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现乐府歌辞的壮丽篇章*——《乐府歌辞述论》评析

□文│梁米娅

所谓乐府，本是指掌管音乐的专门机关，自汉以来转变成诗体名称。就种类而言，乐府歌辞分为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等诸多种类，其音乐性结构导致其创作构成与诗歌迥异，而且，乐府歌辞受限于其音乐性，有本辞和乐奏辞的区分，这些乐府歌辞的生态状况，决定了研究的复杂性。由湖南大学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崔炼农教授所著的《乐府歌辞述论》（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年7月出版）一书，正是研究中国古代乐府歌辞的专门性著作。作者考证了乐府歌辞的创作历史、体例、特征、规律等一系列要素，为读者梳理了乐府歌辞的发展轨迹以及对所处时代背景的反映，呈现了乐府歌辞独特的华丽篇章。

该书从歌辞记录的文献考察入手，通过歌辞性质的文本考证、歌辞体制的类型分析以及音乐术语丛考、《玉台新咏》歌辞文献辨疑等命题的探讨，剖析古代乐府歌辞的文献和特点。

书中对乐府歌辞的研究，体现了历史性与时代性相结合的特征。该书以文献考察为线索，从官私目录中的歌辞著录入手，从先秦文献中的韵语遗存到先唐正史乐志中的乐章叙录，简要追溯了乐府歌辞的发展过程。作者站在历史的考度，不局限于文学的立场，还原乐府歌辞的文本考证，让研究更加贴近歌辞本身。其实，每一首诗篇、每一首歌辞都是时代的产物，是文人的才华和民间智慧的结晶，这种以历史为主线的研究，对于我们客观看待汉魏西晋、东晋南北朝和唐代不同时期的社会历史文化和不同阶段的乐府歌辞特征是大有裨益的。透过乐府歌辞的文献研究，我们体会到的不仅是乐府歌辞对时代的表达，还有不同时代的文化范式和艺术的流变。

书中运用了文献分析法、目录研究法、比较分析法、分类统计法、例证法等多种研究方法。特别是文献资料的大量运用，如配乐歌辞与拟作的分布情况的文献扫描，如古代乐谱中的辞乐合钞，并引用、考察了《玉台新咏》《古今乐录》《乐府诗集》等资料。可见作者对乐府歌辞的研究是立足于考证文献资料的基础上的。作者对配乐歌辞与拟作进行了文本比较研究，在相近概念的比较分析中发现二者在“文本表现上的基本特征，从中寻绎歌辞创作的方法和文人拟作的套路”，从而揭示文人拟仿传统的形成过程。作者还分别以《巾舞歌诗》和《孔雀东南飞》为例，在经典案例的研究中对声辞杂写和长篇叙事展开深入讨论，进而探索乐府歌辞的性质，此即案例研究法。此外，书中对乐府歌辞的体式、结构、句式都有分别的统计和研究，对“乱”之源流的考据，对“变曲”与“六变”的辨析，这些多样化、多元性的研究途径，为读者提供了多个角度、多个视野下的乐府歌辞样貌。在这个意义上的乐府歌辞，系统庞大又风格各异，不失其华丽的本色。

乐府歌辞作为古代的中国诗歌总集，具有其独特的生态环境和表现形式。《乐府歌辞述论》对歌辞的来源、歌辞的记录、歌辞的描述、历代歌辞的沿用、乐舞情况都有细致的论述，这对于研究乐府歌辞提供了宏大的视域，既有学术梳理和规律研究的理论价值，也有文史参照和文献归纳的实践意义。纵观全书，我们不仅了解了“本辞”“解曲”等乐府民歌的要素，了解了诗人与乐工的差异，还对乐府歌辞这种独特的体裁有了整体性体会，对其独特的艺术性、浓厚的思想性、丰富的时代性都有了充分的感悟。研究乐府歌辞，对于传承中国古代音乐文化和传统文学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掩卷沉思，顿觉乐府歌辞亦是中国古代文学中的一块瑰宝，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必将继续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