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社区教育发展范式变迁及其思考

2018-02-22 11:59张凤君
职业技术教育 2018年28期
关键词:社区教育德育文化

张凤君

摘 要 社区教育作为一种教育形态,在我国经历了从中小学德育辅助体系到成为终身教育体系一部分的变化。这种变化被称之为从德育范式走向文化范式。在社区教育发展范式变迁过程中,其价值追求、教育对象、教育重心等方面均发生了改变,成为一个涉及到多主体、多元内容的教育类型。随着社区教育发展范式的变迁,未来的社区教育发展应该更加关注社区建设变革、承担更多的文化职能以及需要创新其管理模方式,如此社区教育才能获得持久的发展力。

关键词 社区教育;发展范式;德育;文化;德育范式;文化范式

中图分类号 G779.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8)28-0064-05

范式是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提出的科学研究所依赖的理论基础与实践规范体系,是一种大众公认的研究模式或发展行为方式。社区教育作为我国终身教育体系的一部分,其在发展演变过程中也经历了行为模式的变化。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中国社区教育发展是按照德育范式推进的,进入新世纪之后,由于社区教育内涵的扩充,其发展开始进入文化范式。研究中国社区教育发展范式的变迁过程及特征,对于我国社区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

一、我国社区教育发展范式的变迁

(一)德育范式

社区教育作为一个概念或提法,其最初是作为推进中小学德育发展的辅助体系。在官方的政策文件中,社区教育是作为德育政策的一部分。1985年,中共中央颁布的《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中提出,加强学校德育工作,校外的各类社区教育资源可以作为强化德育的资源体系。可见,社区教育在当时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教育形态,而是中小学德育体系的一部分。1988年,中共中央发布《关于改革和加强中小学德育工作的通知》(下称“德育工作的通知”)指出,为了更好地促进中小学德育工作的开展,在校外社区可以成立社区教育的管理机构,如“社区教育委员会”一类的社会组织,进而强化校外社区教育资源对中小学德育的支持力度。1990年,国家教委颁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小学德育工作的几点意见》提出,社区教育委员会、关心下一代协会等社会组织应该自觉利用各类社区资源,协调社会各界参与中小学的德育工作,提升中小学德育工作的实施成效。199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中再次指出,中小学德育工作的开展需要同学校周边的社区、企事业单位、街道或村级集体组织建立联系,吸引社会资源对中小学德育工作的支持。1994年,中共中央发布《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学校德育工作的若干意见》明确提出,学校教育需要与社会教育、家庭教育进行结合,建立校外教育组织,进而推进学校德育工作向校外延伸。在延伸过程中,需要依靠社区教育委员会、关心下一代协会等组织来协调其他社会团体,动员其他社会团体的力量来为学校青少年德育工作提供支撐。从上述关于社区教育发展的相关政策文件可以看到,此时我国社区教育附属于中小学德育体系,是为了提升学校德育教学的效果。

社区教育在当时能够获得发展并得到国家政策的重视,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当时学校教育特别是中小学的办学经费较为短缺,需要充分发挥社会的力量来改善中小学的办学条件;二是因为中小学德育工作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教育体系,其发展需要全社会的支持与参与,如此才能保证青少年儿童的健康成长。正是因为上述原因以及特殊时代背景,推动了社区教育的兴起。在我国社区教育发展中,上海市是社区教育发展最早与最好的地区之一[1]。早在1986年,当时国家政策文件中还没有出现“社区教育委员会”字样的时候,普陀区的真如中学就与其附近的工厂合作共建了社区教育委员会,负责用工厂的资源来推进真如中学的德育教育。因此,很多学者认为,真如中学成立的社区教育委员会可以视为是中国社区教育的开端[2]。到1988年中共中央发布《德育工作的通知》之后,上海市开始在部分区县、街道成立社区教育委员会,社区教育开始进入街道、社区层面。1990年,上海市政府出台了《上海市社区教育工作暂行规定》,这是中国第一个地方政府关于社区教育的政策文件,在这个规定中,要求各级学校与周边社区建立双向联系,推进社区教育工作的常态化。在这个政策的直接推动下,上海市各区县、街道纷纷成立社区教育委员会,到1991年,共成立社区教育委员会194家。在社区教育委员会成立之后,社区教育发展基本形成了三级网络体系。1991年,仅普陀区就有130多所中小学、幼儿园与559家企事业单位在社区教育委员会协调下建立了双向服务与互动关系,并就青少年的素质教育、德育教育等开展全面服务,对完善青少年的人格及提升其思想道德品质起到了积极作用。

从上述分析可知,这一时期的社区教育发展方式完全可以称之为德育范式,社区教育并不是一个独立的教育形态。其当时的发展理念是,德育工作是中小学教育的核心内容之一,要提升德育的效果,就必须充分利用好各类校内外资源,借助社会力量来推进德育的开展。从本质上看,此时的社区教育是学校德育的一个资源来源,在实施过程中,需要学校与社区、家长紧密沟通,而社区教育委员会作为一个协调机构,负责对参与德育的不同主体进行协调,发挥各个主体的优势与合力,进而使得社区教育成为联系学校与社会之间的纽带。

(二)文化范式

进入新世纪之后,我国社区教育的内涵开始扩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社区建设与管理改革、文化复兴等为社区教育范式的转向提供了支撑基础。

1999年,教育部颁布《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提出,要积极开展社区教育实验,逐渐建立并完善社区教育形式,推进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该文件是从1985年以来,第一次将社区教育作为一个单独的教育形态提出,其发展定位不再是为中小学德育服务,而是要促进终身学习体系构建,为国家知识、文化创新及现代化建设提供人才支持。2000年,教育部启动了至今还在运行的国家社区教育实验区工作,并在2004年颁布了《关于推进社区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下称“若干意见”),该文件对社区教育的发展进行了全面定位,明确了其办学原则、发展定位、目标任务、实施过程及保障机制,对社区教育的普及起到了重大推动作用。截至目前,我国一共建立了210个社区教育国家实验区,其中68个被评为国家社区教育示范区。从中共十六大提出建立学习型社会以来,社区教育就被视为学习型社会构建的基础,也是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基石。2010年,教育部颁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以及2012年发布的《关于加快继续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均将社区教育定位为学习型社会建设与终身教育体系构建的一部分,成为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基本战略之一。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快速提高,在解决了经济需求之后,人们对精神文化以及相应教育产品的需求也在逐渐加大。面对社会形势及民众教育需求的改变,这一时期的社区教育不再是中小学德育的辅助体系,而是推进社会大众终身学习的方式,其首要任务是满足社区民众日渐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3]。

进入新世纪以来,在过去10多年的时间内,我国社区作为基层的民众组织体,也开始发生变化。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全面建立,单位体制开始瓦解,单位人向社会人转变,进而使得社区这一基层组织体,承担了原来由单位承担的部分功能,社区成为一个涵盖民众经济、社会及生活的综合性基层组织[4]。随着社区体制的改革,其公共服务的功能也在扩充,范围在不断扩大。加上社区人口结构的变化,社区建设逐渐成为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社区体制变革的过程中,社区教育发挥的作用日渐重要,特别是在提升民众素质,丰富社区民众生活,提升社区自治能力以及维持社区秩序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当然,社区教育在发展过程中受到国家政策、社区建设等多重因素的影响。但其与一般的社区工作不同,作为教育的一部分,必然具有鲜明的教育属性,是推进社区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手段,是社区文化建设的重要抓手。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文化在教育领域的应用及研究开始蓬勃发展,从文化角度来思考教育的本质是推进教育改革的思维之一。显然,教育是文化的外在表现形式,也是文化体系的一部分。教育的本质属性即是文化属性,人作为主体是文化的起点,也是教育的出发点与归宿。同时,从文化角度研究教育,可以突破传统的经济决定论与社会决定论思维,教育不仅是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手段,更是促进人全面发展的手段。

社区教育发展范式在转变过程中,正是遵循了这样的思维。因此,进入新世纪之后的社区教育发展可以归结为文化范式。这一范式的基本理念是,文化是社区教育的核心要素,其目的是为了促进社区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通过教育来繁荣社区文化,促进社区建设,提升社区的凝聚力与人的归属感,进而达到社区秩序稳定的目的[5]。社区教育在这个过程中与社区文化、社区精神文明建设等问题融合在一起,为社区民众提供文化教育服务。同时,社区教育还是促进社会和谐稳定、提升民众生活质量的基本方式。由此,社区教育在实际发展中,需要构建两种推进路径:一是要求社会所有的文化机构、设施尽可能地免费向社区民众开放,如学校、博物馆、科技馆、文化馆、展览馆、体育馆等公共文化机构平等地向所有人开放;二是建立专门的社区文化教育机构,提供社区教育文化服务。如上海市就建立了专门的社区教育文化服务系统:17个区县的社区学院与社区学校是专门的社区教育机构;200多个社区文化活动中心也是社区教育的专门机构。当然,这两个体系有一定的交叉之处,但职责是分离的,依托于这两个体系,上海市社区教育一直领先于全国。

二、我国社区教育发展范式变迁的特点

(一)价值追求的变化

在社区教育德育范式中,社区教育的价值理念是为了促进中小学生德育发展,关注的是对学校德育工作的支撑性。通过对中小学德育工作的资源支持,来改善中小学德育条件,丰富其德育教学资源,促进其德育教学路径的多元化。在这个过程中,社区教育尽管是学校德育的辅助体系,其参与到学校德育工作中,也给学校教育理念带来了变化,使得学校的学习方式超越了学校的物理边界,从而能够使更多的社会力量与资源参与到学校德育教学中,社会力量成为学校教育的第二体系。由此,学校教育与社区教育的结合,不仅促进了学生的全面发展,更是打破了学校教育的封闭属性,强化了学校与社区之间的联系。

在社区教育的文化范式中,社区教育的价值追求开始发生变化,致力于为社区所有民众提供文化教育服务,关注个体的生命价值与生命存在。在这个过程中,社区教育价值体系逐渐综合化,要为社区发展、社会发展提供知识技能服务,还要为社区民众的生命发展提供文化、精神服务。可见,社区教育不仅要承担教育服务的职能,同时还负有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理念的职责,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载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将社区教育视为是公民教育。社区教育在发展过程中致力于提升社区民众的文化水平与教育水准,注重社区文化共同体的形成,提升社区民众在行为习惯、价值追求、归属感等方面的协调与统一。所以,文化范式的出现稀释了社区教育的功利性职能,社区教育不仅应该为社区民众的就业、职业技能提升提供服务,更应该为社区民众快乐生活、追求自我提供教育服务[6]。由此,也使得社区教育逐渐成为终身教育体系的一部分,终身教育的目的就是要培养学习者终身学习的兴趣、意愿与能力,社区教育发展的文化范式与终身教育所追求的目的不谋而合。

(二)教育对象的变化

社区教育在德育范式中,其关注的对象是中小学生,作为学校教育的辅助体系,与中小学的教育对象是一致的。在全社会关心教育的思想下,社区作为学校与社会的连接点,可以为中小学生教育提供支持。如今,社区教育发展进入了文化范式时期,但对青少年的关注,为青少年提供教育服务的功能并未消失。当下,教育主管部门以及街道、乡镇政府均将中小学生的校外教育视为学校教育的补充,特别是在每年寒暑假期间,均会制定相应的文件来规范校外教育。

在社区教育文化范式中,社区教育的对象与任务开始扩展,并有了一定变化。从教育任务而言,不再是为中小学德育服务,而是要为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以及社区建设服务。从教育对象而言,其关注的不再是某一类群体,而是关注社区内的所有民众。随着学习型社会建设的推行以及终身学习理念的普及,人们接受教育的场所也并不局限于学校;接受教育的时间也并不局限于前20年,而是貫穿于其一生之中。社区民众作为学习者是社区教育的对象,也是社区教育的主体。社区民众参与社区教育的目的是出于自觉自发,学习动机来自于自身对教育的需求。从这个意义上看,社区教育对象走向全员化,但并不意味着社区教育可以为所有人提供教育服务。在现实中,社区教育会受制于各种条件,除了为青少年提供校外教育之外,当前社区教育的发展重心是为社区中的弱势群体提供教育服务,如老年人、下岗人员、残疾人士等。但随着社区教育条件的不断改善,社区教育在实践中能够服务的群体必然会日渐增多。

(三)教育重心的变化

在社区教育德育范式中,社区教育发展的主要推进机构是以中小学为核心建立的社区教育委员会,或是关心下一代协会,或是由学校与企事业单位共建临时组织来推进。中小学校是社区教育的依托机构,其重心在街道、乡镇这一层面上。正是因为社区教育的主要推动者是中小学校,在实践中通常也带有自发性质,而成立社区教育委员会的地方通常是社区教育较为规范的地方,如上海市。通常而言,社区教育的推进有以下几种方式:第一,中小学校与企事业单位实施共建,企事业单位为中小学校的德育提供经费、资源支持,学校也为共建单位子女提供入学方便;第二,在地方政府的主导下,中小学校与社区、企事业单位联合成立社区教育委员会,负责协调中小学德育资源的调配,开展社区教育活动;第三,企事业单位与中小学校联合开展社会实践活动,通过社会实践活动来实施德育。由此来看,此一时期社区教育的推进是社区或社会为学校的建设及人才培养提供支持,具有一定的单向性。

在社区教育文化范式中,社区教育是终身教育体系构建、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基础与组成部分。如此,社区教育的重心开始转变。第一,推进体制的多层次性。如今,社区教育是在党委领导下多个部门联动推进。如在北京、上海等城市,通常是由市委宣传部门负责,与教育主管部门联合组建社区教育委员会,由社区教育委员会来协调与主导,整合社会力量与资源,强调多元主体的参与。由此,社区教育的推进重心不再是停留在乡镇、街道层面上,而是在乡镇、区县、省市乃至全国范围内的各个层次推进。第二,社区教育实施主体的多元性。随着社区教育内容的扩充、教育对象的扩大以及价值追求的变化,中小学不再是社区教育的唯一实施主体,社区学校、社区学院、社区成人教学点等专门的社区教育机构以及公共文化服务机构等均是社区教育的实施主体。第三,社区教育内容与形式的多样性。社区教育的内容除了为社区民众提供技能、知识等支持外,还提供精神文化及生活等教育服务。在形式方面,有社區学校的课程学习,也有居民自发的自我学习,还有数字化、网络化的远程学习等。内容与形式的扩大,同时也推进了社区教育功能的扩展。

三、社区教育发展范式变迁引发的思考

(一)社区教育发展需要适应社区建设变革的要求

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以及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国社区建设的任务不断发展变化,从注重社区经济发展到转向社会建设等方面,其中,改善民生、保障民生,促进老有所养以及繁荣社区文化成为社区建设的热点问题。社区建设要求的改变,对社区教育的发展目标、方向等也带来了一定的影响。第一,在区县、乡镇财税体制改革的前提下,社区教育经费的拨付与使用将会发生改变,建立政府拨付为主、其他社会主体多元支持的经费筹措机制成为当务之急。第二,随着老龄化社会的到来以及外来流动人口的增多,针对不同群体的教育需求也应该做出相应调整。其中,老年闲暇教育以及外来人口的技能支持教育应该成为社区教育的重点关注方向。第三,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社会重大事件或舆情传播速度极快的情况下,要维持基层社区的秩序,社区教育在其中还要积极发挥其宣教功能。社区教育的宣教功能是维系基层社会稳定的重要保障,也是重构社区秩序的基础[7]。从上述变化可知,社区教育不仅仅是一种教育形态,更是一种社区建设方式。在当前推进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大背景下,社区教育是可以成为基层社区治理的一种手段。只有当社区教育与社区治理相结合,社区教育才能获得持久的生命力。

(二)社区教育发展需要承担更多的文化使命

促进文化繁荣发展是当前中国社会建设的基本任务之一,社区教育如今已经进入了文化范式发展时代,需要在促进社会文化繁荣中作出更多贡献。一直以来,社区教育在满足社区民众文化生活、精神需求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对于优秀文化传承,促进文化公共服务体系完善等方面发挥着积极的引导功能。如今,随着新农村建设的深入以及新型城镇化的发展,农村社区教育在文化职能方面还有一定的欠缺,许多农民地区的优秀民间文化及非物质遗产等由于人才的青黄不接而频临失传的困境[8]。在这方面,社区教育尚有进一步拓展的空间,通过开设相关的社区教育课程,建设社区教育资源,开展社区教育活动,来促进民间优秀文化的传承与保护。可以说,这是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社区教育应该重点关注的方向之一。

社区教育的文化功能还有另外一层涵义,就是通过开展社区教育来培育社区民众的社区精神。从发达国家的实践看,社区建设实际上是政府与社会共同推进人们应对工业化、城市化进程带来的文化疏离的一种手段[9]。国外的社区教育研究者认为,社区教育是消除人与人之间疏离感,抵制工业化对人类精神异化的一种重要方式[10]。因此,通过社区教育培育人们的社区精神极为重要。在我国,社区精神主要体现在社区内的民众对社区价值的认同以及认同中形成的群体意识,这是社区文化建设的核心内容。城市化的发展以及单位体制的解体,现代社区物理空间的封闭,导致人与人之间信任感的消失以及社会公德的缺失,这些问题的存在使得人们的社区意识与精神较为淡薄,对社区本身无认同感与归属感。没有认同感与归属感进而会导致社区秩序的混乱,也会危及到基层社会的稳定。故此,社区教育要充分发挥其文化使命感,培养人们的社区精神,修正人们的价值观,进而促进社会和谐。

(三)社区教育发展还需要不断创新教育管理模式

社区教育是发展社区文化、培养社区精神、促进社区秩序稳定的手段。社区教育能否发挥上述作用,与社区教育的管理体制与方式有着密切关系。当前,社区教育通常是由党委宣传部门与教育行政部门共同负责实施,这对于整合文化和教育资源具有积极作用。但教育部门主管的体制随着社区教育的发展也遇到了一定挑战,即教育管理职能如何从学校延伸到社会。自从成人教育在国家政策体系中消失后,大学后的继续教育工作开始走向分部门管理的局面,如农业、人力资源等部门负责。教育部门主要是管理学校教育,对社会教育的管理涉及较少。而社区教育从学校德育辅助体系开始扩展到社会教育之后,教育行政部门的管理思维与方式自然也应该发生变化。在社区教育繁荣的今天,依然有很多地方的教育主管部门因为不擅长管理,对社区教育的发展有所忽视,导致社区教育的发展较其他教育类型处于滞后状态。因此,社区教育管理需要从封闭走向开放,实施条块结合、部门协同的管理格局。此外,当前教育管理体制正在进行的改革对社区教育发展也带来了一定影响。目前从事社区教育的教师大多数是各类学校的教师兼任,这种兼任教师派出模式在实践中已经产生了一定的问题。为此,很多地方在教育体制改革中,通过定岗定编将派往社区教育机构的教师撤回,导致社区教育机构无人可用。故此,在社区教育管理体制改革中,如何建立不同层次、不同类型之间的教育资源共享是其重点任务,开展大胆探索与创新也是必要的。

参 考 文 献

[1]齐军.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社区教育发展的范式及演进[J].继续教育研究,2017(7):86-88.

[2]吴遵民.关于对我国社区教育本质特征的若干研究和思考——试从国际比较的视野出发[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3(3):25-35.

[3]牛楠森,马金东.我国社区学院发展的政策分析与建议[J].成人教育,2014(4):4-8.

[4]王美琴.后单位时代传统单位制社区重建问题新解——基于山东济南某国有企业单位社区的考察[J].学术论坛,2011(2):134-138.

[5]赵小段.以库恩“范式”理论解析我国社区教育研究[J].广州城市职业学院学报,2011(1):5-8.

[6]常冠群,李波.终身教育理念下社区教育体系构建的实践路径——以长春市为例[J].职业技术教育,2017(29):17-20.

[7]胡静.河北开放大学社会服务功能之社区教育——从社区教育中的普法宣传教育谈起[J].山东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5(3):16-19.

[8]王洪举,周金金.基于社区教育县域文化传承的实践探索[J].成人教育,2015(7):31-34.

[9]赵娜.创新社会治理与社区文化建设——基于“清河实验”项目的一些思考[J].民俗研究,2017(1):138-142.

[10]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纯粹社会学的基本概念[M].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1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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