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以新时代第一次全国教育大会为重点的分析

■ 石国亮

(首都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9)

2018年9月10日至11日在北京召开的全国教育大会，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教育大会，在我国教育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意义。这次大会用“九个坚持”，“梳理概括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形成了系统完整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理论体系，标志着我们党对教育规律的认识达到了新高度”[1]。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重要讲话[2]，从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战略高度，深刻总结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教育事业改革发展取得的显著成就和根本原因，对新时代教育工作进行了全面系统深入的阐述和部署，科学回答了关系我国教育现代化的重大问题，“是重要论述的集大成，为新时代教育改革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3]。《中共教育部党组关于认真学习贯彻全国教育大会精神的通知》指出：“全面学习贯彻全国教育大会精神，首要任务就是认真学习领会、全面准确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的科学内涵和精神实质，更好地用以武装头脑、指导实践、推动工作，实现新时代教育改革发展的新作为。”[4]考虑到全国教育大会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形成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本文以这次大会为中心，来深入分析如何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

一

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首先要深刻理解这个重要论述的丰富内涵和精神实质。习近平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内涵丰富，最主要内容就是“九个坚持”，即“坚持党对教育事业的全面领导，坚持把立德树人作为根本任务，坚持优先发展教育事业，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坚持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教育，坚持深化教育改革创新，坚持把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教育的重要使命，坚持把教师队伍建设作为基础工作”[5]。

在“九个坚持”中，每一个“坚持”都具有深刻的含义。比如，加强党对教育事业全面领导，这是讲教育的根本要求。党的领导是教育事业发展的独特优势，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的根本特征。这次全国教育大会把教育上升到“国之大计、党之大计”的战略高度，加强党的领导尤为重要。从现实看，我国教育体量是世界上最大的，但是教育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矛盾十分突出，人民群众对教育的需求差异化特征十分明显。保证这样庞大而复杂的教育体系运行好、发展好，最根本的是要加强党的领导。比如，坚持立德树人，这是讲教育的根本任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才培养一定是育人和育才相统一的过程，而育人是本。人无德不立，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这是人才培养的辩证法。”[6]立德树人具有鲜明的时代性，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是历史的具体的。新时代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就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培养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立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有用人才。这就要求我们遵循教育规律和人才成长规律，努力构建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的教育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健全立德树人的落实机制。比如，坚持优先发展教育事业，这是讲教育的战略部署。教育所具有的基础性、先导性、全局性地位和作用，决定了教育事业必须优先发展。过去“穷国办大教育”很难，现在“大国办强教育”也不易，既要尽快补齐短板，又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坚持把优先发展教育事业作为推动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发展的重要先手棋，不断使教育同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要求相适应、同人民群众期待相契合、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7]。比如，坚持社会主义办学方向，这是讲教育的政治原则。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我们办的是社会主义教育，“这是我们思考和谋划教育工作的逻辑起点，也是必须牢牢把握的正确政治方向”[8]。只有站稳站好社会主义办学方向，才能真正做到为党育人、为国育才。其他五个“坚持”，分别讲的是教育自信、教育的价值追求、教育的鲜明导向、教育的重要使命、教育的先决条件。

每一个“坚持”又相互联系，形成了一个逻辑严密的理论体系。比如，坚持把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教育的重要使命，要实现好这一重要使命，就必须落实好其他八个“坚持”。坚持把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教育的重要使命为其他八个“坚持”提供了目标方向，其他八个“坚持”是实现这一重要使命的保障。从坚持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与坚持深化教育改革创新的关系看，我国五千多年文明史孕育的丰富教育思想，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教育事业取得的成就，都是我们坚定教育自信的底气。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中，教育自信本身就是文化自信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我国教育事业发展不充分不平衡的主要矛盾是客观存在的，必须坚持深化改革创新。只有扎根中国大地，探索更多符合国情的办法，才能解决我国教育事业发展中的不充分不平衡问题。如果没有教育自信，照搬照抄国外的模式，肯定行不通。

贯穿“九个坚持”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精髓。经中央批准由中宣部组织编写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十讲》一书指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精髓，就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作贡献。”[9]这一精髓，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中体现得十分鲜明。例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教育，就是要扩大优质资源供给，不断促进教育事业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努力让每个孩子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教育，充分体现了教育为人民谋幸福的立场。坚持把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作为教育的重要使命，抓住了民族复兴的决定性因素，充分体现了教育为民族谋复兴的立场。坚持深化教育改革创新，加强同世界各国的教育交流，扩大教育对外开放，积极支持发展中国家教育事业发展，同各国人民一道努力，推动人类迈向更加美好的明天，充分体现了教育为世界谋发展的立场。

总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刻回答了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一根本问题，体现了鲜明的政治性、高度的战略性、强烈的人民性、深刻的规律性、突出的创新性[10]，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教育实践相结合的重大理论创新，标志着我们党对教育事业的规律性认识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为新时代教育改革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

二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是在党的十八大之后逐步形成的，是对新时代教育发展规律的深刻揭示。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自然是来源于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来源于中国共产党人的教育思想。例如，针对近年来“在有的领域中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在一些学科中‘失语’、教材中‘失踪’、论坛上‘失声’”的现象[11]，习近平总书记阐明了背离或放弃马克思主义的严重危害，强调“背离或放弃马克思主义，我们党就会失去灵魂、迷失方向”[12]；旗帜鲜明地表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道路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充分吸收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教育思想。习近平总书记十分赞同古人关于“敬教劝学，建国之大本；兴贤育才，为政之先务”的思想，认为这是“很有见地的”。基于此，他强调“我们必须站在这样的战略高度上看问题，真正把教育摆在先行的位置，努力实现教育、科技、经济相互支持、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13]。他在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教育思想的同时，还强调要学习借鉴人类文明中一切有益的教育思想，明确提出了我国教育的发展目标，即“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14]。正如习近平所说：“我们要认真吸收世界上先进的办学治学经验，更要遵循教育规律，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15]

马克思、恩格斯强调：“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16]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党面临着实现伟大梦想这一新的历史使命，教育是实现我们党新时代历史使命的重要基石。人才是第一资源，人才的培养主要靠教育，而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7]，人民群众对教育的需要集中体现在“不断升级”和“个性化”等两个方面，是对“更好的教育”的期盼。那么如何研究教育领域不平衡不充分的表现形式和主要问题，全面深化教育改革，不断提高教育质量、促进教育公平等，成为习近平总书记在指导教育工作过程中必须要解决的重要课题。

“新思想源于对实践的深刻把握。”[18]这是《人民日报》2018年9月14日至10月7日推出的“新思想从实践中产生”系列报道的重要启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同样根植于党的十八大以来教育改革发展的生动实践。对于党的十八大以来的教育工作，他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给予了充分肯定：“围绕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一根本问题，全面加强党对教育工作的领导，坚持立德树人，加强学校思想政治工作，推进教育改革，加快补齐教育短板，教育事业中国特色更加鲜明，教育现代化加速推进，教育方面人民群众获得感明显增强，我国教育的国际影响力加快提升，13亿多中国人民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全面提升。”[19]这些都源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的指导。教育是一个关系到亿万家庭的复杂系统工程，存在的问题和矛盾多，改革的难度和社会的关注度都非常高。中央巡视组向教育部党组反馈专项巡视情况时指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存在“党的领导弱化，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不到位”[20]的问题。在实践中表现为重智轻德，教育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不健全，教育评价导向不科学，等等。针对教育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和矛盾，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深入各类学校和幼儿园考察并同师生座谈、给师生回信、主持会议审议教育重大议题，领导召开了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和全国教育工作会议，推动教育改革发展进入新时代。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与他丰富的成长经历密不可分。首先就是他家庭的影响。他在给父亲习仲勋的一封信中写道，要学父亲“对共产主义信仰的执著追求”，表示父亲的言行“为我们指明了正确的前进方向”。[21]习近平还经常谈起五六岁时随母亲齐心买《岳飞传》《岳母刺字》等小人书的故事。他说：“买回来之后，她就给我讲精忠报国、岳母刺字的故事。我说，把字刺上去，多疼啊！我母亲说，是疼，但心里铭记住了。‘精忠报国’四个字，我从那个时候一直记到现在，它也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标。”[22]了解这些细节，就易于理解习近平为何如此重视家庭教育了。有研究指出：“习近平同志自身7 年知青、4 年大学、3 年秘书、3 年基层干部的丰富青年人生经历，使他对于中国青年的成长、教育以及价值取向等有着切实的感同身受。”[23]确实，他在梁家河插队的7年艰苦岁月里，对农村和农民有了深刻了解，这为他重视教育和强调教育公平积淀了情感。在随后主政一方的工作经历中，他始终重视教育和人才。比如他在河北正定工作时，多次召开教育工作会议，反复强调“教育是立国之本”[24]。在福建宁德，他提出的“新教育观”，即“不再是过去那种就教育论教育，而是把教育问题同经济、社会的发展联系起来”[25]。这些重要观点，是教育强国思想的一种生动表达。由此可见，要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既要把它放到马克思主义教育思想和古今中外的教育思想发展史中，放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中，又要紧密联系习近平总书记丰富的成长经历。

三

贯彻落实“九个坚持”，最根本的任务是坚持立德树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对此，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中，强调要在坚定理想信念、厚植爱国主义情怀、加强品德修养、增长知识见识、培养奋斗精神、增强综合素质等六个方面下功夫。“六个下功夫”是“九个坚持”的具体化，既是坚持立德树人的重要任务，也是坚持立德树人的重要认识论和方法论。

立德树人，要明确立什么样的德。他用补足精神之“钙”、解决好思想的“总开关”、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等语言，生动形象地说明青年树立理想信念在他们成长中第一位的重要性。但是必须认识到，人的理想信念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变得更加坚定。相反，有的时候受到外部环境特别是物质利益等方面的诱惑，呈现减弱甚至丧失的情形。青少年的“三观”尚处在待成熟期，社会经验阅历有限，如果受到一些社会不良因素的影响误导，最容易产生思想的困扰或情绪上的波动。这要求在坚定理想信念上下功夫，必须教育引导学生保持对理想信念的激情和执著，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坚定不移跟党走，牢固树立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同心同向的理想信念。尤其要谨防一种不良现象，即把理想信念当作“拿来说、拿来唱的”和“用来装点门面的”[26]。理想信念贵在践行，离开了践行，它就失去了意义。

爱国主义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对祖国的“一种极其深厚的感情”[27]，爱国也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习近平总书记用“不论树的影子有多长，根永远扎在土里”[28]这个比喻形象地表明了爱国的极端重要性。新时代的青少年成长于改革开放的年代，亲历了中国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对国家发展有着强烈的认同感。这是我们做好爱国主义教育的有利条件。但也必须看到，近年来诸如诋毁英雄的谣言、矮化精神的观点等不良思想给爱国主义教育带来了新的挑战。当前，有的爱国主义教育存在形式化、娱乐化等倾向，针对性和实效性不强。这就警示我们在培育爱国主义情怀上下功夫，创新教育形式，讲好爱国故事。爱国情感重在实践养成，要更加注重教育引导青少年从小就把“祖国母亲”铭刻在心，从日常行为规范做起。

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修德，既要立意高远，又要立足平实。”[29]立意高远，方能胸怀理想，成就大业；立足平实，才能“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终成大德。从做好小事、管好小节开始起步，这是修德的必然规律。伴随改革开放，如今加强道德教育不仅比过去有了更丰富的资源，也有了更先进的手段。我们要根据不同学龄段青少年的特点，构建大中小学和幼儿园一体化的德育体系，使德育更加符合青少年的思想特点和心理特征，成为青少年终身受益的课程。

当今时代，教育事业不断发展，知识更新节奏不断加快，获得知识的途径不仅大大拓宽，而且成本大大降低。根据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17年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5.7%”[30]。但是，知识与见识之间不能划等号。形成卓越的见识，既离不开知识的日积月累，更不离不开问题意识、钻研精神和辨别能力的养成。因此，只有在增长知识见识上下功夫，教育引导学生增长见识、丰富学识，才能让他们沿着求真理、悟道理、明事理的方向努力。针对青年人学习中的浮躁之气，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青年处于人生积累阶段，需要像海绵汲水一样汲取知识。广大青年抓学习，既要惜时如金、孜孜不倦，下一番心无旁骛、静谧自怡的功夫，又要突出主干、择其精要，努力做到又博又专、愈博愈专。特别是要克服浮躁之气，静下来多读经典，多知其所以然。”[31]这就要求我们广大教育工作者，把培养见识贯穿于知识传授的全过程，鼓励学生在敏于求知、勤于学习、敢于创新、勇于实践的过程中增长见识。

古往今来，不论在哪个国度、哪个领域，凡是做出一番事业的人，都是艰苦奋斗的结果。我国教育家陶行知曾经说过：“奋斗是万物之父。”[32]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逐渐进入成人期的“90后”“00后”，都是在物质生活水平相对宽裕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他们鲜少经历真正的贫穷，导致他们中的一些人难以真正深刻体会奋斗的涵义，即使真正步入社会，他们仍乐意做“啃老族”，甚至出现“佛系青年”“丧文化”等现象。不论是“佛系青年”还是“丧文化”都是甘于现状、不愿奋斗造成的，都背离了奋斗的本质。近一段时间，社会上还出现了一种更为隐晦的不愿奋斗的“伪奋斗”现象。电视剧、微信朋友圈中，似乎永远不乏各种看似励志的场景、图片或文章，有的“争分夺秒”地学习，有的“夜以继日”地工作。但是，我们同样能够看到他们在朋友圈中抱怨自己如此努力学习也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如此努力工作职位却没有得到晋升等。因此，他们开始转向对“寒门难出贵子”“社会阶层固化”等社会问题的“反思”。从学理的角度看，那些因为短暂的“奋斗”没有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就开始宣传“寒门难出贵子”“社会阶层固化”等观点的人，实际上是进入了归因误区。著名社会心理学家维纳提出了人们有将成功归因于内部稳定因素(如个人能力)、把失败归因于外部不稳定因素的倾向[33]。这些“伪奋斗者们”就是在这种心理的作祟下，不愿意真正面对问题，而采取直接将失败指向外在的不可控因素，从而心安理得地放弃奋斗。这并不是真正的奋斗，而是用精致的利己主义包装起来的“伪奋斗”。奋斗是一个长期而持续努力的过程。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习惯于在“奋斗”前面加上“艰苦”一词。奋斗精神是青春的底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青年时代，选择吃苦也就选择了收获，选择奉献也就选择了高尚。青年时期多经历一点摔打、挫折、考验，有利于走好一生的路。”[34]因此，只有在培养奋斗精神上下功夫，教育引导学生历练敢于担当、不懈奋斗的精神，才能让他们做到刚健有为、自强不息。新时代为真正的奋斗者提供了难得的人生机遇，无论是个人幸福的实现还是国家梦想的实现，都需要真奋斗。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了转化，我们今天讲艰苦奋斗，并不是要青年人重新回到过去的艰苦和贫困时代，而是要始终保持昂扬向上的进取精神。考虑到新时代青少年的成长背景，培养他们的艰苦奋斗精神，这需要教育者花费更多的心思。

我们要培养的社会主义建设者的接班人是全面发展的时代新人。因此，只有在增强综合素质上下功夫，教育引导学生培养综合能力，培养创新思维，才能让他们在德智体美劳方面全面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中，特别强调体育、美育和劳动教育。体育锻炼可以帮助学生享受乐趣、增强体质、健全人格、锤炼意志，这就要求树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开齐开足体育课。尽管近年来体育教育的重要性日益成为共识，但是要真正开齐开足体育课，发挥体育课应有的作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就需要把体育真正纳入德智体美劳教育体系，解决好“指挥棒”的问题。同时，要以新理念新思路加强各类软硬件配套建设，解决好校园体育安全保障问题。另外，学校要提高安全意识，在尽量避免意外伤害的同时，提高基本救护能力[35]。2018年9月16日，智课教育联合新浪教育发布的《中国家长教育焦虑指数调查报告》显示：“校园安全是家长焦虑的三大主因之一。”[36]美育是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美的教育就不可能有完整的教育。习近平总书记在给中央美术学院老教授的回信中强调：“加强美育工作，很有必要。做好美育工作，要坚持立德树人，扎根时代生活，遵循美育特点，弘扬中华美育精神，让祖国青年一代身心都健康成长。”[37]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再次强调美育工作，这是对教育规律的深刻把握，对于改变当前对美育教育重视不足、解决美育中的不良倾向将起到重要推动作用。全面加强和改进学校美育工作，从学校到家庭和社会都要动手。要坚持以美育人、以文化人，克服以技代艺的美育现象，摒弃功利化的美育倾向，确保每一个青少年都能接受到让他们终身受益的美育。劳动教育是“以劳动为载体的教育形式”[38]，包括劳动思想观念的教育、劳动技术知识和劳动技能的教育等方面，“有利于树德、增智、强体、育美、创新”[39]。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物质财富日益增加，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劳动的概念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现在劳动教育已经成为教育的“短板”，“在学校中被弱化、在家庭中被软化、在社会中被淡化”[40]。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学生的劳动机会减少，劳动意识缺乏，一些学生不爱劳动，不会劳动，不珍惜别人劳动成果，个别学生甚至滋长了坐享其成、好逸恶劳的不良习气。因此，只有在学生中弘扬劳动精神，教育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者，才能使他们长大后自觉肩负起新时代赋予的使命和职责。需要强调的是，由“劳动”与“教育”二词构成的劳动教育，其本质是教育，因此加强劳动教育的关键是要找准二者的结合点，以此重塑劳动教育的理念，健全劳动教育体系，在形式多样的劳动中实现育人的目的。

四

教育改革发展到今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有利条件越来越多。我们要根据全国教育大会的战略部署，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从构建教育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加强教师队伍建设、深化教育体制改革、加强党的全面领导等方面入手，把重点放到解决立德树人中不良师德师风、不科学的教育评价导向、不把思想政治工作放在首位等实际问题上来，着力健全立德树人的落实机制。实现这样的目标，尤其要注重从深层次上解决好三个带有根本性的问题，一个是教育“指挥棒”，一个是家庭、学校和社会的合作机制，一个是学校和教师教育管理学生的权利边界。

解决好教育“指挥棒”的问题，要求政府超前谋划、科学决策。下好教育“先手棋”，一个最重要的内容就是从整体上规划立德树人的落实机制，把“指挥棒”搞准确，不能等出了问题再来校正。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将“唯分数、唯升学、唯文凭、唯论文、唯帽子”称为“顽瘴痼疾”[41]，强调要“坚决克服”，足见解决这些问题的难度和决心。 “五唯”之间紧密相连，一环扣一环。评价学校办学水平和学生综合能力一刀切，“唯分数”论成败。“唯分数”必然导致将升学率作为教育的唯一评价标准，“唯升学”的问题就来了。学历成为就业门槛，“唯文凭”成了评价高校毕业生中的通行做法。过分拔高论文的地位，评价教师水平“唯论文”就见怪不怪了。招聘和引进人才以“帽子”定待遇，评价人才“唯帽子”。“对于教育评价而言，无论分数还是升学，无论文凭、论文还是帽子，都是教育评价的重要因素。但是如果片面强调某一方面，而忽视其他方面，就会陷入‘唯分数、唯升学、唯文凭、唯论文、唯帽子’的怪圈，就会造成教育价值观扭曲，就会背离教育的初心。”[42]由此可见，“五唯”是一个单一的片面的僵化的教育评价体系，违背了立德树人的教育目标和教育规律。坚决克服“五唯”的顽瘴痼疾，迫切要求教育评价回归教育的本质、规律和初心，紧紧围绕立德树人目标构建全面的多元的开放的教育评价体系。“五唯”积淀之深、解决之难，决定了坚决克服“五唯”绝不只是教育部门的事情，也不只是通过一两次集中的清理行动可以解决的，它需要家庭、学校、社会等各方面的协同，尤其是要引导地方政府和学校树立科学的教育政绩观、引导社会形成科学的人才评价观，引导家长用全面发展的眼光看待孩子的学习成绩。坚决克服“五唯”，要牵住中考和高考制度改革这个“牛鼻子”，“形成分类考试、综合评价、多元录取的考试招生模式”。2014年9月3日国务院在印发的《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中，将“学业水平考试”和“综合素质评价”纳入我国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范畴[43]，但是如何完善学业水平考试，如何防止“综合素质评价”过程中的人为因素干扰，需要在试点探索中不断总结提升。

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都有各自的功能和角色，既有明显区别又相互紧密联系。美国学者爱泼斯坦提出的重叠影响域理论认为，人的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不是依次受到家庭、学校和社区的影响，恰恰相反，“家庭、学校和社区这三个背景实际上对孩子以及三者的状况、之间的关系发生了重叠影响”[44]，且这种影响是同时发生的、不断累积的。这就表明，只有破除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之间的壁垒，并使三者真正融合起来，形成运转有效的合作机制，才能确保家庭、学校和社会教育影响的一致性，从而促进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建立家庭、学校、社会的合作机制，需要三者不仅要共同担责，扮演好各自的角色，不越位、不缺位、会补位，更要解决好相互间的协同问题，相向而行。

从家庭角度看，就是要家长以身作则，真正当好孩子的第一任老师。2018年9月26日北京师范大学发布的《全国家庭教育状况调查报告(2018)》显示：“‘有温暖的家’排在学生认为的人生最重要事情的首位，父母为中小学生最崇敬榜样。”[45]每一位家长，都要充分认识到自身言传身教的重要性，帮助孩子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决不能认为教育学生只是学校的事情。家庭教育的涉及面很广，重点是做人的教育和品德的教育，同时，要消除教育焦虑，遵循教育规律和学生成长成才的规律，尊重、体谅、配合学校的教育管理和教师的教育教学工作。在家长群体面对的各种教育焦虑中，有的是由教育发展水平不充分、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造成的；也有的与社会情绪密切相关。解决家长的教育焦虑，离不开各级党委和政府的努力，包括不断增加优质教育资源供给、推进教育优质资源均衡发展以及整治和规范校外培训机构的办学行为等举措，引导家长理性对待子女教育；离不开学校的努力，包括通过提高育人能力、提供课后校园服务、加强与家长的沟通交流等；更离不开家长自身的努力，包括校正教育认识、学会与孩子沟通、学会与学校沟通、学会客观看待孩子的能力、为孩子选择合适的教育路径。

从学校角度看，就是要坚定不移、不偏不倚地全面贯彻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切实改变“重智轻德”的不良倾向。要把立德树人贯穿于各门课程的教学之中，发挥好各门课程在立德树人中的重要作用；要加强师德师风建设，采用关口前移，贯穿到教师教学、科研的全过程，不能等教师在这方面出了问题才执行“一票否决制”；要发挥教师的人格魅力，注重教师的言传身教；要精心培养和组织一支会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政工队伍，不断提高思想政治工作的专业化、精细化水平，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在日常、做到个人，等等。通过这些举措，真正提高教育教学质量，使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消除家长的顾虑。建立新型家校关系，学校要主动作为，充分理解和消除家长的顾虑，恪守家校关系的边界，避免让家长承担不该承担的教育责任，避免与家长较劲。“法治社会固然讲究依法办事，但教育很特殊，只要双方对簿公堂，教育基本就失败了。家校纠纷，伤者无数，没有赢家。”[46]

从社会角度看，就是要做好与各级各类学校的沟通，为学生开展德智体美劳等各项教育教学活动提供力所能及的条件，同时要为营造良好的立德树人环境注入正能量。各用人单位在招录、招聘人才时，要树立正确的选人用人导向，不搞唯名校论、唯分数论，防止对立德树人产生消极的抵消效应。尤其是校外教育培训机构，要根据《民办教育促进法》和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等文件的要求，依法依规规范办学行为，与促进素质教育相向而行，要做利于立德树人的事、做消除助长家长教育焦虑的事。

学校和教师正当的教育管理权利，既是与教育“指挥棒”相关联的一个理论问题，也是建立家庭、学校、社会的合作机制中不可回避的一个现实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人遇到好老师是人生的幸运，一个学校拥有好老师是学校的光荣，一个民族源源不断涌现出一批又一批好老师则是民族的希望。[47]为造就党和人民满意的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教师队伍，2018年1月20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对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作出顶层设计，围绕全面加强师德师风建设、不断提升教师专业素质能力、深化教师管理综合改革、不断提高教师地位待遇以及确保政策落地见效等方面提出了新思路新举措。为了让广大教师安心从教、热心从教，除了要落实好上述政策外，还要赋予学校和教师合理教育管理学生的正当权利。过去那种粗暴的体罚学生的教育管理手段肯定是错误的，但是现在对学生的合理教育管理变得举步维艰也是客观的现实。这种客观现实形成的逻辑就是：现在的90后、00后的孩子，由于种种因素，尊重老师、敬畏老师的优秀品质出现弱化倾向。中小学生都是未成年人，他们在学校难免会因为不遵守校规校纪、班规班纪等原因而受到批评教育。通过适当的批评教育帮助学生改正错误，这是学校和教师的基本职责，也是正当的权利，理应受到保护。但是有的家长一味“护短”，不让孩子受半点“委屈”，当听到孩子的抱怨和不满时就会立即迁怒于学校和老师，生出“校闹”事件，甚至采取极端的手段和方式。一些教育主管部门为了自身的“安全”，防止学校和老师“生事端”，提前设置了种种“紧箍咒”，这就更加使学校和教师教育管理学生有了后顾之忧，甚至迫于压力而放弃合理的管教权。因此，教育主管部门应当合理界定并赋予学校和教师正当的教育管理权，并从正面引导家长、社会和舆论，同时，我们强调学校和教师正当的教育管理权，其出发点和本质是爱，而不是一味惩罚学生，更不是回到过去的体罚学生上去。学校和老师不仅不能过分迷恋惩戒权，更要善用手中的教育管理权。事实上，不论是表扬激励，还是批评教育，都是一门艺术，都需要一个好老师矢志去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