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强
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群体共性特征及启示
白 强
(铜仁学院 教育学院,贵州 铜仁 554300)
学贯中西的宽广学识、教育救国的远大理想、融通中外的办学理念、知人善任的用人之道、民主管理的治校作风和伟岸崇高的人格魅力是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群体的共性特征。教育家校长群体的共性特征,对于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具有十分重要的启示意义,那就是大学校长要有宽广宏大的办学视野、革故鼎新的担当精神、自身独到的办学理念、独到英明的识才慧眼、民主平等的行事风格和文理通达的人文素养。
高等教育; 民国大学; 教育家校长; 共性特征
学界不乏关于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的研究论著,但把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作为一个群体,研究其共性特征的成果却实为少见,我们只能从一些成果的篇章中隐约地感觉到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群体“共性特征”的存在。事实上,正是在这个特定时代,教育家校长群体共同支撑了那个年代中国高等教育的脊梁,也正是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共性特征使他们成为中国高等教育史上公认的教育家型大学校长。虽然那个时代早已过去,如今的中国高等教育也已今非昔比,但造就一大批深谙高等教育规律的教育家型大学校长仍是当下高等教育强国建设的重要任务。“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深入研究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群体的共性特征,对于进一步加强大学校长队伍建设,实现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目标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民国时代既是一个政局动荡、风雨飘摇的时代,也是一个大师辈出、教育家校长云集的时代,涌现出了如蔡元培、梅贻琦、张伯苓、竺可桢、郭秉文、唐文治、马君武、熊庆来、萨本栋、陈裕光等这些永远铭刻在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著名教育家校长,他们以超人的胆识、教育家的智慧和敢为天下先的使命担当铸就了那个时代中国高等教育的一座座丰碑,为新中国的建设和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透过他们的学识背景、办学理念和治校实践,不难发现教育家校长群体显著的共性特征,而正是这些显著的共性特征演绎了那个时代教育家校长群体的星河灿烂。
从学识背景看,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不仅具有深厚的国学背景,而且还具有广阔的世界眼光。蔡元培晚清翰林学士出身,曾四度留学、游学或研修于欧洲;梅贻琦是首批庚款留美学生,分别获得吴斯特工业学院学士和芝加哥大学硕士学位;郭秉文留学美国近7年,分别获得吴斯特学院学士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及博士学位;竺可桢是第二批庚款留美学生,留学美国近8年,先后就读伊利诺斯大学和哈佛大学并获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张伯苓先游学日本,后到美国哥伦比亚师范学院研修高等教育,并广泛考察美国私立大学;唐文治科举出身,出任上海交通实业学堂校长前以仕途为主,但也曾遍访欧洲美诸国考察高等教育,“行程八万里”[1];马君武是广西第一批留日学生,曾留学京都帝国大学,后又两次前往德国柏林大学学习并获博士学位;熊庆来曾留学比利时,并先后求学于法国巴黎大学、蒙彼利埃大学、马赛大学,获法国国家理学博士学位;萨本栋也曾留学美国,并获斯坦福大学学士学位和吴斯特工学院博士学位;陈裕光留学美国6年,先后在美国克司工业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学习,并获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不难看出,学贯中西的学识背景是这些校长们知识结构的共性特征,为他们日后治校兴学奠定了坚实的学识基础和宽广的办学视野。
民国时代是“社会的‘沉沦’与社会的‘进步’共生”的时代[2]。一方面,军阀割据、政局动荡,加之外敌入侵,加剧了中国社会的“沉沦”;但另一方面,在国难当头的危急时刻,除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反帝反蒋爱国运动外,还有一大批有识之士如蔡元培、张伯苓、竺可桢、马君武、唐文治等仁人志士,胸怀“教育救国”的理想,义无反顾地肩负起了振兴旧中国高等教育的使命,引领着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进步”。面对当时“乌烟瘴气的北大”[3],蔡元培大义凛然,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勇气就任北大校长,他在北大欢迎会上,发出了“惟以今日之大学校,与欧美日本之大学校相较,则程度之相去甚远”的痛感,表达了“感国事之危殆,非兴学不足以救亡”[4]的教育救国决心。郭秉文早在1914年就在其博士论文《中国教育制度沿革史》中表达了“教育救国”的理想,认为“与国民进步最有关系者,乃教育也。”[5]竺可桢则对浙大师生反复强调诸君到大学里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谋生,“而是要为拯救中华做社会的砥柱”[6]。海军出身的张伯苓,面对甲午战争的惨败,毅然弃戎从笔,“献身于教育救国事业”[7]。马君武大声疾呼“舍教育外无第二法也。教育者,改铸社会之机器也”[8]决心弃官从教,慨然走上了教育救国的道路。唐文治在考察日本和欧洲教育后痛感“中国最需要者造就领袖人才”[9],亦毅然弃官从教,走上了兴学救国之路。熊庆来抱着“延续我国学术生命,以树我民族复兴之基础”[1]的崇高使命,主动辞去清华大学理学院代理院长之职,就任云南大学校长。由此可见,强烈的救国使命感是这些大学校长的共性特质,是支撑他们兴学救国的强大精神支柱。
综观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都有各具特色的办学理念。蔡元培“研究高深学问”的大学定位和“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办学思想,把一个“老爷式”北大学堂成功改造成为现代著名学府。熊庆来“推进学术研究,造就实际人才”[1]的办学理念,把云南大学成功地建设成为著名的“小清华”。郭秉文“三育并举”“四个平衡”的办学方针,把东南大学建设成为与当时北大齐名的著名学府。梅贻琦“大学乃大师之谓”的独特办学思想和“通专结合,通识为本”的教育理念奠定了清华的校格。竺可桢“一切以真理为依归”的“求是”大学精神观和“大学是社会之光,不应随波逐流”[10]的办学思想,造就了享有“东方剑桥”美誉的浙江大学。唐文治“以文养德、文理相通”的教育思想,把上海交通大学建设成为“东方的MIT”。张伯苓的“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德能并重、以德为先的办学思想使南开大学发展成为享誉中外的私立大学。深入考究这些大学校长们的办学理念,虽然各自有侧重,但共通之处在于都对外国高等教育先进思想进行了创造性的“中国化”改造,做到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形成了自成一家的办学理念,这也是他们各自办学的成功之道。
善于发现人才、礼聘人才、不拘一格用好人才是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群体治校兴学的又一显著共性特征。北大校长蔡元培把“积学”和“热心”作为延聘教授的标准,没有资历、学历、派别的限制,还以“兼容并包”的胸怀力排众议聘用持“复辟论”的国学大师辜鸿铭,以独到的慧眼聘用既没有大学文凭又没有深厚资历年仅24岁的哲学专家梁漱溟,许多年纪轻轻的学问之士如25岁徐宝璜、26岁的朱家骅、28岁的刘文典等也被聘为北大教授,使北大“人才荟萃,学术空气浓厚,盛极一时。”[11]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坚持“师资与设备平衡”的办学思想,在大力改善办学设施条件的同时,还面向全球选聘名师,除聘请了马寅初、陶行知、茅以升等国内一流的商学、教育学和工学大师外,诺贝尔文化学奖获得者赛珍珠(Pearl Buck)也被聘请为教授,师资力量毫不亚于北大。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反复强调“大学乃大师之谓也”,在此思想指导下,闻一多、冯景兰、李达、李景汉、陈省身等一大批国内一流学者云集清华,还有一大批外籍著名学者也被聘请到清华,建成了一支当时国内“无与伦比”[12]的教师队伍。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更是被公认为一位“大公无私、惟才是用的好校长。”[1]他把教授视为“大学的灵魂”,把延揽大师作为校长最重要的职责,“豁然大公”礼聘学者,钱穆、卢嘉锡、梅光迪等几十位著名学者加盟任教。此外,上海交通大学校长唐文治、厦门大学校长萨本栋、广西大学校长马君武、云南大学校长熊庆来、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金陵大学校长陈裕光等都留下许多礼聘人才、知人善任的佳话。
从治校实践风格看,不尚权柄、民主治校是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群体又一显著共性特征。北大校长蔡元培把“教授治校”视为促进学术自由的主要途径,主张“凡事都让大家尽量发表意见”[1]确立了教授治校的领导体制,把北大治理得井井有条。梅贻琦校长对清华已有的教授治校制度不但不反对,反而全力支持,“吾从众”是他认真倾听别人意见的常用语。浙大校长竺可桢把教授视为“大学的灵魂”,不但提倡教授治校、民主管理,还在全校推行校务公开,即使在战时“西迁”途中也从未间断。张伯苓校长强调“南开是私立学校,但不是私有学校”“学校不是校长的学校,是大家的学校”[1],号召全校师生都要参与学校管理,并创设了“师生校务研究会”作为听取师生意见和建议的途径。金陵大学校长陈裕光带头发扬民主治校作风,他晚年回忆说,会议“有分歧时,我从不利用校长的职权过早决断,宁肯事前多费些时间加以研究和讨论,这次会议未形成决议的,顺延至下一次乃至于再下一次会议上进行决议。”[13]这些校长们民主治校的风范,增强了大学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使大学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也依然弦歌不绝。
遍观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无不具有伟岸崇高的人格魅力。这种人格魅力来源于他们教育救国的理想抱负,来源于追求真理的大无畏精神,来源于淡泊利禄的无私奉献品格,来源于爱师如命、爱生如子的赤诚之心。他们都是留学国外的骄骄学子,本可享受国外优越的待遇,但学有所成后毅然投身教育救国事业;他们倡导学术自由,崇尚追求真理,面对北洋政府的无端干涉而大义凛然,保护师生;他们甘于奉献,与师生同甘苦、共患难,把全部生命奉献给了旧中国教育事业。北大校长蔡元培一生两袖清风,没有个人家产,平时还挤出自己的薪俸接济困难师生,“去世时,医药费欠账家里都无法偿还,安葬费用还是王云五代筹的。”[1]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虽身居校长之职,但却从不享受校长特权,一生没有任何家产和积蓄,晚年生病就医的医药费和去世后的安葬费也是校友捐赠的。厦门大学校长萨本栋在异常艰苦的办学岁月里“带头只拿35%的工资。学校为萨本栋买了一辆轿车,但是,他却叫人把汽车拆了,把引擎改装成发电机,用于学校的照明。”[1]校长们伟岸崇高的人格魅力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一笔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
“校长应该是教育家”是人们对世界一流大学校长角色定位的共识。纵观当今世界一流大学,在其走向世界一流大学的历史进程中,无不与教育家校长紧密相联。柏林大学的崛起,与威廉˙冯˙洪堡紧紧相联;威斯康星大学的崛起,与范海斯密切相关;哈佛大学的崛起,艾略特、洛厄尔、科南特、博克等著名校长功不可没。这此闪光的名字,既是大学的掌舵人,更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教育家。毫无疑问,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应当培养造就一大批教育家校长,这也是学界强烈呼吁“一流大学校长必须是教育家”[14]的原因所在。但大学校长应该具备哪些基本素质才是名副其实的教育家校长?换言之,我们应当从哪些方面加强当代大学校长队伍素质建设才能造就出真正的教育家校长?这是当下我国大学校长队伍素质建设,尤其是“双一流”建设不可回避的首要问题。透过民国时期教育家校长群体的共性特征,我们或许可以得出以下答案。
“一个国家的视野,能够决定其在整个国际格局中的地位;一个人的视野,能够决定其未来发展的水平和高度;一个大学的视野,更能够决定其教育的广度和深度。”[15]大学的视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校长的视野。大学校长作为大学的“灵魂”人物,其办学视野决定大学发展的厚度和高度。综观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从蔡元培到梅贻琦,从郭秉文到张伯苓,从唐文治到马君武,从熊庆来到萨本栋等,之所以当之无愧地被公认为教育家校长,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都具有宽广宏大的办学视野,能够立足旧中国国情,借鉴国际先进办学经验,创造性地改造旧中国大学,并取得国际公认的办学成就,这是高等教育“本土化”与“国际化”有机结合的成功典范。审视当今中国大学校长,欣喜的是,国内许多大学校长已经开始站在全球高等教育变革的视角思考和谋划大学的未来,但在办学实践中却往往又“现实关注得多,长远关注得少”“工具主义多,理想主义少”,缺乏对整个世界和人类未来的终极关怀。显然,建成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学,要求中国大学校长必须具有宽广宏大的办学眼光,能够立足高等教育国内和国际两个大局,着眼中国发展的未来,分析世界文明发展趋势,准确定位大学的发展方向,明确大学的使命担当,才能真正引领大学走向世界一流。
大学发展的动力在于改革创新。纵观世界一流大学的崛起,在其背后都有一个或几个追求卓越、锐意革新的大学校长。哈佛大学的崛起,与艾略特、洛厄尔、科南特、普西、博克这些充满改革进取精神的著名校长紧紧相联。回望民国时期著名大学的卓越成就,也与蔡元培、梅贻琦、张伯苓、郭秉文、竺可桢、唐文治、萨本栋、马君武、熊庆来、陈裕光等一大批教育家校长的改革创新紧密相关。以北大校长蔡元培为例,他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担当精神接任北大校长,在接下来的治校实践中,锐意革新,重建北大,定大学研究高深学问之使命,倡“兼容并包”之思想,开“思想自由”之风气,行“教授治校”之体制,使北大从“资格养成之所”转变为“研究高深学问”的圣地。可以说,大学校长的改革勇气和创新精神决定着一所大学的发展状态和前途未来。反思当下中国高等教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实现了历史性的跨越,但与世界一流大学相比,在教育观念、教学方法、人才培养模式、自身办学活力等方面都还有相当的差距,迫切需要当代大学校长们以“舍我其谁”的革故鼎新精神挑起当下高等教育改革的大梁,在办学理念、办学体制、管理机制等方面大胆革新,勇于创新。
大学校长对大学的领导最关键的是办学理念的领导,校长通过办学理念凝聚师生人心、汇聚师生力量,使整个大学的行动具有自觉性和目的性,从而决定大学的发展方向、质量水平和办学特色。综观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都在各具特色办学理念的指导下取得了辉煌的办学成就。蔡元培“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理念把北大改造成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郭秉文“三育并举”“四个平衡”的办学理念把东南大学改造成为蜚声中外的学府;梅贻琦“通专结合,通重于专”的办学理念奠定百年清华的校格;竺可桢“一切以真理为依归”的办学理念造就了享有“东方剑桥”美誉的浙大;唐文治“以文养德、文理相通”的办学理念把上海交大建设成为“东方的MIT”;熊庆来“推进学术研究,造就实际人才”的办学理念把云南大学建设成为著名的“小清华”;张伯苓的“允公允能、日新月异”“德能并重、以德为先”的办学理念使南开大学发展成为与北大和清华齐名的学府,等等。这些办学理念无一雷同,各有侧重,引领了各自大学的发展。可见,有什么样的办学理念就有什么样的大学。反观今日中国之大学,坦率地讲,有独到办学理念的校长并不多,这也是“千校一面”的重要原因。
现代大学使命的多重性和管理的复杂性要求大学校长要有一双“火眼金睛”的识才慧眼,善于发现人才、不拘一格用好人才。民国时期著名大学的发展得益于一大批著名学者的云集,而著名学者之所以云集,又取决于校长们独到英明的识才慧眼和唯才是用的用人之道。北大之所以人才荟萃,盛极一时,取决于校长蔡元培独到英明的兼容并包的用人胸怀;东南大学之所以师资力量可与北大齐名,取决于校长郭秉文面向海内外招聘英才的视野胸怀;清华大学之所以大师云集,取决于校长梅贻琦“大学有大师之谓”的思想境界;浙江大学之所以被誉为“东方剑桥”,取决于校长竺可桢把教授视为“大学的灵魂”的用人之道。综观民国时期著名大学,都有一位独到英明的校长,他们能够礼聘人才、知人善任、破格用人,从而使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无不大师荟萃、学者云集。习近平总书记曾讲,“功以才成,业由才广”,党的教育事业要不断发展,必须以海纳百川的胸怀聚天下英才而用之。可见,识才的慧眼、爱才的诚意、用才的胆识、容才的雅量、聚才的良方,应是中国大学校长的应有素质。
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们之所以能够引领大学的发展,一个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们并没有把自己视为高高在上的官员而能做到礼贤下士,平等对待师生,民主管理大学。北大校长蔡元培不但提倡把治校权力交给教授们,并在实践决策中坚持“凡事都让大家尽量发表意见”。浙大校长竺可桢不但提倡教授治校、民主管理,还在全校推行校务公开,即使在“西迁”途中也从未间断。张伯苓反复强调“南开是私立学校,但不是私有学校”“学校不是校长的学校,是大家的学校”,号召全校师生都要参与学校管理,并创设了“师生校务研究会”,广泛听取师生意见和建议。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们民主平等的行事风格,赢得了广大师生的爱戴和拥挤,即使在政局动荡的年代也能把大学治理得有条不紊。大学是学术的共同体,教师、学生是学校的真正主人,只有建立民主决策制度,认真倾听师生意见,回应师生诉求,才能增强大学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今天,培养大学校长民主治校思维,仍是当下大学校长队伍素质建设的使命。
作为大学校长,他必须具有宽广的办学视野,而这种宽广的办学视野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理通达的人文素养。大学校长的人文素养直接影响甚至决定着大学发展的厚度和宽度。回望民国时期著名大学校长,虽然他们都有各自的专业学科背景,但都具有文理通达的人文素养,使他们能够深刻理解大学的办学规律,倾注于人的终极关怀,着眼于学校的长远发展。综观当今世界一流大学校长,也无不高度重视和强调人文教育的重要性,历史学专业出身的现任哈佛大学校长福斯特在西点军校的演讲仍然强调人文对于培养领袖人才的极度重要性。综观当下中国大学校长,公认的教育家型校长并不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具备文理通达的人文素养的大学校长实不多见,人文素养的欠缺,必然导致治校办学理念和实践上人文关怀的缺失。一所有文化的大学背后必然有一位有人文素养的校长。建设世界一流大学需要一大批具有深厚人文素养的校长。如何造就一大批文理通达的当代中国大学校长?唯有以职业教育家的标准引导大学校长的修为,才能真正造就一大批教育家型校长。这不仅是需要当代中国大学校长自身反思的问题和努力的方向,也是我国高等教育改革顶层设计者应当高度重视的问题。
[1] 高伟强,余启咏,何卓恩.民国著名大学校长[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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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眭依凡.一流大学校长必须是教育家[J].求是,2001(10):16-18.
[15] 谢和平.“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高度与视角[N].中国科学报,2016-05-25(1).
Common Features and Enlightenment of Educator and President Groups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BAI Qiang
( School of Education, Tongren University, Tongren 554300, Guizhou, China )
The common features of educators and presidents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well-versed in both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s, are the lofty ideal of saving the nation through education, the school-running idea of integrating China and foreign countries, the way how to discover able people and employ them at suitable positions, the school-running style of democratic management and the great and noble personality charm. These common features are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world-class university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refore, university presidents should have a broad vision of running a school, a spirit of reform and innovation, unique ideas of running a school, original and wise insight of recognizing talents, democratic and equal style of action, and humanistic accomplishment of liberal arts and science.
higher education, universities in the Republican Period, educators and presidents, common features
2018-10-29
白 强(1969-),男,土家族,重庆酉阳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高等教育学。
G40-09
A
1673-9639 (2018) 12-0006-05
(责任编辑 陈昌芸)(责任校对 王立平)(英文编辑 田兴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