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出版分析

【摘 要】 死亡教育是中国基础教育缺位的一部分，儿童对死亡教育绘本的阅读有利于理解死亡的意义，从而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我国大陆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出版属于小众出版，文章对大陆出版的62种此类主题绘本的出版情况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其基本信息和绘本内容等要素，提出当前我国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市场存在的问题，而后从内容选择、人才培养、合作策划等方面给出建议和对策。

【关 键 词】儿童绘本；死亡教育；出版

【作者单位】李杨，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

【中图分类号】G230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18.01.014

死亡教育（death education）源于美国。从1928年开始探索至今，美国的死亡教育内容已极为丰富多样，不仅在各类学校开设专门课程，还出版关于死亡教育的手册、小说、儿童绘本、音像制品等。文化“禁忌”的存在加上人们对死亡教育开展的必要性缺乏了解导致中国人在死亡教育环节上的缺位，死亡教育在中国一直没有受到教育界、出版界的重视和关注。中国死亡教育起步晚、实践少，台湾地区开始于1997年，目前已逐渐形成系统的教育体系；香港特区开始于1999年，逐步在大学推进“生命教育”活动；自2004年开始，辽宁（2004年）、上海（2004年）、云南（2008年）等地相继出台了有关中小学实施生命观教育的条例，2008年广东药学院开始面向全校学生开设死亡教育选修课，并配有专门的教材死亡教育[1]，该教材是大陆首本面向大众的死亡教育课本。可见，死亡教育已越来越受到我国教育界重视。

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是适宜3—12岁儿童阅读，以生命终结为故事主题，揭示生命的意义和价值，阐释死亡意义的出版物。儿童通过阅读这类绘本，可以增强对死亡的理性认识并树立正确的生命观。台湾学者陈书梅对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应用有较丰富的经验，“5·12”汶川大地震之后，陈书梅和一些心理学家、儿童文学专家组成选书小组，甄选了50种绘本送至汶川图书馆，用以治疗灾区儿童心灵创伤，并编撰“儿童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辅助阅读，所选绘本涉及内容包括情绪、儿童形象、生命历程等，其中涉死亡教育主题的有12种[2]。死亡教育儿童绘本适合儿童阅读，集知识、教育、趣味于一体，通过故事讲述死亡可以缓解儿童的不适感，因此，选择其作为儿童死亡教育的工具非常合适。

一、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基本信息分析

根据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定义，绘本收集依据三个因素：第一，教育内容为生命教育中的死亡教育；第二，绘本的故事描述要有生命终结的内容；第三，绘本是具有正确价值观、适宜儿童阅读的绘本。通过收集筛选，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大陆出版的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有62种，90%以上从国外引进。（该数据由京东、当当、亚马逊、新华书店、墨盒子绘本馆所售书籍统计而得）这些以死亡为主题编撰的绘本，如《原野日记》《祝你生日快乐》《没关系 没关系》等，充满趣味性和科学性，有益于向儿童阐释死亡的真谛。绘本的基本信息包括出版年份、开本、装帧、价格、出版社、合作策划公司、作者等，对这些信息进行分析可以掌握我国大陆目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出版的整体情况。

1.出版年份

笔者对目前筛选出来的62种绘本的出版年份进行整理（见图1），发现最早的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是接力出版社于2004年出版的《活了100万次的猫》，此后，这类绘本的出版数量整体呈增长趋势。值得注意的是，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出版受到三个重要时间节点事件的影响，一是2004年我国一些地区开始出台“生命教育”政策条例，二是2008年陈书梅向汶川大地震灾区赠书使情绪疗愈绘本受到出版界广泛关注，三是2012年人社部推出具有就业导向的“生命教育导师”培训。这三个重要时间节点事件的发生对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出版数量增长产生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2.开本

开本指书刊幅面的规格大小，常见的有32开、16开和64开。开本的大小关乎图书的版面设计，同时能在第一时间让读者对图书产生直观印象。大开本绘本往往配有印刷精美的圖画，有利于儿童阅读，小开本绘本则方便携带。图2是62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开本大小情况。从数据来看，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开本呈现多样化特征，但因受众是儿童，开本规格多为大开本，主要是12开、16开和大16开，合计49种，约占总数的79%。大开本可容纳更多配图，读起来更具趣味性，还可以提升绘本的整体质感，为儿童带来更好的视觉体验和阅读效果，是符合儿童阅读需求的选择。

图2 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开本统计（单位：种）

3.色彩及装帧设计

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无论印刷色彩还是装帧都比较考究。为了保证良好的阅读效果和更佳的艺术效果，62种绘本中仅有3种选择了黑白印刷，其余皆为彩色印刷。选择黑白印刷的绘本是由素描、照片等成图方式的特殊性决定的。在纸张使用方面，大部分绘本使用胶片纸或铜版纸。图3、图4是62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在色彩和装帧方面的统计。由图可见，大部分绘本不仅印刷精美，而且84%的绘本选择了精装装帧。精装最大的优点是护封坚固，可起到保护内页以免折损的作用，虽然定价较高，但由于儿童还没有养成很好的保护书籍的阅读习惯，因此，作为消费者的父母愿意花较高的价格购买精装书籍以保证儿童阅读的顺利进行。

4.价格统计分析

绘本的价格由开本、印刷、纸张、装帧、版权等多方面因素决定。价格是影响读者购买绘本的重要因素之一，合理的价格更容易赢得市场。由图5可见，在这62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中，约42%的书籍价格在20元至30元之间，不存在严重虚高的情况，加上书籍销售实洋会有折扣，因此，绘本的整体平均价格属于易接受范围。而且儿童绘本并非一次性阅读物，它是亲子阅读、亲子教育的重要媒介，往往会被反复使用，比如成为父母与孩子的枕边书。endprint

图5 死亡教育儿童绘本价格统计（单位：种）

5.出版社与出版数量

笔者统计的62种绘本，共涉及28家出版社，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出版社出版死亡教育儿童绘本，这与出版绘本的出版社整体增长趋势是一致的。图6是28家出版社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出版数量统计。由图可见，出版数量最多的前5家出版社分別是二十一世纪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明天出版社、湖北美术出版社和新星出版社。

6.合作策划公司

目前市场上出版的图书不完全由出版社独立策划发行，出版社往往和文化公司合作出版，这些公司拥有大量的图书版权。笔者对62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统计分析发现，65%的绘本有合作策划公司参与。在统计样本中，北京启发世纪图书有限责任公司与台湾麦克股份有限公司参与次数最多，共与出版社合作8次。其余合作情况分别是北京蒲蒲兰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与二十一世纪出版社合作较多，海豚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与湖北美术出版社合作较多，上海上谊贸易有限公司与明天出版社合作较多。上述4家文化公司参与合作出版时间较久，但2010年以来北京飓风社文化有限公司等新兴公司陆续涌现，参与这类图书的策划发行。这些公司不仅拥有大量的版权，善于把握市场偏好，而且在发行销售上有独到的经验，因此，它们与出版社合作能够达成双赢局面。

图7 出版社出版合作策划统计

图8 出版社合作策划机构出版数量统计（单位：种）

7.作者与版权引进国

在此次统计的62种绘本中，图文分开创作与图文一体创作皆为31种，各占50%。文字作者共58人，涉及14个国家；绘图作者共57人，涉及15个国家。在版权来源最多的3个国家中，日本的图文一体创作率最高，为73%，美国为64%，中国则均为图文分开创作。中国作者创作的7本绘本全部为图文分开创作，其中6本绘图由中国作者完成，1本绘图由德国作者完成，虽然均为图文分开创作，但中国本土原创作者涌现是可喜之事。从版权来源统计来看（见图9），日本最多，为15种，约占全部此类绘本的24.2%，美国为14种，约占22.6%，中国为7种，约占11.3%。引进美国和日本这类绘本数量较多的主要原因是这两个国家死亡教育开展时间较早且范围较广，作者群体规模大且稳定，绘本制作商也比较成熟，而我国本土原创作者从2014年才开始创作这类作品。笔者认为，虽然我国本土原创作者起步较晚，这个领域还需悉心培养和发掘更多优秀的作者，但我国作者的作品绘画精美且具有本土特色，值得期待。

图9 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版权来源统计（单位：种）

二、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内容分析

绘本的开本、印刷等外在形式能给读者带来直观感受，内容选题则是绘本的内核，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绘本的优劣。如果内容无法获得市场和读者的认可，绘本的生命将无法延续。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内容选题毋庸置疑与死亡有关，在这个选题下选择怎样的故事主题更能引起儿童的共鸣，更有利于教会儿童理性应对生存危机，更能让儿童在文字符号和图画影像中寻找生命的意义，值得探讨。故事主题的选定是整个绘本图书生产流程的基础性、导向性工作，选择的方向可能直接影响选题的成败。因此，笔者认为，不妨通过对绘本故事主题、死亡生命体、生命体类型的分析，来掌握目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内容的整体情况。

1.故事主题类型

以这次统计的62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为对象，笔者将故事主题类型分为年老、离别后成长、疾病、自然界轮回、意外死亡、磨难、为事业献身、战争8类，具体见图10。通过数据整理发现，故事主题最多的是年老，有20种，这一类型集中讲述一个生命体变老最后去世的故事，年老主题中的生命终结是在故事的结尾部分，这一点与离别后成长主题有区别。年老是生命体会遇到的一个必然问题，是经常发生在儿童身边的故事，也更容易为中国小读者接受。这样的故事能够回答儿童人为什么会变老、老人为什么会死去等问题，会让儿童更理性地面对生命的变化和死亡。例如《没关系 没关系》讲述了一个孩子在爷爷的陪伴下成长，爷爷经常教育孩子在遇到难事时保持“没关系”的心态，当爷爷因年老即将去世的时候，孩子反过来安慰爷爷“没关系”的故事。主题是离别后成长的故事有14种，排名第二。这一主题中的生命终结往往发生在故事的开头，因为某个生命体的生命终结而促使另外一个生命体成长。这类主题也是儿童在生活中经常遇到的情景，儿童发现身边的人或动物某一天消失，这种消失给儿童带来无限的思念和心灵的创伤，这类主题为如何排解和应对这种情绪提供了方案。例如在《汤姆的外公去世了》中，汤姆突然知道了外公去世的消息，从一开始的不接受到逐渐接受现实，他与大家重演和外公一起经历的事情，并种下一株玫瑰纪念外公，让爱得到了延续。其他6类主题的故事则数量较少，疾病主题是讲述因为生病而导致生命体死亡的故事；自然界轮回主题是讲述一个生命体的结束哺育另外的生命体诞生，生与死循环的故事；意外死亡主题是讲述一个生命体因为意外事件死亡的故事；磨难主题则是讲述一个生命体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强调生本来就是一种磨难；为事业献身主题是讲述为某项事业不断努力最后奉献自己生命的故事；战争主题则是纪念在战争中逝去的生命。

在这8类故事主题中，如果将主题与生命体匹配，可以发现，年老和离别后成长的故事主题主要描述的是人物，年老和意外死亡的故事主题更多和动物相关，这样的搭配是符合儿童的日常生活体验的。

图10 死亡教育绘本故事主题类型统计（单位：种）

2.生命体

生命体是死亡教育故事的核心，因为故事是围绕生命体的生命终结来演绎的。笔者根据统计的绘本内容将生命体分为三类，即人物、动物和自然物。自然物是一个较大的概念，在这里，笔者将植物等归入了自然物类别。根据数据统计，人物类生命体出现次数最多，为33次，占比约53%；动物类生命体出现25次，占比约40%（见图11）。人物类生命体和动物类生命体出现次数较多是因为这些是儿童经常接触的生命体，比如机灵可爱的动物——狐狸、猫、兔子、熊等，能引起儿童的情感共鸣，也更容易引导儿童理解死亡教育。endprint

图11 死亡教育绘本死亡生命体统计

3.人物类主体对象

人物类死亡主体对象在死亡教育绘本中体量最大，且可以进一步细分，因此重点阐述。人物类死亡主体对象可以分为长辈和朋友辈，长辈可以细分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朋友辈可以细分为男孩和女孩。在人物类死亡主体对象的统计中，长辈占76%，朋友辈占24%。其中，长辈主体对象中出现次数最多的是爷爷，朋友辈中男孩、女孩各出现4次。（见图12、图13、图14）

长辈，尤其是老人，和儿童是生命的两端，一个给人生填满了回忆，一个对未来充满了向往。以长辈为人物类死亡主体对象，通过对老人一生的回顾帮助儿童理解生命的各个阶段，可以满足儿童成长中理想化、偶像化的精神追求。从心理认知的角度来看，祖孙关系是天然的没有情感冲突、没有亲子责任的关系，这种关系饱含接纳、包容、养育和慈爱。可以说，祖孙关系连接了过去和将来，如果缺少祖孙关系，孙子女体验到的爱和安全感会减少，这会影响孙子女的身心发育 [3]。长辈老人中的男性形象常被神圣化，他往往是维护一个家族和谐与稳定的中坚力量，代表着智慧、勇气、可爱，是可信赖、可依靠的对象。和蔼可亲的爷爷在儿童文学中或是故事的讲述者，或是故事的主人公，这是因为爷爷本身就是一个可被讲述的故事。从生物学角度统计的数据显示，世界各国的男性平均寿命较女性寿命短，少5岁至6岁[4]，这就导致了爷爷可能先于奶奶离开人世，爷爷的离世更可能成为儿童身边的普遍经验。由此可见，无论从心理学、生活现实还是寿命现状等层面看，爷爷都适合成为文学形象主体来完成故事的演绎。

图12 死亡教育绘本人物类主体对象统计

图表13 死亡教育绘本长辈人物类型统计（单位：次）

图14 死亡教育绘本朋友辈人物类型统计（单位：次）

三、我国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整体出版情况分析

对收集绘本的出版信息、形式及内容进行统计分析，可以发现目前我国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整体出版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也存在多种问题。

1.原创作品数量与质量提升，但仍以引进为主

原创作品与引进作品在数量和质量上严重不平衡是我国儿童绘本普遍存在的问题。62种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统计数据显示，国外引进作品共 55本，占市场总量的 89%。中国原创作品只有7本，且其中2本由台湾地区作者创作。数据表明，当前图画书市场，引进绘本占了很大比重，原创绘本非常缺乏。造成这一现状主要有三方面原因，一是我国原创绘本在质量上与引进绘本存在一定的差距；二是成熟的原创人才较少且难挖掘；三是我国出版社的运营管理体制限制了原创优秀作品的出版。原创作品开发时间长且投资回报风险系数大，编辑过多关注原创作品可能要冒无法完成绩效考核指标的风险，因此，引进国外畅销绘本对出版社和编辑来说更为快捷、方便、稳妥。但这种选题方式没有了解中国儿童读者的实际需求，没有深耕中国传统文化，也没有考虑外国作品是否符合中国国情，不利于我国图画书市场的可持续发展。可喜的是，业内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并支持原创绘本出版，近几年国内原创绘本不断涌现，例如《亮堂堂的灯塔》《会魔法的爸爸》等，故事构思独特，绘画手法娴熟，但对市场来说体量仍然太小。

2.注重故事内容的多样性以贴近儿童生活

无论是国外引进作品还是国内原创作品，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故事主题都主要集中在年老、离别后成長、疾病、意外死亡等方面。值得注意的是，国内原创作品模仿欧美和日本的绘画风格及设计，但故事内容更符合中国的文化环境，更贴合中国儿童的想象。比如《妖怪山》，既有原创的故事又有细腻的画风，且融入了中国传统文化因子，符合我国儿童的审美趣味，容易让儿童产生共鸣。笔者认为，围绕集中的故事主题，应创作多样化的故事内容，开发和丰富儿童的想象力，帮助儿童从不同的角度来认识和理解死亡的内涵。

3.培养本土的综合型作者与优秀编辑

目前，绘本的文字作者与绘图作者各司其职是我国绘本创作的普遍现象，但笔者认为，应注重“能写会画”综合型人才的培养，因为图文分开创作不利于绘本内容的协调。绘本要突出画面但也不能忽略文字，文字是点睛之笔，两者是一体的。优质绘本的文字和绘画应该是相通的、相互包含的，两者配合能形成张力，甚至产生间离效果。基于这个目标，采取图文统一的创作方式可能更容易实现图画与文字的协调统一。特别是死亡教育主题的绘本，表达晦涩委婉，要想理性地表达死亡的内涵与深意，需要高超的绘画想象力与语言描述能力，将这两种能力集于一身的作者，更容易创作出好作品。可以说，综合型人才更有可能创作一批能够承载中国传统文化、风土民情的死亡教育绘本。

绘本创作不仅要培养综合型创作人才，更要培养具有综合视野的编辑。一本好的绘本需要编辑和作者配合，编辑可对绘本内容进行精心策划，进而影响作者绘画的布局和节奏。一本死亡教育绘本，除了作者创作的内容，还需要文字和画面的协调统一，封面、环衬、封底的合理设计，以及开本、页数、纸张和印刷的规范，这个过程离不开编辑的统筹。优秀的编辑不仅要了解出版市场，更要了解儿童的成长特点与心理，能够把握当下社会发展的潮流，熟悉儿童所处的文化环境。懂教育、懂人情、了解行业发展趋势，如此的编辑，才是具有综合视野的合格编辑。

4.严格筛选引进绘本，摒除西方宗教元素

在死亡教育儿童绘本中，20%的绘本含有西方宗教元素，绘本中频频出现教堂、死神、上帝、天使等词汇。这些宗教元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以宗教的逻辑方式更容易解读死亡。但这些解释有失科学，往往会让儿童对生命和死亡缺乏理性认识。宗教元素的渗入会让儿童对死亡产生误解，误以为死后会找到另一种幸福。对于这种倾向，出版社应该提高警惕，坚决排除，应该让儿童认识到自然界可以交替轮回，但动物和人类不可以，死亡并非寻找快乐的另一种途径。而且绘本内容受到基督教等教义的影响，会使绘本形象固化、思想固化，缺乏活力，不利于绘本内容的多样化创作。3岁至12岁儿童已经有自己阅读的权利和能力，但认知和判断能力还有待提升。西方宗教元素的渗入会导致儿童无法理性地认知和看待死亡。因此，减少绘本中的西方宗教元素，将中国的历史、传统文化、风土民情等元素融入此类绘本才是中国死亡教育儿童绘本应走之路。

5.加强合作策划，完善出版社内部体制改革

出版社与文化公司合作出版死亡教育儿童绘本是必然趋势，目前，越来越多的出版社正在开展这方面的合作，这类合作有利于打造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精品。一方面，出版社为这类出版提供优质的作者和编辑人才，为优质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打造奠定了基础；另一方面，文化公司参与此类绘本的出版策划与活动推广，有利于了解读者群体需求，甚至针对读者需求开发绘本，进而更好地销售绘本，这在一定程度上补足了国内出版社缺乏市场竞争力这一短板。值得一提的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出版社内部应该加强绩效考核、人才引进等制度改革，只有自身的整体实力提高了，才可能实现长远的可持续发展。

社会应该以历史和发展的眼光来看待儿童成长。目前，社会各界对儿童心理发展的研究，尤其是对儿童关于死亡认知的特点和规律的研究，有助于了解儿童死亡教育的实际需求，有助于设计死亡教育的内容及目标，制订有效的教育策略，营造一个良好的死亡教育学习环境。死亡教育儿童绘本的应用，是关于死亡教育的一种温和的预制式植入教育方式，让儿童更容易理解生命的意义和死亡的内涵。对这类图书的重视，不仅可以在儿童图书市场和教育图书市场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更能带来长久的社会效益。

|参考文献|

[1]邹宇华. 死亡教育[M]. 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8.

[2]陈书梅. 儿童情绪疗愈绘本解题书目[M]. 中国台北：台大出版中心，2009.

[3]Pierce. et al. . Childrens perceptiona of grandparenta[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r Behavioral Development，1979（2）：87-107.

[4]诸佳友. 为何男性平均寿命低于女性[J]. 农机具之友. 1998（2）：5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