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锁/挂牌的普遍问题与良好惯例

托德·格罗弗｜文 郁振山｜译

工业革命后，工人开始专门操作和维护机器设备，但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在工作期间受伤或死亡。事故让安全设备的设计得以改进，成功将作业人员与风险隔离。

美国职业安全管理委员会（NSC）之类的机构，早期做了大量工作，提高了人们对机器安全防护装备的重视，降低了事故率。但取下防护装备对机器进行维修时，依然会发生许多事故。设备突然启动，或是释放危险物或危险能量，操作员常常应对不及。上世纪70年代，美国国家标准学会（ANSI）开始研究此类事故，并于1982年发布了首份指南文件，建议通过上锁/挂牌来控制危险能量。之后又制定了ANSI/ASSE Z244.1《危险能量的控制——上锁、挂牌和其他方法 》（The Control of Hazardous Energy— Lockout, Tagout and Alternative Methods），给后续的法规完善带来了启发，比如美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OSHA）就由此在1989年出台了法规，要求雇主完全隔离设备和驱动设备的能量源。

尽管联邦和各州的法规都有类似要求，事故依然持续发生，甚至成为OSHA通报最频繁的违法行为，也是成本最高的违法行为。

在高压电气部件上进行上锁挂牌控制危险能量

合规为何如此之难

OSHA的上锁法规生效28年后，成为雇主在工作场所内执行最困难的法律之一。笔者根据自己在多个行业的长期实践经验发现，只有10%的公司实施了有效的上锁项目（有效实施在此指的是，执行危险作业任务时每次能都满足或超过合规标准），而30%的公司根本没有上锁项目。

其余的60%处于两者之间，或是刚刚建立项目，鼓励员工通过上锁保护自己，或是已经设立了在此方面要领先于其他公司的目标。但无论何时，只要公司能在一定时间内主动改进，而不是出于应对事故所作出的被动反应，这样的行动对企业坚守安全底线和保持盈利有极大帮助。

上锁规定难落实是因为OSHA法规异常严格。另外，只有部分情况下才需要上锁操作，这种特性给合规带来了很大的挑战。比如，公司通常只有指定人员才会接受相关培训和资源。如今，需要上锁的情况越来越多，但考虑到因上锁操作耽误的生产时间，精确了解上锁流程的人员数量不足，以及缺乏控制能量的隔离设备（如开关和阀门）等因素，让上锁操作变得非常复杂。此外，有时为了完成某项作业任务，能量源又必须保留。上述可变因素会让设备维护人员感到困惑，甚至觉得互相矛盾，让管理层和员工认为，上锁操作会妨碍正常生产。

2016年版的ANSI/ASSE Z244.1《危险能量的控制——上锁、挂牌和其他方法》是最新的危险能量源控制指南文件。该标准经过大面积更新，以简明的方式阐述了最新的上锁/挂牌方法和技术手段。对于想加强危险能源控制的企业而言，这是一份必须参考的标准。

从何开始

公司在最初使用上锁操作保护员工时遇到的普遍问题是不知道从何开始。参考ANSI/ASSE Z244.1《危险能量的控制——上锁、挂牌和其他方法》，最好从制定满足合规要求的书面上锁计划开始，然后逐步推进。完善的书面上锁文件可为项目执行提供非常大的帮助，也可作为参照标准，检查项目的实际开展情况。向知识丰富的安全专业人员咨询也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那些建立过有效上锁系统的专家。良好的开端有助于公司设立合理且可量化的目标，比如根据员工参与项目的程度为其提供及时而详细的培训。

培训的层次

上锁培训要满足以下4个层次的要求：第一，设备操作员和设备调试专家要关注公司上锁/挂牌项目的基本要求，重点关注使用频次较高的设备的实际动手培训。第二，监管人员要对项目管理责任有充分了解，知道如何训练、纠正员工行为。对于监管范围内的设备如何恰当地隔离，也要有更广泛的知识储备。第三，针对设备维护人员的培训要更全面，因为他们需要面对公司大多数甚至所有的机器设备。第四，电气工人要满足OSHA《电气标准》（Electrical Standards）S 部分所规定的特殊要求。

雇主可向拥有教育设计经验的组织或个人获取协助，根据自己员工的情况提供针对性培训。没有什么比“一刀切”的培训更浪费资源。无意义的培训既不能为员工提供自己岗位所需要的专业知识，也不能为其带来任何保护。NSC及其各州分设机构、地方专业技术学院和专门的工业供应商都是非常好的资源，都能提供特殊制定的培训内容和教育设计，满足员工的具体需求。

笔者发现，最好的上锁培训项目是由雇主提供的内部培训，而企业对笔者所在公司需求最大的服务就是专业上锁/挂牌培训师课程。

上锁是否影响效率

常规性上锁/挂牌操作会降低生产效率的根本原因三：第一，缺乏知识。如果工人不清楚什么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什么情况会导致机器意外启动，就不会认识到采取安全措施的价值所在。他们需要好的培训和针对具体设备的上锁流程指南，只有这样才会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为什么要保护自己。第二，如果工作场所的文化是为了完成作业任务可采取任何行动，那每次上锁前员工都会考虑所花费的时间是否值得。但遗憾的是，数据显示他们常常做出错误的决定，冒险走捷径。笔者的个人经验是，越精通上锁技能的工人，就能越快、越持久地应用上锁操作。这已成为他们开展作业任务的常规方式，能持续以正确的方式工作。第三，缺乏必要资源。如果没有上锁流程文件供参考，没有针对具体设备的培训，失误依然会发生。如果手边没有上锁安全装备，工人很可能会考虑再三是否要去拿装备并进行上锁。若公司不能提供足够的资源或指南，工人可能会认为不安全行为是可以容忍的。

上锁相关事故的严重性和事故损失非常高。解决这些根本因素后，防护性的操作惯例才会被更多人采用，继而也会成为维护、维修、清洁、故障修理和设备调试作业期间的常规做法。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新时代。上世纪80年代第一个ANSI标准和OSHA法规制定时，还缺少隔离危险能量的设备，其他控制危险能量的方法更是鲜为人知，也没有相关的文件记录。如今，几乎所有类型的机器，包括外国进口设备，都能安装上锁设备，或者很容易改进，与零配件市场的上锁设备保持一致。如果作业时，必须要有能量源存在，部分上锁的方法也能保证作业安全。

让公司及其员工采用上锁控制危险能量源的核心在于制定计划，严格实施，并使其相信职业安全是一种严谨的商业决策，甚至是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