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栋栋 胡 禹
(1.上海师范大学,上海 200234;2.钦州学院人文学院,广西 钦州 535011)
肖斯塔科维奇是俄罗斯杰出的作曲家之一。1906年出生于圣彼得堡,1919年年仅十三岁的肖斯塔科维奇考入列宁格勒音乐学院,师从尼古拉耶夫学习钢琴,他的才会受到院长格拉祖诺夫的赏识并跟随其学习作曲。在19岁创作的毕业作品《第一交响曲》并在1926年由马尔科指挥在列宁格勒首演,也正是这部作品为他在国际上赢得很多赞誉。在肖斯塔科维奇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中,共创作十五部交响曲,每一不都受到热烈的关注和赞扬。《第十交响曲》的创作距离上一部交响曲时隔八年之久,这是在其创作生涯中非常罕见的。
从1945年到1953年,肖斯塔科维奇交响曲创作空白的八年期间,在“苏联批判运动”中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也迫使中断交响曲的创作。直至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同时也标志着苏联文化、政治的斯大林时代结束。取而代之的是赫鲁晓夫统治时期的到来,由于文化政策上长期的禁锢,让人在创作上心有余悸,随着赫鲁晓夫“文化解冻”提出使得苏联进入自由创作时期。早在1935年的夏天作者就开始对《第十交响曲》开始构思,同年12月17日在列宁格勒首演,引起苏联音乐界一场激烈的争论,表达的什么内容成为争论的焦点。在《见证—肖斯塔科维奇回忆录》中作者提到:“斯大林一死,我就写了《第十交响曲》,这部交响曲表现的是什么至今还没有人猜到。它表现的是斯大林和斯大林时代。”肖斯塔克维奇他自己也承认第二乐章“斯大林的画像”的描述是真实的(在这个意义上是指邪恶的横行),最后与皆大欢喜的结局之间有着非常重要指向性。当然,也有可能,他写的第一部交响曲在1948年整肃之后才上演,肖斯塔科维奇不敢结束在悲剧的结局,正如最后一个乐章似乎是当权者想要的那样。没有人去质疑过是情感的真诚还是音乐在特定环境中做出的让步。
第一乐章是肖斯塔克维奇典型的缓慢启动的奏鸣曲结构,类似于第五和第八交响曲的设计,其特点是通过展开部的构建出全曲极度的紧张感,高潮在重复时以爆炸性的方式回归到最初的开始主题。但也有很大的不同,整个乐章都是建立在一个慢速上进行,只有几个为了表达目的而进行的微小的调整。
在开始弦乐独奏的段落之后,第一个主题继续和伤感主题在单簧管上独奏,随着音乐的继续与其他乐器逐渐加入,不可阻挡的进入一个强有力的高潮,同时,圆号把主题句颠倒,只听到它的三个单音乐句下降而不是上升。长号,大号的领奏旋律是基于单簧管的曲调,这是向第二主题的过渡:磕磕绊绊的华尔兹在长笛上演奏,然后在弦乐上进行拨奏。
第二个主题的旋律以简单琶音(破碎的和弦)的色彩与开始的主题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稳定的调性造成烦躁不安的情绪,肖斯塔克维奇有一种伪装快乐的能力。例如:当华尔兹音乐响起的同时,管弦乐也发出尖锐的声音,随着木管乐器进入高潮,然后沉浸在疲惫、沉闷、冷静的弦乐中。再一次,这主题句以反向形式出现——三个下行的动机——作为小题琴旋律的一部分,以此作为呈示部的结束。
整个展开部,一直延续第一个主题的材料,并进行连锁的展开性发展。这是典型的古典意义上的展开部,他不只是大量的重复主题,弱音,或不同的总谱写作。而是重新构想他们表达的可能性,从他们的构成要素中分离开来,建构出多样化的乐思和乐句,这些对于紧张情绪稳步增长奠定了基础。随着巴松管和大管的演奏插部开始出现,回归到主题句和单簧管主题,其余的乐器也逐渐参与进来,直到第二主题出现在小提琴强力度处的木管乐器中。在钹演奏中停留下,一个渐渐的声音从新引入主题句在低音乐器上进行,与小号演奏的华尔兹交替出现,直到铜锣的碰撞营造出整个恐慌的氛围。簧管的主题在圆号上演奏,而整个旋律通过一小节一小节的变奏,直到小提琴最后接管了这个主题句,在小军鼓进入的时候,它立即回到它之前长号和低音乐器的声部进行。主要的高潮部分由单簧管主题和圆号演奏的主题句反向进行组成,每一个乐句都在铜锣和钹以渐强的形式出现。一个变化重复的单簧管旋律继续在小提琴中以原来沉着的八分音符演奏。这种情绪不再是悲惨的、绝望的,而是充实、飙升的信心。随着弦乐的逐渐减弱,长号开始进入,这是第二主题的重奏。这是两个双簧管以三度形式的二重唱,甜蜜的和声甚至超过了奇怪的半音阶的进行。随着独奏定音鼓的演奏开始进入尾声部分,特点是主题句在木管乐器和弦中零散出现。弦乐开始的段落,交响乐以最初的形式出现,以变体的独奏短笛形式出现。最后引用主题句在低音弦上缓缓的结束第一乐章。
这是交响乐中最出名的乐章“斯大林画像”,乐章的曲式结构是一个简单的ABA三部性结构,B部的开始在A部后的钹演奏。它由狂躁的弦乐与木管乐器交替组成,而巴松管和大管在它们的下面以锯齿状节奏发出邪恶的噪音。这个段落建立在愤怒的情绪中,加入打击乐(低音鼓、钹、军鼓)起到稳定高潮的作用。
返回到开始的主题情绪更为凶猛,因为沉重的铜管乐器长时间吹奏出原始的木管乐器主题,首先在长号和大号,然后是圆号和小号,独奏定音鼓重复两次推动这段的高潮乐句,然后弦乐进行到A部的剩余的部分,温柔的开始,直到快速的渐强铜管乐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曲调和最后重复一次的主题句,这样把它带到了一个辉煌的结束。这个乐章所有的高潮部分都发生在明亮的大调上进行,隐喻不只是邪恶的横行,还是邪恶、胡作非为的最后胜利。
这里的快板速度具有欺骗性的:音乐虽然有几次高潮的嘣发,但是还是具有缓慢乐章的特征。这个主题是从三个上行音的主题句开始,这个乐章是一个合成的奏鸣曲,有两个差别很大的主题,像回旋曲一样,主题在各部分之间往返。第二个主题,整个管乐部分和定音鼓与三角铁,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华尔兹,包含肖斯塔克维奇的四个字母的签名D——降E——C——B小提琴演奏主题部分,剩余的弦乐进行伴奏,并以长笛和两把单簧管三重奏的形式结束。大提琴和低音乐器一度处于领奏,再次出现华尔兹,但被圆号的五个单音打断。这种表现的形式,让人想起第一乐章中同样是圆号的领奏制造的高潮。在交响乐前几个重复之后,圆号再次中断,演奏华尔兹(主题句音符在以反向进行在单簧管演奏)然后圆号,阿拉伯风格的长笛和短笛覆盖在的弦乐神秘的和弦上。接下来的两个重复的圆号演奏,用拨奏进行伴奏,由六个音符组成,但它立即恢复到原来的形式,加入铜锣的演奏,再现部的主题开始在英国号上进行,最后加入了双簧管。突然,华尔兹在整个管弦乐中爆发,用打击乐,包括手鼓,并进一步通过展开进行向前推进,这其中卷入了包括开始主题表现。
随着兴奋的增加,肖斯塔科维奇四个单音的字母缩写(dsch)通过响亮的圆号爆炸声打断了歇斯底里的重复。一个暗淡的尾声,在尾声中有开始主题的因素,圆号声,柔和的铜铃,低音鼓和定音鼓安静的砰砰声接近尾声。
木管引导出阿拉伯风格的描述,变化与重复四个音符的动机交替出现,快速上行的音阶接下来两对模糊不清的八分音符。它派生于交响曲的主题句,是独立的存在,将自己与第一和第二主题或多或少的联系在一起。
第二个主题大提琴和低音提琴演奏出三个音符的曲调,源于主题句的乐句,两边都是上下颠倒的。这个想法与第二乐章的主题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突然,随着钹的碰撞发出的声音,木管乐器演奏出邪恶声响,战斗气息的小军鼓,但它的胜利式短暂的。一个诙谐的巴松管回归到开始的主题,从这里音乐在鸣笛声中奔涌而出而作曲家的首字母缩略词变得越来越突出。在最后的几小节回忆第二乐章,只有这个胜利是真实的,是完全积极的。
斯大林去世之后给肖斯塔科维奇带来了对未来的希望,他以最个人的方式表达出来:通过使用他自己的音乐动机是对黑暗势力的致命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