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渠：对拐卖儿童犯罪零容忍

张振华

全国范围内县区级公安机关刑事技术部门法医室承担失踪被拐儿童父母和来历不明、疑似被拐人员血样采集任务，免费采集血样后，按照有关流程检测DNA后输入全国打拐DNA信息库比对。目前全国打拐DNA信息库已帮助5000多名被拐多年的儿童与家人团聚。

“最近越来越忙，以后没有时间这样发微博微信了，2018年，将全力以赴打击拐卖、盗抢骗、招摇撞骗等犯罪，愿天下无拐、天下无贼、天下无骗！！”2017年12月31日晚21点19分，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陈士渠发布了他本年度最后一条微博。截至这一天晚上，他共发布26990条微博，微博粉丝711万多人。陈士渠的微博头像是一张他怀抱被解救婴儿的漫画像，戴着眼镜的Q版陈士渠低着头，开心地看着他怀里的婴儿，这一低头的开心和微笑曾感染过无数的人。自从2010年陈士渠实名微博落户新浪，微博就成为他的一把打拐利剑，直指那些拐卖儿童和妇女的不法分子。

“新机制”的负责人

1月23日，在公安部刑侦局的一间会议室里，《方圆》记者等来了陈士渠。他刚刚从南方出差回来，近半个月的连续奔波和忙碌，让他的神情稍显疲惫。

转眼间，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办公室成立已经十年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和忙碌，让陈士渠忽略了时间的脚步。

2007年到“打拐办”这个新机构任主任之前，陈士渠曾在公安部刑侦局犯罪对策处、公安部办公厅等部门工作过。2000年，陈士渠被抽调参加第四次全国打拐专项行动，行动结束后，他写了一篇论文《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形势与对策》。在这篇论文中，陈士渠提出当时打拐工作存在的两大困难：一是“基层公安机关打拐经费困难”，二是“安置、遣返工作难度大”。

在这篇文章中，陈士渠总结道：“公安部在全国开展的‘打拐专项斗争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但专项斗争只是权宜之计，如何建立健全科技含量高、信息传递快、责任落实、协作有效，能够及时发现和打击人贩子，迅速解救被拐卖妇女儿童的‘打拐新机制，已成为全国公安机关的一项重要任务。”那时，陈士渠怎么也没有想到，7年之后自己会成为他所号召的那个“新机制”的负责人。

2007年12月，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办公室正式成立，在公安部刑事侦查局加挂“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办公室”的牌子，属于正处级单位。彼时，陈士渠接到了任命通知，组织派他去新成立的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办公室当主任。

打拐办的职责是掌握拐卖犯罪动态，组织、指导和监督各地的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工作，直接侦办跨国拐卖犯罪。按照《中国反对拐卖妇女儿童行动计划（2008-2012年）》规定，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承担国务院反拐行动工作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职能，负责牵头落实国家反拐行动计划，协调有关部门开展反拐工作，推动反拐国际合作，具体工作由打拐办承担。

万事开头难，打拐办主任可不好当。首先，当时部分地区拐卖犯罪案件高发多发，形势严峻，社会各界关注度高、群众反应强烈。其次，部门刚刚成立，打拐工作存在诸多困难和挑战。“拐卖犯罪十分复杂，打拐需要专门队伍，否则很难胜任”，可当时公安机关专职打拐人员人数较少，有打拐专门机构的寥寥无几。当时，国内仅有四川、云南、河北、吉林、山东等少数几个省公安厅设立了打拐科。即便公安部刑侦局打拐办，编制也只有5名警员，尽管从地方公安机关借调了5名干警，力量还是明显不够。

拐卖犯罪危害巨大，按照陈士渠的设想，各地都要成立打拐专门机构，增加编制，才能解决问题。尽管有困难，陈士渠和他的同事们依旧全身心地开始了工作。

从2007年7月受命筹建公安部刑侦局打拐办到担任分管打拐工作的刑侦局副局长，这10年来他基本上就没有休息过，一个月出5、6次差，也是常事。

“这些场景都让我难以释怀”

一有闲暇，陈士渠就掏出手机看网友的留言评论，因为私信里会收到很多的爆料。开通微博之初的一年时间里，他的微博接到了2000多条拐卖犯罪线索，超过45万人“@”了他。这些线索成为他开展打拐工作的重要信息来源，这些粉丝使他对各地的拐卖犯罪形势和打拐工作情况了若指掌。

“2011年度法治人物”颁奖晚会上曾经播放过一个短片，就是以陈士渠与一位被拐儿童的父亲在微博上的数次互动为线索，历经几次曲折，公安机关最终顺利解救出这位父亲的被拐的孩子。这次打拐令陈士渠难以忘怀。

这位父亲叫刘世刚，是贵州遵义人。在他孩子被拐前后，當地接连发生了多起儿童被拐案件，公安机关虽也立案侦查，但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后来，刘世刚通过微博给陈士渠留言，说“孩子被拐了，而且近段时间以来，贵州省遵义市两城区，相继发生多起儿童被拐卖案件，为了得到您的帮助，让失去子女的父母，不再伤心绝望，现特向您反映情况”。

得到刘世刚的消息之后，陈士渠马上给贵州省公安厅刑警总队负责打拐的处长打电话，在证实情况属实后，陈士渠把贵州遵义系列案件列为打拐督办案件，直接指挥侦办。最终，警方帮刘世刚找回了他的孩子。

偶尔地，陈士渠也会在密密麻麻的打拐信息里，穿插上几首古诗，配上自己刚刚拍摄的照片，以摄影和诗歌，抒发一下情怀。“十年生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亲情，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全国公安齐给力，擒贼返，送子归，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忘却年年断肠处，圆破镜，乐天伦”。陈士渠在微博上改写的这首词《江城子·打拐》，曾经打动了许多被拐儿童的家长和打拐志愿者。

陈士渠曾经说过，“看到人贩子给孩子灌服安眠药，我的心如刀绞。”“每一次将解救后的孩子送还给亲生父母时，父母抱着孩子的感觉就好像恨不能将其融到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或抱头痛哭、或不知所措地流泪，这些场景都让我的心难以释怀。”endprint

面对记者，陈士渠再次回忆起了几年前，他带队侦办的蓝树山特大拐卖儿童案。

2006年，在广西境内连续发生儿童被拐案件。部分案件现场有视频监控，因为技术所限，当时的视频监控，影像不清晰。透过模糊的视频，警方发现一个50岁左右的男子，在两个案件的发案现场出现过，与两个孩子的丢失有关。此人叫蓝树山。其中一个三岁的孩子叫小翔，其父母摆小摊卖米粉，顾客多时，父母忙着卖东西，疏忽了孩子，就被蓝树山盯上了。这个孩子，单独在旁边玩耍时，蓝树山拿出一只小乌龟送给小翔玩，引诱孩子跟他走，待到了无人处，蓝树山就抱走孩子，第二天卖到了福建。直到后来被警方解救回亲生父母家时，小翔还带着那个小乌龟。

被蓝树山拐卖的另外一个孩子，经由二道人贩子被转卖四五次，案发11年后终于被警方找到，可当民警通知孩子已经找到的时候，却不能及时联系到孩子的父亲。11年来，为了寻找孩子整个家庭没有收入，背负了巨额外债，一直在外打零工，为了省钱，这位父亲都是通过公用电话定期跟家里联系，没有自己的电话。见到孩子母亲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很吃惊：孩子被拐时，母亲才20多岁，如今孩子找到了，可11年的奔波和思念孩子的折磨，让这位30多岁的母亲看上去像是60岁的人。

最终，广西壮族自治区河池市中级法院经审理以拐卖妇女、儿童罪，判决蓝树山死刑，并处没收其个人全部财产。

2015年2月28日，陈士渠在微博上特意转发了蓝树山被执行死刑的消息。“在公安部打拐办直接指挥下，广西、福建公安机关密切配合破获蓝树山系列拐卖儿童案，查明蓝树山单独或伙同他人流窜作案34起，从广西拐卖儿童34人卖往福建。近日，最高人民法院核准了蓝树山的死刑判决，蓝树山已被执行死刑。”

陈士渠说，常年奔波在打拐一线，见到了太多家庭的撕裂之痛，他痛恨那些拐骗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支持对蓝树山之流的罪大恶极的拐卖犯罪分子判死刑，支持追究买主的刑事责任。

目前全年盗窃、抢夺、拐卖儿童案下降到不足一百起

陈士渠强调，“根据联合国的统计，人口贩卖是继贩毒、走私军火后的第三大暴利犯罪产业链，已成为世界各国共同面临的重大犯罪问题。”

担任打拐办主任之初，陈士渠开展了调研，总结了我国拐卖犯罪的四个特点：一是买方市场的存在是拐卖犯罪屡打不绝，且不断发展蔓延的重要原因。有的农村地区“传宗接代”、“养儿防老”、“多子多福”、“儿女双全”等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使其不顾法律的约束，一意孤行地非法收买儿童，事实上形成了买方市场。二是社会管理和服务工作存在漏洞，使人贩子有可乘之机。大量农村进城务工人员子女和留守儿童入托难、入学难，家长们忙于生计，无暇看护子女，成为人贩子的主要侵害目标。有的地方劳务中介机构管理不规范，人贩子混迹其中，一些女青年找工作时被拐卖。一些城市街头存在儿童、残疾人流浪乞讨现象，没有得到有效整治。三是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经济欠发达地区的一些年轻农村女性外出务工时，容易被人贩子拐骗。四是法治宣传教育工作滞后，一些群众反拐防拐意识淡薄。尤其在一些农村地区，村民对介绍、收买儿童认为是积德、做善事，不认为是违法犯罪；认为人贩子是介绍婚姻的“红娘”，为人“办好事”、“成人之美”，从中收取一些费用不算什么。

打拐办成立之后，探索建立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打拐工作机制和工作方法。一是强化侦查破案责任，要求儿童少女失踪、妇女被拐的案件一律以刑事案件立案侦查，并对拐卖儿童案件实行“一长三包责任制”，由县市区公安机关主要领导或分管领导担任专案组长，对案件侦办、查找解救被拐卖儿童、安抚被害人家庭工作全程负责到底。孩子没有找到、案件没有侦破，专案组不能撤销。二是实行儿童失踪快速查找机制。在接报儿童失踪警情后，公安机关指挥中心立即调集各警种力量开展堵截、查找工作，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查找解救失踪被拐儿童，抓获犯罪嫌疑人。三是建立全国打拐DNA信息库，开展来历不明儿童摸排行动。采集失踪被拐儿童父母的血样和来历不明、疑似被拐人员血样，检验DNA录入打拐全国DNA信息库进行亲缘关系自动比对。四是公安部直接指挥跨区域大案的侦办工作，全面查明犯罪网络，彻底摧毁犯罪团伙，斩草除根。五是开展街头组织儿童乞讨和强迫未成年人违法犯罪专项整治行动，严惩幕后操纵人员，对暂时找不到监护人的流浪乞讨未成年人，一律采集DNA信息后护送到救助管理站。六是建立与打拐志愿者的长期合作机制，发动“宝贝回家”网站等社会力量积极参与打拐工作，搜集拐卖犯罪线索。七是深化国际合作，通过双边及多边渠道加强与相关国家的反拐警务合作，共同打击跨国拐卖犯罪。八是大力开展宣传工作。与中央电视台联合创办《等着我》寻人栏目，借助传统媒体和微博等新媒体的力量，不断提高群众防拐反拐意识和能力，号召广大群众提供拐卖犯罪线索，积极参与打拐行动。

虽然，陈士渠已卸任打拐办主任职务，担任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但打拐仍是他分管的工作。自公安部打拐办2007年成立至今的10年里，全国共抓获5万多名犯罪嫌疑人，解救被拐妇女儿童超过过10万名。经过10年的坚持不懈打拐反拐，我国的拐卖犯罪形势有了根本好转，群众最为关注的采取盗窃、抢夺、拐骗等手段拐卖儿童的案件下降到全年不足一百起，拐卖国内妇女卖为人妻案件每年发案只有个位数，破案率也高于95%。

超过5.3亿人参与到“团圆”打拐行动

我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妇女儿童被拐卖之后，无论被卖到哪里都难以找寻，而且孩子太小无法报警，妇女人身自由受到限制没有能力报警，所以发现线索比较困难。不过，妇女儿童不管被拐卖到哪里，买主的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多半都会知道。因此，公安机关除了使用调查走访等传统手段主动发现拐卖犯罪线索之外，還需要广泛发动群众检举揭发拐卖犯罪。于是，“团圆”钉钉系统应运而生。endprint

“团圆”系统是基于“钉钉”软件的移动打拐平台，由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打拐办主导、阿里巴巴集团提供技术支撑，2016年5月15日正式上线。2017年5月17日，“团圆”三期上线，正式接入“团圆”系统的应用已达21家。

公安部刑事侦查局打拐办现任主任陈建锋告诉《方圆》记者，“团圆”系统最大的亮点与优势就在于运用技术让广大用户参与进来，形成了群防群治的模式，掀起了“反拐”的人民战争。这个平台旨在通过让全国各地打拐民警第一时间上传失踪儿童信息，并通过新媒体及时同步给周边群众的方式，实现警民联动快速寻找和侦破案件。为实现更广范围的群防群治，“团圆”系统自上线以来已接入包括高德、手机淘宝、支付宝、百度搜索、腾讯客户端、360卫士、钱盾、新浪、UC头条等21个APP。

根据公安部要求，接入的APP可将儿童失踪信息和结案说明，按既定规则推送给自己的用户。距离孩子丢失时间1小时内，发送以孩子丢失为中心，覆盖半径100公里的范围；2小时内，覆盖半径200公里；3小时内，覆盖半径300公里；3小时以上的，覆盖半径500公里。另外，根据要求，结案说明必须做到精准推送，当孩子找回时，能够让曾经收到失踪信息的群众第一时间接到信息，让他们放心。

据统计，这个平台每条推发微博信息均在10万阅读量上下。其中，最高单条阅读量1028万。2017年9月，“团圆”系统又宣布上线“滴血寻亲”新功能，通过高德地图精准定位，旨在帮助更多没有找到家人的孩子与父母，就近找到附近警方DNA免费采集点，及时采血、将DNA信息库录入库中，充分发挥DNA技术优势帮助儿童寻找亲生父母。10月，“团圆”系统入选“砥砺奋进的五年”大型成就展；11月，“团圆”系统接着在深圳荣获了“2017中国最佳发明——公益和慈善类创新发明奖”；12月4日，CCTV2017年度法治人物颁奖礼上，公安部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团圆”系统，又荣获了“年度最具网络影响力”奖。

近日，公安部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发布长图微博数据，截至2017年底，“團圆”打拐系统已帮助找回2297名失踪儿童，找回比例超过97%；系统上线两年时间内，总计有超过5.3亿人参与到“团圆”打拐行动中。

DNA数据库已成功找回5000多名被拐多年儿童

中国警方将DNA比对技术大规模用于打击拐卖犯罪工作。在世界上也是首创。全国“打拐”DNA数据库的建立，依托公安信息化建设的良好基础，运用DNA比对技术等高科技手段，可以快速、高效地查找被拐卖儿童。采血检测DNA输入全国打拐DNA数据库是寻亲捷径。DNA数据库能自动比对，即便儿童被拐多年之后体貌特征发生变化、身源难以识别，警方依然可以准确、快速地认定被拐儿童的身份。

自公安部2009年4月9日部署开展打击拐卖儿童、妇女犯罪专项行动后，已要求一线公安机关对群众报告儿童失踪、被拐卖的，都必须立即立案，组织查找和侦查调查工作，2010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司法部《关于依法惩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意见》明确规定儿童少女失踪一律立为刑事案件展开侦查。公安部要求包括两类父母、三类儿童在内的五类人员必须采集血样进行检验，并将数据录入全国打拐DNA数据库。两类父母，即经工作已经确认被拐卖儿童的亲生父母，自己要求采血的失踪儿童亲生父母。三类儿童包括：解救的被拐卖儿童，来历不明、疑似被拐卖的儿童和来历不明的流浪、乞讨儿童。血样的检验鉴定和入库、比对工作全部由省级或指定的地市级公安司法鉴定中心承担。公安部机关在报案、查找、侦查调查和采血、检验、比对工作中，不收取任何费用。信息比中后，公安机关会开展复核，再次检测DNA，从而确保准确性。警方可以异地查询，通过网上比对快速高效地帮助受害者找到亲人。当前，承担血样检测任务的各地公安机关DNA实验室早已全部联网，全国范围内县区级公安机关刑事技术部门法医室承担失踪被拐儿童父母和来历不明、疑似被拐人员血样采集任务，免费采集血样后，按照有关流程检测DNA后输入全国打拐DNA信息库比对。目前全国打拐DNA信息库已帮助5000多名被拐多年的儿童与家人团聚。

最大限度地萎缩买方市场

买方市场的存在是拐卖犯罪屡打不绝、屡禁不止的重要原因。由于立法方面的局限，在过去一些年里“收买几乎不追责”、“买方无风险”一度成为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屡打不绝的一个主要原因。为了从源头上打击拐卖犯罪，公安部积极会同立法机关研究修改刑法，出台司法解释。

为最大限度地萎缩买方市场，公安部要求从2011年7月开始，对被拐儿童要一律解救，找到亲生父母的送还亲生父母，找不到亲生父母的由福利院临时安置，不允许由买主继续抚养。目的就是让买主人财两空，从而减少收买儿童的需求。

2015年11月1日，刑法修正案（九）正式施行，2015年11月1日以后收买被拐妇女儿童的，一律追究刑事责任，有力打击了人口拐卖的买方市场。2016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出台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有效解决了拐卖案件法律适用方面存在的问题。

陈士渠坦言，当前的打拐工作虽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是，打拐的过程中也有一些尚待解决的困难。由于种种原因，目前仍有一批被拐多年的孩子还没有找到；跨国拐卖案件时有发生，形势相当严峻。

新的一年里，公安机关将认真落实《中国反对拐卖人口行动计划（2013-2020年）》，与相关部门、机构密切协作配合，对拐卖犯罪开展综合治理，进一步完善、升级了集预防、打击、救助和康复为一体的反拐工作长效机制；将进一步加强区域协作和警种配合，继续贯彻“零容忍”政策，主动出击，深挖细查，严厉打击一切拐卖犯罪活动，绝不让一个“人贩子”漏网；继续深化来历不明儿童摸排比对和积案攻坚工作工作，力争让更多被拐儿童和亲生父母团聚。同时，将会同有关部门加大对收买被拐儿童妇女和出卖亲生子女行为的打击整治力度，落实综合治理的各项措施，最大限度地减少拐卖犯罪的发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