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军 张莉琴
(石河子大学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石河子 832000)
字之体,乃以形的构架为载体,此谓之“字里”。文以“字里”之形,“字外”之尚意,即以字体形态元素的创意、创新和新的体例探索实验为宗旨,以字体本源的形为依托,为传递特定信息和承载一定文化信息为目的。在教学中引入诸如趣味性、艺术性等字体设计教学尝试性探索,是完善和丰富字体设计内涵和外延空间的有效手段。字体设计是高校视觉传达设计专业独立的一门专业课,作为视觉形态要素的重要组成元素,本身具有很强的指代性、识别性、独立性。字体的设计和平面视觉各语言形态要素之间,也因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文化差异、文字体例标准形成不同的形式语言架构秩序。不同的文字有不同的体例和设计构架依据,理论上要求字体设计教学理应遵循这种差异性和多元性。以原生性字体体例为母体,衍生具有现代意义的字体形式意义重大,具有广阔的现实应用空间和价值。
文字的创造是人类脱离混沌时代进入一个新纪元的标志性事件。最初,文字的创造,是在古人模仿自然物象的基础上,对人类思维的简单记录。象形文字来自对万物自然形态的模仿,并生成直观视觉信息。从源起来考释,作为用文字形态进行信息的传达与记录,象形文字的模仿与布局,其实也佐证了字体设计从开始就和信息的传达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象形文字设计阶段,文字的创造与其承载的信息解码是直观的,并且具有直接指向性的特质,对于复杂情感和信息记录有其局限性,这也是后来促使完善文字形态变化的内因。在这一阶段文中,“字里”占据主导,也是字体设计本源状态,能更好地诠释文字设计的功能性。当然,埃及的“纸草文书”,对于文字体例和整体布局已经对于现代版面布局有积极的借鉴和研究价值,以及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和象形为体例的发展,最早都是以“字里”设计为本,体现设计最本真的目的性、指向性、功能性,符合当时的信息传达之语境。对于信息读图时代的今天,人的审美诉求迅即膨胀,也有积极的借鉴意义,对于设计导向性的自省尤为重要。
人类文明史的发展中,几乎所有民族都有较成熟的文字记载,文字的发展本身就伴随着字体的不断完善和设计意识的突显,成熟的文字形态确立,在“字里”之外已经融入“字外”之音和意,字体的创意本身和信息的准确传达之间并不矛盾。创意字体的设计,是可以基于商业和市场、文化,出于某一动机对文字本身是一次突破。在保留基本信息基础上更多出于某种目的而进行的“意”的表达。字体创意是文字形态在信息准确传达基础上的延申,让基本的字体蕴含的信息内容和形式更加丰富,也是由“字里”向“字外”的拓展,无可非议“字外”还需兼具字体设计遵循基本的艺术性及审美性原则,创意在一定程度上也趋于这一功利性诉求。
字体创意服务于信息的传达这一主体,在字体设计教学中始终是条主线,这些信息的容量可以涵盖商业、文化等领域。例如,在旅游的驱动下,特产包装和特色人文耦合交织刺激了大量字体创新和创意与当地的人文结合,在庞杂市场的包装产品上,类似字体设计的广泛应用让充满浓郁地域特色产品更能得到消费者的认可。又如,一些青稞酒外包装中字体的创新和创意设计中,过多的融入体现了多民族多元的文化形态。汉字和少数民族文字体例形态的结合,提高了跨越地域和民族文化之间的交融和互鉴,以字体设计为载体,让通识性和识别性在字体设计中生动呈现,且上升到哲学层面。
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字体设计在市场上是否得体和经得起消费者或者受众接受,经受得起设计校正。字体的创意设计也强调文化性、地域性和国别性,以及在“字里”基础之上的“字外”。因其赋予的以文化等形式要素标识不同国别、地域、民族,以其从深层次内心情感得到同一民族或者国家以及多民族文化碰撞,对于字体本身蕴含的情感认同性上和信息的准确传递达到高度的契合。
在现代字体设计教学中,从市场上大量带有地域性创新包装案例中,对于本土化和地域性字体元素的融入,有大量的实践案例可供理论教学参考和研究,如新疆文创产品和产品包装中,字体形态以汉字和少数民族形态结合的案例。
然而,字体设计的理智处理及逻辑构建固然重要,但若缺乏感性因素的渗入,设计作品往往会出现苍白、呆板之感[1]。在以创新为引领的时代大语境下,字体设计教学中对于学生设计思维创新和创意能力的拓展和实操方面,首先必须树立文中“字里”之本的观念和认识,这也是维系设计生态的固原之本,也是设计的最基本出发点。字体创意形式多样,尊崇文化多元,尤其广受推崇之头脑风暴法及发散性思维,但笔者认为发散性的头脑风暴法在字体设计中也须有章法可循。“字外”之尚意,中外有别,古今皆异,应变通以符合时下之环境。
以游戏性的创意介入字体设计课堂教学,这种教学能让学生在枯燥的字体设计中融入游戏身份,打破字体设计沉闷、乏味,代之以玩字为乐的精神状态。把这种趣味的游戏法则运用到字体设计中,在字体设计中更多融入趣味性的思考,这也符合艺术游戏规律,以幽默、情感化的对白融于字体设计[2]。
如何让带有语言障碍的不同文字和字体设计跨越国界和种族,具有很强的通识性。可以充分共用不同文化字体形态,通过创意的借用、重构,联想、发散等手法,在形式上超越文字形态本身的语义,进行跨文化和跨国度的设计实验,让字体设计还原图形最初形态,是对文字本身在视觉传达方面在通识性上的升华。例如,利用汉字形态,在其文字形态基础之上与异域文字形态关系的图形创意尝试,这本身就是在达意基础之上在字里之外的延申。此外,以书法为体例和书法形态元素特征的字体设计创意尝试,也是拓展创意字体和扩展思维的有效实施方法,更多是对以文字艺术表现形式的一种传承和创新。
总而言之,以文中所提及“字里”为教学之本,也是字体设计的基础之基础,“字外”之意涵盖字体形式创意、创新,从根本上来讲要服从信息传达的主体目的性[3]。同时,在字体设计中融入趣味性、游戏性等情感因素,并不弱化其传播信息的效能,反而提升字体的可识别性、高效准确的信息负载和传达角色效能,提高字体设计在字里之外的场域影响力和视觉穿透力。然过于对字外之创意的强调会丧失字体设计的本体,切忌出现生搬硬套的集字和字体设计范例。字体设计对于丰富和完善字体形式和字库建设,在更高级别精神层面、文化层面、社会层面以及国家层面,提升字体在现代设计中的应用空间,字体设计本身具有其独立性和识别性,同时在通识性方面有着图像与图形元素不可替代和置换的重要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