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及其意义

2018-02-19 23:01张国启
学术论坛 2018年3期
关键词:全人类普世特质

张国启

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理论基础,也是人类共同发展进步的重要精神动力。自从习近平主席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时用“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阐述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以来,国际社会和学术界掀起了学习和研究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高潮,一些学者从伙伴关系、安全格局、发展前景、文明交流和生态体系等维度详细解读该思想,认为这一思想为人类社会在21世纪更好地解决和平与发展这一重大时代课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当前,“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携手前行,努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创和平、安宁、繁荣、开放、美丽的亚洲和世界”[1]。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仅要系统掌握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逻辑内涵和理论精髓,而且要科学把握其话语特质及其战略意义,因为“话语不单纯是语言和文本,而是一种具有历史、社会和制度独特性的陈述、术语、范畴和信仰之结构;话语系统涉及一系列边界,它规定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它是塑造世界的另一种方式”[2]。学习和研究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有助于正确理解和把握这些话语背后所蕴含的独特价值理想、历史境遇和制度特质,为人们正确认识和批驳西方“普世价值”的本质以及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供“理想的力量”,从而为实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想的意图”作出有益探索。

一、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话语特质的时代解读

话语特质主要指话语作为反映人们思维方式和价值选择的基本方式,在传递信息和表达意图的过程中所彰显出的意义特征。它主要是透过话语来研究和感受话语主体进行话语表达时所体现的历史境遇、社会理想和制度特质。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指出:“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语言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3]话语是借助语言、符号实现思想统治权的具体形式,研究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就是通过研究该思想的话语表达和言说方式所体现出的价值理想、历史境遇和制度特质,分析其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的“理想的意图”,为解决人类社会的生存与发展困境开辟道路、提供理论指南。人是“类”存在物,也是一种社会性存在物,生产实践的发展和“类”生活的客观存在,决定了人类最终必然会追求体现共同理想、共同利益的全人类共同价值,这是由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决定的,但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如何概括、由谁概括、何时概括、用什么样的话语概括”则具有极大的偶然性。近些年来,西方发达国家不断鼓吹“普世价值”的普遍性、永恒性,它们凭借其发达的科技、经济基础和网络平台“把蛮横的‘文化霸权’和落后的‘冷战思维’冒充为当代人类的价值共识,为其进行所谓的‘价值观渗透’提供道义伪装”[4]。这种以立足于西方民主发展史、资本主义制度和抽象的人性论基础上的“普世价值”指代全人类共同价值,以期借助“普世价值”的渗透达到控制他国命运和促进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图谋,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以中国为首的新兴国家和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拒斥与否定。习近平适应时代发展需要,对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主流话语和基本词汇进行系统概括并赋予新含义,科学揭示出了“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思想,充分展示了人类文明发展的价值共性,反映了人类共同利益的话语特质,揭示了人类应当遵循的意识形态话语建构规律。

第一,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具有展示人类文明发展的话语特质。当今时代,人类生活在一个高度相互依存的生活世界,频繁的交往和顺畅便捷的交流无形之中形塑着人类共同的思想观念和价值追求,并对人类社会发展提出了“趋同”的价值意识和行为要求,人们希望生活在一个“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生活环境之中。面对环境恶化、毒品犯罪、恐怖主义威胁和生化危机等诸多共同威胁和共同挑战,世界各国必须携起手来共同应对,因为“人类生活在共同的家园,拥有共同的命运,人类历史始终在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相遇相知中向前发展”[5]。世界各国都在积极探索全人类共同价值,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强大的经济、科技和军事实力,妄图将立足于资产阶级抽象人性论基础上形成的所谓“普世价值”向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和广大发展中国家进行意识形态渗透,遭到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普遍抵制与反对,探索一种符合人类社会普遍公认的新价值体系就成为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要求。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提出,立足于人类“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地球”的客观现实,着眼于凝练人类社会发展进步应当遵循的基本价值准则,从“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这些基本词汇和话语表达中阐释了人类社会一贯追求的理想、信念、精神,保持了人类社会主流话语体系的稳定性,又结合时代发展对其赋予了新的逻辑内涵,这种话语体系易于使世界各国人民产生认同感。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体系,既充分反映了中国人民为人类发展贡献中国智慧、中国力量的言说方式,也具有展示人类文明发展的话语特质。

第二,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具有反映人类共同利益的话语特质。恩格斯指出:“历史进程是受内在的一般规律支配的……在表面上是偶然在起作用的地方,这种偶然性始终是受内部的隐蔽着的规律支配的,而问题只是在于发现这些规律。”[6]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运用,契合了恩格斯所阐述的这一思想,反映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及普遍公认的价值体系,解决了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如何概括、由谁概括、何时概括、用什么样的话语概括”的问题,不仅为人类发展提供了“理想的意图”,也为人类共同进步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这是习近平主席作为具有战略思维的杰出人物站在时代发展的历史潮头对此作出的科学概括和话语表达。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以“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为基本内容,其话语体系和内容特质契合了时代的发展要求,既关注人类社会面临的共同问题,又避免了以损害他国利益为前提的现象,在尊重他国利益和人类文明多样性的前提下倡导双赢、共赢、多赢的价值理念。这一思想既关注人类的前途和命运,又考虑人类价值追求多样性的客观现实,坚持了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结合的基本原则,贯彻了民族利益、国家利益与人类共同利益有机统一的价值理念,既兼顾了当今社会发展过程中人类面临和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又考虑到各国发展的客观实际,是对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的正确运用和发展。习近平指出:“我们欢迎各国结合自身国情,积极发展开放型经济,参与全球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携手构建广泛的利益共同体。”[7]可以说,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提出,兼顾了世界各国发展的民族性和人类性,深刻地揭示和总结了人类发展的基本价值准则,具有反映人类共同利益的话语特质。

第三,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具有揭示意识形态建构规律的话语特质。恩格斯指出:“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8]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既符合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突出其真理性,又揭示了如何满足人类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实践,彰显了其价值性,对解决人类生存与发展困境持续呈现积极意义,为人类社会共同发展提供了“理想的意图”。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生命力,主要不是体现在对现存世界发展规律的概括上,而是通过其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不断勾勒人类美好生活的价值准则和宏伟蓝图,其首要任务不是“解释世界”,而是为人们“改变世界”提供“理想的意图”和“理想的力量”。在阶级尚未消灭、国家尚未消亡的现实世界,任何价值体系的建构首先立足于维护本国和本民族的利益,对其他国家打着意识形态的幌子干涉其内政非常警惕。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既充分反映了当今世界各国发展的客观现实,又充分考虑到世界各国发展中面临的共性问题。如果没有共同理想和共同价值追求,世界很难实现公平、正义;但不照顾到各国可能警惕的意识形态渗透所蕴含的个性问题,民主、自由很可能就是抽象的、虚幻的,而“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实现,离不开和平、发展的社会环境。可以说,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建构与话语表达,具有揭示意识形态建构规律的话语特质,易于人们理解、认同和践行。

二、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蕴含着世界未来发展的价值理想

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表达反映了人类未来发展的价值理想,有助于世界各国最大限度地凝聚发展共识,形成双赢、多赢、共赢的发展新理念,进而“牢固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携手努力、共同担当,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就一定能够让世界更美好、让人民更幸福”[9]。从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规范和引领的行为主体来看,它不是着眼于个别国家,也不是仅仅着眼于一般公民思想和行为的引导,而是着眼于世界各国和人类发展,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兼济天下”的情怀。“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价值理念和话语表达,虽然囿于世界文明的多样性而对这些词汇有不同内容和不同性质的解读,但从“类”生活的维度看,这些词汇总体上体现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价值理想,构成了人类社会发展的精神动力,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精神血脉。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蕴含着当今世界秩序建构的道义基础,形塑着世界各国未来发展的变革思路,在凝聚人类价值共识的同时成为人类社会共同拥有的精神力量。

第一,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蕴含着当今世界秩序建构的道义基础。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表达,为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阶级的人们创造历史、走向未来提供了具有最大公约数的价值理念,也使培育和践行这一思想的国家、民族和阶级站在新的历史和道德的制高点上。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对“人类社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如何发展”的重大课题作了历史性回答,旨在通过促使人们树立“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价值理念,以引领人类社会共同面对全球性挑战,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世界各国共同实现繁荣、进步与发展。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提出,是人类发展史上一场深刻的价值变革和精神解放,它以科学的价值理念促使人类培育和践行共同价值思想,在客观上有助于批判和驳斥西方“普世价值”的阶级实质和历史局限。尽管世界各国对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认识、理解乃至践行会存在较大差异,它们首先从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和国情去理解人类社会发展中面临的共同课题,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魇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10]世界各国都有自己国家的历史传统和发展理念,虽然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为人类社会发展描绘了“理想的意图”,其话语特质蕴含着当今世界秩序建构的道义基础,但人们对其认识和理解乃至践行需要一个过程。在现阶段,人们一般在维护本国利益和促进世界共同发展的利益一致性的历史进程中去理解和把握这一思想的理论体系和话语表达。

第二,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形塑着世界各国未来发展的变革思路。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看似用“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等抽象的共性话语勾勒出世界发展的价值理念,似乎与世界各国的具体发展道路无关,但是,作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的领导人提出来的作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观念表达,其背后所蕴含的话语力量和话语特质足以引起人们的关注和重视。邓小平曾经指出:“我国人口很多,地方也大,应当对世界有更多的贡献。”[11]当代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世界大国,对人类作出更大的贡献不能仅仅从物质贡献、科技实力的角度理解,发展道路、理论建构、制度建设、精神文化等方面的探索成就,也为世界各国人民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贡献了中国智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针对人类生活日益全球化、一体化发展的客观现实,怀着兼济天下的情怀多次阐述了“命运共同体”“利益共同体”和“网络命运共同体”建设的相关内容,持续丰富和发展了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内涵和话语表达。习近平指出:“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一个世界。共同发展是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符合各国人民长远利益和根本利益。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应该牢固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12]这段论述既阐述了理解和践行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紧迫性,也表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受益于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基本理念,呼吁世界各国正视“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的客观现实,牢固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摒弃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共同面对全球性挑战。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表达,为世界各国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与国际分工、履行国际义务指明了方向,在无形之中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事实为世界各国未来发展提供了变革思路。

第三,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丰富着人类社会奋勇前行的精神力量。恩格斯指出:“外部世界对人的影响表现在人的头脑中,反映在人的头脑中,成为感觉、思想、动机、意志,总之,成为‘理想的意图’,并且以这种形态变成‘理想的力量’。”[13]人的存在是一种“类”存在、社会性存在、实践性存在,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要调动世界各国人民共同建设“地球村”的积极性,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必须从价值观上给人类社会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精神动力,给人类社会发展提供“理想的意图”,并使“理想的意图”转变成人类积极行动、勇于实践的“理想的力量”。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独特话语,将人类社会发展的价值追求系统化、具体化,使“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价值理念成为具有普遍性意义的“理想的意图”和价值准则,为人类确立科学的价值理念和行为方式提供了理论指南。同时,这一思想的基本词汇、基本表达、基本精神蕴含普遍性与特殊性相结合的话语特质,世界各国比较易于接受,易于结合实际逐步将其转化为本国人民的价值追求和行动指南,在无形之中会转化为人类建设家园的“理想的力量”,从而成为引领人类开展社会实践活动、建立新型国际关系的科学理念和实践动力。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丰富着人类社会奋勇前行的精神力量,易于成为凝聚人类共识的话语体系和价值追求。

三、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话语阐释了与西方“普世价值”的本质区别

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提出以后,一些人对其普遍性、科学性提出质疑,甚至个别人认为共同价值思想是西方“普世价值”的翻版,超阶级的“普世价值”才是人类价值观的精髓,这显然混淆了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与西方所谓的“普世价值”的本质界限。持这种观点的人,如果不是“理论素人”,那一定是别有用心。为此,有必要通过话语特质研究廓清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与西方“普世价值”的本质区别。否则,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会逐渐迷恋超阶级的、抽象的“普世价值”,容易对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真理性和生命力产生怀疑。恩格斯曾经指出:“任何意识形态一经产生,就同现有的观念材料相结合而发展起来,并对这些材料作进一步的加工……人们头脑中发生的这一思想过程,归根到底是由人们的物质生活条件决定的。”[14]在阶级社会里,西方所谓超阶级的“普世价值”只能抽象地存在并屈从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统治思想。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之所以具有科学性、普遍性,主要因为它着眼于全人类的发展和命运,符合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其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反映了人类社会大多数人的利益,是一种最终必将为历史所证实的、科学的价值体系,这一价值体系真正符合新时代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现实。

第一,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话语表达的科学性与可接受性源于理论提出者的世界观。世界观决定价值观,人类社会在共同价值问题上缺乏共识,根本问题不在于如何凝练人类发展的价值共识和继承优秀的价值传统,而在于对全人类共同价值本质的认识和概括是否源于科学世界观的指导。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体现出对人类社会发展普遍规律的理性概括与升华,是从一般性、普遍性的维度研究人类发展的共性问题,话语表达充分反映了形式与内容之间的逻辑关系。西方“普世价值”根源于资产阶级抽象的人性论,立足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个别性、特殊性的基础之上阐述所谓的“普世性”,在话语表达上具有逻辑混乱和非自洽的典型特征。从价值论维度来看,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是从一般到个别,强调人类社会发展要具有共性和最大限度的包容性,西方“普世价值”是从个别到一般,强调世界各国的发展要以西方的价值理念和发展模式为圭臬和唯一选项。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与西方“普世价值”虽然都是对人类社会发展中一定思想体系的凝练,但是由于思想提出者本身的世界观不同,其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制度特质和历史境遇必然有本质的区别。理解、把握、培育和践行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必须坚持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既要深刻领会这一思想的理论精髓,又要深入研究其话语表达特质,从内容与形式、本质与现象的辩证统一中把握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与西方“普世价值”的本质区别,正确认识“一些人宣扬‘普世价值’的本质,是宣扬西方国家政治制度精神的核心价值观,这是西方在今天‘西化’‘分化’我国的思想武器。其理论依据是西式民主制度,其攻击对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15],从而对西方“普世价值”形成意识形态免疫力。

第二,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表达体现了真理性与价值性的辩证统一。研究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实质上是分析这一思想的话语表达是否能够凸显理论体系真理性的问题。马克思主义认为,真理是“标志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范畴,真理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16]。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真理性与其价值性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从话语表达维度看,有必要从真理性与价值性相统一的视阈拓展人们对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认识和理解,表明这一思想与主体实践的内在关联,从而持续强化人们对其话语特质的认识。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特质,正确反映和解答了新时代、新阶段人类社会发展面临的主要矛盾、要解决的主要任务,它产生于人们所开展的社会实践活动之中,而不是像西方国家那样一味地吹嘘“永恒存在”的虚幻“普世价值”,是积极回应时代主题的正确言说方式,也是回应与批驳西方“普世价值”的虚伪性和欺骗性的基本话语形式,理解和把握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科学内涵,必须正确理解和把握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表达和言说方式所体现出的价值理想、历史境遇和制度特质,分析其解释世界与改变世界的“理想的意图”能否经得起实践的检验,能否被人类社会广泛理解、认同和践行,因为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17]。个别人之所以认为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与西方“普世价值”没什么区别,并试图以“普世价值”取代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实际上是他们企图以“普世价值”的所谓价值性取代具有客观现实意义的真理性,这种观点实质上是要否定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历史观,违背了“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全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18]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西方“普世价值”试图用“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用抽象的、超阶级的、虚幻的价值观主导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方向,理论上是错误的,实践上是有害的。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正是准确反映和把握“物质和意识”辩证关系基础上形成的价值体系,是真理性和价值性的统一。

第三,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话语表达清晰地厘定了其与西方“普世价值”的界限。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以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为思想引领,以塑造命运共同体意识为基本心理,以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为现实行为,是集思想、心理和行为于一体的科学价值体系,体现了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人对人类社会发展的高度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西方国家所宣扬的“普世价值”,实际上是“当代资本主义的核心价值观,也是体现为一种‘制度精神’的特定国家意识形态的内核”[19]。它是基于抽象人性论基础上反映资产阶级利益的核心价值观,以渗透和颠覆不符合自身意愿和利益的他国政权为主要目标,依靠鼓吹西方文明的优越性而获取话语霸权和战略利益,“‘普世价值’一旦还原为政治价值,其‘人类共同价值’的假象与资本主义国家制度的实质马上就暴露出来”[20]。显然,这种“普世价值”不具有普遍性和真理性,更不具有永恒的价值性,企图将其上升为普遍真理的做法注定会失败。它只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干涉别国内政寻找的价值话语,并在持续的意识形态渗透中力图实现对其他国家进行所谓“民主化改造”的战略图谋。客观地讲,西方国家内部宣扬所谓“普世价值”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阶级矛盾,有利于巩固资产阶级政权的合法性,有利于社会秩序的恢复和重建。但对于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国家和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西方“普世价值”的话语体系不具有任何普遍性和科学性,它是以消解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理论为前提的,混淆西方“普世价值”与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界限与话语特质,客观上容易形成有利于西方国家意识形态渗透的局面。

四、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拓展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新视阈

如果说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是反映人类社会发展进步应当普遍认可和遵循的基本价值准则的话,那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则是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在当代中国彰显的民族化形式,二者之间是普遍性与特殊性、共性与个性之间的关系。深入研究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牢固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21]。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来,持续引导人民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自觉去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能使人民在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历史进程中持续获得不竭的精神动力。在这个意义上说,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理论建构与话语表达,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新视阈。

第一,从理论建构维度看,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旨在突出人的“类特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首先关注价值观的社会主义特性问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集中体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要求,反映了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在社会主义国家实现的民族化形式。在当代中国,它集中体现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体现着国家发展目标、社会进步目标与公民美好生活要求相一致的思想特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以追求国家认同力为目标、以彰显民族凝聚力为基调,在规范国家权力运作和制度建设的同时,规范公民的社会行为,不断促成社会良好精神氛围和道德风尚的形成。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集中体现着人的“类特性”,其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以追求和平发展的美好愿景为目标、以建构公平正义的国际格局为前提,以形成民主自由的人类生活为归宿,将人类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付诸于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培育和践行之中,它既包容着人类生活的民族性特征,也充分体现了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由于现阶段存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发展道路和两种社会制度,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社会主义特性还要经过很长的历史过程才能对世界各国发展产生独特影响,而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着眼于人类发展的“类特性”,体现了新时代国际交往中价值理念的最大公约数,易于被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所理解、认同和接受。正如习近平所指出:“当今世界,人类社会生活在不同文化、种族、肤色、宗教和不同社会制度所组成的世界里,各国人民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运共同体。”[22]“类特性”既是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产生的人性基础,当然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产生的人性基础,社会主义建设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实现人类的彻底解放,因此二者在人性基础上实现了统一。

第二,从实施主体维度看,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实施关键在于国际主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主要依赖国内主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当代中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内容,引领和主导着我国的主流民意和社会思潮。正是通过“引导广大人民群众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树立良好道德风尚,争做社会主义道德的示范者、良好风尚的维护者”[23],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逐步转化为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准则、生活习惯及良好的生活方式,成为人们判断善恶、是非、美丑的内在尺度,并不断生成和主导着我国的主流民意和社会思潮。在当代中国,如果没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就很难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因为“作为价值范畴的需要正是对于人的丰富性的需要”[24]。当然,人民群众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主要基于其话语表达体现了人们对国家的情感认同、价值认同、文化认同,并逐渐被内化为生活准则、生活习惯、生活方式。但是,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要真正发挥其理论价值和思想引领力,主要借助引领世界发展潮流、塑造民族国家的国际形象、推动世界秩序建构、彰显人类命运共同体精神等途径以期获得国际社会的认同,并促使国际社会自觉行动起来、积极主动地采取措施以引导和规范本国公民和社会组织去培育和践行,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价值彰显很难通过直接对其他国家公民提出规范性要求而得以实现。在一定意义上说,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对价值主体的规范和引领主要是间接的,甚至视国际政治环境而定,它建立在各国政府和主要社会组织对“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形成认同的基础之上的。归根结底,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培育和践行依赖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才能产生广泛影响力。

第三,从价值评价维度看,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容易彰显其理想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则更关注现实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既体现了中国人民对未来社会美好生活向往的理想属性,更离不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现实土壤和我国优秀文化传统。习近平指出:“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表明,对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来说,最持久、最深层的力量是全社会共同认可的核心价值观。核心价值观,承载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精神追求,体现着一个社会评判是非曲直的价值标准。”[25]这段论述表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承载着我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根植于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血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现实土壤之中。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既来源于人类社会共同发展进步的现实需要,也离不开人类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追求。自科学社会主义诞生以来,“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6]的价值理想一直是人类的奋斗目标,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体现着人类社会发展的整体利益,既包括现实的整体利益,也包括人类对未来社会中“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向往和追求,其理论建构和话语表达往往会随着时代发展而不断得以丰富。因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体现了对人类共同价值的承接和民族性的彰显,而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真理性的验证也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培育和践行提供了思想资源、拓展了新的视阈,二者虽然在不同的历史土壤中既有交集,又有区别,是个性与共性、特殊性与一般性的关系,但从价值评价看,深入研究二者理想性和现实性的有机统一具有重要意义。

总之,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人民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进程中,对解决人类生存与发展困境的理论思索和现实应对,反映了当代中国对时代主题的积极回应,中国作为负责任的世界大国、中国共产党作为具有世界影响的执政党,有义务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贡献中国智慧,提供中国方案。同时,全人类“共同价值的提出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客观要求,是避免文明霸权的需要,是传播中国价值与中国声音的重要一步”[27]。习近平全人类共同价值思想的提出,对于揭开笼罩在“普世价值”身上的神秘面纱、引领人们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在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的前提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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