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虚拟化对学校教育的影响*

2018-02-27 00:01陈恩伦
现代教育技术 2018年9期
关键词:教育权虚拟化大学

张 虹 陈恩伦



大学虚拟化对学校教育的影响*

张 虹1,2陈恩伦1

(1.西南大学 教育学部,重庆 400715;2.重庆师范大学 初等教育学院,重庆 400700)

随着虚拟大学的出现,大学虚拟化对学校教育的影响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为此,文章首先对虚拟大学与大学虚拟化的概念进行了界定,并分析了大学虚拟化的特点。随后,文章分别从学校管理、学生学习和受教育权三个方面,重点探讨了大学虚拟化对学校教育产生的重要影响。文章指出,大学虚拟化引发了传统学校管理的变革,使学生学习的基本要素发生了解构与重组;而大学虚拟化对学校管理和学生学习的影响,推动着受教育权的内涵与受教育权的义务主体均发生相应地变化。大学的虚拟化预示着传统大学在数字化时代的变革方向,这一趋势必然对传统教育制度的观念和实践带来新的冲击,同时对受教育权利运行的制度环境产生挑战。

大学虚拟化;虚拟大学;学校教育;学生学习;受教育权

互联网的到来,催生了新型的互联网教育形态——虚拟大学的出现。大学的虚实融合代表了传统大学在数字化时代的变革方向,这一发展趋势对大学生学习、接受教育的相关理念和实践经验带来了新的冲击,亟待传统大学革故鼎新,积极应对挑战。

一 大学虚拟化及其特点

1 虚拟大学与大学虚拟化

在界定“大学虚拟化”之前,有必要澄清一个与之相近的概念——虚拟大学。虚拟大学是运用虚拟技术,创办在互联网络上,不消耗或少消耗现实教育资源和能量,并具有现实大学特征和功能的一种办学实体[1]。虚拟大学不是一种新的大学,而是大学的一种新存在方式,它是网络技术催生下继理念大学和制度大学之后出现的且与之并存的第三种大学概念[2]。长期以来,传统大学的高耗能建设与物质资源有限性之间的矛盾,不断呼唤一种新的可替代性形态来为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注入新活力。这一需求促使人们从以往大规模、高耗能的传统学校建设中解放出来,转而思考如何向生态型学校的发展道路上转型,由此催生了“虚拟大学”的出现。

世界上第一所虚拟大学是建于1984年的美国国家技术大学[3],而通过互联网授课获得认可的第一所虚拟大学是成立于1993年的美国琼斯国际大学[4]。虚拟大学的办学模式有两类[5]:一是内生于传统高校的虚拟大学,如美国凤凰城大学网上校园;二是完全新生型的虚拟大学,如美国西部虚拟大学[6]、非洲虚拟大学[7]、英联邦小国虚拟大学[8]。我国最早的虚拟大学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的“深圳虚拟大学园”[9],目前国内虚拟大学相关事务的运行主要由各实体大学中发挥类似教育功能的网络学院承担。

何谓大学虚拟化?受制于传统教育体制与教育投入的影响,虚拟大学一直发展缓慢,反而是各实体大学纷纷通过开发MOOC、SPOC等在线课程而表现出一种强烈的虚拟化关怀,“如何在线”成为每一所实体大学当下必须关注的重要发展问题。本研究将传统大学的这一战略转型称为大学虚拟化,即受数字化技术影响,传统大学在教学设施、教学活动和教学管理等方面所表现出的形态虚拟化、交往网络化、时空无界化、学习自主化之虚实结合的发展态势。

2 大学虚拟化的特点

大学虚拟化既是联结传统大学与虚拟大学的纽带,也是两者走向融合的必经阶段,其特点表现为:

①形态的虚拟化。大学形态的虚拟化是指大学的实际活动场所不再是依附于传统实体物理空间,而是由数字信息构成的虚拟电子空间;虚拟大学的教学形态已不具有人们在物理空间中开展实践活动时那样的实体性,不仅教学活动的空间被虚拟了(即主体在教学活动中必须依赖各种数字化信息符号作为自身标志和行为象征),而且学生的学习方式和学习思维也呈现出非现实性存在的虚拟化特征。大学的虚拟化改变了传统大学的典型形象——围墙、校园、班级和教室,动摇了传统大学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形成了大学虚拟化特有的教育优势,可以使学习主体获得更多的自由体验和更多样的选择——“网络的这种宽容性既为社会和主体的存在与发展展示了各种可能性,也为主体的生存和发展增加了多种选择性,使主体能够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生存和发展的道路。”[10]

②交往的网络化。互联网基于分散式共享的网络传播模式,打破了传统媒体一对一或一对多的单向线型传播过程,削弱了传统社会严格的等级观念和中心化特征,形成了主体之间扁平化的无中心网状交往形态和多对多的交互传播模式——这一模式被引入教育领域后,对于传统大学组织权力的分化与重组产生了重要影响,尤其是知识的数字化存储改变了以往知识自上而下的单向传递方式,师生交往在网络环境下出现了多极主体的多维交叉和非中心化的转变。这种网络组织形态的开放性、多元性和交互性造成了学校权力结构的分散,极大地扩充了学习主体接受教育的自由机会和选择教育的自由,赋予了学生这一群体参与学校管理与决策的平等权,从而强化了学生在大学治理体系中承担的重要角色,为真正实现现代大学多元权力的有效共存与和谐运行、推进高校从传统管理走向现代治理的民主化与法治化提供了制度保障。

③时空的无边界化。受制于物理时空和交往主体身份的多重限制,传统大学的教学活动备受阻滞,使得大学的教育功能因其时空组织的静态化而难以适应弹性化的学习需求。数字技术的引入,将人们从物质“原子”时代带到了数字“比特”时代。数字化建构的虚拟空间拓展了“无边界”的教育时空,将学校的终极型教育延伸至人的终身学习形态、将条块分割的学习空间扩展至全球教育范围、将现实学习空间扩展至虚拟的“赛博空间”。由此,学习成为贯穿人一生的活动,学生的中心地位和主体性得到前所未有的彰显。而高等教育将终身学生作为目标群体,学校教育收缩传统的三大功能(即知识生产、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而集中到学生终身学习关键能力的培养上,这正契合了学习型社会的理念,因为“全民学习权的保障、社会各种学习资源的有效整合、学习环境的形成,是迈向学习社会的关键”[11]。

④学习的自主化。互联网的发展带来了信息量的激增,网络成为最大的“百科全书”,这不仅为教育者提供了广阔的资源平台,而且为激发学生的创新能力、促进学生的多样化发展提供了丰富的资源保障。大学的虚拟化满足了现代教育弹性学制的转型需求,在虚拟技术的支持下,学生可以按照自身的兴趣和能力自由地学习、灵活地支配时间,并能满足学习主体的多元化、多样化、多层次化需求,故更好地体现了“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虚拟教育平台的创建,提升了弹性学制的实施效能,尤其是各种学习终端、在线学习、移动学习和微型学习的发展,以及无标准、异步调多元课程的开发运用,促使网络环境下学习计划的灵活性、学习内容的选择性、学习进程的自主性得以顺利实现。大学的虚拟化使学生真正享有了对学习的控制权,推动学生在这一进程中逐渐获得自由发展、主动发展和创造性发展。

二 大学虚拟化对学校管理的影响

1 传统的学校中心观念面临挑战

传统教育对于学校功能的塑造赋予了学校的文化权威地位,极大地强化了学校中心观念,学校成为知识的主要传播地,教师则成为知识的绝对象征。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不仅使传统大学丧失了对高深知识的垄断,而且使大学生的兴趣结构和思维工具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随着信息的泛滥,真正的危险可能不在于电子大学(虚拟大学)已成为大学的一部分,而在于今天的大学可能成为电子大学的一部分。”[12]当学校不再是知识获取的唯一场所,传统实体学校的中心观念便会面临严峻挑战,教师的知识权威也会濒于瓦解。这种变化引发了人们对学校教育的新思考:如何扩大教育的多样性、建立灵活的弹性学习制度,以满足学生的多样化需求?从独立的实体大学走向网络的虚拟共同体时,如何在虚实融合的过程中保持自身的活力?

2 人才培养评价体系受到质疑

作为现代学校教学组织形式的班级授课制自诞生以来,在推动教育的普及发展和现代化转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表面上的教育普及和受教育者数量的绝对增多实际上却以吞噬学习主体的多元化、多样化发展为代价,使传统学校同质化和标准化的人才培养评价体系受到质疑。在传统学校中,学生接受教育常被当作是满足其求职谋生的需求,因此是否设置了热门专业或未来就业前景好的学科被视为人才培养评价体系的主要判断依据,而获取学位也就自然成为了学生接受教育的直接目的。互联网创设的虚拟平台为学生独立人格和个性的发展提供了更为宽松的成长环境,使学生拥有了更加宽泛的知识结构和更多的学习自主权。基于此,大学的定义与人才培养评价标准需要被重新界定:应改变传统学校办学的同质化和标准化定位,转而将多样性和丰富性确立为新的办学定位,以能为学生的多样化发展提供更多选择的可能。

3 大学权力结构遭遇分化和重组

高等教育的缴费制度彰显了学生作为教育消费者的身份,而大学的虚拟化使学生通过跨专业、跨校购买优质教育资源的消费行为更加频繁便捷。尤其是以网络为基础的“教育超市”[13]的出现,通过提供多样化的课程菜单选择、弹性化的学习时间分配以及个性化的学习指导,充分满足了教育消费者的自主选择需求。当学生接受教育行为的消费属性不断被强调和明示,学生的利益诉求与参与学校事务的管理意愿也就愈发强烈,由此不断助推着学生群体在参与学校决策中所占权利的份额不断攀升。当学生的参与意愿与学校传统管理职能产生对立甚至冲突时,原有的权力制衡局面即被打破,学生受教育权和学校管理权的既往比例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因此,大学虚拟化促使传统学校的权力结构必须重新进行调整,只有保障“学生增权”和“学校减权”的适度张力,才能通过利益的分权制衡实现彼此的和谐共处。

三 大学虚拟化对学生学习的影响

大学虚拟化对学校管理的影响,势必会对学生的学习产生重要影响,这些影响主要体现为师生角色、活动形式、课程资源、学习时空等基本要素发生了变化:

1 从“制度性权威”到“魅力权威”:教师角色的功能转换促进学生的主体性发展

在传统学校中,教师因教育资源匮乏而担负着知识传递的主要角色,并决定知识的分配和学生角色的赋予,“这种由外在赋予教师法定地位所决定的角色权威,是一种‘制度性权威’。”[14]而教育信息资源的空前扩张和开放性,使学生获取知识的来源渠道更加多元,故教师逐渐失去了对知识的控制地位,必然会从“权力阶层”转化为“参与阶层”,即从“学生学习的控制者”转变为“学生学习的协助者”。这一身份的转换,一方面促使教师突破知识传播者的单一形象,越发关注虚拟环境下教师承担的多元角色;另一方面使学生的主体性得以彰显,故学生的自主学习和个性发展成为可能。但在网络教学模式下,师生处于一种分离状态,正如冯锐[15]所言:“网络教育中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不再是单纯的授与受的关系,而是一种无中心、无等级、无权威的关系,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居于从属地位,也不可能受制于另一方的束缚。他们只能平等地、民主地、自由地共存在网络教育活动之中。”当教师褪去“制度性权威”的光环而成为一个以助学者身份出现的“魅力权威”后,通过主动将网络的教育特性内化为个人的魅力品质,教师就能从与网络争夺学生的尴尬境地中脱离出来,从而与网络一起共同助推学生的成长。

2 从“群体化”到“非群体化”:组织活动的结构转型助推学生的主动性发展

传统的学校制度化教育被深深打上了大工业时代追求专业化、标准化的历史烙印,现代学校的班级授课制更是大工业时代人才培养同质化的时代缩影。在制度化学校里,无论是智力活动还是体力活动,学校均严格控制着学生的思维方向和活动形式,并通过学校、年级和班级的严格划界控制着学生的时空位移——“这种划分限制了学生个体的社会化范围,条块分割、区域划分使得学校成了封闭的代名词,即使在班级这样的群体中,个体的异质性仍然导致教师在分配知识、赋予角色中有失公允。从根本上说,传统社会的教育很难真正实现教育机会的均等。”[16]这显然与网络时代人们对自由、平等、多元、差异等价值理念的追求相去甚远,更与人们对个人发展的主动性、差异性等需求背道而驰。大学虚拟化使传统教育以群体化为特征的固定模式逐渐具有了非群体化的新特征,即学生身份的获得不再限于某一所学校的学籍注册,而是可以同时获得若干学校或其它教育机构的认证;学习资源的获取渠道也将突破单个学校,而扩展至跨校、跨区、跨省甚至跨国。最为重要是,这一非群体化的组织形式把对学习资源、时间、地点和进度的控制权交还给了学生,让学生成为了掌控学习舞台的主动选择者,使学生在网络环境中实现个人最大化发展的理想成为可能。

3 从“同一培养”走向“多元塑造”:课程资源的多元供给成就学生的多样性发展

教育资源的多寡直接关系到网络学习者的学习选择,也影响着学生平等接受教育的广度和深度。受制于制度化教育和技术发展水平,传统学校的课程具有载体固态化、呈现静态化、内容单一化、实施封闭化等特点,因而课程作为教育资源的功能和价值发挥有限。随着教育资源的不断丰富和信息技术的不断进步,不同学科之间的渗透和融合日益频繁,学科界限也逐渐消解,而具有融通性、多元化的网络课程资源恰恰满足了学生创新求变的发展诉求。网络课程的出现,不仅为传统课程的吐故纳新创建了虚拟平台,更使课程作为教育资源的服务功能得以扩张。可以说,大学虚拟化为学生学习带来了这样一种可能:允许学生在自己最合适的时间和空间,学习自己需要的课程内容;新的课程资源不再限定修业年限,也不再限于学校和教室。也就是说,学习的发生超越了时空的界限,并动态地与终身教育相伴。

4 从“统一标准”到“选择性教育”:学习时空的弹性运作推动学生的个性化发展

传统的学校制度化教育一般通过对学习时空资源的统一分配来控制学生的学习活动:①从时间要素的分配来看,传统学校通常以“学制”来度量学生的学习时间总量,以学年、学期和学时来掌控学生的学习进度,以升级和降级来控制学生的时间流动,并以入学和毕业来决定学生在某个学习阶段的起点和终点——这种时间配置形式反映了传统教育时间的一维性和静态性,使学生个体在很大程度上只能被动服从。而大学虚拟化呼唤打破时间的固有形态,进行学习时间的弹性化及柔性管理,使学习时间不再固定于学年、学期和学时。②从空间要素的分配来看,传统教育通过学校、年级、班级来分割学生的活动空间,学生被限制在以班级为基本单位的物理空间内,“这就注定了不在同一个学校的人难以成为同学,不在课堂则难以听到这节课,不在物理空间上靠近就很难在同一课堂上发生互动。”[17]而网络学校的发展使得学习的场所突破了有限的物理空间,并且网络空间的无限性和流动性更使传统的空间形态进一步衍生出虚拟空间,由此催生了“无年级课堂”、“无年级学校”以及“学分银行”等新型教育组织的出现,并赋予了学习时间和空间更多的个性化特征。基于此,Negroponte[18]把网络时代称为“真正的个人化时代已经来临了”。

四 大学虚拟化对受教育权的影响

大学虚拟化对学校管理和学生学习均产生了重要影响,直接推动着受教育权的内涵与受教育权的义务主体发生变化,这些变化或将成为大学虚拟化进程中受教育权的新内容。

1 受教育权内涵的延伸:学习自由属性愈发凸显

受教育权指受教育主体为了人格的自我发展和完善,而具有的一项要求国家提供教育机会与设施并不得侵犯其受教育自由的基本权利[19]。在我国,受教育权的实现是由以同一性和标准化为基本特征的学校教育制度提供的,更多地强调国家的统一保障义务,至于知识学习中的可选择性却被严重遮蔽,因而造成了受教育权的自由权和社会权的属性此消彼长。随着不同群体对多样化教育需求的增长,原来由国家提供的以保障受教育权为目的的同一性教育与学生的自主学习选择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亟待受教育权的内涵发展为突出学习者本位的新理念和教育的可选择性,这种可选择性在高等教育阶段体现为可供选择的学习自由。本研究认为,在大学虚拟化的进程中,应将受教育权概念拓展为学习和接受教育的权利——这一定位既能反映学习者本位的思想,更能凸显互联网时代主体的选择自由,即权利的发展越来越倾向于表达个人意志和行为的自由。学习自由的内涵和外延十分丰富,其影响范围几乎囊括大学教学和管理的各个方面。基于此,对受教育权之学习自由属性的考察,既要从“应然”层面追本溯源,又要从“实然”层面关注其运行现状:

①在“应然”层面,学习自由表达了学生作为权利主体为追求自身人格的完善而进行自主学习与多样选择的权利本质,因而在本体论上“对于学习自由的理解不宜简单等同于学习中的选择自由(转专业、转学的自由等),也不宜等同于接受教育的自由(选学校、教师、班级和课程的自由等)”[20]。这是因为,学生在学习活动中是否自由,并不直接取决于可自由选择的范围大小——真正的学习自由植根于人的求知本性,是一种个体用感官去自主认知外界事物、获取信息并最终形成思想的自由状态。显然,从本体论角度对学习自由进行探寻,有助于从正义和公平的价值上厘定学习自由的本质。

②在“实然”层面,鉴于学习自由必须在接受教育的过程中才能实现,因此受教育权投射在教育的实践操作上就表现为教育选择权、课程参与权和教学评价权的不断发展。其中,教育选择权是指作为主体的学生有选择网络学习资源(尤其是学校、专业、课程、教师等核心教育资源)、学习方式、学习时空等的资格和自由;课程参与权是指学生有参与课程设置、获得选课指导的自由权利;教学评价权是指学生有参与教学管理、质量评价等教学过程的自由权利。这三种具体权利均强调权利主体——学生的主动参与和选择自由,并依托于网络环境下弹性学习制度的创建得以保障。

2 受教育权的义务主体发生变化:从单一走向多元

国家是保护和落实受教育权的基本义务主体。除国家之外,受教育权的实现还需要家庭、学校、企事业单位、社会团体等其它义务主体的共同维护与合力保障。换句话说,公民能否享有受教育权以及在多大程度上能实现其受教育权,主要取决于这些义务主体的相关作为。从实施教育的过程来看,国家主要通过学校这一机构对学生进行教育,故学校自然成为了学生这一群体受教育权的主要义务主体。随着互联网教育的迅猛发展,网络教育作为现代社会新的学习方式,将逐渐发展成为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等传统教育方式之外的重要教育形态,由此,“网络教育成为21世纪受教育权实现方式的一个重要标志”[21]。受教育权实现方式的多元化,意味着不同义务主体之间的互动沟通也将更为频繁和多元。当前,学校、企业及其它教育机构正借助不断发展的数字化虚拟技术,围绕网络教学平台的研发建设和优质教育资源的开发共享,合力推进学生受教育权保障体系的实现。

而单就学校的变化来说,在传统实体大学中,学生的身份和成绩认定在同一所学校内独立完成;而在大学虚拟化时代,传统的固定学制和单一学籍管理完全被颠覆,学生可以在多个学校注册,根据学习需求自主选择多个学校的课程和教学计划,并且只要达到学习标准,即可获得相应的成绩和证书。由此,学生身份和成绩的获得从一所学校认定变为多所学校认定,受教育权的义务主体也从单一的某所学校走向多元的多所学校——这就对网络时代受教育权的学校义务主体提出了新的要求:学校应尊重学生学习的多样性和可选择性,为受教育权的充分实现创建更佳的网络教育环境。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唯有最大限度地尊重学生的受教育权,传统大学方能在虚拟化的进程中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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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of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on School Education

ZHANG Hong1,2CHEN En-lun1

With the emergence of virtual universities, the influence of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on school education has attracted researchers’ attention. Thus, the paper firstly defined the concepts of virtual university and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and analyz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Subsequently, thepaper focused on the important influence of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on school education from three aspects of school management, student learning and the right to education. The paper pointed out that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triggered the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school management and caused the basic elements of student learning to be deconstructed and reorganized. Meanwhile, theinfluencesofuniversity visualization on the school management and student learning promoted the changesof connotation and obligation subject of the right to education accordingly. The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indicated the transformation direction of traditional universities in the digital age, andthis trend will bring new impacts on the concept and practice of traditional education system, and createchallengefor the operationsystem environmentof the right to education.

university virtualization; virtual university; school education; student learning; the right to education

G40-057

A

1009—8097(2018)09—0033—07

10.3969/j.issn.1009-8097.2018.09.005

本文为重庆市教委人文社科项目研究基金项目“‘互联网’时代网络教育立法保障研究”(项目编号:16SKGH045)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张虹,西南大学在读博士,重庆师范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教育政策与法律,邮箱为ccyy516@126.com。

2018年4月23日

编辑: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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