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玎玎
(深圳第三高级中学,广东深圳 518172)
大流行疾病肯定会对人类的发展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它也是帮助我们控制总体人口的自然机制的一部分。然而,作为文明的、受过教育的、开明的人类,我们应该对自己同胞遭受的苦难感同身受,并参与改善人类健康的进程。就像约翰·多恩的诗一样:“因为我与人类有关,所以我从不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鸣钟”。
艾滋病(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 HIV)是当今世界范围内传播最广泛、危害最大的疾病之一。此外,艾滋病毒通过多种途径传播,包括性行为、共用针头或注射器、输血、怀孕、母乳喂养等。与其他病毒不同,即使使用抗逆转录病毒疗法,人体也无法完全摆脱艾滋病毒。所以一旦你感染了HIV,你就会永远感染。艾滋病毒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即急性艾滋病毒感染阶段、临床潜伏期阶段和艾滋病阶段。如果患者尽早开始抗逆转录病毒治疗,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过上相对高质量的生活,延长寿命。然而,HIV并不是像鼠疫耶尔森菌或霍乱弧菌等长期存在的病毒。科学家认为HIV是猿类免疫缺陷病毒(SIV)的一种,该病毒于20世纪90年代由中非的非洲人类从灵长类动物中被传染,而后得以在人类社会传播。
人们提出了各种假说来解释HIV在特定地区的流行,包括当地文化、人类行为(如不安全的性行为)和经济状况等。在此,我主要关注两个可能对艾滋病毒/艾滋病传播产生巨大影响的普遍假设:(1)经济地位决定了社会中可能有助于控制艾滋病毒的许多方面;(2)特定的文化条件可能有利于HIV病毒在特定人群中的传播。
图1 2018年肯尼亚在内的24个非洲国家的HIV感染率的回归分析
文化是一个复杂的整体,它包括知识、信仰、艺术、法律、道德、风俗以及人类作为社会成员所获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习惯。不仅在非洲,对世界上大多数大陆来说,文化是限制或刺激传染病传播的一个巨大因素,因为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人们在面对紧急情况时的反应。
此外,经济学在确定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健康状况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一个经济体系相对强大的国家,往往会迅速而全面地从灾难中恢复过来。相反,一个经济状况不佳的国家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复苏,甚至可能面临全面崩溃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对艾滋病毒(或其他传染病)的有效监管非常难以实施的原因。我们很难改变人们的行为,因为若要改变,我们必须改变一个人的信仰体系,这很难实现。那么我们就必须改变一个国家的整个经济状况。
第一例人类感染艾滋病毒病例出现于1954年的刚果。直到今天,许多非洲国家与世界其他国家相比仍然遭受着严重的艾滋病毒感染。由于贫困,非洲被称为“第三世界大陆”。尽管得到发达国家的大力援助和支持,但经济状况的改善仍然有限。在大多数情况下,文化诱导的人类行为起着重要的作用。例如,非洲的强奸文化和人口贩运直接影响艾滋病毒/艾滋病的传播。以肯尼亚最大的城市之一基苏木为例。在基苏木,15-64岁的人口中有14.9%是HIV阳性的。一些人认为,如此高的艾滋病毒感染比例是由于药物滥用、卖淫和高强奸率造成的。
以上并不能解释这些行为的动机。为什么强奸率如此之高?肯尼亚自旧石器时代起就是一个男权社会。尽管他们曾被葡萄牙和英国殖民,但他们并没有从西方文化中获得性别平等的概念。艾滋病毒感染率在成年女性中为8%,而在成年男性中仅为4%,这意味着女性感染艾滋病毒的风险比男性高得多。在肯尼亚的男权社会中,妇女受到男性的排斥和压迫,这种情况的特点是对性骚扰不够关心。侵犯妇女权利已成为男子气概和权力的象征,妇女既不受法律保护,也不受道德底线的保护。
贫困的经济状况也对艾滋病的传播产生了显著的负面影响。南部非洲正被贫困所摧残,他们的工业不需要适当的培训或消息灵通的工人。以交通和卖淫为例。卖淫很容易解释,它通过不安全的性行为帮助和扩大了艾滋病毒和一些性传播疾病(STD)的传播。与此同时,南非一半的卡车司机携带艾滋病毒,这是由于在长途旅行中与女性性工作者(FSW)进行了无保护的性交易。FSWs与普通客户相比,FSWs与卡车司机的性行为保护与伴侣稳定性呈负相关。由于卡车司机的机动性极高,一旦他们被感染,就会在全国范围内传播艾滋病病毒。
我们从全球艾滋病毒与艾滋病统计数据库中综合了2018年的艾滋病毒感染率数据,并进行了统计分析如图1,以调查非洲国家GDP与艾滋病毒感染率之间的关系。该数据集涉及包括肯尼亚在内的24个非洲国家。国家层面的GDP证实,除尼日利亚和南非外,大多数非洲国家的GDP不足4000亿吉里-哈米斯美元。非线性回归显示出一个明显的下降趋势,即国内生产总值低的国家艾滋病毒感染率相对较高。
艾滋病毒不仅在异性恋中普遍存在,在LGBTQ中也普遍存在,尤其是在男同性恋群体中(与男性发生性关系的男性)。与其他国家一样,肯尼亚也存在同性恋,尽管许多非洲国家仍将同性恋定为刑事犯罪。在肯尼亚,根据《规约》第165条,男子之间的性行为(称为“严重猥亵”)是重罪,可判处5年徒刑。96%的公众也对同性恋持负面看法,这被认为是“禁忌和令人反感的文化价值观和道德”。然而,男男同性恋者占据艾滋病病毒感染的11.1%。来自社会的整体压力可能导致LGBTQ对公共卫生机构的恐惧甚至仇恨。此外,当同性恋患者自愿就医时,他们可能会遭遇保守医务人员的拒绝和疏忽。从微观上看,某些防御机制对个人的身心都是极其不健康的;从宏观上看,它助长了性病的传播,因为公众的歧视引发了LGBTQ人群的回避行为。根据丹村·奥卡尔和他的同事进行的一项调查,62.7%的男同性恋者对医疗机构有抵触情绪,5.7%的人根本不寻求医疗服务。同时,他们都报告了来自医疗保健人员的同族恐惧症反应的目击或亲身经历。所有这些因素都阻碍了LGBTQ社区接受公共卫生保健(如定期艾滋病毒检测),甚至阻碍了具有传染性的同性恋患者接受抗逆转录病毒治疗。“恐同症”本质上是人类固有的特征之一。根据确认偏倚,人们倾向于寻找符合他们之前经历的信息。对于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大多数公民来说,同性恋迄今为止仍是一种未知的认知。虽然有一部分公民的性取向教育程度相对较高,但他们仍可能会表现出恐同倾向,以便融入社会大环境中,这就是所谓的去个性化。同时,在LGBTQ群体作为特殊个体被孤立后,人们更倾向于将流行病的责任推给LGBTQ群体,使其进一步远离一般社会,由此导致了更糟糕的逃避行为。
泰国是亚洲艾滋病毒感染率最高的国家,也是世界上感染率最高的国家,在国家经济状况方面与肯尼亚有一些共同特点。泰国第一例艾滋病毒/艾滋病病例是在1984年报告的;然而,由于泰国政府出于艾滋病感染率对旅游业会造成一定负面影响而人为压制数据,导致研究人员无法获得准确的艾滋病感染率信息。在计入间接旅游收入和旅游收入后,2014年泰国旅游业的总收入为泰国GDP的19.3%(2.3万亿泰铢)。2016年旅游业则直接占泰国GDP的17.7%(2.53万亿泰铢),近些年旅游业占泰国GDP总量一直呈几何增长趋势。然而,随着旅游业的蓬勃发展,性工作者卡托伊(从男性到女性的跨性别者)的文化,卖淫也随之繁荣起来。在大城府(1351-1767)结束前,卖淫都是合法的并被征税。但即使这项产业目前在法律上是非法的,泰国政府对卖淫的定义也很模糊,这为性相关产业的崛起提供了巨大的机会,也为传播性传然疾病创造了机会。在泰国旅游局(TAT) 2013年记录的2674万名游客中,有1123万名是被非政府组织记录的,这些组织明显是因卖淫活动而来泰国的。泰国主要的“卖淫区”通常指的是曼谷、芭堤雅和普吉岛的帕通海滩度假胜地的红灯区,这些都是热门的旅游城市,卖淫活动阻碍了泰国旅游业的发展,从而影响了泰国的GDP。泰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需要总需求的增长,而总需求的增长可以带来总供给的调整,最终可以解决贫困带来的问题,例如低就业率。然而,这种策略的副作用是牺牲了公共卫生。
与非洲不同的是,泰国很多性工作者不是女性。他们被认为是第三性别——卡斯托伊。MSM(包括kathoey)的艾滋病毒感染率接近30%,尽管全国性的安全性行为运动对异性恋有一定影响。但是区分变性人和卡托伊是很重要的。跨性别的概念源于西方文化,基于性别身份的相对区别,而泰国文化中的kathoey概念传统上被归类为三性系统的一部分,由男性、女性和kathoey组成。Kathoey来自民间传说,传说中雌雄同体是创世纪中第一个杀人犯,最终被禁止接触异性恋。此外,根据泰国盛行的佛教教义,同性恋源于“下等精神”(phi-sang-thewada),这是一种由过去生活中的邪恶行为而导致的残疾。所有这些因素都决定了卡托伊的社会地位低下。随着曼谷和芭堤雅等城市旅游业的发展,包括卡斯托伊在内的大量“低出生”公民涌入大城市,梦想着在经济上获得成功。然而,教育水平低,工作经验不足,尤其是在一般环境下对卡托伊的歧视,极易导致可悲的结果。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最后都进入了各种各样的妓院。
在这项研究中,我回顾了与肯尼亚和泰国这两个具有代表性的艾滋病流行区域与艾滋病流行相关的各项证据成因。艾滋病毒在这些国家的广泛传播是由许多因素造成的,包括贫穷、传统、历史、宗教、公民心态、政府政策等。现有的证据以及数据驱动的分析支持了我的假设,即低GDP和地区文化的特定特征(如肯尼亚的强奸文化、泰国的卡托伊文化)都对艾滋病毒的流行有显著的正相关影响。艾滋病毒流行的解决方案是复杂的。公民的信仰体系必须从根本上改变,才能实现绝对的转变,但这个过程中的障碍是大量不可轻易改变的不可抗力。然而,一旦出现突破,随后的改进将是可管理的。政府应该实施更具可持续和生命力的战略,使得“低等”公民不必从事性交易相关行业才能生存,一半的人口,女性,可以作为高效的劳动力参与生产;长此以往,相信整个国家最终能摆脱这个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