作品以文艺片居多,但这几年您的作品类型范围更广,也更具商业性了,是刻意为之的吗?
A: 是的,我感觉自己更自信,更自由了,摩拳擦掌想试试更多类型的作品。
Q: 您的话剧作品《如梦之梦》今年已经是第五年的巡演了,顾香兰这个人物对于您有着怎样的意义和影响?
A: 《如梦之梦》对我比较特别。我在它里面逐渐建设出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最终会成什么样,时间的长短起了重要作用。所以目前我最希望的是演下去,比演下去更希望的是“得到”我想象中的顾香兰。
Q: 这几年来,您觉得自己和顾香兰都有着怎样的成长?
A: 对角色的认识在逐渐丰满,确定了一些,也否决了一些。这个角色对我像是一堂不简单的表演课,不仅在进修着表演,探讨更多可能性,思考角色的宽度,也在戏中去靠近世界的本色,人性的复杂。《如梦之梦》对我是个很大的挑战,但好在我每一年都有新收获,与此同时,我也一直觉得这个角色身上还有没有达到自己期望的部分,我也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
Q: 您觉得舞台上的表演与银幕上的表演有什么不同?
A: 舞台对演员的综合能力要求更高,电影在剪辑中可以帮到演员。
Q: 接下来的工作重心会放到哪些方面?
A: 接下来我的工作会更多,电影电视剧都有。因为我想试试不同感觉的角色,得到一些新的经验。
Q: 除了拍戏之外,您还有哪些爱好?
A: 我喜欢纯艺术,我希望自己100岁的时候还在搞创作,能出作品,和各种年纪的人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