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自治区师范类专业设置与招生问题研究——基于2018年公招考试和近年来普通高校招生计划的数据分析

许可峰，李 甜，宋巧兰，刘 珊

(西藏民族大学教育学院 陕西咸阳 712082)

一、引 言

教师教育是教育事业的工作母机，是提升教育质量的动力源泉[1]。从实践情况来看，据笔者了解，大多数师范院校在设置师范专业和规划招生人数时，都比较盲目。招生论证工作虽然年年都在做，但因缺乏具有科学性、可操作性的方法而流于形式。西藏高等教育资源比较缺乏，做好、做细师范专业设置与招生论证工作，才能使有限的教师教育资源更好地发挥作用。

通过知网检索可知，目前尚缺乏关于西藏自治区师范专业设置与招生方面的研究，关于全国师范专业设置与招生方面的研究也不多。有3篇论文具有方法上的启示意义。胡艳从师范专业录取分数线统计出发，认为当前我国师范专业的招生质量不高，影响到教师教育的质量，由此提出了提高教师社会经济地位、重建师范生免费制度和教育服务制度、建立师范生招生标准，以及严格招生程序等一系列对策建议[2]。李建辉、童顺平则根据《福建省“十一五”教育发展专项规划》提出的教师队伍建设规划数和《福建统计年鉴》中的适龄儿童数，以及《关于福建省中小学教职工编制标准的实施意见》所规定的师生比，对2010-2020年福建省普通中小学师资需求人数进行预测[3]。前者重视师范专业招生的质量，从国家层面提出提高师范生生源质量的对策建议，后者重视师范专业招生的数量，从地方政府层面对未来几年师范生招生的总规模提出建议，研究方法都比较科学，但是都难以对各专业的招生情况进行精细化分析，因此也就难以帮助地方政府和各高校解决师范专业招生的结构性问题。郝大元等人提出可以根据政府相关文件中对中小学各科课时标准的规定，以及关于各科教师周任课量的规定，计算出不同学科教师需求量[4]。这种方法对于确定各师范专业招生的静态比例具有参考价值，但是无法反映各科教师需求量的动态变化。例如，按照这一方法测算出语文教师比美术教师需求量大，但如果与语文教师培养相关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师范）每年毕业生人数较多，而美术专业师范毕业生过少，那么，实际上美术教师就会比语文教师更加显得紧缺。

因此，以上三种方法对于研究师范专业招生问题虽然都有一定价值，但是都无法为师范专业招生提供精细化的分析。笔者2015年曾根据全国普通高校(含区内外高校)在藏招生计划的数据统计，分析西藏普通高校专业设置与招生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建议[5]。本文在这一研究方法的基础上做了改进，结合2018年西藏自治区事业单位公招考试中小学、幼儿园各科教师岗位报录比（各科报名人数与录取人数比）、各师范专业近年来的计划招生总数结构比例与西藏中小学各科课时比例，来分析西藏自治区普通高校师范专业招生的结构性问题。西藏自治区事业单位公招考试报名情况，2018年西藏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厅网站在报考时间段每天都进行一次公布；每年的西藏自治区普通高等学校招生计划，西藏自治区教育考试院网站也都会公布出来，笔者从2011年起每年都做了保存。这就为本研究的统计分析提供了可信的数据来源。

二、基于2018年西藏自治区教师招聘考试岗位设置与报考情况的分析

根据《关于2018年我区高校毕业生第二批公开考录报名情况统计的通知（四）》[6]，可以了解西藏自治区2018年中小学、幼儿园教师岗位需求人数和报考人数情况。（见表1）

从表1可知，2018年西藏自治区教师岗位公招考试，除不限专业的幼教岗位外，其他岗位报录比均值为2.06:1，远低于2018年西藏自治区事业单位公招考试报录比均值（5.15:1），但高于去年西藏自治区教师岗位公招考试报录比（约为3:2）。说明整体来说西藏师范专业就业形势相比其他专业，还是比较乐观，竞争度不高。

表1：2018年西藏教师招考供需情况表 （单位：人）

本次西藏事业单位公招考试中，幼教岗位分为两类，一类只面向学前教育专业，报录比只有1.45:1，另一类不限专业，报录比在所有教师岗位中排名最高，为5.68:1，是均值的2.76倍。中小学教师岗位中，高于均值的有7个，从高到低依次为汉语文、特殊教育、体育、音乐、数学、计算机和科学教育，低于均值的岗位有10个，从高到低依次为思想政治（思想品德）、美术、历史、藏语文、英语、心理、物理学、生物、地理和化学。其中后6种岗位报录比在1.5:1以下。整体来看，文科类教师岗位报录比相对较高，而除数学和计算机以外的其他理科类教师岗位报录比则相对较低。

图1:2018年西藏公招考试教师岗位报录比与应届生供需比

为了解2018年各师范专业毕业生数，我们还在表1中列出了2014年全国普通高校师范类本科专业在藏计划招生数和2015年全国普通高校师范类专科专业在藏计划招生数，作为对2018年各师范专业毕业生数的预测。由于2018年西藏严格限制非师范专业报考除幼教之外的其他教师岗位，并且对报考各岗位的考生的专业背景进行严格审查，因此全区各学科报考人数就等于2018年各相应师范专业毕业生数加上往届该专业未就业毕业生报考人数，而2018年各相应师范专业毕业生数又可以根据区内外高校师范类专业在西藏的2014年本科招生数和2015年专科招生数基本预测出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对西藏自治区师范专业毕业生的供需情况有一个比较准确的把握。从表中可以看出，如不考虑往届未就业考生，2018年物理学、化学、学前教育和应用心理学3个专业求大于供。科学教育本科专业由于可以报考中小学理科类所有岗位，所以如果仅统计科学教育专科专业毕业生，则这一专业也是求大于供。与音乐教育教师岗位相关的音乐学本科、舞蹈本科和音乐教育专科毕业生，与汉语文教师岗位相关的汉语言文学本科、语文教育专科，毕业生数都达到了招考岗位数的2倍以上。数学、计算机、思政、美术、历史、藏语文、英语、地理等教师岗位供需基本持平。体育和特殊教育两种教师岗位相关专业毕业生数与岗位需求数的比例约为1.5:1。整体来看，根据2014年全国普通高校师范类本科专业在藏计划招生数和2015年全国普通高校师范类专科专业在藏计划招生数，2018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毕业生预计为2339人，而2018年中小学、幼儿园教师公招岗位数为2682人，毕业生数低于岗位数。如果除去不限专业招录的幼教岗位929人，2018年中小学、幼儿园面向师范生的教师公招岗位数为1753人，供需比为1.33:1，竞争也并不激烈。2018年西藏公招考试教师岗位应届生供需比从高到低排列依此为汉语文、音乐、特教、体育、数学、计算机、历史、地理、藏语文、思政、美术、生物、幼教（限幼教专业）、化学、物理、科学教育和心理,其中生物、幼教（限幼教专业）、化学、物理、科学教育和心理等岗位应届毕业生数低于招录岗位数（见图1）。藏语文、思政、美术和科学教育等岗位应届生供需比较低而报录比相对较高，可能与小学教育本科、初等教育专科和科学教育本科等综合性专业（可在文科类或理科类岗位中自由选择报考岗位）的应届和往届毕业生过度集中报考这些岗位有关。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根据2018年西藏教师招考政策：1、西藏生源应/往届高校毕业生和西藏高校应/往届毕业生（即他们的生源地可能在西藏，也可能在内地省份）均可报考，报考数为截止日中午西藏人社厅网站公布数据；2、小学教育可考小学文科类岗位，初等教育可报考小学所有岗位；3、教育学科学教育方向可报考小学科学和中学理、化、生、地、数等；4、教育学专业报考岗位情况不明；5、笔者未能获得2014-2015年普通高等学校招收非西藏生源定向西藏就业计划和普通高等学校招收内地西藏班高中毕业生计划中的师范类本专科招生情况。此外，由于西藏自然环境比较特殊，愿意到西藏任教的西藏高校内地生源师范专业毕业生数量有限，同时区内外高校西藏籍师范专业毕业生由于文化差异等原因，愿意和能到内地中小学任教的数量更少。因此，我们在考虑各岗位相对应师范专业毕业生数时，仅考虑西藏籍生源学生，作为西藏高校师范专业设置与招生问题的分析对象。

三、基于2011-2017年普通高校师范专业本专科在西藏招生情况的分析

上面的分析仅限于2018年师范专业毕业生供需情况，无法完全反映西藏师范专业招生情况。如2018年心理学专业求远大于供，是与西藏民族大学2014年该专业未招生有关，不能由此得出该专业各年度都是求远大于供。为了从一个较长时段更加全面准确了解区内外普通高校在西藏的师范类专业招生情况，我们搜集整理了2011-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招生计划，对区内外普通高校师范专业近7年来在西藏的招生情况进行了统计（见表2）。

从表2可以看出，近7年来中小学、幼儿园教师岗位相关专业招生最多的是学前教育，共计划招生3767人，其中学前教育本科726人，学前教育专科3041人。学前教育大规模招生，与国家和自治区普及学前教育的政策背景有关。与汉语文岗位对应的专业（中国语言文学本科和语文教育专科）排名第二，这与我们通过上表1所做的分析是一致的，说明这一专业招生人数过多，但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毕业后如果不进入教育系统，其就业的适应性高于大多数师范专业。计算机排名第三，即使考虑到职业教育的教师需求，招生数量仍然明显过高。排名第四至第八名的依此是藏语文、数学、思政、体育和英语。藏语文、数学和汉语文三科在西藏中小学教学计划中的课时量相当，人才培养计划也应相当。所以藏语文、数学两个专业的招生人数不算太多。理科类专业计划招生数明显不足，其中在中小学教师岗位中需求量仅次于语文或藏语文的数学，其相关的应用数学本科、教育学数学教育方向本科和数学教育专科共计划招生1082人，地理科学、化学、生物科学、物理学和教育学科学教育方向等本科专业，科学教育专科专业招生数都明显不足。

表2：2011-2017年区内外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在西藏计划招生数（单位：人）

表1和表2的统计结果与我们以前通过对中小学校长、教师访谈所了解的情况有较大出入。比如西藏民族大学教育学院在去年的访谈中了解到西藏中小学数学教师、音乐教师比较缺乏，本来计划要增加这两种岗位相关专业的招生，但上述统计结果表明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毕竟受访者的观点带有很大主观性，或者仅反映了部分学校的情况。对于是否设置特教专业，我们也存在过争议。从统计结果来看，尽管西藏高校目前没有特殊教育专业，但由于西藏特殊教育学校不多，对特殊教育教师虽然有一定需求，但需求量不大。如果西藏高校设置这一专业，那么每年一个班几十人的毕业生，远远超出每年不到10人的就业市场需求量。由内地高校适量每年招收一部分该专业学生，就完全可以满足西藏地区对特殊教育师资的需求。

表3：2011-2017年全国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在西藏招生计划与中小学课时比例对照

为了进一步了解西藏普通高校师范专业招生计划与西藏中小学教师需求的适切性程度，我们借鉴了郝大元等人的方法[4]，但考虑到西藏自治区迄今未出台各学科教师周课时定额有关的统一规定，因此将其简化，使某一学科教师应占整个教师的比例等于各学科周课时与总课时（除去信息技术以外的综合活动课程、地方和校本课程时间）的比值。由于西藏各地区中小学课程设置方面也存在较大差异，我们根据拉萨市2017年颁布的《拉萨市九年义务教育阶段课程设置》《拉萨市普通高中阶段课程设置》文件[7]绘制了2011-2017年区内外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在西藏计划招生比例与中小学各科课时比例比照表（见表3），以检验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设置结构与西藏中小学各科教师需求结构的适应性。考虑到西藏师范类专业就业竞争程度远低于其他专业，笔者在统计中把汉语文课时和汉语文师资培养计划招生数看作单位1，其他中小学学科课时量和师范类专业计划招生比例等于其与汉语文课时量或相关专业计划招生数之比。

从表3可以看出，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招生规模与中小学校各科教师结构比较适应，但藏语文、数学两个学科相比语文学科，师范生培养人数相对较少。生物、历史、物理、化学、地理等学科师范生规模相比义务段教师结构而言较高，但参照高中段对这些学科教师的需求，培养规模仍有所不足。思想政治教育和计算机两种中小学教师岗位相关专业招生规模过大。

四、西藏普通高校师范专业设置与招生方面存在的问题

(一)部分招生规模不合理

首先，无论从表1还是表3都可以看出与中小学计算机教师岗位相关的专业招生规模过大，这主要是因为计算机科学与技术本科专业按师范类招生，对教育技术学本科和现代教育技术专科的毕业生就业造成很大压力。

其次，数学、物理、生物、地理、化学等理科类师范专业招生规模都相对偏小。其中数学专业招生中本科比例太低，都不利于西藏理科教育质量的提高。而理科教育是西藏教育的最大短板。据万明钢等人的研究，藏族学生中的80%左右都分布在藏语言文学、历史学、教育学、艺术学等学科，只有20%左右的藏族学生在藏汉双语数学、物理、计算机科学等理工科专业[8]。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招生中，重点本科少数民族生理工类分数线仅为296分，远低于重点本科少数民族生文史类分数线(353分)[9]。

(二)双语师资培养规模不足

国内外的研究表明，教师语言、教学语言和学生母语不一致是影响少数民族学生理科学习成绩的重要因素，应加大民汉双通双语教师的培养[10]。2011-2017年，数学、物理、生物、地理、化学等相关理科专业中，西北民族大学、青海民族大学、青海师范大学一般都在高考招生中提出藏语成绩要求，而西藏区内高校对此则忽视了，理科双语师资培养未受到足够重视。

(三)本科专业招生规模过小

从表2计算可知，目前，西藏中小学师资培养（不含幼儿园）中，2011-2017年本科招生计划人数占总招生计划人数的63%，如果不计算历史、化学、生物、地理、物理等中学学科，其余学科中本科招生计划数占总招生计划人数的57%，专科招生规模过大，这与《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18-2022年）》所提出的“为义务教育学校培养更多接受过高质量教师教育的素质全面、业务见长的本科层次教师”的目标任务仍有很大距离。其中各学科教师培养中本科与专科比例很不均衡，除历史、化学、生物、地理、物理等中学学科几乎全是按本科招生以外，中小学都开设的学科中，心理、藏语文、特殊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计算机等学科相关专业招生计划以本科为主，而英语、数学、汉语文、音乐、美术、体育、科学教育等学科相关专业招生计划则专科占比较高（见图2）。这种本专科结构并非基于中小学教育发展的内在需求，而是基于普通高校专业自身发展中“存量决定增量”[11]的逻辑。

更值得注意的是，从本专科招生比例变化趋势来看，2011-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招生计划中，本科比例整体呈现下降趋势。不计入以专科招生为主且招生规模最大的学前教育专业，则从2016和2017年连续两年，专科招生人数都超过了本科（见图3）。

(四)招生计划缺乏稳定性

通过对2011-2017年全国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在西藏招生计划的统计，我们发现无论是本科专业（见表4）还是专科专业（见表5），招生计划都具有较大的随意性和波动性，除学前教育专科以外，西藏基础教育师资培养缺乏统一规划，师资供给侧缺乏稳定性，这就对就业市场造成很大的年度间波动。

图2：2011-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招生计划中本科占比对照图

图3：2011-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招生计划本科与专科比变化趋势

五、对策建议

（一）适度调整部分专业招生规模

如前所述，与其他大多数专业相比，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招生规模适中，就业竞争程度相对较低。有一定强度但又相对较低的就业竞争，一方面有利于选拔优秀师范类专业毕业生进入教师队伍，另一方面有利于吸引优秀高中毕业生选报师范类专业，这样就从师范专业的入口和出口两个方面提升了进入基础教育领域教师队伍的质量。今后媒体应加大对师范专业就业优势的宣传，吸引更多优秀高中毕业生报考师范专业。

目前，西藏师范类专业招生存在的问题主要不在规模方面，而在结构方面，应适度调整部分专业的招生规模。一是应适度加大理科类师范专业的招生。考虑到区内中小学理科教育质量低，建议理科教师的培养主要由区内外高校面向内地招收定向西藏就业的免费师范生，有条件的高校应重视对理科类专业师范生的藏汉双语教学能力培养。二是区内外高校继续增加学前教育专业招生。三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应停止在师范类下招生，西藏中小学计算机教师培养今后完全由教育技术学专业承担。

表4：2011-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本科专业在藏招生人数变化趋势（单位：人）

（二）适度提升师范专业招生层次

基于近年来西藏师范类招生中本科比例不断下降，而根据国家《教师教育振兴行动计划（2018-2022年）》义务段应增加本科学历教师、高中阶段应增加研究生学历教师的要求，今后区外高校应逐步减少学前教育以外的专科层次师范专业招生，增加理科类师范本科专业招生。特别是可请求各援藏省份增加在藏理科类师范本科专业招生。西藏区内三所与师范教育相关的高校中，建议西藏大学和西藏民族大学逐渐增加教育学类研究生招生，尤其要通过设置并保障民族线招生的方式，增加面向西藏区内的招生规模，同时减少除学前教育以外的专科招生计划。建议支持拉萨高等师范专科学校升格为本科类院校，除学前教育、体育教育、艺术教育外减少专科类招生计划。这样就能大幅度提高西藏师范生培养层次，进而提高师范教育质量。在控制师范类专业招生规模的基础上，师范专业相对较好的就业形势将会吸引更多的高中毕业生报考师范专业，因此区内外高校应逐步提高师范专业招生分数线，特别是部分专业对汉语、藏语、数学等单科成绩可增加或提高要求。

图5：2011-2017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科专业在藏招生人数变化趋势（单位：人）

（三）改革招生办法，稳定招生规模

地广人稀的基本区情决定了西藏高等教育专业设置必然面临两难困境，是不设则无，一设便多[5](P32)，不招则无，一招则多。从表1可以看出，西藏自治区中小学每年大多数学科的教师岗位需求总数仅几十人，大致相当于一个班级的学生数。高校如果同一专业面向西藏连续多年招生，可能导致这一专业师资人才严重供过于求。某所高校某个师范专业某年在区内招生增加或减少一个班，都会导致几年后该专业就业形势“冰火两重天”。从近七年西藏普通高校师范类专业招生计划变化趋势来看，这种现象比较普遍。如2017年全国高校心理学类师范专业在藏招生计划总数仅5人。西藏民族大学部分专业采取区内外轮流隔年招生的办法，但这又可能造成部分师范专业毕业生在某一年供过于求，而另一年则毕业生很少，也必然影响西藏民族大学自身相关师范专业当年就业率。因此建议该校可更多采用区内外混合招生的办法，每年招生。少数民族语言文学、数学、物理、化学、地理、生物等本科专业，目前区内高校中只有西藏大学具备培养能力（近年来西藏民族大学在教育学专业也开始招收数学教育方向），西藏大学适当增加这些专业在西藏投放招生名额是必要的，但也要注意混合招生以解决招生规模过大的问题。此外，小班化招生也是一个可行的思路，西藏民族大学和西藏大学可以对相近专业部分课程合班上课，只有少部分专业课程不合班，这样就可以解决小班化招生带来的师资力量短缺问题。拉萨高等师范专科学校也存在不招则无，一招则多的问题。但目前受地理位置和办学层次影响，拉萨高等师范专科学校增加在内地招生的可行性较小，可通过小班化招生和与西藏大学、西藏民族大学差异化招生的办法解决，即西藏大学和西藏民族大学在人才培养和毕业生就业报考岗位上，主要面向初中、高中和学前教育，减少在小学教师培养方面与拉萨高师造成恶性竞争，浪费师范教育资源。另外，近年来区内外本科院校大幅度增加了小学教育本科专业在西藏招生计划人数（2017年区外高校计划招生104人，西藏民族大学招生20人），这有利于为西藏培养一专多能的义务阶段教师。但“一专多能”的概念要明确起来。考虑到教学点或其他小型农村学校实际，一专多能的“一”应该是汉语、藏语或数学，“多”应该是英语、思政、科学、音乐、美术、体育等。不能有“一专”而无“多能”，也不能有“多能”而无“一专”。因此小学教育本科专业应明确以汉语、藏语或数学为主要培养方向。小学教育专科也是如此。除了各高校自身采取措施改进招生办法，保证招生规模的稳定性以外，西藏自治区教育考试院等部门也需要加强宏观统筹和协调，促进区内外高校之间、区内高校之间在师范类专业招生工作上的协调，避免部分专业持续招生规模过大或某一年度招生规模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