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辩证思维

林子荣

（武汉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一、引 言

恩格斯指出：“一个民族要想登上科学的高峰，究竟是不能离开理论思维的。”[1]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一个鲜明特点，就是强调用科学思想方法去观察、思考、分析问题。辩证思维是习近平总书记最为强调、最注重运用的一种哲学思维方式和科学思想方法。他多次要求全党“更加自觉地坚持和运用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法论”；“学习掌握唯物辩证法的根本方法，不断增强辩证思维能力，提高驾驭复杂局面、处理复杂问题的本领”[2]。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闪烁着辩证唯物主义思想的光芒，是唯物辩证法在新时代对台工作中的灵活运用，为妥善应对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复杂严峻的台海形势，坚决反对和遏制“台独”分裂势力，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提供了科学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探析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所蕴含的辩证思维，有助于我们深刻理解、准确把握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科学内涵，助力对台工作在新时代有新气象新作为。

关于习近平总书记在各项工作的部署和实践中所体现的辩证思维，现有研究主要从经济工作、宗教工作、社会治理、生态文明建设以及对外文化交流等角度加以阐述。目前关于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所蕴含辩证思维的系统研究还付之阙如，相关学术观点只是散见于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研究成果之中。例如，朱松岭从辩证统一的对台工作方法论以及两岸关系本质论、两岸关系道路论、两岸关系前途论等4个方面阐释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3]。许小青、白纯从理论联系实际、坚持一分为二以及以人为本原则等三个面向分析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思辨[4]。李振广指出，辩证处理核心利益和中国崛起大局的关系是习近平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特征之一[5]。李维一从整体和局部相互关系的角度就习近平民族复兴视野中的国家统一思想加以探讨[6]。杨立宪则深入阐述了新时代开展对台工作如何坚持“以人民中心”的方法论[7]。以上成果对于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所蕴含的辩证思维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但目前相关研究工作依然缺乏系统性和完整性，并且存在一定的表层化问题。鉴此，本文专门对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辩证思维加以探讨。

所谓辩证思维，指的是人们自觉运用唯物辩证法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科学思维方式，是唯物辩证法在人们思维中的运用，是客观辩证法在思维中的反映。辩证思维最显著的特征是克服用孤立的、静止的、片面的观点去看世界，强调用联系的、发展的、全面的观点看待一切事物的发展[8]。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所蕴含的辩证思维，就是坚持客观地而不是主观地、联系地而不是孤立地、发展地而不是静止地、全面地而不是片面地认识台湾问题，强调在对台工作中处理好局部和全局、当前和长远、重点和非重点的关系。

二、以联系观点认识和分析台湾问题

联系范畴是唯物辩证法的最基本范畴和逻辑起点。唯物辩证法认为：客观物质世界的一切事物、现象、过程不是孤立存在的；整个物质世界就是由无数事物、现象、过程互相联系的统一体；任何事物、现象、过程都是这个统一体上的一个“环节”或“链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唯物辩证法，就要从客观事物的内在联系去把握事物，去认识问题、处理问题。”在实践中，他提出“要善于‘弹钢琴’，处理好局部和全局、当前和长远、重点与非重点的关系”；“必须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统筹推进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要努力增强总揽全局的能力，放眼全局谋一域，把握形势谋大事”；“历史、现实、未来是相通的，历史是过去的现实，现实是未来的历史”。这些重要论述突出强调了在具体工作中，要承认事物联系的普遍性和客观性，处理好整体和部分、当前和长远、历史与现实的关系。新时代对台工作的决策部署亦充分体现普遍联系观点在解决现实问题上的方法论意义。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阐明了“台胞利益”“台湾前途”“国家统一”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内在的客观联系；其二，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和国家发展的全局，以整体性的辩证思维把握两岸关系的现状和发展趋势；其三，历史地认识台湾问题。

其一，台湾同胞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追梦者”。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两岸虽然尚未统一，但我们同属一个国家、同属一个民族从来没有改变，也不可能改变。因为我们的血脉里流动的都是中华民族的血，我们的精神上坚守的都是中华民族的魂。”[9]“两岸同胞虽然隔着一道海峡，但命运从来都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民族强盛，是同胞共同之福；民族弱乱，是同胞共同之祸。”[9]“中国梦与台湾前途息息相关。”[10]这些论述从血缘关系、文化联结、历史维度、现实利益等面向点明了两岸是不可分割的命运共同体，突出了台湾同胞身为中华儿女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历史征程中的主体性：台湾同胞不是旁观者，而是“追梦者”、获益者。正是基于对两岸之间这种天然、客观、内在联系的正确认识和判断，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呼吁两岸同胞一道顺应历史大势、共担民族大义，“不分党派，不分阶层，不分宗教，不分地域，都参与到民族复兴的进程中来”[10]。

其二，从全民族发展的高度来把握两岸关系发展方向。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具有鲜明的以宏观性、整体性和系统性为特色的辩证思维。其实质就是一种全局性思维、战略性思维，即处理具体问题时要着眼于大局，解决眼前问题时要考虑长远。立足全局、着眼长远是新时代运用联系观的方法论指导对台工作的重要原则。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家统一是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必然”[9]；“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11]。这些论述一方面把完成祖国统一的历史使命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紧密联系起来，赋予对台工作目标新的时代内涵；另一方面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局出发去认识和分析台湾问题，把实现祖国统一大业置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局中去思考、谋划和推进。此外，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所追求的国家统一不仅是形式上的统一，更重要的是两岸同胞的心灵契合”[12]。这是从长远的角度思考祖国统一问题，以面向未来的视野审视当前的对台工作。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必须继续坚持“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方针，“秉持‘两岸一家亲’理念”，“率先同台湾同胞分享大陆发展的机遇”。

其三，历史地认识台湾问题。毛泽东说：“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当割断历史。”[13]重视学习借鉴历史经验，是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一个鲜明特点。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是基于对台湾问题历史经纬的深入体察研究，是在总结历史规律和两岸关系发展经验基础上作出的科学论述，具有广阔的历史纵深感。在谈到两岸同胞血脉相连时，他说：“不论是几百年前跨越‘黑水沟’到台湾‘讨生活’，还是几十年前迁徙到台湾，广大台湾同胞都是我们的骨肉天亲。”[10]在谈到台湾同胞的历史遭遇时，他说：“在日本侵占台湾的半个世纪里，台湾同胞从未停止抗争，数十万台湾同胞为此付出了鲜血和生命。全面抗战爆发后，台湾同胞积极参加和支援大陆人民抗战，不少同胞为国捐躯。”[14]这些论述高度评价了台湾同胞爱国爱乡所展现的民族精神。正是基于对台湾同胞近代以来所遭受的苦难史、屈辱史的充分了解，他指出：“台湾同胞因自己的历史遭遇和社会环境，有着自己特定的心态，包括特殊的历史悲情心结，有着强烈的当家作主‘出头天’的意识，珍视台湾现行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方式，希望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将心比心，推己及人，我们完全理解台湾同胞的心情。”[10]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以民族情怀理解台湾历史，进而把握两岸关系现状，把历史和现实结合起来，以历史关照现实。这是以马克思主义普遍联系的观点为指导，历史地、辩证地分析现实问题的生动案例。

三、以发展观点认识和分析台湾问题

在马克思主义的论域里，辩证法就是发展观，世界上的一切事物、现象不仅是普遍联系的，而且是运动发展的，是过程的集合体。发展的观点和联系的观点同为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观点。因此，辩证思维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以动态的眼光看待事物和思考问题。“我们党是站在时代前列、面向未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总是坚持用发展的观点来看问题。”[15]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求实效、谋长远，求的不仅是一时之效，更有意义的是求得长远之效。当前有成效、长远可持续的事要放胆去做，当前不见效、长远打基础的事也要努力去做。”[16]在谈到历史、现实与未来三者的关系时，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历史不能选择，但现在可以把握，未来可以开创。”[10]这些论述都深刻阐释了在实际工作中要坚持以发展观点为指导，统筹兼顾，处理好当前和长远的关系。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同样坚持以发展观点认识和分析台湾问题。

其一，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大局和大势充满战略自信。唯物辩证法肯定发展的基本方向是前进、上升的运动，但这并不意味着发展中的上升、前进是绝对的、直线式的。由于新旧事物的利害冲突及旧事物对新事物的压制，使得发展成为包含着局部的或者暂时的倒退、停滞在内的曲折前进的运动。因此，辩证思维是高瞻远瞩、统揽全局、善于把握事物发展总体趋势和方向的思维方法，展示的是看问题的高度和深度。习近平总书记清楚指明了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是不可阻挡、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大局稳定，经得起风浪考验。两岸关系风风雨雨几十年，总体趋势是向前发展的，这是历史的必然。”[17]他强调，“坚持在认清历史发展趋势中把握两岸关系前途”，“看到时代发展、民族振兴大趋势，摆脱不合时宜的旧观念束缚”[18]。正是基于对两岸关系发展大势的充分认识，面对“台独”政党在岛内赢得全面“执政”的新形势，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中央对台的大政方针是明确的、一贯的，不会因台湾政局的变化而变化，而且要持续推进两岸各领域交流合作，深化两岸经济社会融合发展，持之以恒地做好台湾人民工作。这些充分展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战略思维高度和深度。

其二，坚持在发展的基础上解决台湾问题。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认为：内因是事物变化发展的根据，外因是条件，外因要通过内因起作用。改革开放以来，祖国大陆各领域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已具有对台湾的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同时也大大缩小了与美国力量对比的差距。由此，大陆对两岸关系大局的主导权大为增强，两岸深化各领域交流合作具有了更多的空间和机会。从根本上说，两岸关系发展所取得的一系列成果都奠基于大陆的发展进步。正是在总结历史规律和两岸关系发展经验的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作出了“在发展基础上解决台湾问题”的科学论断。他指出：“从根本上说，决定两岸关系走向的关键因素，是祖国大陆发展进步。因此，我们要保持自身发展势头，同时要采取正确政策措施做好台湾工作。”[19]这一战略思想是坚持用发展眼光看待台湾问题的具体体现。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的台海形势更加复杂严峻，只有充分把握在发展基础上解决台湾问题的战略思想，才能强化保持战略定力的主体自觉，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此外，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对台工作干部队伍建设，强调坚持党对对台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建设一支对党忠诚、业务专精、纪律严明的高素质对台工作队伍。这也是从内因着手，提升对台工作水平的具体实践。

其三，持之以恒地做好台湾人民工作。量变、质变是事物发展的两种状态，二者统一于事物发展过程之中。唯物辩证法认为，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量变是质变的前提和必要准备，没有量的积累，便没有质的飞跃。习近平总书记在谈统战工作时指出：“世界上什么事情最难做？应该就是争取人心了。”人心无比宝贵，人心也无比难得，“得土地易，得人心难”[20]。争取人心的工作需要经历一个较为漫长的量的积累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正如习总书记所说，统战工作不是快餐，是功夫菜，要像做佛跳墙，慢慢炖。必须绵绵用力、润物无声，锲而不舍、久久为功。“以人民为中心”是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治国理政的重要理念，新时代的对台工作也充分体现了这一价值观和方法论[7]。在谈到化解两岸政治分歧以及做好台湾人民工作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世界上的很多问题，解决起来都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但只要谈着就有希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10]“熨平心里创伤需要亲情，解决现实问题需要真情，我们有耐心，更有信心。”[10]这些论述充分显示习近平总书记对于争取台湾人心所需要的“量的积累”有战略耐心，对于最终化解台湾同胞的心结、实现两岸同胞心灵契合的“质的飞跃”有战略自信。正因为抱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开展对台工作要注重深化两岸经济社会融合发展的思想。以融合发展促进两岸民众相互了解、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并最终达成“心灵契合”。这会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但在融合发展过程中，通过两岸间大量的人、事、物等元素的流动、整合，逐步化解心结、缩小分歧、弱化矛盾，形成共同利益联结，能够更加稳固地推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并为和平统一奠定基础和创造条件。

四、以矛盾观点认识和分析台湾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辩证思维能力，就是承认矛盾、分析矛盾、解决矛盾，善于抓住关键、找准重点、洞察事物发展规律的能力。”这句话清楚地阐明了辩证思维能力的科学内涵及其基本要求。辩证思维首先要求我们在认识和分析问题时必须承认矛盾的普遍性，正视矛盾的客观存在，然后对矛盾进行客观分析，揭示矛盾的内在规律性，即坚持唯物辩证法的“两点论”“两分法”。其次，要善于抓关键、找准重点。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在任何工作中，我们既要讲两点论，又要讲重点论，没有主次，不加区别，眉毛胡子一把抓，是做不好工作的。”“要注重抓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注重抓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实现整体推进和重点突破相统一”。这些论述点明了实际工作中要坚持“两点论”与“重点论”的统一。两岸关系错综复杂，是一个由多种矛盾构成的矛盾系统。这些矛盾交织在一起，伴随着两岸关系发展过程，推动两岸关系的运动、变化和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的重要思想始终贯穿着矛盾分析法，坚持用矛盾的观点观察、分析和处理问题。

其一，坚持“九二共识”，坚决反对和遏制“台独”分裂势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台独’分裂势力并未善罢甘休，仍在竭力煽动两岸敌意和对立，阻挠两岸交流合作，仍然是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最大现实威胁。”[12]基于这个客观判断，针对“台独”势力的侥幸心理，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从中华民族整体利益把握两岸关系大局，最根本的、最核心的是维护国家领土和主权完整”，“确保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是国家核心利益，是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必须继续反对和遏制任何形式的‘台独’分裂主张和活动，不能有任何妥协”[18]。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郑重宣示“六个任何”。这一系列论述都明确地表达我们反对和遏制“台独”分裂势力的鲜明立场以及捍卫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坚定意志。在事关中华民族根本利益的大是大非问题上，不会有任何妥协的余地。体现一个中国原则的“九二共识”是确保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关键。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始终把坚持‘九二共识’作为同台湾当局和各政党开展交往的基础和条件，核心是认同大陆和台湾同属一个中国。只要做到这一点，台湾任何政党和团体同大陆交往都不会存在障碍。”[19]这充分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严守底线、抓住重点、把握关键，在涉及国家核心利益问题上展现出坚定的原则性，对于争取两岸和平统一前景表现出高度机动的灵活性。

其二，秉持“两岸一家亲”理念，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台湾作为中国的一个比较特殊的地区，它的历史也有其特殊性。如果只强调共同性，而忽略其特殊性，就不能正确地认识台湾的历史，也不能正确地认识台湾的现实[21]。习近平总书记坚持共性与个性相结合，实事求是地看待台湾的历史、台湾同胞的心态以及台湾同胞较为特殊的历史情结。他指出：“我们理解台湾同胞因特殊历史遭遇和不同社会环境而形成的心态，尊重台湾同胞自己选择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方式，愿意用真诚、善意、亲情拉近两岸同胞的心理距离。”[12]正是有了这份理解和同情，他才动情地指出“将心比心，推己及人，我们完全理解台湾同胞的心情”。关于“一国两制”在台湾的实现模式，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三个充分”，即充分考虑台湾现实情况、充分吸收两岸各界意见和建议、充分照顾到台湾同胞利益的安排。这三个充分体现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一马克思主义哲学活的灵魂。必须指出的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所追求的统一是两岸同胞的心灵契合，达成这一目标是双向而非单向的过程。这需要通过两岸双方相互了解、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才能实现。他指出：“台湾同胞也需要更多了解和理解大陆13亿同胞的感受和心态，尊重大陆同胞的选择和追求。”[12]

其三，推动两岸同胞共同弘扬中华文化，促进心灵契合。承认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坚持个性和共性的统一，既要高度重视矛盾的特殊性，又要充分认识矛盾的普遍性，既要正视矛盾的对立性，又要注意矛盾的统一性，要善于在对立中把握统一。由于近代以来两岸历史道路不同，社会制度、意识形态不同，两岸同胞在政治思想观念上存在某些差异。但是，我们有一个最大、最基本的共同点，就是两岸同胞都是中华文化的传人，都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成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植根在两岸同胞内心深处，是两岸同胞共同的精神财富，是两岸同胞的“根”和“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从积极的建构性角度看待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强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意识形态建设、核心价值观建设中的重要作用。他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要认真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华和道德精髓……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源泉”。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们将推动两岸同胞共同弘扬中华文化。”做好新时代对台工作，既要积极开展各种形式的文化交流，不断增强台湾同胞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和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凝聚携手推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共同意志，形成共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又要善于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汲取文化资源，加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打造具有吸引力、感染力、同化力的价值观体系，努力使话语主导权向国际范围延伸，以赢得国际社会的尊重与认可，从而增强台湾地区民众对祖国大陆的价值认同。

其四，毫不动摇地坚持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正确道路。唯物辩证法认为，看问题既要全面，又要分清主流和支流；既要着重把握矛盾的主要方面，同时又不能忽略支流。2016年，民进党赢得台湾地区领导人及民意代表两项选举，在岛内首次实现全面“执政”。民进党重新上台以来，顽固坚持“台独”立场，放任纵容“去中国化”“渐进台独”，台湾岛内社会政治生态持续“绿化”，各种“急独”势力动作频频，外部干扰因素明显增多。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台海形势将更加复杂严峻。对此，我们要坚持底线思维，增强忧患意识，保持高度警觉，积极防范、有效应对台海重大风险。但是，我们也应清醒地认识到，维护和发展两岸关系仍是台湾社会的主流民意。民进党重新“执政”后的倒行逆施遭到台湾各界同胞的强烈反对，要求当局调整两岸政策、重回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正轨的呼声高涨[22]。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是两岸同胞顺应历史潮流作出的共同选择”，“我们将毫不动摇坚持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正确道路”[17]。党的十九大报告将新时代对台工作的主要任务明确为“推动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推进祖国和平统一进程”。这些论述明确了当前两岸关系发展的主题和主线，分清了主流和支流。正是基于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主题及台湾岛内主流民意的准确把握，党的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明确了两岸经济社会融合发展的目标任务、基本路径和具体措施，强调愿意率先同台湾同胞分享大陆发展的机遇，逐步为台湾同胞在大陆学习、创业、就业、生活提供与大陆同胞同等的待遇。

五、结 语

思路决定出路，思维决定作为。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作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着深厚的辩证思维基础，充分体现了唯物辩证法的联系观、发展观和矛盾观，充分展现了思想理论高度、观察视野广度、战略思维深度以及话语体系温度，彰显了习近平总书记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与系统性的理论品格，表明我们党对于台湾问题的认知更加成熟。

明晰台湾前途、台胞福祉、国家统一、民族复兴四者之间的内在联系，是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所蕴含辩证思维的逻辑起点。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也是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历史必然；两岸同胞同属中华民族，台湾同胞的福祉离不开中华民族的强盛，台湾前途系于国家统一。因此，两岸同胞都是民族复兴的参与者、推动者、获益者，都应为促进祖国完全统一而共同奋斗。“台独”分裂势力无视这一客观联系，甚至试图割裂这一客观联系，损害了两岸同胞的共同利益，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历史进程中的一股逆流，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构成最大现实威胁。“台独”分裂势力违背联系客观性是其永远不能得逞的哲学解释，也是我们必须坚持“九二共识”、反对“台独”的哲学依据。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视野下，新时代的对台工作既要立足于大局，处理好整体和部分的联系，服从、服务于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又要严守底线，抓住重点，把握关键，坚决反对和遏制“台独”分裂势力；既要登高望远，分清主流、支流，对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大局和大势抱有战略信心，又要主动作为，秉持“两岸一家亲”理念，耐心细致、持之以恒地做好台湾人民的工作；既要加快自身发展建设，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增强文化软实力，提升政策话语在台湾岛内的感染力、吸引力和同化力，又要密切关注影响中国统一与民族复兴的外部因素，防止外部势力损害中华民族整体利益。联系、发展、矛盾统一于事物运动发展的过程中。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辩证思维，需要综合运用辩证法三大基本观点，全面地加以理解和把握。

在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台海形势更加严峻复杂的背景下，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对台工作重要思想的辩证思维，有助于我们保持战略定力、战略自信和战略耐心，引导我们以更高的站位、更宽的视界、更大的格局推进新时代对台工作，避免出现思维与行为的片面性、狭隘性和极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