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视阈中的数据技术:性质、地位与作用

2018-01-27 12:21阮朝辉
探索 2018年1期
关键词:私有制生产力全民

阮朝辉

(贵阳学院,贵州贵阳 550005)

在计算机科学、IT(Information Technology信息技术)和物联网技术诞生之后,数据(Data)是指所有能输入到计算机并被计算机程序处理的符号介质的总称,是比数值(Numerical value)、数字(Numerals)外延宽泛且包含了数值和数字在内的、对客观事物进行数化(计算机数字化处理)的范畴。数据技术(Data Technology,简称DT)是源自IT和数据(或大数据)的合成范畴,是包含数据和数据生产、收集、挖掘、存储、呈现、应用以及IT或AI(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人工智能技术)统合在一起进行生产活动的合成范畴,是把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劳动工具、劳动和交换方式、劳动产品、科学技术、劳动者及其观念行动等数化成数据,并与IT、AI统整应用于生产活动的合成范畴。从马克思主义的生产方式理论,尤其是生产力、生产资料学说来看,DT是打破了传统物的生产资料的时空限制、人为控制等的“超物的生产资料”,是发展到当代的新型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发展到当代的新型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DT的运用与发展,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具有重大的意义。它也是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以及化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和“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等的新型生产力基础的重要组成部分。

1 DT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正在变革现存社会生产关系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第一次使用“生产关系”范畴,并用“交换关系”“交往形式”和“生产关系”等概念,来表述人们物质生产中的社会关系。他说“它(共产主义)推翻了一切旧的生产关系和交往关系的基础”[1]77;“交往形式的联系就在于:已成为桎梏的旧的交往形式被适应于比较发达的生产力,因而也适应于更进步的个人自主活动类型的新的交往形式所代替”[1]79;“一切历史冲突都根源于生产力和交往形式之间的矛盾”[1]81。其后,在《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正式用“生产关系”一词来表述人们物质生产中的社会关系,并对该范畴的内涵作了进一步的阐释。冯契主编的《哲学大辞典》对生产关系界定为:“生产关系,亦称‘社会生产关系’、‘经济关系’。人们在物质资料生产过程中结成的社会关系……具体内容一般归结为:(1)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2)由此产生的各种不同社会集团在生产中的地位和交换活动关系;(3)完全以它们为转移的产品分配形式。”[2]147

1.1 DT是生产力发展到当代而产生的“超物的生产资料”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劳动过程的简单要素是:有目的的活动或劳动本身,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3]149他还说:“劳动资料是劳动者置于自己和劳动对象之间、用来把自己的活动传导到劳动对象上去的物或物的综合体。”[3]150“广义地说,除了那些把劳动的作用传达到劳动对象、因而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充当活动的传导体的物以外,劳动过程的进行所需要的一切物质条件都算作劳动过程的资料。”[3]151-152“如果整个过程从其结果的角度,从产品的角度加以考察,那末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表现为生产资料,劳动本身则表现为生产劳动。”[3]152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还说:“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观念、思维、人们的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关系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1]30由此看来,马克思提出的生产资料概念可以界定为:生产资料是人们从事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的物质条件的总和,是自然产生且可用于生产劳动的和由文明创造的各种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劳动工具、劳动产品等物质条件的总和。

DT是生产力发展到当代的可进行再生产、可交换、可满足人们生产生活所需的客观存在物。因此,它是生产资料,而不仅仅只是数据或技术。同时,它正在把过去或现在自然生成或存在的、个人占有的、行业拥有的、国有的或他国占有的物的和非物的生产资料数化后形成为新的生产资料,它还把原本分散的劳动者及其观念、劳动工具、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科学技术等统整起来并数化后形成为新的生产资料,并被人们跨时空、跨行业、跨年龄地广泛生产和发展着。它原本就具有全民共享和无处不在的属性,它能奠基且已经奠基着人类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并以其不同于传统实物生产资料的特有属性,正在快速推动劳动者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生产生活方式等的革新和发展。它所助推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因此,DT不仅是生产资料,而且是“超物的生产资料”。

在当代,DT作为一种新兴生产资料,正在得到广泛的认同并被广泛地应用于精神和物质的扩大再生产。这是因为,虽然历史演进的实体物的生产资料(“物的生产资料”)还普遍存在着,而DT作为数字化及其技术应用的“超物的生产资料”正在快速发展壮大。DT作为一种后工业时代的生产工具,已成为生产资料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DT已经从管理决策、科学研究领域的生产资料形态,泛化成为人类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各个领域的重要生产资料——“一切皆可数字化”所带来的一切数字化了的东西都可成为或已经成为生产资料。而且,DT不再只是独立于人之外的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而是整合了人自身并已经成为现代劳动生产必不可少的劳动资料和劳动产品,并以其“超物的生产资料”的属性及其劳动方式,正在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思辨范式、价值理性等,更以其独有的共有共享属性,奠基和助长着全民共享分有一切生产资料的生产关系的发展。

1.2 DT以其独有的属性正在迅速改变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形式

在封建社会后期,资产者通过野蛮手段剥夺小生产者,使生产资料逐渐转变成了资产者的私人财产,无产者(DT产生之前的无产者)被剥夺了生产资料的所有权。随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不断强化,DT产生之前的无产者的“劳动,在他们那里已经失去了任何自主活动的假象,它只是用摧残生命的方式维持他们的生命”[1]74。

随着DT的产生和快速发展,传统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形式正在悄然发生改变:虽然传统的实体物生产资料私有制形式还普遍存在,而数化(数字化)的生产资料已经在快速地成为全民共有共享的资料——人人都是数字资料的生产者,人人都是或不同程度是数字资料的拥有和分有者。作为生产资料的DT,除了使用强权、野蛮封锁或销毁等手段外,一切有形或无形的数字资料正在成为全民共同的分有和再造的资料。随着人工智能技术(AI)的飞速发展,数字资料的个人占有(私有)形式和条件正在快速被弱化,共建共享数字资料的形式和条件正在得到快速强化,而且数字资料的生产资料属性也在快速得到强化。共建分有的DT,正在从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劳动关系、交换形式、地域(国别)、行业等方面消解着传统实体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形式及其存在意义。这也正是当前一切私有制国家和传统物质财富绝对占有者最为恐惧、企图竭尽全力抵制这种分有而又显得无能为力的情况的最集中体现。

1.3 DT正在快速重构着新的生产关系和交换活动关系

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不外乎存在两大社会集团——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由于统治阶级绝对地占有生产资料和劳动条件,因此就据此而占有了无产者创造的劳动产品和剩余价值。马克思、恩格斯认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是全民占有生产资料的社会,“通过社会生产,不仅可能保证一切社会成员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足的物质生活,而且还可能保证他们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的自由的发展和运用,这种可能性现在是第一次出现了,但是它确实是出现了”[4]322;“全民共同占有生产资料并且直接以社会化的形式把它们应用于生产,每个人的劳动,无论其特殊用途是如何的不同,从一开始就成为直接的社会劳动”[4]348。

IT(互联网技术)和AI(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与普及应用,第一次从生产工具层面改变了每个人在社会生产关系中的地位——逐渐打破了传统生产工具的私有制形式,使每一个人(不论是有产者还是无产者)都可以通过运用IT和AI而成为新生产工具的创造者及其产品“等量劳动”的交换者。在当代,虽然还存在通过垄断IT和AI,进而促成了新的有产者和新型被雇佣者的形成的现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作为生产劳动工具的IT、AI的应用普及发展,IT、AI正在以重要生产劳动工具的形式弥合着有产者和无产者对传统生产劳动工具绝对私有的天然鸿沟。随着在IT、AI基础上发展起来的DT的迅猛发展,DT不仅正在改变着生产工具及其私有制形式,而且正在快速地改变着生产资料的内涵和拓展着这特殊的生产资料的全民共有形式。DT是跨时空、跨行业、打破精神与物质生产绝对对立的、全人类共有的“超物的生产资料”。仅就数据(data)信息而言,它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物,是整合和发展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生产资料的新型生产资料,能用者、善用者可自由获取而创造出新的生产资料和财富价值。

当然,DT作为“超物的生产资料”,之所以出现人人可用,但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善用的情况的原因,正是因为传统一二三产业的生产资料(物的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还普遍存在着绝对私有、垄断等情况。但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作为生产资料之一的DT本身是全民共建分有的存在物,它的实事价值与空气、阳光等没有区别——不是哪一个人、哪个民族、哪个国家能独自占有的,而是全民共建共享分有的存在物,它的应用与发展正在丰盈着“物的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正在拓展着生产资料、劳动产品等的交换关系——是人与自然的交换、人与人的交换之外的人与DT(数据技术)的交换,是正在快速发展的非货币、非商品、非实物的第三种交换形式。这是一种新生的交换关系,它的交换过程正在弱化着现代人在社会生产中的统治与被统治、管理与被管理、从属与所属、先进与落后等关系。也就是说,作为“超物的生产资料”的DT的生产和交换过程,已经部分打破了传统的物的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形式,已经部分实现了和正在快速推进着社会生产中的劳动交换(而不仅仅是产品交换或物的交换)的平等交换关系的发展。

1.4 DT正在迅速改变着以生产资料为转移的分配形式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指出:“在分配是产品的分配之前,它是(1)生产工具的分配,(2)社会成员在各类生产之间的分配。”[5]99在私有制社会,是以生产资料占有的数量及其基础上劳动者创造的交换价值等而进行的分配,是“绝不会根据劳动力的产品来决定,而是根据它里面所体现的社会劳动,即根据目前的工资规律来决定”[4]351的分配。在消灭了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共产主义第一阶段”(社会主义社会),实行的是“各尽所能,按劳分配”;“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上,在迫使人们奴隶般地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4]12!在当代的DT生产活动领域,“各尽所能,按劳分配、按需分配”的生产方式已经初现端倪,并在迅速发展着。

在IT时代早期,生产资料及其交换形式还受制于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因此IT开发、生产以及产品交换都受生产资料占有者的控制。但是,随着IT的迅速发展与普及,掌握IT技术的劳动者队伍迅速扩大,IT业的自动化生产方式、交换方式、产品存在形式(主要是信息产品及其延伸产品)等,已经对传统生产资料所有制产生了渐进性和颠覆性的革命——掌握、开发、熟练应用IT已经让部分传统的无产者快速成为新型劳动工具、新型劳动产品的拥有者(有产者)。而且,这种拥有随着IT业的快速发展,所占的比重也越来越高。劳动工具、劳动产品、劳动对象的公共分有形式的快速壮大,也不断弱化着传统生产资料绝对私有形式和“按当下的工资规律分配形式”。

随着数据作为非实体生产资料在生产领域中的重要价值的被发现、运用和迅速壮大,在IT和AI基础上快速发展起来的DT,不仅打破着传统生产方式和生产工具的绝对私有形式,而且正在改变着生产资料的绝对私有和劳动产品的交换形式。每个人的活动、劳动、生活等数据既是生产资料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了产品本身,个人或群体产生的数据按其自然属性而成为共享分有的劳动资料、劳动工具、劳动产品。

在DT成长壮大的当代(大数据时代),DT形态的劳动资料、劳动产品的交换形式正处在“按当前工资规律分配”“各尽所能、按劳分配”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交织在一起的时期。仅就DT作为劳动资料、劳动工具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言,无论是传统意义的有产者还是无产者、无论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是未成年孩童,只要能熟练运用DT或大数据的人,都能使用共享的DT来进行个人需求的物质生产或精神生产,由此引发了劳动产品的“按需分配”方式的快速壮大。简言之,个体或族群需要什么劳动产品,就可比较自由地、甚至是不需要付出交换价值就能在整合相关数据及其技术的基础上进行物质和精神生产,创造出所需要的物质或精神的劳动产品。这就是说,随着DT的快速发展,DT正在变革着以传统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分配形式,它正在以非暴力的手段和符合生产力发展规律的方式推动着“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同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1]272的进程;它正在消散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绝对对立,正在消除成年人是劳动工具、劳动产品绝对交换主体的传统范式——它已经打破了交换关系中人的年龄、拥有生产资料多少等的差别。未成年人和无产者已经能在DT应用中自为地生产、分有和分享着劳动及其产品,传统物的生产资料占有和控制的交换关系正在被弱化。DT正在从观念和行动两个层面改变着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宗教、个人与社会等的交换关系。劳动成为不分阶级不分年龄的人的生活的第一需要的活动正在深化发展,在善用DT的生产劳动领域,“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交换关系已初具规模。

2 DT这一新型生产力正在拓展生产力的内涵和发展方式

生产力作为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范畴,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首次提出的,国内多部工具书把马克思的生产力的内涵界定为“生产力,亦称‘社会生产力’。广义指人控制和改造自然的物质的和精神的、潜在的和现实的各种能力的总和。狭义指体现于生产过程中的人们控制和改造自然的客观物质力量。通常在后一种含义上使用……生产力要素有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科学等”[2]145。

2.1 DT是生产力发展到当代的新型生产力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一定的生产方式或一定的工业阶段始终是与一定的共同活动方式或一定的社会阶段联系着的,而这种共同活动方式本身就是‘生产力’;由此可见,人们所达到的生产力的总和决定着社会状况。”[1]34在IT、AI产生之前,人们的共同活动方式或社会关系是以较单纯物质(包含人类自身)生产、交换和有限(时空限制)精神生产、交换为基础。IT、AI产生之后并随着其飞速发展,人们的共同活动方式已经打破了较单纯物质和有限精神的生产、交换基础,跨时空的、超物质的DT已经成了当代科学技术较为发达国家的人们共同活动方式的基础和重要组成部分,并推动着全人类向DT时代快速发展。

DT已成为当代世界人类控制、征服、调适自然和人类自身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技术(IT、AI等)部分是实体物,但其数据(或大数据)部分既有可直观的物的或数字的形态,也有数据中呈现的观念或价值部分——数据(或大数据)的内容及其形式是超时空的、超实体物的。作为客观存在物,DT不仅是可交换、可超时空地分有、可扩大再生产、改变劳动产品存在与交换形式等的客观存在物,还是当代人们控制、征服、调适人与自然的重要手段,更是人们控制、调适人类自身(群体和个体)生产及活动的重要手段。作为超实体物,善用DT不仅是个人社会化、改善各种关系、发展自我等能力的体现,还是人类改造自身、调控社会关系、调适人与自然关系达到天人合一持续发展等能力的体现。因此,DT既是统整了IT、AI、大数据的客观存在物,也是统整了生产资料、科学技术、劳动者及其观念等的客观存在物,是后工业技术时代的发展了的新型生产力,是把劳动者及其观念、人工智能、信息技术、数据技术等统整在一起并飞速发展的新型生产力,是促进当代社会生产关系、人类价值观念等快速变革的新型生产力。

2.2 DT正在以其新型生产力属性快速弱化着脑体劳动的绝对对立

马克思认为,“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物质变换的过程”[6]201-202;“所有商品共同的社会实体是什么呢?这就是劳动。为要生产一个商品,就必须在这个商品上耗费或投入一定量的劳动。并且我们不是简单说劳动,而是社会劳动”[5]171。劳动作为自然过程和社会过程的统一,在人本身上表现为人的自我创造活动,这种活动一般意义上分为体力劳动和脑力(智力)劳动。在私有制社会,因绝大部分人的绝大部分劳动成果被生产资料占有者占有,劳动异化为异己活动,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是对立的、甚至是绝对对立的,也就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在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社会主义社会,劳动将成为服从于劳动本身的内在目的的活动,劳动将是人们生活的第一需要。

随着DT不可逆的快速发展,数据与技术正在快速成为全民共有共享的劳动资料、劳动对象、劳动工具和劳动产品。DT作为一种新兴的“超物的生产资料”,它不仅正在改变着传统“物的生产资料”(土地、工厂、劳动工具、劳动对象等)的此在样式,正变各种传统意义的“物的生产资料”的绝对私有为部分公有,同时还在快速使传统“非物的生产资料”(知识、技术、科学、艺术、观念等)的少数人绝对私有而变为绝大多数人(乃至全人类)的共有分享。因私有制或垄断手段在一定时期内不可能彻底消除,部分生产资料的绝对私有还将继续存在,但是,即使在私有制国家,部分生产资料、尤其是数据(或大数据)的全民共有分享已初现端倪,并正在快速发展。

作为新兴的生产工具、交换产品(并不完全是商品)、新兴技术(当前不少人把DT或大数据仅仅看成是新兴技术)、“第一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DT正在解放着劳动本身,即正在消除智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绝对对立,正在消除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分工。在以DT为劳动资料、劳动对象以及劳动工具的劳动过程中,不少劳动产品的商品价值属性正在淡化,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劳动交换产品属性已经初现端倪,并正在壮大,以DT为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的脑体劳动的绝对对立关系正在淡化。简言之,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7]274的“科学技术”基础上发展而来的DT这一新型生产力,正在通过解放劳动本身、改变劳动价值观念以及劳动者自身、革新交换产品的价值尺度、改变劳动方式、革新劳动工具、继续发展创新生产力等方式,快速消除着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绝对对立,促进着作为人的本真生活的第一需要的劳动的快速发展。

2.3 DT通过发展生产力的内涵而推动生产力的革命性发展

马克思认为,劳动者是生产力诸要素中最活跃的起主导作用的要素,生产资料是生产力构成的“物”的要素,它和劳动者结合起来,才能形成现实的生产力。在私有制社会里,劳动者不占有或占有极少的生产资料,从而丧失了独立进行生产的物质条件,只能为生产资料占有者劳动。而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社会中,劳动者因实际占有生产资料,从而实现着物和人的统一。

在DT(或大数据)快速发展的当代,生产资料是“客观物质”的传统内涵正在被突破:

其一,数据既包含“物”(劳动资料、劳动产品、科学)的数化部分,也包含“人”(劳动者)的数化部分,因为“大数据并不只是存储规模从吉字节(gigabyte,GB)到太字节(terabyte,TB)的简单的数量级增长,而是各类数据集合的汇总,包括一些结构化和非结构数据,一些由物理数据元转换为在线数据集的数据集,以及事务型和非事务型数据”[8]1。仅就数据可视化(或可视化数据)部分而言,新型可视化数据已经在词云表现形式中通过词汇大小突出地表达着思想、观念或主题、创意、愿景等。也就是说,数据(或大数据)作为生产资料,已经拓展了马克思生产力要素中劳动资料是“物”的内涵,已经把作为“物的生产资料”中隐藏的“非物”的部分以及人的活动及其观念等通过数化方式揭示和呈现出来而成为了劳动资料,并被人们在生产劳动中自由而广泛地使用着、生产着、丰盈着。

其二,数据不仅已经在生产和管理领域得到广泛应用并产生了劳动价值,使数据作为生产资料的组成部分得到了有效的展示,而且使作为生产力的主导作用的人(劳动者)的劳动观念、劳动过程、劳动产品乃至劳动需求等都得到了有别于传统的丰盈,已经部分实现了和不断拓展着“物和人的统一”。当前,不少人不仅为生产物化的、具有商品交换价值的物质产品而劳动,也在为生产非物化的精神产品、乃至生产共享分有的数据本身而劳动——在DT劳动中分享(不追求交换商业价值)个人的劳动观念、劳动过程、劳动工具、劳动产品等已初现端倪,并不断蔓延开来。

其三,随着DT的飞速发展,个人或集团绝对占有和受时空限制的“物的生产资料”形式已经部分被打破或正在被突破,尤其是个人或集团绝对占有数据(或数据库)而制约生产力发展的私有制范式已经被突破,以占有多少数据(或数据库)而彰显其财富(拥有生产资料)的价值体系正在瓦解。在海量数据的自由使用中,整个社会已经跨入了人人自觉或不自觉地创造全人类共享分有有价值产品、发展生产力、彰显人之为人等的新时代,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价值理性已经初步形成并快速发展着。在当代,虽然“按需分配”的劳动产品本身还受“物的生产资料”的绝对占有的限制,但是,这仅仅是“物”的部分或部分仅仅是“物”的问题,而不少的“非物”的部分和“物”的其它部分已经被人类共建共享分有着。每个人如何最大限度地通过共享的生产资料(部分的“物”和数据技术),对劳动对象、劳动产品、劳动工具、劳动者自我等进行至善再造或再生产,共建共享劳动过程及其结果、共健全人类命运共同体等,已成为DT这个新型生产力助推和飞速发展的必然规律,人类也只有切合这一新型生产力发展规律而不断调适社会生产关系中的各个要素,才能赢得人类自身的进一步发展并保证社会与自然等的持续协调发展。

3 DT正在以和平手段对传统私有制进行革命

马克思说:“资产阶级生存和统治的根本条件,是财富在私人手里的积累,是资本的形成和增值;资本的生存条件是雇佣劳动。”[1]263追求剩余价值的个人绝对占有是一切私有制社会生产关系的铁律。只有消灭私有制制度、消灭各种不劳而获者,才能赢得劳动者的真正解放。因此,马克思恩格斯既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他们(共产党人)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私有制制度)才能达到”[1]285,同时也指出:“工人阶级可能用和平的手段达到自己夺取政权的目的。”[9]619并且特别强调:“在和平的宣传鼓动能更快更可靠地达到这一目的的地方,举行起义就是发疯。”[10]179这就是说,马克思认为要消灭私有制制度有两条途径:暴力革命和非暴力革命(和平手段)。

马克思说:“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5]82-83自人类迈入IT、DT时代以来,当代绝大多数人都能比较自由地生产和分有DT,DT正在以新型生产力的发展方式对私有制进行着和平革命。

3.1 DT正在以和平方式弱化着私有制制度的“合法性”

在物质资料是生产资料绝对主体的时代,生产资料占有阶级建立了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上的国家政权,通过少数政治精英来制定法律、规章制度和强化国家机器而保障私有制的“合法性”。生产资料占有者通过对生产资料的垄断,把产业工人或农民捆绑在机器或土地上而实行私有化的大生产,“把医生、律师、教士、诗人和学者(等)变成它花钱招雇的雇佣劳动者”[1]253,巩固和发展着私有制制度,还通过知识技术的垄断和制定教育制度、实施奴化教育,从而在价值观念、意识形态领域也确保其私有制制度的“合法性”。简言之,一切私有制社会,都是传统物质生产资料绝对占有者的少数精英为维护其个人或集团的既得利益、为最大限度地独占剩余价值而制定各种制度,并通过强化国家机器、实施奴化教育等来维护其“合法性”。

随着DT的飞速发展,传统范式的“精英”范畴正在被怀疑和被颠覆,由精英制定各种维护私有制制度的价值理性、依据、过程、方式等的传统范式正在悄然发生变革。“人在做、云(数据)在算、利用云计算去干”的范式已经初现端倪并快速发展着,极少数政治或管理精英制定制度的范式正在转型为多数人(甚至是跨地域、行业、国别、政体、年龄的人)利用DT而制定制度。对私有制制度及国家政体的“合法性”的批判的主体,已经从推崇公有制的理论家、革命家等泛化到DT时代的每个市民;知识技术垄断下的传统私有制教育制度、教育方式、精英教育价值体系正在被DT颠覆,面向人本身、面向教育本身的公平教育正在快速成长;基于全球化治理、共享各种资源、劳动成为人的生活必需而协同制定执行各种制度的共建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范式已初具规模。简言之,一切私有制的“合法性”,从意识形态到物质生产活动领域正在被全民利用DT这一和平手段全面而深入地批判着、动摇着。

在DT这一新型生产力和非暴力革命手段面前,绝对私有制的“合法性”不仅被公有制国家的人民批判着,即使在私有制国家,也被广大被统治者利用DT广泛地批判和否定着。同时,一切不劳而获者、贪污腐化堕落者、剥削者及其剥削手段和理念行动等在DT中已经无所遁形,生产资料私有者为维护私有制“合法性”所做的一切抵抗、辩护等在DT发展进程中已经显得苍白无力。不仅如此,传统意义上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以及“私权”“隐私权”“物权”等范畴的内涵与外延,正随着DT的发展与应用而正在被理性地重构着。

3.2 DT以非暴力方式正在弱化着私有制国家机器和专制制度

马克思认为,“国家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这一点即使在民主共和制下也丝毫不比在君主制下差”[5]336;“国家不外是资产者为了在国内外相互保障自己的财产和利益所必然要采取的一种组织形式……国家只是为了私有制才存在的……国家是属于统治阶级的各个个人借以实现其共同利益的形式”[1]69。

国家机器是私有制的产物,自其诞生之日起就为了保护私有财产而不断得到强化。随着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国家的诞生和不断壮大,社会主义国家机器已经向保护公有财产、抑制不劳而获、消灭剥削、消灭专制统治等方向发展并不断被强化着。之所以还须强化社会主义国家机器,一方面是因为私有制国家掠夺他国的本质和行动还长期存在;另一方面,由于人的自私本性,使社会主义国家内部极少数不劳而获、以权谋私、侵占公有财产、贪腐堕落等的人还长期存在;再一方面,社会主义国家是在对几千年私有制进行革命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彻底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需要较长的时间,发展高度的人民民主是一个长期过程。因此,为了保护公有制国家不被私有制国家颠覆与掠夺,保护生产资料的绝大多数人共享分有,保护各尽所能按劳分配,保护劳动,消灭贪腐堕落和以权谋私,抑制私欲膨胀,不断提升全民治理国家能力等,社会主义国家必须强化国家机器。

在当代,各国人民越来越充分认识到DT在发展生产力、调和社会矛盾、促进社会变革、弱化专制统治和私有制体制及其国家机器等方面的作用。

其一,虽然老牌发达私有制国家通过对物的生产资料、资本和先进科技(含DT)等的垄断与控制,竭尽全力地在世界范围内掠夺资源、赚取巨额剩余价值,利用DT来奴化全球人民、强化专制统治和推行霸权等,但是,生产力欠发达国家却在充分利用DT获得高新技术、推动本国生产力发展的同时,也在坚守本民族的价值体系、发展本民族的文化教育事业、保障国家的稳定发展。简言之,以DT这一和平手段来进行“和平演变”与反演变、国家利益争夺与保护、强化专制霸权和反专制霸权等,已成为当代国家与国家之间进行互动的重要方式。

其二,在各个私有制国家内部,一方面,统治阶级在最大限度地利用DT传播其价值理念、完善法律法规、调和内外矛盾、发展科学技术、促进生产力发展、强化国家机器、保持国家稳定发展等的同时,也在充分利用DT来掌控、消除不利于国家稳定的因素;另一方面,绝大多数居民也在充分利用DT获取其生活必须、分有分享劳动、提高生活质量、开展科学技术创新、削弱专制统治和维护国家稳定持续发展、抨击不劳而获和分配不公、加强自律自省、发展生产力等。当然也有不少居民在利用DT来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发泄个人对国家机器和统治集团的不满等。也就是说,因公众已经能非常自由地使用DT,DT已经成为广大居民弱化私有制国家机器、反对专制统治、争取个人合法利益等的和平手段。在公有制的社会主义国家,虽然还存在部分基于私利而利用DT弱化国家机器的现象,但是绝大多数人也在利用DT维护公有制和强化国家机器。

概而言之,DT作为新型生产力和“超物的生产资料”,具有工具的“双刃剑”属性。它不仅是发达私有制国家颠覆其他欠发达国家政权、赚取全球化的最大剩余价值的“和平演变”手段,也是各国谋求发展、反“和平演变”和维护国家利益的重要手段,同时也是所有人反对专制统治、争取权利、共享分有生产资料和劳动成果、共同治理国家、加强自律等的重要手段。DT这种非暴力手段不仅从国家内外正在革新着国家权力运行的传统范式,而且还正在从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劳动方式、生活方式等方面革新着传统意义上的国家机器。对此,一切私有制国家都采取垄断和控制DT(或大数据及先进技术)、推行居民有限使用DT等方法来巩固其国家机器、强化专制统治、保护剩余价值的个人或集团绝对占有,但其实然结果正好相反。韩国前总统亲信干政事件、美国去全球化行动被批判、欧洲右翼势力企图兴起、维基揭秘人的追捕及其结果等,充分证明了为维护个人或集团最大剩余价值的私有制国家机器在DT这一和平手段下的无能为力。

在我国,对DT(或大数据及先进技术)的发展,从一开始就倡导全民共建共享、科学引导,鼓励全民分有创新。我国正在实施的“国家大数据战略”所推行的“重要领域实现公共数据资源合理适度向社会开放,带动社会公众开展大数据增值性、公益性开发和创新应用,充分释放数据红利,激发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活力”等,正是在积极鼓励广大人民切合生产力发展规律,科学合理使用DT(或大数据),大力发展DT这种新型生产力。虽然我国也存在利用DT(或大数据和人工智能)诋毁党和国家的现象,这种现象还有可能长期存在,但毕竟是极少数人的行为,而且究其本质而言,还是为了谋取私利而为敌对势力所利用。在我国,科学使用和发展DT这种新型生产力,用DT传播正能量、创新科学技术、共建共享国家发展红利、反“和平演变”、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共建生态文明社会、推动和保护生产资料的全民共有分享、弱化专制行为、打击贪污腐败、抵制不劳而获、抑制私欲和强化自律等是主流,这样做的民众也是绝大多数。

4 DT是促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新型生产力

自人类进入DT时代以来,我们的党和政府已经充分认识到DT(或大数据)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和新型生产力的重要性。国务院已于2015年颁发了《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就是要快速发展DT这一新型生产力,同时要全方位规避DT和AI的异化,以促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早日实现。

4.1 DT正在全面丰富我国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内涵

《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明确指出,“大数据成为推动经济转型发展的新动力、大数据成为重塑国家竞争优势的新机遇、大数据成为提升政府治理能力的新途径”。党的十九大报告要求要加快“网络强国”建设,“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认识到DT作为新型生产力正在全面丰富我国全民所有生产资料的内涵,可以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高度,更加自觉地推动我国DT的发展。

其一,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我国已经实现了“物的生产资料”的公有制为主体,这既为DT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的全民共享分有奠定了物质基础,也为快速推动DT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的全民共有、最大限度地规避其异化提供了坚强后盾。我国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从生产资料的占有和分配的角度而言,就是为了全面实现DT(或大数据)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的“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规避DT(或大数据)的个人或行业垄断、闲置和异化。我国之所以当前还存在部分数据或DT的独占、垄断、闲置和异化现象,除了部分人不善用和缺条件充分使用DT(或数据)外,其根本原因是DT的数据挖掘、整理以及技术应用等,从国家层面向公众普及还需要有一个过程;同时,一些涉及到国家安全、尖端专利等的数据技术(DT),还不宜为全民分有。事实上,我国对尖端DT的极少数人占有与私有制国家的极少数人占有尖端DT是有本质区别的,而且随着DT的飞速发展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快速形成,作为“超物的生产资料”的DT的个人占有正在被快速弱化,这也正是我国要大力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消除大数据的私人占有、闲置、异化等的原因。

当前,我国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和“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行动,由国家统筹建设大数据或DT,加快政府数据开放共享,稳步推动公共数据资源开放,国家统筹私有DT(或数据)并向国民开放共享以规避其垄断、闲置和异化,引导企业科研机构社会组织等主动采集并开放数据,加强对涉及国家利益、公共安全、商业秘密、个人隐私、军工科研生产等数据的保护以抵御一些国家的“和平演变”和部分人的不劳而获等,一方面,就是以国家行动主动适应DT这一新型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另一方面,就是要以国家行动,利用DT原本就具有的全民共有属性来推动那些现在还是私有的物的生产资料向全民共有发展,就是首先把物的生产资料的私有部分进行数化后实现其全民共享分有,然后稳步推进物的生产资料的私有向全民共享分有的发展;再一方面,就是以国家行动推动全民主动适应DT所带来的思维范式、劳动方式、劳动产品分配、劳动价值观念等的全民共享分有的生产关系的变革。其终极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发挥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国家体制优势,主动适应新型生产力发展、调适生产关系、助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早日实现。

其二,虽然老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人均GDP比我国高很多,但这是建立在几百年来掠夺、占有全球“物的生产资料”基础之上以及人口基数偏低的发展结果。但是,在DT时代,我国和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乃至全人类对DT(或大数据)为基础的生产力的发展,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当前和未来各国生产力的发展,虽然还受“物的生产资料”的占有量和以私有制基础的政体等的制约,但在生产力中起主导作用的人这一重要因素是绝对平等的。每个人在使用DT(或数据)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和迎合DT这种新型生产力的发展方面是不绝对受科技素养、文化程度、年龄、物的生产资料私有数量等制约的,其差异的核心是想不想用、善不善用的问题。从劳动产品的交换方面而言,随着DT的发展,我国人民用DT创造产品,除了用于个人消费外,不少人对劳动产品交换的商业价值的追求正在淡化,其使用价值的共建分有的精神价值正在增强,个人劳动产品的亲友之间的无偿共享分有正在扩散至所有公众。就是说,随着DT的快速发展,随着我国公有制制度的完善,共建共享各种资源的价值观念的深化发展,我国不少人不再完全是为了追求绝对的商业或经济价值而劳动,而是追求劳动本身或使劳动成为生活的第一需要;不少人追求劳动理念、劳动资料、劳动过程、劳动产品(物质的和精神的)、劳动工具等的共享分有和共同富裕的观念及行动已初现端倪,正在快速壮大。这既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产资料公有制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我国人民主动适应DT原本就具有的共享分有属性的体现。

在我国,之所以尚存在对DT的共享分有的抵制、拒斥、异化现象,除了极少数人对DT(或大数据)这一“超物的生产资料”和新型生产力的认识不足、暂时缺条件或不善于主动适应DT的发展外,主要是因为部分在DT(或大数据)发展及其有限分有中的既得利益者,有意识增大了DT的异化功效——或开发毒害公众的负能量数据技术产品、或把公众隐私数据作为商品交换给不劳而获者实施诈骗获利等,使不少市民成为DT异化的受害者,由此让一些人对DT产生了畏惧、恐惧而拒斥。这种有意识增大DT异化功能的现象,就其本质而言是为了谋私利、增私欲,是损害国家和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损害公权力的行径,也正是我国国家机器全面打击、消灭的对象。我国全面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让这些推动DT异化发展以谋取私利者及其本质、行动、结果等昭然若揭并无所遁形。

4.2 DT与增强“四个自信”互为动力

“四个自信”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

随着DT的飞速发展,我国人民从自由利用DT获取各种海量数据信息及技术应用中,一方面,绝大多数人能比较客观地明辨出私有制国家和我国在道路、理论、制度以及民族文化等的各自的优势和劣势,在感悟、体验、践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的优越性的基础上,在真切体验和分有“仅用三十多年发展时间就让我国GDP从1980年的第8位提升到了当前的第2位”的成果的基础上,更加深入而真切地感受到坚持“四个自信”,我国人民才能真正共享分有其发展成果。另一方面,通过DT呈现的不同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发展过程及其结果,我国绝大多数民众能深切认识到:私有制国家的道路、理论、制度、价值体系等本质上是剥削和掠夺,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价值观的本质是共享分有和共同富裕。深入开展“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的行动,前提是坚持“四个自信”并付诸行动。再一方面,我国正在大力实施的“国家大数据战略”,正是以国家主导的全民行动来最大限度规避DT的异化、垄断、独占和闲置,正是充分利用全民共享分有的DT(或大数据)来惩治腐败和不劳而获,维护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让每个人的活动从他律为主转向自律为主,从而提高国家治理水平。DT(或大数据)既是提高国家治理水平和提升个人自律能力的手段、工具,也是国家治理和个人自律的重要内容,更是推进全民行动和促进一切生产资料的全民共有分享,增强全民“四个自信”,促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实现,主动适应并积极助推生产力持续健康发展等的重要手段和重要载体。

正是因为我国坚持了“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11]211“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等马克思主义原理,并主动适应、积极推动和创新生产力,才使我国在较短时间内发展成为世界强国,人民也共享分有着发展成果。这既是“四个自信”行动的必然结果,也为“四个自信”提供了强大的基础,更是主动适应DT这一新型生产力发展的真正实践。同时,以国家行动主动适应和大力发展应用DT(或大数据),不仅能最大限度地让绝大多数民众直观且真切地共同分享国家快速发展成果,而且能比较客观地分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与私有制体制的本质区别,这就为“四个自信”提供了强大的群众基础和行动合力。之所以我国要着力增强全民的“四个自信”,全面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接受老百姓对党和政府的全面监督等,一方面是因为党和政府对国家进行治理是为了积极化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充分实现全民共同富裕和共享发展成果,而民众已经在共同分享着公有制国家发展成果;另一方面是因为党和政府以及绝大多数百姓都已经认识到DT(或大数据)原本就是全民共建共享的生产资料和新型生产力,是国家持续健康发展的新动力,是能打破生产资料时空、自然和人为限制的新手段,是能改变我国历史发展所形成的区域、城乡、工农、脑体劳动等差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以及实现共同富裕的新型生产力。正是因为充分认识到DT(或大数据)是提升国家治理水平、保障全民最大限度共享分有一切生产质料、提升自律等的新型生产力和重要手段,我们党和政府才会以DT为手段和载体来增强我国人民的“四个自信”。另一方面,因为DT这一新型生产力的发展及其推动生产关系变革取得的效果,既证明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制度、理论、文化的优越性,也必将验证生产资料公有制必将取代私有制的必然规律。因此,发展DT与增强“四个自信”不仅互为动力,而且互为重要手段。综上所述,DT是生产方式发展到当代的全民可共享分有的“超物的生产资料”,是生产力发展到当代的新型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一方面正在把全球个人或集团私有和国家拥有的“物的生产资料”进行数化后而成为全民可共享分有的生产资料;另一方面,它作为新型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在以非暴力方式弱化着传统管制型政体,弥合着脑体劳动的截然鸿沟,重构着人类思维范式,丰富着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内涵,改造着劳动工具和劳动产品及其分配形式,变革着劳动价值观念及劳动方式,促进着每个人的活动从他律为主转向自律为主,促进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协调发展。因此,基于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学说的审视,以及对当代DT(或大数据)发展所带来的实事生活的真切体验,结论是:只要我国人民积极善用DT,进一步增强全民“四个自信”的执行力,提升“国家大数据战略”的行动力,积极规避人为DT的异化发展,提升国家治理水平,不折腾,“撸起袖子加油干”,主动适应和发展新型生产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一定能早日实现。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2]冯契.哲学大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

[3]资本论:第1卷[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87.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

[7]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8]Pam Baker.大数据策略[M].于楠,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6.

[9]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0]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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