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艳
(中共舟山市委党校,浙江 舟山 316000)
1843年3月至9月,马克思撰写了《黑格尔法哲学批判》。10月,在巴黎,马克思与法国民主主义者和德国正义者同盟取得联系,并考察了当地工人运动,撰写了《〈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在导言中,马克思第一次阐述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作用,指出为了完成历史使命,无产阶级必须遵循革命理论同革命实践相统一的思想。有关这一思想的文字曾被广泛引用:“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在导言中,马克思第一次提出了无产阶级的使命,标志着马克思完成了由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从革命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转变。也正是在导言中,彰显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意义。
在中国,尽管把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提法写入党的报告是在十七大,但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践却是伴随着党的诞生而开始的。在党的一大决议中,就突出了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教育。而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问题,在十七大之后的历次党代会报告均有专门论述。
党的十七大报告指出,“大力推进理论创新,不断赋予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鲜明的实践特色、民族特色、时代特色。开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宣传普及活动,推动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坚持不懈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深入实施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建设哲学社会科学创新体系,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进教材进课堂进头脑”。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必须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要加强理论武装,推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深化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这些都强调了马克思主义应成为人民群众的思想武器,对我们所从事的事业提供指导。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既包括理论研究,也包括理论宣导;既涵盖过程,亦包括结果。大众化过程是抽象、专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被群众掌握,大众化结果是群众接受和信仰马克思主义。有关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贯穿于马克思主义发展的始终,而研究方法创新,则使马克思主义更加贴近实际,贴近时代,更准确、及时地对现实世界做出解释。
有关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方法的创新。在马克思主义理论诞生之初,有关方法论的讨论就已经开始,其核心是思辨范式与实证范式的选择。长期以来,作为社会科学的主要研究方法,思辨和实证作为对立面,此消彼长,究竟那种更加适合,也一直是学者争论的焦点。期间,尽管也有研究者从各自立场出发,试图将两种范式调和,但始终未成为主流。
作为一种研究范式,实证研究起源于培根的经验哲学及牛顿、伽利略的自然科学研究,发展于法国哲学家孔多塞、圣西门,后者主张将自然科学研究方法应用于社会科学。1830~1842年,奥古斯特·孔德《实证哲学教程》第一次从哲学高度,系统地论述了作为一种方法论的实证主义认识论基础,确立了实证主义在科学史上的地位,揭开了实证主义运动序幕。该理论认为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一样,也有着自身的客观规律,通过实证可以找到规律,这个过程类似于物理学的研究范式。1929年,卡尔纳普等人《维也纳学派:科学的世界观》的发表,标志着后实证主义或新实证主义的兴起,该理论强调以经验为根据,以逻辑为工具,进行推理,用概率论来修正结论,认为科学的方法是研究人类行为唯一正确的方法,从经验角度认为外部客观世界是可以被认识、被量化的。之后的新实证主义,力图用实验方法来证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尽管提法与之前的实证主义略有区别,但本质则是其延伸和拓展。
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早期代表人物,卡尔·柯尔施1923年发表的《马克思主义和哲学》,认为第二国际理论家的实证化倾向所导致的“马克思主义危机”,把马克思主义禁锢在实证经验分析上,掩盖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耀眼光辉。而格奥尔格·卢卡奇1923年的《历史与阶级意识》,对实证主义提出了深刻批判。卢卡奇认为,借助于自然科学观察、抽象、实验等方法找出事物普遍联系的认知方式研究资本主义社会结构会导致方法失灵。自然科学的研究有着诸多前提假设,其结论获取借助于不变假设或不受外界干扰的理想状态,而这种理想状态在资本主义结构的研究中则是不存在的。卢卡奇认为实证主义歪曲了辩证法,应重新回归马克思辩证法传统,他的观点对当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方法论产生了深远影响。
事实上,马克思对实证的理解,也有一个演进的过程。
马克思很早就涉及了实证的概念,最接近我们所讨论实证含义的,是1842年的《法的历史学派的哲学宣言》。在此,马克思批判了历史法学派创始人胡果所谓实证是反对理性的观点。此时的马克思,对实证持肯定态度并强调实证的重要性。随着对黑格尔理念论哲学的怀疑和德国古典唯心主义的终结,处于马尔都塞所说的“思维断裂”阶段的马克思转向了费尔巴哈。在《188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的观点发生了改变,认为实证是根据经验研究问题,这在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领域表现得更为强烈,如经济人假设、私有财产概念。马克思认为,这些有误的概念构成了西方政治经济学的基础,决定了该学科的其他范畴,这实际上是在实证主义外表下设置抽象概念,并从这些概念解释和演绎经济活动;所谓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所宣称的从实际出发的实证研究,仅仅是披着实证主义外衣,其本质是思辨主义的。他说,“对国民经济学的批判,以及整个实证的批判,全靠费尔巴哈的发现给它打下这真正的基础。从费尔巴哈起才开始了实证的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的批判。”也是基于此,一些学者持有这样的观点,马克思本人是排斥实证研究的。随后,在1845~1846年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诠释了对实证新的理解,他不再从抽象的概念出发研究问题,取而代之的是以社会生活本身来探讨。“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科学就是实证科学,“Where speculation ends—in real life—there real,positive science begins:the representation of the practical activity,of the practical process of development of me(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在1859年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马克思指出,“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从以上论述也可以看出,这时的马克思已经意识到思辨+实证跨学科研究的重要意义,马克思主义理论某些研究领域更加适用自然科学的方法。
在1880年4月,应《社会主义评论》杂志的出版人边·马隆的请求,马克思编制了《工人调查表》,并印成单行本在法国全国发行。《工人调查表》结构与今天的问卷调查表类似,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29个问题,为个人和工厂的基本情况,如企业规模、生产方式、劳动条件、政府监管等;第二部分16个问题,为个人工作、休息的基本情况,如劳动时间、加班情况、职业培训等;第三部分36个问题,为雇佣制度和工资的基本情况,如雇佣时间、雇佣违约责任、计时或计件工资、收入状况、支出状况、工作年限等;第四部分18个问题,为劳动保障和工人斗争的基本情况,如工会组织、罢工情况、互助团体、政府对企业和工人的态度等。从今天的视角评判此次调查,我们不难看出问卷设计中的诸多不足,如问题设计达99个之多,且都为开放式,将会直接导致作答时间过长,问卷效度下降。这时的马克思已经身患重病,而为这次调查发放的约2.5万份问卷大都没有收回,但它反映的却是马克思对思辨+实证跨学科范式的探索,《社会主义评论》杂志编辑部为发表《调查表》撰写的前言也说明了调查的重要目的“……对资本主义剥削的所作所为及其罪行进行广泛的调查,……问题将进行分类,以便为专题著作提供材料”。马克思开始试图使用实证方法来支持剩余价值学说。
恩格斯在英国居住期间研究了英国无产阶级的生存状况,他于1844年9月至1845年3月写成《英国工人阶级状况》这一著作,根据日益成熟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研究了英国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并以当时这一最发达的国家为例,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内在的深刻矛盾,揭露了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残酷剥削,指明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矛盾的不可调和性。在论证方式上,恩格斯采取了实证方式,通过访谈、调查来验证自己的观点,如在论证工人阶级的生存状况时,从单位面积的居住人口,入医院人数的变化,传染病的发病率,不同区域的人口寿命,工人中的酗酒比例,犯罪率等大量翔实的数据进行论证,从以上研究方式可以看出,恩格斯在这一著作中已基本上摆脱了费尔巴哈哲学和伦理观点的影响。他开始从英国工业发展和经济事实出发,阐明了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和斗争。尽管这是恩格斯的早期著作,尽管这时的马克思仍对实证主义持批判观点,但该著作仍旧得到了马克思高度评价,认为几乎完全符合他的思想。在1886年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与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恩格斯指出,“one pursues attainable relative truths along the path of the positive sciences,and the summation of the irresults by means of dialectical thinking(沿着实证科学和利用辩证思维对这些科学成果进行概括的途径,去追求可以达到的相对真理)”。
可见,当时学术界思辨和实证的争论,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中有反映,而且在他们的研究实践工作中已经给出了结论,其学术思想闪耀着跨学科研究的光芒。
通过对近年来相关论文的梳理,发现在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宣导研究中,讨论的问题大致为两类。
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宣导的理论探讨,如: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内涵;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现状;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过程中的问题;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演进方式;著名历史人物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贡献;不同历史时期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特点;不同历史时期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要求;等等。
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践研究,如: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体制机制;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路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传播方式;不同群体(如高校学生)、区域(如民族地区)之中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状况;新理论(如新媒体)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影响;等等。
一般而言,囿于篇幅,除非专门讨论马克思主义研究方法论的文章或作者认为研究方法有所创新,否则期刊论文不会专门对研究方法做出论述,而大部分高校都对硕士、博士论文有描述使用方法的要求,在对这个问题的研究上,本文主要参阅了硕、博学位论文中的表述,出现频率较高的研究方法为:
文献研究法。该方法认为科学研究需要充分地占有资料,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原著、电子数据库相关论文、中央文件的查阅、整理、研究,可以了解前人已取得的成果、研究现状等,从而得出客观结论的方法,这是研究必经阶段。从研究全过程来看,文献研究法在研究准备阶段经常使用。通过确定研究目的和问题确定研究方法,设计文献搜集范围和大纲,对所获资料进行检查、核实,并对错误和遗漏加以修正、补充,使搜集到的大量粗糙、杂乱的原始资料系统化,从而揭示事物或现象本质及内在规律,即通过对文献解读,确定文献对研究的价值和意义,鉴别文献的可靠程度,进行文献分析包括统计分析与理论分析,得出研究结论。
历史研究法。该方法认为过去是今天的历史,而今天又是未来的历史。大量史实证明,历史过程和规律会反复重演并对现实社会生活产生影响。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历史进程的史料进行分析,从各种事件关系中找到因果线索,通过对其内涵阐述、理论分析、历程回顾、经验总结和路径选择的探求,研判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现在和未来发展趋势的方法,历史与逻辑相结合的方法贯穿于其中。与文献分析法不同,历史分析法强调对研究对象历史变迁的梳理及规律的把握,而文献研究既有纵向时间跨度,也有横向的比较。简而言之,两者的研究对象有本质不同,历史研究是时间的科学,而文献研究对象则包含所能收集的所有相关文献资料,并不强调时间。
比较研究法。该方法是根据一定标准,对彼此有联系的两个或两个以上事物之间相似或相异程度进行分析,探寻其本质属性与规律的方法。如不同时代、不同区域、不同群体之间进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效果对比,找出其相似性或差异性,探寻其普遍或特殊规律,该方法与马克思唯物辩证哲学思想的矛盾统一观十分契合。
此外,一些论文中还有诸如理论联系实际方法、系统方法等提法,不一而足。
从统计结果可以大致看出,目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多以思辨方式为主,这些传统研究方法更加注重过程研究而忽视了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规律性的研究。一般而言,实证研究方法是通过对研究对象进行观察或实验,取得客观材料来归纳事物本质属性探寻发展规律的一种研究方法,它强调规范性,如果假设相同、方法相同,就应该能够得到相同的结论,有着客观性和可重复性,先有对事物的观察,后有被科学方法验证的理论。当然,也有学者运用实证研究方法如调查统计等计量经济学方法,但大都存在方法选择上不准确,方法使用上还欠规范等问题。尽管还存在诸多不足,但也能够看出研究者对研究方法重要意义有了更多理解,尝试创新并在这方面进行的努力。
1984年,桑塔菲研究所(Santa Fe Institute,SFI)在美国新墨西哥州首府圣菲成立,SFI被誉为当代跨学科研究的典范,主要关注于跨学科和具有催化作用的科学研究,其使命就是试图突破牛顿以来近现代自然科学体系的思维瓶颈,其研究重点是简单—复杂性、复杂系统和复杂适应性系统,研究领域包括物理学、生物学、数学、天文学和社会科学等。《复杂:诞生于秩序与混沌边缘的科学》是其代表作,它诠释了SFI的理念,秩序、自组织、混沌、层次、复杂等,认为:当已有科学构架不足以解决集合问题时,新的学科会孕育而出,如果将不同层次的元素集合,就会解决一般学科范畴无法解答的问题,都可以用跨学科研究进行解释,即运用一门学科或几门学科概念和方法研究另一门学科对象或交叉领域对象,使不同学科方法和对象有机地结合。
跨学科研究,不但使自然科学与哲学社会科学这两大领域的学科在实证、思辨中相互渗透中形成了大量的如演化金融学、生态经济学、生物物理学、地球化学等边缘学科,也使自然科学与哲学社会科学相互交融中形成了一系列如科技哲学、技术伦理学、工程社会学、数理语言学等交叉学科。
边缘学科和交叉学科都来源于跨学科研究,前者是近邻跨学科研究的产物,后者是远缘跨学科研究的产物。近邻跨学科研究促进了数学自然科学和哲学社会科学的内部整合,而远缘跨学科研究则促进了包括数学自然科学、哲学社会科学所有科学部类在内的整个科学知识体系的大整合。
早在19世纪70年代,恩格斯就根据当时自然科学发展所显示的突破原有学科界限的新趋势,在分析各种物质运动形态相互转化的基础上指出,原有学科的邻接领域将是新学科的生长点。
对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研究,应该是由学术导向转向问题导向,从重大现实问题入手,利用实证+思辨方法,不仅仅解释现实问题,更重要是促进现实的转变。“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的一些领域,如前文提到的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践研究,类似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路径、传播方式、不同群体和区域的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状况等,更加适合使用实证范式进行研究。目前运用相对较多的如: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与管理学的交叉。如绩效评估研究,伴随着新公共管理运动而兴起的绩效评估作为公共行政管理的重要内容,在评估原因、评估主体、评估内容、评估方法、结果运用等方面都有明确的界定,形成了与目标责任制相结合的政府绩效评估模式,在转变政府职能、改善工作作风上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借鉴该方法,可以利用专家法确定评估指标变量,确定权重,构建模糊综合评判模型进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实施效果评估。再如满意度研究,广大党员对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效果,是一种心理认知,很难直接进行度量。随着认知心理学的兴起,对于人们不能直接观察内部心理过程,该理论认为可以通过观察输入和输出加以测度,即从可观察到的现象来推测观察不到的心理过程,使用不同性质的数据综合评判,在此基础上引申出顾客满意度和顾客满意度指数(Customer Satisfaction Index,CSI),我们可以借鉴该方法,构造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满意度指数,从质量方面监控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运行状况。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与数学的交叉。通过研读马克思的论著、信札、读书笔记,可以看出马克思在19世纪60年代或者更早以前,就已经将数学应用于政治经济学研究,同时也指出数学是建立辩证法重要基础。随着近两个世纪以来数学的飞速发展,数学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大众化的交叉愈发深入,如数学的重要分枝数理统计学就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愈显重要,研究者需依靠实验和观察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如抽样调查、列联表分析、随机过程统计等,找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的规律。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要更加注重问题导向,更加注重从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入手,更加注重从思辨+实证融合发展的多学科交叉中拓宽研究思路。与此同时,也应坚持以下原则。
要坚持运用辩证思维。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很多是使用实证范式进行研究,其核心就是使用观察、实验等经验材料证实或证伪,对无法从纯粹定性研究中得到结论的问题展开探讨,是思辨方式有益的补充。与思辨研究主要围绕价值判断展开不同,实证研究大都只做事实判断,不进行价值判断的讨论。而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研究与一般社会科学又有所不同,由于研究对象的复杂性,一些建立在严格假设基础上的方法并一定能对现实做出客观解释,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学科的研究经历了思辨、实证、又回归思辨的过程。在社会学引入实证研究的同时,自然科学也在采用思辨方式,如诠释学的兴起就是这种思潮的反映。因此,要针对研究的方向和性质,合理选择研究方法。
要规范使用实证方法。在对硕博论文进行研究方法统计的时候,发现也有一些论文涉及到跨学科研究法,一方面,学科分化在加剧,另一方面,科学发展规律也显示,学科在分化的同时又高度综合,即使是跨学科本身的研究也被认为是研究的新范式。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涉及到管理学、传播学、政治学、教育学等诸多学科的内容,应系统综合地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问题进行研究。但对于研究方法,尤其是涉及到论证方法的运用还很不规范。以管理学为例,根据西安交通大学李怀祖教授的观点,管理学论证过程是:阐明研究假设工作假设设计,包括假设转换、假设表述、变量设计数据收集处理数据分析机理分析结论。而论证方法有如下几种:实验研究、统计调查研究、实验研究、无干扰研究、描述统计、推论统计、理论研究、评估研究等。但在实际应用上,能够将论证方法的每个步骤都做到位的却凤毛麟角,大都存在过程省略导致实证结论信度低下的情况。
要追踪最新研究成果。实证研究工具不断创新,理论成果持续涌现,要跟踪自然科学、社会科学领域研究方法的最新动态。如计算机技术的应用,就使我们能不仅仅对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中的某些问题进行简单的数学描述,还可运用实验方法,模拟、仿真,从中找出规律。应持续追踪先进研究方法,提高研究效率和精准度。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2]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中共中央著作编译局,人民出版社,2000年.
[3]李怀祖.管理研究方法论[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