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析宋南渡文人对屈原的接受

2018-03-03 16:09李美琴
武汉纺织大学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南渡楚辞屈原

李 欣,李美琴

论析宋南渡文人对屈原的接受

李 欣1,李美琴2

(1.武汉纺织大学 传媒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2. 武汉纺织大学 图书馆,湖北 武汉 430073)

身处动荡变幻的社会时局,有着艰难困苦的人生际遇与贬谪避地的切身体会,类似的处境是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原因所在。宋南渡文人不仅在文学创作中对屈原及其作品进行歌咏,而且对屈原的作品进行研究和评论,这又以洪兴祖《楚辞补注》及诗话评论为代表。他们强调屈原的“忠”与“怨”,并高度赞扬了屈原以身殉国的刚正之气,为朱熹的“忠君爱国”说及后代文人升华楚骚精神奠定了基础,在外族入侵的背景下,更具有超越生死、鼓舞民心的现实意义;另一方面,宋南渡文人接受屈骚传统,被扬弃的悲哀等情感再次回到了诗歌创作中,并直启南宋中期爱国文学的高潮,对中国诗史尤其是南宋诗歌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宋代文学;南渡文人;屈原;接受

宋南渡文人指主要活动于徽宗、钦宗、高宗三朝(1101-1162)且历经靖康之难的文人。在这个由和平转向战乱又趋向和平的特殊时段,动荡变幻的社会时局、艰难困苦的士人际遇、贬谪避地的切身体会都成为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契机。宋南渡文人对屈原的接受一方面体现在他们“忧国爱君之心,愤世嫉邪之气”[1]的歌咏,形成文坛上悲慨雄豪之风;另一方面体现在宋南渡文人对屈原作品评价的繁荣,这又以洪兴祖的《楚辞补注》及诗话评论为代表。宋南渡文人对屈原的接受在中国诗歌史及楚辞学史上有重要的意义。

一、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原因

追溯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原因,首先是与屈原生活时代类似的动荡变幻的社会时局。北宋后期,内有党锢之祸、农民起义,外有异族入侵、侵吞山河,内外交困中汴京沦陷,徽宗、钦宗二帝被虏北上,北宋灭亡。1127 年,宋钦宗的弟弟赵构在南京即位,次年定都杭州,从此偏安一隅。宋高宗在位的三十五年,金主屡下南侵南宋小朝廷,壁垒森严的新旧党争泯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社会矛盾,那就是和战之争。高宗立国之初,先后启用主战派李纲、赵鼎、张浚为相,希求有所作为,但与此同时,议和派的势力也不断地消解抗战志士的斗志和参政热情。靖康元年,在汴京解围之际,指挥此次战斗的李纲却被罢职。建炎元年,迁为尚书左仆射的李纲积极措置边防,但为相仅七十五天,就再次遭贬,只至儋州。绍兴八年,秦桧排挤赵鼎出朝,力主和议,遭到廷臣反对,围绕着是战是和的话题,朝野上下展开了一场重大的争论,吕本中、张九成、李弥逊、胡铨皆因上书力排和议而受到政治打击,同年遭黜的还有陈刚中、曾开、冯时行等人。和战之争的结果是以秦桧独揽大权,议和派取得绝对优势、主战派贬黜出朝告终。动荡变幻的社会时局与屈原生活的楚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屈原生活在楚怀王、顷襄王时期,正是秦国极力向外扩张、楚国由盛而衰的时候,在“横则秦帝,纵则楚王”的局势下,屈原欲联齐抗秦,但楚怀王却听信了张仪的花言巧语,与齐断交,最后落了个兵挫地削、客死异乡的结局。即位的顷襄王昏庸无能,令尹子兰当政,对秦实行投降政策,忠直的屈原反遭贬黜。相似的动荡时局成为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契机。

其次是宋南渡文人艰难困苦的士人际遇。靖康之耻、建炎南渡,君臣上下都陷入了乱离漂泊的队伍之中。一方面是为了生存,北方的士大夫、民众纷纷南徙,吕本中、徐俯、陈与义、赵鼎、邓肃、李弥逊、李纲、张元干、叶梦得等受尽流离漂泊之苦;另一方面,帝妃、大臣还扣押在金人手中,一些大臣不得奉命北上,与金人交涉,朱弁、洪皓、曹勋等先后出使金国,亡国之痛牵扯到每个宋人之神经。漂泊流离的文人“慨王室之艰危,悯生灵之涂炭,悼前策之不从,恨奸回之误国”[2],他们在抒写家国之恨的时候,往往切合自己的肌肤之痛,情感更为沉郁。南渡后的士人际遇随着主和的秦桧独揽大权而变得更加困苦,秦桧对抗战派的打击不遗余力,抗战志士的结局大多异常凄凉:胡铨因上书触怒秦桧,除名新州编管,遭到牵连的有吴师古、陈刚中、王庭珪、张元干等人。贬黜的赵鼎绝食而死。因坐赵鼎客,左朝请大夫熊彦诗,闲废累年;因阴合赵鼎,诸王宫大小学教授马云被罢黜官职;受赵鼎牵连的还有张戒等人,“自鼎之谪,门人故吏皆被罗织,虽闻其死而叹息者亦加以罪”[3]。抗战名臣李光,因当高宗面直斥秦桧“盗弄国权,怀奸误国”,绍兴十一年冬,被冠以“阴怀怨望”责授建宁军节度副使藤州安置,后移琼州,再贬昌化,“上司百端凌辱,郡中官僚士人不许往还,行户不许供应饮食,囚之空廨,死在旦暮”[4],其弟“宽,亦被罗织除名勒停。长子孟传、中子孟醇皆侍行,死贬所。仲子孟坚以私史事对狱掠治百余日,除名编管。孟津其季子也,至是亦抵罪。田园居第悉皆籍没,一家残破矣。”[5]受李光牵连的有潘良贵、程瑀、胡寅等人。为了控制言论,秦桧还命“察事之卒,布满京城,小渉讥议,即捕治,中以深文”[3],“据统计,绍兴九年(1139)至绍兴二十五年(1155)之间,大大小小的文字狱将近40多起,因此而被整肃的士人达70多人。”[6]在议和派当权特别是秦桧一手遮天的强权面前,抗战志士或远贬他乡、或奉祠闲居,他们只能借助前代的忠臣烈士——屈原来抒发自己内心的痛苦与失落。

最后是宋南渡文人贬谪避地的切身体会。宋南渡文人“中兴南渡,四海名胜,迁谪避地,萃于湖广”[7],他们在贬谪避地途中,更能与屈原感同身受,作品“表达出了作者强烈的爱国思想、悲愤心理、孤寂情怀、狂傲个性和抗争意志”[8],体现出发端于屈原的逐臣文学的共同特征。李纲有感于“湖湘间多古骚人、逐客、才士之所居,故其景物凄凉,气俗感慨,有古之遗风”,作《五哀诗·楚三闾大夫屈原》,歌颂屈原“眷眷不忘君,一篇三致意”、“嗟嗟屈子心,芳洁畴与比。日月可争光,尘垢安能滓”的忠君爱国思想和高洁品质,更有《岳阳楼》、《黄陵庙》、《望九疑》、《望洞庭》等诗纪行,“李纲的湖湘贬谪诗,每每自比于屈原,既有斥逐幽愤的抒发,忧国忧民志向的表达,也有大量的山川陶写,以缓冲心中激愤,分流心中不平之气”[9]。古有骚人、逐客,现实中踏上湖湘之旅的又何尝不是失意之人呢?除了李纲,陈与义、吕本中等人也先后到此地,他们与“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屈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留下了大量的吟咏之作,通过凭吊吟咏屈原,诠释屈原作品,或者引用、化用屈原诗句来寄托他们家国之恨和身世之感。

二、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内容

宋南渡文人是从文学创作及文学评论两个层面来接受屈原的。从文学创作层面来看,宋南渡文人对屈原的接受体现在文学作品中对屈原及其作品的歌咏。宋南渡文人生活在与屈原生活时代类似的动荡时局中,大都有过贬谪的遭遇与经历,有着与屈原类似的迁客之恨,故而阅读屈原的作品成为他们生活的常态:“每读离骚伤远游,一为迁客又经秋”[10],“闲炷炉香听夜雨,快斟杯酒读离骚”[11],在“痛饮读离骚”[12]的过程中,他们常常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抒写“忧国爱君之心,愤世嫉邪之气”,从而形成文坛上悲慨雄豪之风。正如李光远谪岭南海外,途中作诗“以写离忧”的目的一样,他们承继的正是“《离骚》者,犹离忧也”的传统。宋南渡时期接受屈原的文人中,特色最为鲜明的莫过于李纲。作为抗战首领,他屡遭贬斥,经历坎坷。宣和元年(1119)六月,因言水灾被贬谪监南剑州沙县税务;建炎元年(1127),又罢相落职鄂州,次年,远谪儋州。李纲创作了大量的诗歌及《拟骚》、《南征赋》、《乘桴浮于海赋》、《三黜赋》等作品,在诗赋中,他往往以屈原自比,自称为“逐客”、“迁客”、“泽畔人”,书写自己的悲情,如“远游自是男儿事,更把离骚细细寻”[2]、“逐客有家归未得,满怀离恨寄《南风》”[2],而“泽畔行吟觉憔悴,前身疑是楚三闾”[2],更是鲜明地以屈原后继者自称。在这些诗赋中,诗人反复剖陈其忠君爱国之心:“君恩欲报知无所,清梦时时到日边”[2]、“君恩太山重,欲报鸿毛轻。迂愚得放逐,不复叹飘零”[2]、“谋身虽拙计,许国心独苦”[2],他像屈原那样,希望通过这些诗赋,让君王明了自己的忠心,以期回到朝廷,继续为国效力。在卷五《述怀》诗中,诗人以昔日“亲蒙御笔除”为荣,表达了其“遇事肯怀禄,衔恩宁惜躯”的奉献精神,然而因本性迂拙,与时相违,遭到贬谪。诗人以“犬马知爱主,龟蛇思报珠”来表达自己的忠君之意,并“愿回天上照,一起辙中枯”,与君主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正所谓“节义太山重,富贵鸿毛轻。我心与明月,照见万古情”[2]。关于李纲对屈原思想的承继及补正,罗敏中先生曾著文详加阐述,要言之,在贬谪沙县期间,他以儒家“用行舍藏”的价值尺度来衡量,否定屈原的怨怼及其杀身的意义;此外,他从政治角度着眼,认为屈原“谲怪怨怼”的矛头不当指向皇帝。这是由于李纲对皇帝还寄寓厚望,希望通过这些诗赋上达君王,从而获得宽宥,争取继续为国效力的机会。《拟骚•序》中就道出了“达区区之志”的目的,故而在他的接受过程中,就进行了“取其正洁耿介之义,去其谲怪怨怼之言”的审美选择。经历了靖康、建炎间的系列变故之后,远谪荆湘的李纲对屈原思想有了更加深入的体会,他不再将将正洁耿介之义与谲怪怨怼之言对立,而是赞扬其“爱君之诚笃,而嫉恶之志深”[9]的怨悱之情。不管前后期有何分歧,相同的是,诗人反复吟咏屈原“眷眷不忘君,一篇三致意”的忠君爱国思想,这也是诗人自己的写照,在反复申述中,一个“人品经济,炳然史册”[13]的抒情主人公呈现在读者的面前,他与屈原一样,有着高洁的情操、爱国的情怀,给宋南渡诗坛增添了一份崇高的美感。

从文学评论层面来看,宋南渡文人对屈原的接受体现在对其作品评价的繁荣,这又以洪兴祖《楚辞补注》及诗话评论为代表。洪兴祖的《楚辞补注》是王逸《楚辞章句》之后在学界影响深远的《楚辞》注本。此书的编纂始于北宋末期,终于南宋绍兴年间,成书于与屈原生活时代类似的动荡时局中;而他为人刚正不阿,曾因忤秦桧而编管昭州,有着与屈原类似的高洁品性,因此他对《楚辞》的解读,“能使解释者的视界与《楚辞》作品内容的视界两者之间达到融合,能深刻体味到《楚辞》作品的真谛,在诠释中体现了自己品读《楚辞》的真知灼见”[14]:他不仅以“忠正”、“忠贞”赞美屈原,称道屈原的“忧国忧世”、“怨刺上政”的精神,赞美其舍生取义的文人气节,“屈子之忧,忧世之忧”、“屈原之怨,小弁之怨”、“屈子舍生,同姓之故”[15],鲜明地体现着接受者的时代特征;而且在具体的阐释过程中追本溯源,条分缕析,如《九歌·东立太一》:“吉日兮辰良”,洪兴祖阐释为:“吉日兮辰良,盖相错成文,则语势矫健。”如杜子美诗云:“红豆啄余鹦鹉粒,碧梧楼老凤凰枝。”韩退之云:“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皆用此体也。他独具慧眼地发掘了楚辞“相错成文”的艺术手法,并举杜子美与韩退之诗互相应证,体现了广阔的文学视野和中肯的批评见地。这些真知灼见在屈原接受史上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宋南渡文人给予屈原作品高度的评价:“三百篇后无继者,始作离骚绍风雅”[16],“六经变离骚,日月争光明”[17],“离骚体风雅,光可争日月”[2],他们认为离骚与风雅一脉相承,艺术成就可与日月争辉。不同于文学创作的热情歌颂,诗评家则理性地分析了其作品的特点。张表臣的“幽忧愤悱,寓之比兴谓之骚”[18],指出骚体文学的特点是忧伤愤慨之词,通过比兴手法来表现;许顗更是以屈骚为标准,评价晁补之的诗作“善怨似《离骚》”[19];结合洪兴祖“屈原之怨,小弁之怨”的观点,学界对其幽怨特点的把握及文坛“忧国爱君之心,愤世嫉邪之气”的抒写相得益彰,正是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时代特征。

三、宋南渡文人接受屈原的意义

屈原“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怨生”而作《离骚》,“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30],无论其忠君爱国之志、忧愁幽思之情,还是诡奇华美之辞都对后代诗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宋南渡文人身处与屈原生活时代类似的动荡变幻的社会时局,有着类似的艰难困苦的人生际遇与贬谪避地的切身体会,对屈原的接受在中国诗歌史及楚辞学史上有重要的意义。

一方面是重新认识屈骚精神的意义。宋以前文人对屈原的评论主要分为褒扬和贬抑两端。褒扬者如刘安、司马迁、陈子昂、李白、杜甫等人,他们都高度赞扬屈原崇高的品质、杰出的经世之才以及其忠贞精神;贬抑者如班固、颜之推、孟郊等人,则从屈原言行过激的角度,认为屈原露才扬己,“忿怼不容,沉江而死”实属“文人无行”,孟郊更是从封建正统的角度出发,评定屈原为“不忠不孝”的“小人儒”。北宋文人大多推崇屈原的人格,但对不符合儒家文化与宋人审美趣味的方面进行了摒除与修正,主要的方式是引陶入屈,“既有屈子处穷持醒的苦志修身,又有渊明处穷持醉的逸情醉趣,傲骨与高情的融合,体现了宋人引陶入屈后屈陶相融的最佳之境”[21],体现着宋人处穷时超然物外、守道中正的人生态度。宋南渡文人与屈原视界融合,对屈骚精神有了更为真实的解读,他们强调屈原的“忠”与“怨”,突出了屈原“忠君”、“忧国忧世”、“怨刺上政”的精神,并高度赞扬了屈原以身殉国的刚正之气,为朱熹的“忠君爱国”说及后代文人升华楚骚精神奠定了基础,在宋南渡外族入侵的背景下,更具有超越生死、鼓舞民心的现实意义。

另一方面,是对宋代诗歌发展的意义。宋代诗歌,向以关注国计民生为己任,充满了沉甸甸的现实关怀,然而,“政治恐惧与畏祸及身,这是绍圣以来元祐党人的普遍心态”[22],导致北宋后期的诗人把他们的目光转向了文人士大夫的个人生活,书写着文人士大夫的风流儒雅,他们潜心钻研句法、探讨诗艺,诗歌酬唱的内容也淡化了政治色彩,体现着文学创作对现实的疏离。靖康之难,金人的铁蹄蹂躏着神州山河,也唤醒了文人士大夫的社会责任感,他们“人怀悲愤,激昂蹈厉之音作,而向之以才智、学问、议论为诗,尽情驰骋者,其风稍杀矣”[23],他们谱写了一曲曲英雄壮歌,再现他们的英雄气概与壮志难酬的悲慨,悲慨雄豪之风就形成南渡诗坛上一道壮丽的风景,奏响了时代的最强音。这与宋南渡文人接受“怨谤的政治抒情”、“悲哀的个体抒情”[24]等屈骚传统密不可分,宋诗“冷静的美”[25]被击碎了,被北宋诗人扬弃的悲哀等情感再次回到了诗歌创作中,并直启南宋中期爱国文学的高潮,因此,屈骚传统对中国诗史尤其是南宋诗歌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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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Acceptance of Qu Yuan by the Literati in the Southern Migration of Song Dynasty

LI Xin1, LI Mei-qin2

(1.School of Media & Communication,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2.Library,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

The reasons for the acceptance of Qu Yuan by the literati in the Southern Migration of Song Dynasty are similar situations, such as the turbulent social situation, the difficult experience of life and the experience of relegation and avoidance. The literati in the Southern Migration of Song Dynasty not only wrote poetry about Qu Yuan and his works in literary creation, but also studied and commented on Qu Yuan's works, which is represented by Hong Xingzu’s annotation on Chu Ci and comments on poetry. They emphasized Qu Yuan's “loyalty” and “resentment”, and highly praised Qu Yuan's integrity in dying for his country. It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Zhu Xi’s theory of loyalty and patriotism and the sublimation of Chu Ci spirit by his descendants. In the context of foreign invasion, it has mor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surmount life and death and inspire people’s hearts. On the other hand, the literati in the Southern Migration of Song Dynasty accepted the Chu Ci’s tradition, so the emotions such as the discarded sorrow returned to the poetry creation and the climax of the patriotic literature in the middle of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It has a profound influence o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oetry especially the Southern Song poetry.

literature in the Song Dynasty; literati of the southern migration; Qu Yuan; acceptance

李欣(1973-),女,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4YJA751014).

I206.2

A

2095-414X(2018)04-007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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