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张婧娴

天刚亮就起床了，站在窗边，望向操场。

咦，十月的校园怎么会“银妆素裹”呢？仔细一瞧，暗暗感叹自己的可笑。眼前是白茫茫、灰沉沉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树啊、叶啊、草啊。或许，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吧！

不过，看不清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操场在那儿，那棵树在那儿，你也会在那儿，这就够了，不是吗？我们一起在那棵树下早读，一起在那棵树下聊毕业后的打算，一起在那棵树下讨论校宠小猫又变“圆”了。马上，我们又要在那棵树下碰面，然后一起跑步！突然，我觉得这一片“雾”无比的可爱，它能隐避一切杂物，为我们提供纯洁干净的见面背景；而雾中的你会依旧捧着一束红玫瑰吗？我回过头，对着桌上的一束束花笑了笑，看了眼表，便出发了。

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可是哪里有你的身影呢？我看见棕褐色的树干挺立在空中，墨绿色的树叶在晨风中微晃。但我没有看见你挺拔的身躯，没有看见你会被微风吹起的白色衣边，没有看见你认真读书的侧脸，你是不在吗？不，一定只是迟到罢了！

确信你不在树下，于是只能坐在操场旁的小台阶上等你。

然而等待似乎很痛苦，这种感觉似是心脏被一群隐形的小虫包围，它们时而团团抱紧，狠狠地揪住心；时而又张口放肆地噬咬。我不停地深呼吸，企图驱散这群烦人的虫子，然而，我的心像被荆棘捆住的鸟儿，越是挣扎越是捆得紧，越是想逃脱越是被针刺得深。

原来等待是这样的。若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每次都让你等我了。

我有点想打电话了，但你之前等我时从未打电话催我快点。可是我也没有迟到啊，只是你每次都早到罷了。

这样一想，就有些生气了，你为什么突然迟到了，还迟到了二十分钟。再一想，不由得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必须打电话了。

我站起来拨着号码，盯着屏幕，径直往前走着。没留神撞上了那棵树，那是一棵百年之树。

猛然，一朵萎靡的红玫瑰漂浮在漫天的“霾”中……..

呵，这该死的“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