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近海海洋渔业资源价值评估研究

商思争，黄丹雯，张得银

（1.淮海工学院 商学院会计系，江苏 连云港 222005；2.江苏瑞昕金属制品科技有限公司，江苏 常州 213300）

引 言

由于过度捕捞和生态环境恶化，渔业资源衰竭已成为一个全球性问题。我国是渔业产量大国，自1990年以来一直保持世界首位，海洋渔业产值占海洋经济的50%左右，但是，海洋渔业资源至今无价值核算。近年来，我国近海渔业资源越来越少，渔获物出现小型化、低龄化、性成熟提早等现象。产生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与自然渔业资源无价值的观念有着直接的关系。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渔业资源不具有价值，可以任意使用，资源租金以很低的数量或者为零的状态存在，无疑会对国家资源管理收入造成损失。为了合理利用渔业资源，必须对渔业资源实行有偿使用原则，实现渔业资源的价值核算，也为政府部门对海洋渔业资源的有效利用和合理配置提供依据。

1 国内外研究现状

1.1 国外研究现状

随着可持续发展理念被人类接受，自然资源和环境问题受到全世界的普遍关注。20世纪70年代，联合国经济社会理事会鉴于海岸带资源环境的特殊性，提出了海岸带是一项宝贵的国家财富。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世界上先后有20多个国家政府等开展了包括海洋资源核算在内的自然资源核算理论方法及实施方案的研究探索。Costanza等（1997） 完成了对全球海岸带生态系统服务功能价值的估算，得出全球海岸带生态系统服务总价值约21万亿美元[1]。Kontogianni（2001） 利用调查问卷的形式探讨了希腊Lesvons岛Kalloni海湾的滨海湿地环境资产的价值[2]。

国外对渔业资源价值核算方面，多数选择在渔获物价值、生态价值等方面进行探索。James（1962） 探讨了渔业资源的价值问题，认为渔业资源商业价值的估算不需要特别程序，只需通过市价与渔获量就行；而渔业资源的休闲价值应从提供与它相联系的费用结合起来，即采用支付意愿法[3]。Forreter等（2001）以Stella（生态系统动态模拟）应用为基础，建立捕鱼账户模型模拟可再生资源的价值损耗[4]。Prellezo等（2012）以欧盟渔业为研究对象，运用生物经济模型分析了渔业资源量经济价值的组成部分[5]。Battaglia等（2010） 将地中海的生物经济模型划分为3部分：种群、市场、渔民，渔民通过捕捞努力量和捕捞能力获得渔获物，渔获物进入市场后存在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6]。Twalinohamba等（2013） 认为渔业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是一项重大挑战，并从平均营养级别的着陆，着陆值，对国家收入和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渔具类型4个指标分析了生态、社会、经济和技术价值[7]。Seung等（2009） 利用市场价格方法估算阿拉斯加鳕鱼资源价值[8]。Beaumont等（2008）对美国海洋渔业的生物多样性所提供的商品和服务价值，运用市场价格法进行了估算，其商品价值为513百万美元，休闲娱乐价值为117.7百万美元，存在价值为10万美元[9]。Butler等（2009） 运用市场调查法对2003年2-9月的大西洋鲑鱼渔业持有者和垂钓者进行问卷调查，通过渔业持有的捕捞努力量、捕获量、垂钓者的支付意愿、垂钓者的代替意愿调查推断大西洋鲑鱼（Salmo salar）的产卵栖息地价值[10]。Tonin等（2018） 以地中海的珊瑚栖息地为研究对象，探索栖息地生物多样性的价值。通过对4 000名意大利人的调查，运用支付意愿法求出每个家庭对生物多样性恢复以及保护的支付意愿值介于10.30欧元和64.02欧元之间[11]。Mads等（2017） 以挪威渔业为研究对象，运用国民账户体系（SNA）估算出渔业的实际资源租金为16亿美元[12]。

1.2 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有关渔业资源价值的研究多数是作为海洋资源或者生态系统价值的一部分来讨论。较早开展对海洋资源价值进行核算的是许启望等在1994年开展的“海洋资源核算的初步研究”，用收益还原法来计算浅海资源、水产资源、盐田资源、可养殖滩涂、旅游资源和港址资源，用净价法来计算大陆架油气资源和滨海矿砂资源，为建立海岸带资源价值评估理论体系迈出了开创性一步[13]。徐质斌（1999）认为海洋资源（不包括海底矿产资源）总价值包括海洋天然的资源价值以及基于人类劳动投入的价值总和，给出了滨海旅游、海洋生物、大陆架油气、可养殖滩涂、滨海砂矿、滩涂、浅海、港址、海面共9种资源价格的计算公式[14]。王淼等（2014）提出海洋生态资源的价值由现实使用价值、选择价值和存在价值3个部分构成，价值评估方法可采用市场价值法、替代性市场法和假象市场法等几种方法[15]。吴珊珊等（2008）以渤海为研究区域，估算出2004年环渤海地区主要海洋资源价值为8 028亿元[16]。田朋（2016）以天津市的海洋资源为研究对象，采用收益现值法分别对渔业、石油、港口等资源的经济、社会以及生态价值进行评估，最终得出经济价值为5 485.75亿元，社会价值为134.93亿元，生态价值为1 580.43亿元[17]。

单独对海洋渔业资源进行价值评估的文献很少，具体得出评估值的更少。陈明宝（2008）对休闲渔业资源的价值进行了细分类，采用直接市场等5种方法论述了休闲渔业资源的使用和非使用价值[18]。忻海平（2008）以岱山的渔业资源为实例，运用捕捞努力量函数分析渔业产量，认为渔业资源是可再生的，最后采用收益现值法计算的价值为264亿元，运用成本收益法估算出我国海洋渔业资源的均衡价值在1.8～2.0万亿元[19]。罗宁等（2010） 以舟山区域的渔业资源为研究对象，在运用收益现值法计算的基础上，减去与渔业相关的基本成本后为渔业资源的使用价值，最终结果为615.89亿元[20]。林彦红（2009）以闽南浅滩渔业资源为研究对象，运用模型评估动态和静态情况下的最优捕捞量，运用资源租金估算模型计算的价值为6.73亿元，而实际只有1.71亿元[21]。另外，唐议等（2011）、王雅丽等（2012）、焦敏等（2014）从理论上论述了海洋渔业资源服务价值的构成[22-24]。对于渔业资源质量下降所造成损失的价值评估，目前研究的较少。袁栋（2008）认为应该按照渔业资源的资本价值与生态价值之和乘以一定的补偿系数来确定[25]。

1.3 水平和发展趋势

由于渔业资源本身所具有的特殊性，目前世界上对渔业资源的核算还处在讨论与摸索阶段，没有全面、系统地展开。除少数国家（冰岛、马尔代夫、尼泊尔、菲律宾、智利和挪威等国家）之外，许多国家没有将渔业核算单独列开，而是将其与大农业（包括农业、林业等）进行综合核算。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委员会和粮农组织于1999年6月14-16日在纽约开展渔业资源环境经济综合核算会议，其目的是讨论和草拟渔业资源环境经济综合核算的有关标准和准则，并为将来渔业资源环境经济综合核算所需的数据采集、汇总、机构设置以及开展专题研究提供条件（FAO，1999）。目前世界上对渔业资源的核算主要停留在实物量核算，但货币核算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2 理论基础及相关概念

2.1 相关理论

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论来自自然资源的价值论。早期，人们认为自然资源是无价的，导致自然资源的无度无序开发，也造成了生态系统和自然环境的破坏，通常人文，自然资源价值的理论基础包括劳动价值论和效用价值论[23-24]。

劳动价值论。李嘉图、斯密、马克思认为该价值是在“劳动中创造的”，根据马克思“人化自然”理论，现实的海洋资源和环境都是受到人类活动影响的，在渔业资源稀缺情况下，人类一方面要投入劳动进行海水人工养殖，另一方面要投入劳动防止、恢复、治理海洋经济发展对海洋环境的污染和破坏，而且人类还要投入劳动进行渔业资源增值放流，投放人工鱼礁等，使可再生资源得到更新。根据劳动价值论，“每一种商品都不是由这种商品本身包含的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而是由它的再生产所需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26]，在稀缺前提下，无劳动投入的物品的价值由在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下合理规划利用和再生产它所投入的社会必要劳动量决定[27-28]，随着海洋渔业资源的逐渐稀缺，规划利用和再生产海洋渔业资源的劳动（物化劳动和活劳动）含量越来越高，所以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越来越高。劳动价值论可以用于采用市场价格法对经济价值的估算，在渔业资源秏减（稀缺）严重的区域，劳动价值论也可以以替代市场法（如增值放流成本）评估渔业资源的生态服务价值，但是在用于在渔业资源受人类活动影响不大（渔业资源不够稀缺）的海域，采用劳动价值论不适合，容易得出渔业资源无价值的结论。

效用价值论。是西方经济学的一种价值理论，由杰文斯、瓦尔拉斯、庞巴维克等创立。海洋渔业资源的效用价值是渔业资源在能够满足人类的需求时，人们从主观角度对它的认知，本质上，效用价值论来自哲学上的主客体需要与满足需要的关系理论，按照哲学观点，对人类有效用的就是有价值的，所以，效用价值近似于使用价值或者服务价值，效用价值强调人的主观感受。按照效用价值论，物品的价值是由消费该物品的边际效用决定的。随着经济发展、海洋资源开发技术进步和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海洋渔业资源需求越来越高，而环境污染和过度捕捞使得海洋渔业资源越来越稀缺，而资源的稀缺进一步使人们认识到海洋渔业资源的更多效用和功能，供求缺口越来越大，导致渔业资源的边际效用越来越高，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也就越来越高，价格也就相继提高。效用价值论往往用于采用模拟市场法对资源生态服务价值的估算，通常以人们的主观感受为基础进行评价，不够准确和客观。

2.2 相关概念

江苏近海是指江苏省管辖海域，去除了远洋获得的收益。海洋渔业资源（Marine Fishery Resources）是指海里拥有开发利用价值的动物，包括鱼、贝、虾类等。它是海洋生态系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同时也为人类提供食物、就业等服务，具体提供哪些服务目前尚没有相关文献，从基本服务功能来说，有提供食物、工业原料、科研、教育、物种多样性维持，其他未知服务可以归为选择价值和存在价值。海洋渔业资源价值是指海洋渔业资源所具有的价值，首先海洋渔业资源具有经济价值。忻海平（2008） 采用收益现值法计算岱山渔业资源价值[19]，林彦红（2009） 以资源租金模型评估了福建闽南浅滩渔场中上层渔业资源价值[21]，罗宁等（2010）从经济价值评估了舟山地区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认为海洋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等于渔业资源的总收益-总成本[20]。以上文献都是分析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还有一些文献从渔业资源的服务价值角度分析其价值。唐议等（2011）认为渔业资源服务价值可以分为功效价值和非功效价值，功效价值包括使用价值、生态价值和选择价值，使用价值包括供给价值、文化价值，生态价值就是支持价值，选择价值就是留待以后使用的价值，非功效价值是包括宗教等的存在价值[22]。王雅丽等（2012）认为渔业资源价值可分为实物生产价值和生态价值。生态价值包括直接利用价值和间接利用价值，间接利用价值分为：生物多样性价值、净化环境污染价值、存在价值和选择价值等[23]。焦敏等（2014） 认为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包括资产性价值和非资产性价值，前者就是渔业资源本身的价格，后者包括生态功能价值（生物多样性、净化环境污染）和社会服务价值（教学科研、休闲娱乐、渔业政策补贴）[24]。本文认为，根据联合国千年生态系统服务评估计划，生态系统具有供给、调节、文化和支持服务功能，海洋渔业资源是生态系统的重要构成部分，是海洋生态系统的核心，当然也具有供给、调节、文化和支持服务功能，根据效用价值论原理，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不只包涵其经济价值（如提供食品和原材料），还包括文化等社会价值和调节、支持等生态价值，其他尚无法利用留待以后利用的价值称作非利用价值，包括选择价值、遗传价值和存在价值。其中经济价值是预期收益的折现值。

海洋渔业资源价值评估（Value Assessment of Marine Fishery Resources） 是指以资源价值理论为基础，采用收益现值法、条件价值法等一系列方法对海洋渔业本身具有的价值进行评估计量。忻海平（2008）采用收益现值法、林彦红（2009）以资源租金模型、罗宁等（2010） 渔业资源的总收入现值-总成本作为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19-21]。作为同样评估经济价值的方法，王雅丽等（2012）认为渔业资源实物生产价值应该按照净价法即渔业资源产品价格减去包括利润在内的生产成本来估算，生态价值按照能量估算的方法评估[23]。焦敏等（2014） 认为海洋渔业资源资产性价值可以按照市场价格法、净价格法和使用者成本法来估算，非资产性价值包括生态功能价值（生物多样性、净化环境污染） 采用替代市场法，如对虾采用增殖放流的投入作为对虾的生态功能价值，社会服务价值（教学科研、休闲娱乐、渔业政策补贴）一般通过假想市场法或替代市场法来核算，罗源湾的对虾价值采用替代市场法，其中科研教育应以各级政府投入对虾的科研经费来计算较为合理，也可以以已发表的有关对虾的科研成果的经费来推算，对虾的教育价值以涉及对虾相关图书、电子书以及影视作品的销售收入来代替，渔业政策补贴按照补贴标准估算[24]。本文认为，海洋渔业资源价值的评估方法分成以下3种：实际市场评估、替代市场评估和假设市场评估。实际市场评估分为：收益现值法、费用支出法，替代市场评估可以分为：旅行费用法、生产函数法、影子工程法，假设市场评估又称之为条件价值法（CVM）、意愿调查法（CVM）。不管采用什么方法，资源是一种存量，服务是一种流量，如果以服务计量资源的价值就应该把未来服务或收益进行折现，尤其是经济价值不能以海洋渔业资源每年提供的产品净价作为海洋渔业资源的价值。

3 江苏省近海海洋渔业资源价值评估的实证分析

3.1 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

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即为社会带来收益的价值，本文以渔业增加值表示，因为渔业增加值中含有渔业固定资产折旧、渔民的劳动报酬、渔业的生产税净额和渔业的营业盈余，所以还必须扣除折旧费。渔业增加值是流量，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是存量，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应为未来增加值的折现值。本文选取2013-2015年江苏近海的渔业增加值①由于《中国渔业统计年鉴（2016）》缺少渔业增加值的数据，所以本文选取了2013-2015年的渔业增加值进行计算。的平均值作为未来预测值（见表1），且假定该收益将无限持续。从折旧前与折旧后的经济价值进行分析。为保证评估结果的准确性，本文采用2013-2015年中国银行一年期的基准利率的加权平均值和行业风险调整值的平均值（本文的行业风险调整值采用江苏近海的渔业增加值的增长率来代替[17]）为收益还原率（见表2和表3）。

通过查阅渔业年鉴，得到2013-2015年江苏近海的渔业增加值如表1所示。

表1 2013-2015年江苏近海的渔业增加值Tab.1 Jiangsu Offshore Fishery Added Value from 2013 to 2015

通过计算，2013-2015年江苏近海渔业增加值的增长率如表2所示。

表2 2013-2015年江苏近海渔业增加值的增长率Tab.2 Growth Rate of Jiangsu Offshore Fishery Added Value from 2013 to 2015

2013—2015年中国银行一年期的基准利率如表3所示。

表3 2013-2015年中国银行一年期的基准利率Tab.3 The One-year Benchmark Interest Rate of the Bank of China in 2013-2015

根据上述收集的数据以及前文的计算公式，可以计算出江苏近海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

扣除折旧后的经济价值：

3.2 渔业资源的社会价值

参照相关文献[20-22]，本文认为海洋渔业资源的社会价值包括教育和科研价值，理论上，渔业政策补贴和就业、社会保障价值已经包含在经济价值中，海洋渔业资源的休闲价值虽然也属于社会价值，但是由于缺乏数据无法评估，故在此省略。所以，海洋渔业资源社会价值的计算公式为：

式中：VUS2—海洋渔业资源的社会价值；VUSE—教育价值；VUSS—科研价值。

3.2.1 教育价值

海洋渔业资源的教育价值是指参与海洋渔业相关的教育活动，能够主动或者是被动去学习、了解相关的知识，进而对其结果是否满足自己需求的一种评价，这种评价难以计量，本文采用费用支付法代替。按照上述的定义，本文认为可以通过以下方式来获取有关海洋渔业资源教育的信息：参观海底世界、阅读渔业书籍、浏览渔业网站。由此可以得到教育价值的计算公式为：

式中：VUSE—教育价值；VUSE1—参观海底世界的价值；VUSE2—阅读渔业书籍的价值；VUSE3—浏览渔业网站的价值。

（1）参观海底世界的价值

参观海底世界是人们认识、了解海洋渔业的一个很好的途径，但是调查游客参观海底世界后对海洋渔业的认知及其想法的难度太大，本文选用费用支出法计算人们参观海底世界的门票费用来衡量这部分的价值。因此这部分价值的计算公式为：

式中：VUSE1—参观海底世界的价值；T—海底世界的门票费用；P人—海底世界的参观人数。

本文调查了2015年江苏沿海三大城市海底世界的门票费用以及参观人数如下（见4）：

表4 江苏省近海三大城市的海底世界的门票费用以及参观人数Tab.4 Ticket Cost and Number of Visitors to Undersea World of Three Coastal Cities in Jiangsu

根据上表的数据可以计算出参观海底世界的价值为：

（2）阅读渔业书籍的价值

渔业书籍是指这些书籍主要介绍的是海洋渔业的基本情况，通过阅读这些书籍，可以使人们更加深入地了解海洋渔业。同样采用费用支出法，这部分价值的计算公式为：

式中：VUSE2—阅读渔业书籍的价值；P价—书籍的发行单价；C—书籍的发行量。

根据各大图书网站检索资料，选取几本销量较大的图书，图书单价以及发行量如下（见表5）。（由于图书的发行量无法查看，所以本文采用图书印数代替发行量）。

表5 渔业书籍的单价以及发行量Tab.5 Unit Price and Circulation of Fishery Books

根据前文的公式以及上表的数据可以计算出阅读渔业书籍的价值为：

（3）浏览渔业网站的价值

本文仍用费用支出法即用浏览渔业网页所需的费用来衡量，公式为：

式中：VUSE3—浏览渔业网站的价值；P页—渔业网站的年浏览量；K—渔业知识量比例；M—浏览一个渔业网页的费用。

根据中国互联网第41次统计报告，可以查询到中国网民人均每周上网时长为27个小时，平均每天浏览10个网站，平均每个网站有6 000个网页。经计算，人均一天的上网时长为3.9个小时，那么浏览一个网站则需要0.39个小时。据调查，中国网民每个月均要缴付103.6元，通过计算，每小时的费用为0.895 3元。以上述数据为基础，可以计算得到中国网民浏览一个网站的费用是0.349 2元，那么中国网民浏览一个网页需要0.000 058 2元。本文运用Alexa选取了几个浏览量相对较高的网站作为这部分价值的计算数据。关于渔业网站的浏览量见表6。

表6 渔业网站的年浏览量以及渔业知识量比例Tab.6 Views of Fishery Websites Per Year&Proportion of Fishery Knowledge

根据上述的公式以及上表的数据可以计算出浏览渔业网站的价值为：

根据上述的计算结果可以得到渔业资源的教育价值为：

3.2.2 科研价值

本文认为渔业的科研价值是指以某海域的渔业资源为研究对象，公开发表期刊论文或做科研项目时所需投入的资金，所以计算公式为：

式中：VUSS—是海洋渔业的科研价值；Q—是公开发表的文章篇数或科研项目个数；P价—是发表文章或做项目所需投入的资金。由于缺少数据，本文只评估公开发表文章的价值。通过知网、万方、维普的搜索可以查到相关的文章有26篇。根据调查，公开发表一篇文章需要投入的资金为4 000元。

即科研价值为：

即江苏省近海渔业资源的社会价值为：

3.3 渔业资源的生态价值

渔业资源的生态价值就是其维持生物多样性的价值。采用成果参照法，福建省海域海洋生态系统维持生物多样性价值是0.47元/m2·a，渤海海域海洋生态系统的维持生物多样性价值为0.52元/m2·a[14]，江苏沿海取其中间值为0.5元/m2·a，海洋生态系统维持生物多样性的功能主要来自海洋渔业资源，如果没有了海洋鱼类和其他生物，海洋生物链就会断裂，海洋物种多样性将不复存在，所以海洋渔业资源维持生物多样性的价值也采用海洋生态系统的维持物种多样性价值，江苏省海域面积3.75万km2，由此可以得出江苏近海年维持物种多样性价值为187.5亿元/a，江苏沿海渔业资源的生态价值应为以上服务价值的折现值，即187.5/（2.696%+5.45%）=2 301.743 187亿元。

3.4 渔业资源的非利用价值

在前文理论的基础上，本文对非利用价值进行了问卷调查，主要内容是游客的支付意愿和支付缘由的调查。由于本文采用的是电子问卷的形式，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帮忙填此问卷，所以本次问卷一共只收回了121份，调查结果如下，非利用价值的支付意愿率为66.12%（80人），为保护无法利用部分价值的人均WTP（支付意愿）值为25元，以2015年连云港、南通、盐城的常住人口数为计算总样本数，江苏省渔业资源的非利用价值为31 410.64万元，其中认为有遗产价值的有25人，占31.25%；认为有选择价值的有26人，占32.5%；认为有存在价值的有29人，占36.25%。由此可以计算出江苏省渔业资源的遗产价值9 815.83万元，选择价值10 208.46万元，存在价值11 386.35万元。

4 结论与建议

本文以江苏省近海的渔业资源为研究对象，从经济、社会、生态以及非利用价值4个方面分析渔业资源的价值。结果如下，按照渔业增加值作为收益进行折现得到经济价值为1 038.14亿元，从教育、科研两个方面来评估社会价值结果为10 627.23万元，采用成果参照法评估渔业资源的生态价值结果为2 301.74亿元，以问卷的形式搜集江苏沿海城市的居民和游客对渔业保护意愿的支付值作为非利用价值评估的数据，结果为31 410.64万元，总计3 344.08亿元，其中，维持物种多样性的价值最高，其次是经济价值，再次是非利用价值，最低的是社会价值。

在研究过程中，发现江苏省海洋渔业资源的休闲功能开发利用度较低，相关数据也非常缺乏；海洋渔业资源的文化价值也需要进一步挖掘；渔业资源的生态服务和净化服务功能缺乏相关研究。建议海洋渔业管理部门规划开发海洋渔业资源的休闲功能，引入海洋渔业文化产业，建议科研部门加大对海洋渔业资源的生态服务功能的研究。

最后，本文作为海洋渔业资源价值评估的一种尝试，还存在很多不足和需要进一步研究之处，如采用支付意愿法并以江苏沿海三市总人口为样本评估海洋渔业资源的非利用价值是否合适？以经济增加值的现值作为海洋渔业资源的经济价值，以海洋生态系统的维持物种多样性价值作为海洋鱼类的维持物种多样性价值是否合适？这些问题还需要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