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妙清
(肇庆学院学报编辑部,广东 肇庆 526061)
创造社乃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与文学研究会并肩而立的两大重要社团之一,其麾下办有《创造》季刊《创造月刊》《文化批判》《创造周报》等十余种刊物。《创造月刊》以其关注社会民生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创作倡导及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介绍而在中国现代文坛众多刊物中脱颖而出,独树一帜,引起了广大文学青年的强烈共鸣,深受中国现代文学界的重视,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与其编辑思想是密切相关的。《创造月刊》的编辑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926年3月,《创造月刊》创刊,由上海创造社出版部出版发行;1929年1月,受国民党政府查禁而被迫停刊,历时近3年,共出版2卷18期。一开始由郁达夫、成仿吾、王独清3位创造社主要老成员轮流担任编辑,后来由于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冯乃超、李初梨、朱镜我、彭康等新锐的加入并成立了文学部,其编辑工作便由文学部委员会负责。
在《创造月刊》中,郁达夫担任第1卷的第1、2、5、6期的编辑,成仿吾担任第 1卷的第3、4、11期的编辑,王独清担任第1卷7-10期的编辑,从第1卷第12期至第2卷第6期的具体编辑工作由文学部负责。虽然编辑者性情、风格迥异,但以刊济世,关注社稷民生,促进社会变革的办刊理念却一以贯之。
首先,郁达夫率先提出借助刊物以鼓舞士气,改革当时社会的不合理。他在创刊号中明确地阐述了《创造月刊》的办刊宗旨:对那些正直而惨败的人生战士给予“安慰”和“同情”,但更重要的则在于呼吁广大爱国文学青年来促进改革眼下的不合理社会[1]。由此可见,《创造月刊》并不是一份游离于社会之外的茶余饭后以资消遣的休闲杂志,其所负载的是办刊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参与意识。自此,如何以同情和呼声来促进改革当时的不合理社会,便成为《创造月刊》同人的一致追求。
其次,成仿吾从时代需求出发,主张通过《创造月刊》来传播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理论和创作革命文学,以更好地实现其变革社会的目的。他先是进一步指出《创造月刊》的二重使命:一是从事于以永恒的人性为基调的表现之创造,二是努力于同以永恒的人性为基调的生活之创造[2]。而后,随着大革命结束,革命成为了知识分子所关心的主题,但在当时革命的现实需要与革命理论的匮乏却形成了巨大反差。因此,革命理论的介绍及革命文学的倡导和创作有其独特的紧迫性和必要性。成仿吾执编时,便逐步把《创造月刊》引入了传播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理论和革命文学创作的航道,刊发了大量在当时开革命文学理论风气之先的重要文章和革命文学作品。
再次,王独清接手《创造月刊》编辑工作时,进一步强调刊物命运与民众、与时代紧密联系的重要性。在王独清看来,就像理论对实践有指导作用一样,文学对于时代也有一定的指引作用,所以,文学创作者应深入民众,体验民众生活,重视文学创作的时代性、使命感;同时,他极力反对那些走向低级趣味的文艺刊物和作品,认为“这种病菌的低级趣味[3]必须毫不留情地予以打倒、清除。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他在《今后的本刊》中为《创造月刊》同人提出了三个努力方向:一是承受新时代将开展以前的朝气;二是参加催促新时代早临的战线;三是准备好欢迎新时代的礼物。具体体现在《创造月刊》中便是,他一方面刊发了大量的国内外诗歌创作及理论介绍,包括段可情的《旅行列宁格勒》、许幸之的《牧歌》和冯乃超、沈起予等人的诗作及穆木天的《维尼及其诗歌》等论作介绍,以提高刊物品位和理论深度,这对促进中国现代早期诗歌创作繁荣和理论发展不无贡献;另一方面积极响应成仿吾提出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的转变,刊发大量革命文学作品。
最后,以冯乃超为主导的文艺部负责编辑工作后,《创造月刊》更加贴近社会现实,更加旗帜鲜明地提出建设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主张。他们把《创造月刊》视为“战斗的阵营”,而这阵营的设立目的一是袭击敌人,二是互助同志,最终是为了“建设人类解放的艺术,建设无产阶级的艺术”。其目标更明确,褒贬更分明,志向也更加远大。因此,从文学部负责编辑工作以后,《创造月刊》的方向和风格都有了明显的转变,加强了对文艺界的批评,加强了对无产阶级革命文艺理论的宣传和译介,创作上则多以普罗大众及其生活为素材,更加贴近现实生活。
从上,我们可感受到《创造月刊》的某些发展演变轨迹,但以刊济世,关注社稷民生,促进社会变革的宗旨贯穿始终,未曾改变。这也是该刊至今仍有其生命活力,仍为学界所重视的重要原因之一。
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动荡不安,贫困闭塞。当时的人们不只物质生活贫瘠,精神上也是一片荒芜,努力探索救国救民之路便成为摆在众多先进的中国知识分子面前的迫切问题。结合当时中国的实际情况,译介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无产阶级革命文学成为《创造月刊》执编者的不二之选。
创造社大多数成员如郭沫若、成仿吾、郁达夫等早年都曾留学日本,而成为《创造月刊》文学部主要成员的冯乃超、朱镜我等也曾就读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哲学系、社会学系,较早地接触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无产阶级文艺运动。《创造月刊》在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宣传方面主要通过以下三种方式来实现。一是同人的译介,这主要归功于朱镜我的努力。朱镜我留日回国加入创造社后,致力于宣传和介绍马克思主义,曾翻译恩格斯的著名经典著作《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这一译著是中国最早出版的中文单行本,也是大革命失败后中国最早出版的马克思主义著作,其意义不言而喻。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介绍主要来自重译日文,所译对象多为无产阶级文艺运动的倡导者和支持者,内容涉及艺术、文艺批评等方面。如先是重译了《日俄艺术》第22辑所载的弗里契的《绘画底马克思主义的考察》一文,表达了对以线去传达自己感触的主理主义艺术家的认同。而其最重要的贡献在于重译了日本无产阶级文艺批评家藏原惟人所翻译的卢那察尔斯基的《关于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底任务之大纲》,刊发于《创造月刊》第2卷第6期,该文系统介绍了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观,这一“很重要而富于示唆”的文章,对于关心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发展的文学家、评论家有很重要的参考和借鉴价值。同时,彭康、冯乃超、彭芮生等或以自著或以翻译的方式,也通过《创造月刊》这一平台从社会学、哲学等方面向国内文学界、理论界译介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大大加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的力度,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的内容。
二是以连续摘登马克思主义理论著作主要观点的方式来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创造月刊》连续摘录了《哲学的贫困》、普列汉诺夫的《艺术与社会生活》等著作的主要观点及卢那察尔斯基、柏林斯奇等人的经典论点,以飨读者。这些论点在今天也许不足为奇,但在当时却着实令读者耳目一新,争相购阅。
三是对即将出版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系列著作进行预告式的宣传和介绍,对读者的购买和选择起到指导性作用。如对屈章所翻译的《历史的唯物主义》一书的出版预告既包括著者的学术背景、译著的内容章节和特色,也指出了译者的特点及译著的适用范围、意义所在,对研究者及感兴趣之人的选择起到了很好的指导作用。较之单篇论文,著作更具有系统性和完整性,因此,《创造月刊》还对林伯修所译的《旧唯物论底克服》、彭康所著的《前奏曲》、彭芮生所译的《科学的社会主义底基本原理》等著作进行出版预告,以给读者提供更加丰富而多样的选择。
由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时尚未为国人所熟知,对其译介也尚处于探索阶段,译者多为现学现用,但他们在20世纪20年代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上所做的努力不可抹煞。
《创造月刊》在译介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上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两方面。一是宣传、介绍革命文学运动和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家。伴随着十月革命的胜利,世界上第一个由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正式建立,为世界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族解放运动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宝贵经验。从服务中国革命出发,介绍更多的为争取民族解放而斗争的、以无产阶级革命斗争为题材的文学,成为当时的迫切需要。由于中俄两国在社会背景、发展道路上的相似,以及俄国无产阶级文学家所提倡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及其关爱弱小、关爱主权的文学主题,引起了中国革命知识分子的关注。因此,《创造月刊》上虽然也介绍了法国等一些国家的作家作品,如《维尼及其诗歌》《法国文学的特质》《巴比塞之思想及其文艺》等,但其编者却主要把目光投向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如蒋光慈的《十月革命与俄罗斯文学》这一长文分5期刊出,是国内读者了解、把握十月革命与俄罗斯文学关系的一篇重要文章。而其中又着重介绍高尔基,嘉生译自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家倭罗夫斯奇所著的《高尔基论》及李初梨译自塞拉菲莫维奇所著的《高尔基是同我们一道的吗》,这些对尚不了解高尔基的中国社会是必不可少的介绍。译介的目的很明显,即在于给国内爱国青年以启迪,创作出更多优秀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作品。对此,冯乃超也曾坦言自己所撰写的《革命戏剧家梅叶荷特的足迹》介绍了戏剧巨匠梅叶荷特对于俄国戏剧界的伟大贡献,其目的在于希望对今后的中国革命戏剧运动发展有所帮助。由此,也可明确地看出《创造月刊》编者们的态度:对马克思主义者的欢迎和拥戴,对“决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的排斥和抨击。
二是对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作品的翻译。这主要基于执编者认识到有必要向落后闭塞的现代中国介绍海外新兴文学,因此,从第2卷第1期开始,《创造月刊》逐渐增加了对国外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作品的译介。其译介表现出四个特点:(1)所译作品多为无产阶级作家所创;(2)体裁多样化,包括小说、戏剧、诗歌、童话等;(3)范围涉及日本、德国、美国、匈牙利等多个国家;(4)主题多为反映弱者、被压迫者的反抗和不屈。如日本无产阶级女作家松田解子的小说《矿坑姑娘》、无产者艺术联盟成员之一的上野壮夫的诗歌《读壁报的人们》、藤森成吉的小品文《不拍手的人》等都在译介之列。而最重要的也是对《创造月刊》同人影响最大的则在于戏剧方面的翻译,李铁声翻译了德国剧作家恩斯特·托勒尔的七场剧——《群众=人》这一反映20世纪的社会革命剧,李初梨翻译了威特福格尔的剧本《逃亡者》,与前文的戏剧理论译介相结合,目的在于促进中国革命戏剧运动的发展和繁荣。这些作品多数是第一次被译成中文,对国内渴望了解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发展状况以及想要创作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优秀作品的进步青年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借鉴对象。
《创造月刊》创刊于1926年3月,在其生存、发展、壮大的前后几年间,国内形势非常严峻,创造社部分主要成员意识到文化工作者跟上时代步伐的重要性,所以,有的从事实际革命工作去了,如郭沫若;而大部分人也开始倾向革命,如成仿吾、李初梨、冯乃超、朱镜我、彭康等,表现在文艺工作上则是对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倡导与创作。
《创造月刊》同人在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理论上的建设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方面:
首先,明确创作内容为反映无产阶级的生活。
其次,主张社会主义的写实主义的创作方法。
以上两点主要见于郭沫若的《革命与文学》和李初梨的《对于所谓“小资产阶级革命文学”底抬头,普罗列塔利亚文学应该怎样防卫自己?》二文,前者倡导文学“是表同情于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写实主义的文学”;后者指出无产阶级文学不只是“为劳苦群众而作”,也是为一切被压迫层而作,强调无产阶级革命作家应该用严正的写实主义的态度去描写观察世界所得的结果。
第三,强调创作者获得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重要性。成仿吾在《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一文中,号召创作者“努力要获得阶级意识”“努力把握唯物的辩证法的方法”。麦克昂在《桌子的跳舞》中也指出:“我们的文学家假如有无产阶级的精神,那我们的文坛一定会有进步”。
第四,强调文学的时代性以及文艺对社会的变革作用。伟大的作品都是有时代精神的,成仿吾在《革命文学与他的永远性》《全部的批评之必要——如何才能转换方向的考察》等文中指出“文艺决不能与社会的关系分离,也决不应止于是社会生活的反映,它应该积极地成为变革社会的手段”。
《创造月刊》同人认识到文学理论建设的重要性,“正确的理论绝不是空虚的,它是轰破敌军的强有力的炮火”[4]。因此,围绕革命文学产生的时代要求、文学与时代和社会生活结合的必要性、作家获得阶级意识的重要性以及提倡写实主义手法等方面对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理论建设问题展开了系统讨论。在自觉与不自觉中,他们已把《创造月刊》的发展与普罗列塔利亚艺术运动的发展等同起来。
《创造月刊》共发文204篇(卷首语、编辑后记等除外),其中与“革命文学”有关的有137篇,占比67%,可见执编者对革命文学创作的重视。对于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倡导,除了理论上的建树,创作上也收获颇丰,主要表现在戏剧、小说、诗歌等方面所取得的成就。
《创造月刊》同人认为“在革命期底武器底艺术中,演剧占有最重要底位置”,这是理论上及先进国家的经验已经证明了的[5]。所以,他们在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戏剧创作方面进行了努力尝试,主题多为反映无产阶级在苦难中的挣扎及其觉醒。如郑伯奇创作的《轨道》,工人们认识到建立联合战线的必要性,对警察说“你们完全和我们是利害一致的”,呼吁警察联合起来抵抗日兵。值得一提的还有赵伯颜的《沙锅》和李白英的《资本轮下的分娩》二部剧本,前者通过留学生、其妻、其友的对话记录了在饥寒交迫的冬天里,连一碗填肚子的稀饭也没有的窘况,喊出了“不情愿做弱者,我们要活!我们要吃饭”的呼声;后者则通过青年、群众与资本家进行斗争的剧情,得出了“谁是世界上的创造者?只有我们劳苦的工农”的结论。
小说上,主要通过刻画穷人和苦难者的饥寒交迫、前途茫然黑暗的生活,反映了他们对解放和光明的渴望。这方面首推龚冰庐的作品,题材多为矿工生活。由于当过矿工,他的《碳矿夫》系列小说真挚感人,其小说与伯颜的戏曲被同人誉为“有自信的力作”。从其作品中,读者能感受到“无产者一代的希望是怎样实现出来,他们的幸福从哪里可以夺回,他们的生活感情是怎么样”[6]。得到了同人的好评:冰庐的创作愈加发挥其雄厚的势力,他所描写的是直接的感情,不是模拟的东西[7]。汪锡鹏的《穷人的妻》如实地描写了穷人的生活,给读者们以很难得的参考;赵伯颜的《牛》,叙述了一位洋车夫为了五块大洋,在半个小时内跑完20里路,最后倒地而死的故事,生动地再现了穷苦百姓如牛马般的生活。
《创造月刊》上还刊发了大量的无产阶级革命诗作,这方面有代表性的是冯乃超的诗作。冯乃超早期诗歌创作受象征主义影响,带有朦胧美和感伤色彩,但致力于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建设后,其诗作明显地表现出与现实接轨,观照生活,憧憬未来的特点。此期他发表了《快走》《今日的歌》《忧愁的中国》等革命诗作。《快走》一诗以牛喻人,表达了只有加快脚下的步伐,才能早日迎接光明和自由的看法。《忧愁的中国》则表达了诗人放下包袱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光明和幸福的坚定信念,“忘掉吧,昨日的忧愁与悲哀,今日的颓唐/然而,明日的太阳,光明,自由,幸福再不是远方的希望”。
这些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作品充满了革命情绪,多以社会底层民众(工人、贫苦百姓)、青年知识分子等为描写对象,以其生活为题材,刻画了他们的苦难和屈辱,表达了他们的追求和向往,呼吁祖国强大起来,让民众早日摆脱苦难,过上幸福生活。
1926年《创造月刊》出版时,其编者中年纪最长的郁达夫30岁,成仿吾29岁,王独清28岁,文学部主要成员的冯乃超、彭康、朱镜我等都只有25岁,正处于血气方刚的青年阶段,所以,他们天然地把读者定位为文学青年,其办刊的宗旨便是向广大好学上进的文学青年宣传和介绍马克思主义理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激发广大文学青年关心国家、民族的命运和前途,共同促进社会的变革。
1.他们把与青年文艺家的直接联络作为解放《创造月刊》的根本方针,可见对青年读者的重视。冯乃超在翻译日本上野壮夫《读壁报的人们》一诗时,坦言翻译的动机是为年青诗人们提供参考。并应许多青年文艺家的要求而新辟“诗栏”以供青年诗人的试作,为登载者呈送杂志和书券。
2.不唯古是从,鼓励青年新兴势力的增长。正由于这样,《创造月刊》所刊作品受到青年作家诚挚而热烈的欢迎。
3.大量刊发缺乏资产阶级“文艺素养”的青年作家作品,表达其“革命的热情”,鼓励他们努力创作。
4.通过开展征文活动等方式来激发爱国青年的创作热情,汪锡鹏《穷人的妻子》一文即为征文作品。通过读者来稿选登、答疑等方式,了解读者需求和意见,不断完善刊物。
《创造月刊》主要通过以下努力来扩大刊物的影响:
1.通过论争的方式提高刊物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既有创造社同人间的论争,也有与其他社团间的论争,如对新月社的徐志摩、梁实秋等的批评,对茅盾写实文学论的质疑,与鲁迅关于革命文学认识的交锋等,使其成为20世纪20年代末革命文学论争的重要阵地[8]。这些都是当时文坛关注的热点和焦点所在,通过批评与自我批评,促进理论的进步和刊物的发展。
2.增设栏目,不断丰富刊物内容。集国内外理论译介、文学评论、作品创作于一体,且不局限于文艺,美术、音乐、演戏都是其提倡的事业。
3.有明确的发展计划,如纸面之扩张,部门之增加,讨论会场之增设,致力于刊物从少数人的团体解放出来成为民众的共有物。还计划“增大本志地域的扩张及本志的部数,增加本志的内容,提高本志的水准”,呼吁广大青年“对于本志之一万部突破运动”加以积极的支持[9],其影响和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4.从细节上完善刊物。如封面的设置变化,一开始的封面较为写意和浪漫,倡导革命文学之后,其封面主图是一个青年正在打造武器,更契合刊物内容和风格。其他如卷首语、编辑后记的开设,封三、封四的宣传广告,前一期对下一期的预告,这些都对吸引读者的关注起到了重要作用,足见执编者的细心和周全。
从《创造月刊》中我们可明显地感受到,其同人对文艺进步和社会进步的迫切追求,对社会现实的直面和勇敢担当。他们在译介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及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理论建设和创作实践等方面的率先垂范,功不可没;而曾经活跃在《创造月刊》上的众多作者至今之所以仍为学界所关注,如郭沫若、郁达夫、穆木天、沈起予等人的作品至今仍为学界的重要研究对象,是与上述编辑思想密切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