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 建 明
(吉林大学 东北亚研究中心,长春130012)
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中国人口科学也面临着新挑战和新机遇。中国人口科学发展的几十年里不断创新和发展,建立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人口科学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5月17日召开的全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用两个“不可替代”阐述了哲学社会科学和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的重要性。中国人口科学在经历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盲目发展时期、过渡时期以及恢复时期,人口变动状况、人口政策演变和人口理论研究均呈现出各自不同的特点[1]。中国的人口问题具有特殊性,所以中国人口科学也具有中国特色。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促进生育政策和相关经济社会政策相配套衔接,加强人口发展战略研究”和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等一系列新理念。中国人口科学从单纯研究人口的数量增长、人口性别、年龄结构以及与数量变化有关的出生、死亡和迁移因素,转变为与相关学科相联系的交叉学科,包括人口与社会、人口与经济、人口与健康、人口与环境资源、人口与地理等,从而将人口学的特定领域拓展为“人口科学”这样一个更为宽泛、更有意义的研究领域[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人口发展呈现出人口增长速度趋缓、低生育水平持续、老龄化加速、性别结构仍不平衡、劳动年龄人口跨过拐点、人口流动相对趋缓、家庭功能减弱等明显特点。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进程中,人口是不可忽视的重要问题。中国人口问题的合理解决和人口科学的不断发展是在新时代背景下,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取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重要组成部分。
改革开放以前,中国人口科学就已经开始萌芽,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受苏联人口理论的影响,在相当长一个时期内采取鼓励生育政策,人口问题与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也逐渐凸显出来。受西方思想影响的社会学和人口学的学者们先后发表了关于人口问题的文章和著作。例如,陈达的《节育晚育与新中国人口问题》、费孝通的《人口问题研究搞些什么》,特别是当时担任北京大学校长的马寅初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新人口论》,分析了当时中国人口状况与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提出了一系列控制人口的建议。1953年我国进行了第一次全国人口普查,利用科学的方法获得了当时中国人口数量、性别、年龄和城乡构成等人口数据,为国家经济建设提供了科学依据。
1961年以后,国民经济进入恢复期,随着“调整、巩固、充实、提高”方针的贯彻落实,工业和农业生产得到了迅速恢复和发展,特别是粮食生产的增长给当时人民生活的改善和社会经济的稳定提供了必要条件;全国范围内也出现了补偿性生育高峰。在“文化大革命”的影响下,我国计划生育工作受到干预和破坏,生育率也保持了较高水平,人口总量高速增长。基于20世纪60年代我国人口的快速增长、人口数量剧增,党和国家也认识到了人口问题的严重性,下定了解决人口问题的决心,提出了具有远见的计划生育策略。1971年7月,周恩来总理亲自部署并由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做好计划生育工作的报告》,在1973年制定的第四个国民经济五年计划中,正式提出了“一个不少,两个正好,三个多了,一个家庭有两个孩子最理想”的倡议。在1973年12月召开的全国第一次计划生育汇报会上又提出了“晚,稀,少(晚婚晚育,增大胎次间隔实践,少生优生)”的要求。1973年以后,国家和各省都成立了计划生育领导小组。也正是从1973年开始,人口发展被列入国民经济发展计划。面对人口的迅速增长和日益突出的人口问题,中国人口科学迎来了新的发展时期[3]。
首先,中国人口科学的理论工作者打破“左”倾思想,使全国人口科学重新获得重视。1977年和1978年分别召开了全国人口理论讨论会和全国第一届人口科学研讨会,党和国家领导层面对中国人口问题和中国人口科学的新认识使中国人口科学重新走上了繁荣发展的道路。由于当时中国人口科学的“中国特色”是围绕计划生育政策和人口理论展开的,随着我国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中国人口科学的发展与计划生育政策紧密地结合起来,使得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的人口科学的主要成果几乎都只是涉及计划生育相关内容。同时,在人口理论方面,中国人口科学研究者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寻找到了“两种生产”理论,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两种生产”理论的讨论为解释和阐述宣传中国计划生育政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推动中国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邓小平同志多次在会议中提到“人多是中国的最大难题”,这一论断从中国人口问题的实际情况出发,结合马克思主义人口理论,揭示了社会主义人口规律,为当时中国人口科学的发展提出了指导思想。
其次,中国人口科学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全面研究中国的现实人口问题。从学科建设的角度来看,中国人口科学已经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交叉学科体系。人口问题的实质是人的发展问题,而人的发展问题既包括人口自身的发展,也包括人口与社会、经济、资源、环境、文化等方面协调发展的综合问题,这就决定了中国人口科学的发展也不可能局限于某一领域,而需要跨学科、多学科协作共同完成。从科研队伍建设方面来看,20世纪80年代成为中国人口科学发展比较繁荣昌盛的时期。自1964年成立国务院计划生育办公室以后,分省区市设立了具体的机构,不仅加强了对中国人口计划生育工作的指导,也从政府层面促进了中国人口科学科研队伍的建设。通过政府部门与全国高校、科研机构以及党校系统的合作,成立了多家专门的人口研究机构,许多经济学、社会学、计算机科学等方面的专家学者也加入人口学研究,使中国人口科学研究队伍不断壮大,为我国计划生育事业培养了大批人才,直到现在这些人依然活跃在中国人口科学的学术研究领域。
再次,中国人口科学的研究资料更加丰富。人口普查是我国现阶段最权威的人口统计数据资源。现代人口普查是从“短表”的形式演变到“短表”和“长表”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的。“短表”所有人都填写,只有年龄、性别、种族、婚姻状况和与户主关系等几个简单问项;而“长表”是对总人口进行抽样调查(通常抽取总人口的10%),内容包括住房、是否残障、家庭收入与支出等。当前,绝大多数国家的人口普查每十年或五年进行一次。虽然人口普查的数据很翔实,但不能满足各类研究、政府决策和市场营销的需求。因此,抽样调查就成为另一种重要工具。抽样调查的科学依据在于选择一个合理且可以代表整个群体、反映整体特征的小样本。随着通信技术的迅速发展,抽样调查的数据搜集方法从单一的面对面访谈,发展到综合面对面访谈、邮寄问卷、电话访谈、网络访谈、视频跟踪记录以及职能设备等多种方式。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进行了四次全国人口普查和三次全国1%抽样调查,而且每次人口普查或调查都比前一次更科学地设计调查问卷、使用合理的抽样调查方法、运用精确的计算调查结果,为中国人口科学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数据和资料。除此之外,各种专项调查和追踪调查,如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和老年人口健康状况跟踪调查等,也为中国人口科学的发展提供了大量可靠的数据。人口学研究本身以大量人口统计资料为前提条件进行研究,如果缺乏相应的人口统计资料,中国人口科学的发展便缺乏使其成长壮大的土壤。
最后,中国人口科学的研究方法更加科学,国际合作日趋增多。在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的人口学研究结合计划生育的现实国情,主要以定性研究为主。由于当时缺少数据支持,定量研究相对比较薄弱,中国人口科学的学者主要在一些理论问题上取得突破,如“两种生产理论”“人口转变理论”等。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在联合国人口基金的支持下,国际交流日益活跃,大批教师和学生被派往国外访问、进修和学习,以研究中国生育率问题为代表的人口学研究方法得到不断完善;结合中国现实人口问题,定量研究的比重不断增加,包括生育模型、死亡模型、迁移模型、间接估计法、人口动态模型等方法研究和模型被广泛应用。中国人口科学在普遍应用定量研究方法的同时,把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有机结合起来,使科研成果具有更强的科学性、可靠性。目前,我国人口学研究的方法、使用的概念、指标体系基本上可以和国际标准接轨,为我们从事国别研究、比较研究、区域研究创造了前提条件。与此同时,中国人口科学的各类研究机构也频繁召开国际会议和进行国际合作研究,不仅了解和学习了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人口状况与先进的研究方法,还让世界也了解了中国的人口发展,极大地丰富了世界人口学研究的内容。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发展取得巨大的成就,同时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中国人口科学作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无论其研究内容还是研究方法均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而进步,解决了诸多我国面临的人口问题,缩小了与国际人口学研究的差距,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我国人口发展的总体思路就是控制人口数量、提高人口素质、调整人口结构相结合,三者相互联系、循序渐进。目前,我国人口发展已经从控制人口数量向提高人口素质转变,总和生育率在20世纪90年代初就已经下降到更替水平以下,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也进一步下降,表明我国已经完成了人口发展战略的第一步。此后过渡到人口发展战略的第二步,这一步骤又可分为两个时期。第一时期是1992—2010年期间,以总和生育率下降到更替水平以下至劳动年龄人口上升到最高位为止,这一时期的重点是由控制人口数量为主向控制人口数量、提升人口素质两者并重转变。第二时期是2010年以后到人口实现零增长为止,是以提升人口素质、结构调整为主的阶段。据预测数据表明,我国将在2030年左右达到第二步的重点,实现人口的零增长,此时也是人口发展战略第三步的起点,人口发展的重点就会转向以推进可持续发展战略为目标,实现人口与资源、环境、经济、社会之间协调发展。这就要求我们要形成一个全面的适度人口规模,其中包括人口规模适当,人口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等都达到比较高的水平。现阶段,我国已经达到人口发展战略的第二步,即提升人口素质、调整人口结构为主的阶段。这一阶段人口素质的提升十分重要,将直接影响整个战略的走向。
我国人口迁移规模在改革开放后呈持续增长的态势,但近几年增速有所放缓。在改革开放初期,流动人口数量仅有几百万人。“三普”数据显示,在20世纪80年代初我国流动人口数量为657万人,仅占全国人口的0.66%。1990年的“四普”数据显示,全国流动人口数量上升到2135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1.89%。2000年的“五普”数据显示,全国流动人口数量已突破1亿人,占全国总人口的7.9%,相比于1990年几乎翻了5倍。2010年的“六普”数据显示,全国流动人口数量已经达到2.21亿人,大约占全国总人口的16%。至2016年全国流动人口数量达到2.45亿人,流动人口数量相比于2010年增速有所放缓,但总量仍在增加。改革开放以来,流动人口规模持续扩大,从最初的几百万人上升到2.47亿人,增长了38倍,流动人口占全国总人口比重也不断升高,流动人口问题的重要性也随之不断凸显。虽然近几年流动人口规模出现了下降态势,但基数依然庞大,流动人口将会长期、大规模存在。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镇化进程快速发展。1981—2015年间我国的城镇化率从20.16%上升到56.1%,城镇常住人口数量年均增长4.02%。在此期间,我国城镇化水平增长了2倍多,并且一直保持着高速发展的水平。
人口老龄化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也是21世纪人类社会共同面临的重大课题。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生产力的提高、科学技术的进步,人口出生率和死亡率下降、平均寿命延长,人口再生产类型由高出生、高死亡、低增长,向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长转变。任何国家都无法避免人口老龄化,其区别在于出现时间早晚、速度快慢、程度高低而已。
我国生育水平在短期内大幅下降,并长期保持在较低水平是促使我国迅速步入人口老龄化社会的主要原因,而人口预期寿命提高与人口年龄结构的动态累积效应,在人口老龄化发展后期也将凸显出来。从老年人口的比例看,根据2000年全国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5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达到6.96%,这就意味着我国正式进入老龄社会,并呈现不断加速发展的态势。从老年人口的规模看,2013年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突破2亿,预计2025年将突破3亿、2033年将突破4亿。到2050年,我国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将增长到4.83亿,老龄化水平将提高到34.1%,届时我国老年人口规模分别占亚洲老年人口的2/5和全球老年人口的1/4,是世界上人口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5年末我国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数已经达到2.2亿人,占全国总人口数的16.1%;而达到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数为1.44亿人,占全国总人口数的10.5%。由以上数据可见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之深。根据联合国对我国老龄化进程的预测数据,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的数量在未来40年里将会高速增长,预计2055年将突破5亿。在此期间,预计2025年老年人口数量达到3亿人,2035年达到4亿人,2015—2035年这20年间人口老龄化程度迅速深化,增速达到每5年增长5000万的水平;之后的10年预计增速有所放缓,平均每五年增长2000万人;2045—2050年的老年人口数量又将大幅提升,从而在2055年突破5亿人。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日益加重,已引起国家重视并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剧。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呈现持续升高的态势,已成为我国一个比较突出的人口结构问题,进而影响社会、家庭、婚姻等多个方面。1982年的“三普”数据显示,我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为108.47,之后的30年内出生人口性别比一直处于不断上升的趋势。1990年“四普”和2000年“五普”数据显示,我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分别上升到111.14和116.86;而 2010年的“六普”数据显示,我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为117.94。通过我国各级政府的综合治理共同行动,使得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在2008年达到120.56后开始下降,出生人口性别比已进入规律性稳步下降的阶段。特别是2010年以后,我国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呈现出逐渐下降的趋势,2010—2015 年,依次分别为 117.94、117.78、117.70、117.60、115.88、113.51。 依照这个速度发展,以及我国人口思想观念的转变,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将会回归到正常水平,预计到2020年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将会下降到112以下。
我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发展中国家,人均资源量少,既要保持较快的经济增长速度、迅速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又要为今后发展创造一个良好的自然和人文环境,给子孙后代留出足够的发展空间,走可持续发展之路。人口问题是我国实现可持续发展所面临的首要问题,而资源的持续利用、生态环境保护则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前提条件。在可持续发展中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其中人口与经济发展、人口与社会进步、人口与资源利用和环境保护等是必须要解决的重要问题。
人口科学从人口、经济、社会、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的角度,对可持续发展问题展开了全面的研究。人口科学就我国人口增长与粮食供给、土地资源占用、水资源短缺、能源消耗、环境污染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逐步建立和完善了我国人口可持续发展的评价体系和评价标准,探讨了实现我国人口、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途径。全面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缓解人口、资源与环境的矛盾,充分考虑人口和社会经济发展的资源环境承载能力,是努力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经济社会体系,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构建和谐社会的根本保障。
城镇化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标志,也是人类文明走向不可逾越的历史阶段[4]。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历了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速度最快的城镇化进程,城市发展状况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根据国家统计局2017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我国城市化率由1978年的17.92%提升到2017年的58.52%,城市数量、城市规模、城市经济总量也有了较快的发展,我国城镇化和城市发展已经进入新时期。
传统城镇化过分地偏重大城市发展,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盲目扩张土地、圈设开发区,滥用资源,导致城镇化发展难以为继。新型城镇化应该是人口集聚、人口素质提升和公共服务协调发展的城镇化,是人口、经济、资源和环境相协调的城镇化[5]。
我国人口老龄化不仅呈现出规模大、速度快、高龄化等特点,而且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存在显著的差异性,与经济社会发展不协调。人口老龄化不仅对我国人口结构和劳动力市场产生直接影响,也对消费、储蓄、投资、产业发展、创新活力以及社会保障制度等经济社会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产生重要影响,并随着人口老龄化水平的不断加深,对各方面的影响也将更为深入。
随着生活质量和医疗水平的提升,我国人口的平均寿命逐渐延长,平均预期寿命已经超过75岁。同时,老年人口已经进入以慢性病和退行性疾病为主的疾病模式阶段,患有慢性病和退行性疾病的老年人规模越来越大,涉及千家万户。随着我国家庭规模小型化和家庭功能弱化,在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给家庭成员提供的支持和资源也在逐渐减少,家庭内部的代际关系被迫实现社会化,这种过程在我国远比其他国家和地区进行得更加深刻和迅速,用于老年照顾等方面的家庭资源与社会资源都变得相对稀缺,养老机构发展滞后、老年人护理服务供给不足,形成了失能、半失能老人长期护理服务供需失衡的严重局面。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构建养老、孝老、敬老政策体系和社会环境,推进医养结合,加快老龄事业和产业发展”。从老年人的需求来看,对养老的要求也正在从过去的侧重物质生活保障向更广泛的需求发展。此时,必须要做好三项工作:一是要保障好老年人的基本民生,二是基本公共服务要贴近老年人,三是做好贫困老年人的兜底保障。提高老龄化背景下养老保障制度的可持续性,我国应当未雨绸缪,立足制度的长期可持续发展进行改革规划与设计,实现养老保障制度的整合和定型[6]。
作为推动我国新时期健康事业发展的行动纲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强调了全民健康是建设健康中国的根本目的,并要立足全人群和全生命周期这两个着力点。同样,在健康老龄化中国方案的内涵中,维护健康公平和贯穿生命周也应成为其核心理念[7]。
人口、资源、环境是三个相互关联、不可分割的因素,人口发展与资源、环境相协调是人类自身发展的必要条件。我国人口数量的过快增长不仅增加了环境压力,还造成了资源的短缺。而且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经济模式带来的后果也已经日益呈现,雾霾、沙漠化、水资源的污染与短缺,已经反过来影响经济的持续发展和人类社会的进步。
世界各国都在以持续发展为目标,走适合本国的发展道路。因此,中国应更加高度重视人口与资源环境的协调问题,尽快在全国范围内推动循环经济、绿色经济发展模式,进一步规范和推广绿色经济考核办法;建立以金融手段和市场机制为主体的人口与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的调控体系;通过立法等形势鼓励和支持社会公共组织、团体和个人参与人口与资源、环境协调发展的监督工作;依靠技术创新,调整产业结构,建立合理和谐的国民经济体系,共同建设我们的美丽家园[8]。
今天的中国已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走到一个重大的历史关节点上,只有始终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使全国各族人民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万众一心,同心协力,才是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根本保障。
党的十八大以来,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十九大报告也指出,中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提出了“实施健康中国战略”,要“促进生育政策和相关经济社会政策配套衔接,加强人口发展战略研究”,把人口发展战略研究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彰显了中国政府实现人口与经济社会资源环境协调可持续发展的使命感和责任担当。作为人口大国,我国人口问题无论是对于本国还是世界经济都会产生影响,因此,我们要坚持党的领导和正确的政治方向,把握人口发展规律,逐步统筹解决人口问题,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与资源、经济协调发展。
随着当代信息技术与大数据的快速发展,科学严谨的人口分析软件以及内容丰富的人口数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应用于人口研究领域,为各类人口现象的研究以及预测提供了更加有力的论证。例如,R语言、随机预测方法在人口学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我们也应充分利用这一时机,修正弥补缺失的人口数据,健全监测预测机制,为制定科学的人口政策提供最大的助力。同时,应建立起自有知识产权的分析软件和决策支持系统,用数据与技术为理论创新提供支持。
我国不仅需要研究方法的创新,更加需要理论的创新来进一步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人口治理理论。人口学的研究是跨部门跨学科的综合研究,需要不同领域的专家一起努力、团结一心,瞄准国际水平,在把握自己人口发展规律、经济大环境以及资源环境基础上,提出适合于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人口发展理论。例如,“老漂族”“居家养老”等契合于我国人口发展现象的新概念,将理论创新与方法创新有机结合,走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人口发展道路。
当前,我国不同地区人口分布与资源环境之间还存在诸多问题,与经济发展状况之间也存在诸多不平衡,如某些地区人口密度虽然不高却超出了资源承载力。因此,我国对于不同地区的人口问题应该开出不同“药方”,把一个地区的人口数量、素质、结构和分布等问题紧密结合,再将人口与资源、环境与经济结合考虑,统筹兼顾,解决不同地区具有差异性的人口问题。
我国曾提出人口功能区的概念,根据地域完整性原则、区域协调性原则界定了人口限制区、人口疏散区、人口平稳区与人口集聚区。人口限制区是自然环境基本不适宜人口居住地区和国家禁止开发的自然保护区、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地质公园和风景名胜区等特殊地区。这些地区的战略重点是建设国家生态屏障,宜实施“禁止人口迁入、有序组织迁出、全面保护生态 ”的政策。人口疏散区指人居环境临界适宜或一般适宜地区,资源环境承载力临界超载或超载,物质积累基础和人文发展程度处于中等以下水平。这类地区的战略重点是建设国家生态屏障、缓解人与自然的尖锐矛盾,宜实施“引导人口迁出、鼓励人口集聚、点上集中发展”的政策。人口稳定区指人居环境适宜地区,资源环境承载力临界超载,物质积累基础和人文发展程度处于中等以上水平,人口与资源环境基本协调,但潜力有限。这类地区的战略重点是提高人口城镇化质量,实现经济持续发展,宜实施“稳定人口规模、强化人口集中、调整产业结构”的政策。人口集聚区是指人居环境比较适宜或高度适宜地区,资源环境承载力平衡有余,物质积累基础和人文发展程度处于中等以上水平。这类地区的战略重点是提高人口密度、实现又好又快发展,宜实施“扩大人口规模、增强吸纳能力、推进产业集聚”的政策。编制人口发展功能区是推进形成全国主体功能区的一项基础性工作。我国也一直在协调主体功能区与人口功能区关系。以上人口功能区划分是科学而有效的,我们应继续用因地制宜的思想细化人口功能区划分指标,用更加科学而有效的方法,为不同地区打造出适合自己的人口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