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鲲
(江苏旅游职业学院 学报编辑部,江苏 扬州 225127)
作为中国古代文学的正宗文体和传统文化重要载体,中国诗词一直受到国人的喜爱和传诵。近些年,随着国学热的兴起,诗词受到更广泛的关注和传播。2017年初,央视举办的《中国诗词大会》(第二季)节目广受赞誉,影响巨大。随后多家地方卫视也相继跟进制作了此类节目。如河北卫视的《中华好诗词》(第五季)、东方卫视的《诗书中华》、浙江卫视《向上吧!诗词》等。大众媒体的助推加速了诗词热潮的传播。
当下,古代诗词在中小学教材里中占有较大分量,在语文考试中也不可或缺。可以说,旧体诗词已经得到良好的传播普及。相对而言,离我们最近的新诗(现代诗),其传播状况却远不及旧体诗词,这种情况颇为尴尬。有人甚至忧虑:“当下,旧体诗大有东山再起之势,这种假设虽然不可能,但其势磅礴,影响巨大。中国作家协会这种官方体制,在今年已经重新把旧体诗列入鲁迅文学奖的评奖范畴。这对百年来的新诗,是一个严重的考验。”[1]从时空距离上看,古代诗词离现代生活相对较远,新诗与现代人更贴近,按常理说,应该是新诗更应受欢迎,传播更广。然而,实际情况恰恰相反,个中原因令人深思。
从传播接受的角度看,新诗明显不及旧体诗广泛,原因其实也不复杂,简单地说,就是旧体诗更符合艺术传播的本质规律,新诗却相反,有意无意中给自身建立了一座封闭的围城。比较一下二者形式上的基本差异就能窥见一斑。
(一)古代诗歌的基本特性及传播特点
中国古代诗歌的广泛传播基于两个特性:一是音乐性,二是口耳相传性。
在古代,所谓诗歌就是诗和歌的合称,二者不分彼此。最早的《诗经》《楚辞》都是来自民间的歌谣,或是经过文人加工而成,都具有较强的音乐性——鲜明的节奏,和谐的音韵,后来的乐府诗、古体诗(古风)、近体诗(绝句、律诗)以及另一种诗——词,音乐性也一以贯之。古代诗歌的创作和传播都离不开吟诵,吟诵就是一种特殊的唱,所以,必须具备音乐性,从这个角度说,中国古代诗歌首先是一种听觉艺术,其次才是视觉艺术。纵观两千多年的中国诗歌史,诗歌发展虽然历经众多潮流、派别,但从整体上看,所有的流派及诗人都遵循诗歌的音乐性。音乐性使得古代诗歌抑扬顿挫,朗朗上口,易于传诵。
同时,中国古代诗歌的传承是基于口耳相传的传播特征上的。这与古代的阅读载体——纸张以及印刷技术的缺失和落后相关,纸张和活字印刷术虽然分别在东汉和北宋时期已发明,但普通百姓仍不容易获得。诗歌经由口耳传播,大大减少了对书面文字的依赖。同时,古代普通百姓大多无法接受学堂文化教育,文盲比例高,通过口耳相传,使得不识字的人也可诵读诗歌。而音乐性是诗歌易于诵读的必要条件,因为诗歌音乐性强,所以也有利于口耳相传,而口耳相传也便于产生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递扩散效应。“由于古代印刷术不发达,‘说’比‘写’在传播上更有优势。韵文好听,容易记忆,遂在文学艺术中一枝独秀。”[2]诗歌就是韵文的集中体现,所谓“有韵为诗,无韵为文”,而且,古代诗歌大多数作品都比较短小(绝句、律诗最典型),易读易记,这是旧体诗便于传播的又一个重要条件。
中国古代的绝大多数时期,儒家思想占主导地位,儒家言志载道的文学观一直或明或暗地影响诗歌创作、传播与接受,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论语·阳货》)。这赋予了诗歌的诸多社会功能,显示了诗歌的重要地位。事实上,诗歌是中国古代文学的正宗体裁,历史最久,地位远高于后来产生的小说、戏剧。正因诗歌负载的重要功能,所以它在古代既是一门文学艺术,又是一种传播教化的载体,诗教成为古代一种普遍的教化形式,其传播力不言而喻。而且,中国众多启蒙及教育经典均以诗歌的形式呈现,如《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声律启蒙》等。古代诗歌也是生成中国人民族性格、精神气质的文化土壤。
到了当代,虽然旧体诗的时代已经结束,但其影响力犹在。作为一种文学艺术和文化载体,传统诗歌在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中仍占有重要位置。在家庭,几乎所有的家长都把古典诗词作为孩子的启蒙读物;在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古典诗词是语文教材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而且是考试必考的内容之一。此外,中国书法也与诗词密不可分,书法教育与诗词教育基本同行,学习书法的人没有谁不接近诗词的。可以说,不管孩子是否喜爱诗词,诗词都悄然影响着孩子的整个青少年时期。
当下诗词热潮的兴起,与国家倡导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大方向相关,以诗词为代表的传统文化,体现了我们“四个自信”中的文化自信。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旧体诗词才得以“复兴”。
(二)新诗的基本特质及传播局限
1.音乐性基本丧失,几成视觉艺术
1917年2月,著名的《新青年》杂志发表了胡适的《白话新诗八首》,标志着新诗在中国文学史上的正式登场,新诗诞生是在纵向继承中国传统诗歌,以及横向移植欧美诗歌基础上的一次空前的诗体革命。从百年发展历程考察,无论形式还是内容,新诗更多横向移植了欧美诗歌艺术。近百年新诗潮流不断,流派纷呈,浪漫主义、象征主义、新月派、现代派、中国诗歌派(九叶派)、新诗潮(朦胧诗)、后新诗潮……这些诗潮和流派大多催生于欧美的浪漫主义、象征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甚至,有些新诗就像欧美诗歌的汉语版,欧化特征十分明显,典型的如郭沫若早期作品,李金发的象征主义诗歌,穆旦的现代主义诗歌,以及当代的新诗潮(朦胧诗)、后新诗潮的许多作品。绝大多数新诗不再遵循音乐性,诗人将精力更多地专注于诗歌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向广度和深度探索。
总体上看,百年新诗在形式上放弃了古代诗歌最鲜明的特性——音乐性,同时,诗歌的容量也大大增加,绝大多数新诗篇幅比旧体诗长得多,这两项就足以对新诗的广泛传播产生负面影响。虽然也有诗人探索艺术的同时也兼顾诗的音乐性,如早期新月派的闻一多、徐志摩,当代的郭小川、贺敬之等,但他们的诗歌只是新诗的尝试之作,正如新诗中也有极短小的作品但不代表主流一样。
音乐性的丧失,使得新诗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一种阅读(看)的视觉艺术,诵读性大不如旧体诗。当然,不可否认,新诗在挣脱音乐性束缚的同时,对人的精神世界的探寻,对诗的艺术的开掘都取得了巨大的成绩,许多方面远远超越了旧体诗,甚至每当社会的转折时期,新诗都充当社会思潮和文学思潮的开路先锋。如100年前新文化运动开始前的新诗诞生,1970年代改革开放前的地下诗歌运动(即后来被冠名为“朦胧诗”的前身)。也许这些进步是对牺牲音乐性的一种补偿。
2.新诗自我孤立,渐成封闭的围城
新诗的百年历程可谓潮流迭起,流派之多,变化之快,超过古代诗词的千年以上。乱纷纷你方唱罢我登场,一种流派或者一种风格尚未被广泛接受,另一流派又匆匆登台,新诗的前进步伐太快,远远超越了普通百姓的接受程度。诗人已走得太远,以至于忘了当初为什么而出发。诗歌是文学中的文学,是文学皇冠上的明珠,天然具有探索性、先锋性等特点,这在新诗身上表现尤为明显。许多新诗难以为普通读者阅读理解,“读不懂”成为新诗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1990年代以来,新诗的口语化倾向,又让诗歌的“诗味”全无,几成分行书写的散文。新诗在探索艺术的路途上一路向前,一骑绝尘,把普罗大众抛在了身后,诗人们成为孤单的探索者,走得更远的诗人们甚至走进了人生的绝境,百年来诗人自杀的事屡见不鲜,已成一种文化现象,其原因不一而足,但与诗人在思想上和艺术上的过度思索不无关系。
百年历程中,除特殊时期(如抗战时期,以及改革开放初期的1980年代)诗歌火热一时外,大多数时候新诗是不为普通百姓所熟知的,诗人也是孤独的,一段时期甚至被人嘲笑“诗人比读者还多”。如今诗歌写作基本成了一个小圈子的事情,与普通百姓没有多大关系,新诗逐渐自我孤立,差不多成了一座自我封闭的围城。诗人于坚认为“诗的边缘化除了汉语运动方向所导致的边缘化,也由于诗人自己对重建大道之使命的犹豫不决,诗变成了无足轻重的语言游戏。在中国,‘纯诗’必然被冷落,在中国文化中,‘纯诗’总是次要的,文明不认为语言游戏是成熟的诗,语言游戏在中国文学史中仅在青春狷者的文字馆中聊备一格”[3]。
3.新诗经典恒定性的缺失,影响传播和接受
公允地说,新诗百年的确诞生了一批经典作品,有些还得到广泛的认同和传诵,比如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戴望舒的《雨巷》、臧克家的《有的人》、卞之琳的《断章》、艾青的《我爱这土地》、余光中的《乡愁》、郑愁予的《错误》、食指的《相信未来》、舒婷《致橡树》、北岛的《回答》、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等。但这些作品相对于数以千计的古代经典诗歌显得太少,相对于海量的现当代诗歌更是九牛一毛,要知道新诗是一种现在进行时,其书写的历史仍然“在路上”。
不能不说对新诗经典认定的困惑,相对于古代诗歌经典的恒定性,新诗的经典往往聚讼难决,诗歌界经常为新诗的评判标准争论不休,这种争论正是基于经典标准的不确定,导致了诗歌审美的无序和乱象。你说好,我说不好,标准不一,自说自话。这容易造成真正的好诗被遮蔽、被漠视,并不出色的作品反而被追捧。“一百年来特别是近三十年来的新诗写作,优秀诗歌文本被不断遮蔽。大众读者难以看到真正优秀的诗歌文本。……一些读者因为新诗看不懂,不是深入地进去研究,而是因为看不懂而加以鄙视,从此远离诗歌。……诗歌无序的审美现状和乱象,需要经典的一种优雅的引导。”[1]经典恒定性的缺失,使得新诗的处境尴尬,让普通读者远离新诗,也让旧体诗的写作者找到了否定新诗的理由。
此外,古代诗歌的教化功能在新诗中也已失落,除了在民族危亡时期起过鼓舞民众的作用(如抗战时期田间、光未然的作品)外,和平时期,文学的教化作用,更多地体现在小说、散文、戏剧(影视剧)等文体上,如近些年网上流行的“鸡汤文”,基本都是以散文体裁呈现的。新诗主要是追求文学审美和抒发主体情感的特征示人的。
新诗传播的不尽如意现状除了自身的原因外,还与新诗教育大有关系,特别是学校教育相当不给力,相对于散文、小说、古代诗歌所享有的教学地位,新诗几乎是一种边缘文体。新诗教学主要存在三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语文教材的选文问题。课本里的新诗翻来覆去就那几首,极少有新鲜血液注入,基本没有一首当下时代的作品。编者大概基于当下作品没有较长时间沉淀,公众对其尚无定论,优劣不好界定的考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质疑,干脆选已经被公认的、时间较远的“经典”作品。笔者认为,这是一种既无眼光,又无胆识的保守行为。
李玉煮了红薯稀饭,招呼黎永兰吃早饭。黎永兰说,要到学校视察,公务繁忙,且已经有车在楼下等着了。说话间,头发未干的黎永兰向门口走去。
二是很多中学语文教师不懂新诗。虽然中学语文教师基本都是大学中文系毕业的,但真正懂新诗的相当少,会写新诗的更少。大多数语文教师对新诗的认知比较有限,远不及对旧体诗词的认知,也不及对小说、散文和戏剧的认知,审美观念也滞后于时代。“他们不知道现代诗的技术性越来越强,需要学习,需要进入。你不学习就看不懂,即使你是所谓的专家、学者也不行,你不学习就是新诗的门外汉,因此,无法体会到现代诗的妙处。”[1]笔者也是在专注于现当代文学研究后,才对新诗有了较多的认知。我曾在高中任教多年,对高中语文教学比较了解,许多老师教新诗基本都是依据教辅书照本宣科,少有针对新诗的这种独特文学艺术的教学方法,基本运用与散文、小说教学差不多的方式方法。有的教师干脆不讲,让学生朗读几遍了事,有点兴趣的老师可能会举行一场诗歌朗诵会。至于指导学生写诗,除非老师自己也会写诗,否则无从谈起。学生对新诗的兴趣多是自生自灭的。
三是语文考试远离新诗。在中学中考高考是指挥棒,学校教学都围绕着考试转,一般是考试考什么老师教什么,不考的一般不教或少教。正因如此,新诗教学不受重视。多年来,高考语文试卷基本不涉及新诗,包括阅读理解、名句填空、作文等都不涉及,特别是高考作文明文规定“体裁不限,诗歌除外”。原因据说是新诗的标准不好把握,优劣不易评判。相对而言,古代诗歌情况好很多,虽然作文写旧体诗也被禁止,但阅读理解、名句填空均是必考内容,占有10分以上的比重。其实,中学语文教师不懂新诗与语文考试不考新诗存在着必然联系。
在家庭教育方面,新诗的境遇更尴尬。就诗歌而言,除了极少数家长出于对新诗的偏好外,绝大多数家长在子女的启蒙教育和日常教育中,都习惯选择古代经典诗歌作教材。这样的状况已持续了千百年,旧体诗已经成为文化血脉流淌在中国人的心灵里。在家庭教育以及社会影响上,新诗至少目前还没有和旧体诗抗衡的底气。
从历史的角度打量,旧体诗已超过两千年,新诗刚刚一百年。如果说旧体诗是一位中老年人,那么新诗则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已走过的路弯弯曲曲、坎坎坷坷,但未来的路充满无限可能。面对今天不尽人意的现状,新诗的确需要反思,需要行动;面对旧体诗词的热闹景象和广泛的民间基础,新诗首先需要走出自己营造的围城,走向更广阔的天地。笔者认为,新诗应从两方面探索:一方面可以向旧体诗取经,另一方面是新诗的自我调整完善。
(一)新诗应汲取旧体诗的优长
上文已论述,旧体诗的传播性基于其鲜明的音乐性,这一点新诗恰恰轻视了。音乐能给诗词插上无形的翅膀,今天新诗不能不正视音乐性,不要将音乐性与诗歌的其他艺术性完全对立,应该适当重拾音乐性这一法宝。其实,音乐性也是诗歌艺术的一部分,运用得好会使诗歌锦上添花。有些现代诗人已经给我们做出了示范,如戴望舒、徐志摩等。至于音乐性具体应该体现在哪些方面,可以进行探索实践。此外,诗人也可以尝试与音乐人合作,通过流行歌曲传播其作品(歌词)。有音乐天赋的诗人还可以兼任歌手角色,像崔健、张楚那样的诗人型歌手在歌坛还是太少(崔健的歌词就是诗,已经被写入中国当代文学史)。
有一个现象令人思考,大陆诗人汪国真,台湾诗人席慕容的作品曾流行一时,广受青少年喜爱。二人作品都具有古代诗歌的一般特点,篇幅不长,有一定音乐性(音律),但句式不像旧体诗那样整齐。这说明,并非当代年轻人不喜欢现代诗,而是诗人该以怎样的作品形式呈现给读者。虽然有人对汪国真、席慕容的艺术水平表示质疑,但其作品的广泛传播给了我们某些启示。
在学校教育方面,新诗完全可以有所作为。可适当增加中小学语文教材的新诗内容,特别是贴近现实生活的当今时代的作品,在保证作品艺术水准的前提下,注意选取适宜诵读的新诗。当下,中考高考仍是学校教育的指挥棒,其导向作用巨大。所以,建议中学语文考试增加新诗内容,中考高考不要将诗歌排除在作文之外,对写诗歌的作文,可专门组织诗人专家阅卷。
中小学和大学,在新诗的教育和传播方面可以有所作为,比如平常可举行诗歌朗诵会、写作比赛等。近些年,面对新诗教育的不尽如意的现状,一些学校和教师也在进行可贵的探索,例如东北师大附中请诗人给老师讲新诗课,南京也有中学推广“读同时代的诗”的诗歌阅读普及活动。[4]2010年,在苏州十中倡导下,国内五十多所重点中学组成了全国中学生诗歌联盟,联盟学校每年举行一次诗会,轮流在各学校举行。[5]这些实践和探索值得肯定,值得推广。相信,只要新诗的教学问题引起广泛重视,更多的探索实践将会涌现,新的成果将会不断产生。在大学,武汉高校“一二·九诗会”连续举办了许多年,产生了一些校园诗人,作品在一定范围内得到传播。这些好的做法如果能在全国推广,效果将可以预见。
(三)媒体可对新诗的传播适当助力
广播电视和网络平台等大众媒体具有巨大的影响力,新诗要扩大传播广度,需要借助这些大众媒体,大众媒体也应该基于社会效益助推新诗。其实,从精神文明建设的角度考量,中国现当代诗歌具有鲜明的时代意义、社会意义,许多作品体现了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的精神,五四以来的一些新诗作品还具有启蒙精神,具有鲜明的现代性,这些内涵可以弥补旧体诗词的相对不足。笔者认为,电视台可以打造类似《中国诗词大会》的《中国新诗大会》节目;每逢新年还可举办类似《新年音乐会》的《新年诗会》节目,并成为固定节目。此外,媒体也可以联手大中学校,开展相关活动,助力新诗传播。
值得欣慰的是,有的地方卫视已经作出了有益的尝试。如四川卫视在2016年原创了诗歌文化类节目《诗歌之王》,收获了良好的口碑。该节目将诗与歌相结合,将诗人与歌手两两组成“诗歌战队”,每支战队由诗人完成诗的创作,并由歌手进行谱曲演唱及舞台竞演。必要的时候,新诗可以适当“炒作”话题,譬如近年走红的脑瘫诗人余秀华就是一个比较成功的例子,余秀华的走红,让新诗这种高冷的文学艺术引起了普通百姓的关注,也是新诗传播的一次良好的“造势”。其实,炒作并非完全是坏事,关键看怎样运作,运作得当,一举多得;运作不当,适得其反。
总之,新诗刚刚走过百年路程,成绩不可磨灭,问题不容掩饰,未来的路很长,需要继续摸索前行。但不管怎样,新诗需要更广泛的传播,需要更深广的民间土壤,否则,道路将越走越窄。诗歌“厚古薄今”的现状需要改变,旧体诗毕竟属于历史,历史不可重来,诗歌的生命和希望在新诗,新诗应该拥有美好的明天。
[参考文献]
[1]马新朝.新诗需要经典[J].中国诗歌,2016,(2):140-142.
[2]章亚昕.中国新诗史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6:07.
[3]于坚.新诗的发生[J].天涯,2016,(6):4-10.
[4]何同彬.当前新诗的问题与我们的责任[J].扬子江诗刊,2013,(3):36-41.
[5]柳袁照.诗歌,你终会回来的[N].中国教育报,2017-03-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