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修志质量不佳的原因探析

2018-01-23 21:47韩章训
广西地方志 2018年5期
关键词:一统卷首通志

韩章训

(浙江省衢州市地方志办公室,浙江 衢州 324002)

自清以降,就不断有学者对明代修志质量不佳原因进行探究。学者们多认为,其根本原因就是明人修志不师往昔“良规”。清代有不少人皆持此看法。例如,阮元说:“明代事不师古,修志者多炫异居功。或蹈袭前人而攘善掠美,或弁髦载籍而轻改妄删。由是新志甫成,旧志遂废,而古法不复讲矣。”①阮元《仪征县志序》,道光《仪征县志》卷首。顾千里说:“降及明叶,末流滋弊。事既归官,成由借手。府县等诸具文,撰修类皆不学。”②顾千里《广陵通典序》,《广陵通典》卷首。20世纪80年代初,傅振伦也说:“明代方志不师宋志良规,自我作古,每况愈下。”③傅振伦.从敦煌图经的发现谈方志的起源[J].兰州大学学报,1980(2).明初,朝廷组织编修《元史》,速度极快,在历代正史中质量最差。有的当代学者究其原因曰:《元史》“两次开局纂修,前后共历时三百三十一天”,质量极为粗疏。“客观地说,《元史》编纂的粗疏不应该完全归因于参加编撰的史臣及儒生……究其原因,则首先应是明太祖只从政治目的考虑,而不顾史学自身学术特点的结果。”④白寿彝主编.中国史学史·第5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54、61.同理可知,明代修志质量所以不佳,究其根本原因也不是修志者不师往昔“良规”,而是朝廷过分强调了修志的政治目的和理学的指导作用,并漠视修志规律、体例和方法,故导致修志者不可能按往昔“良规”办事。有的当代学者也有类似见解。如林衍经评明代修志曰:“过去,人们对明代方志的评价不高。有人指为‘末流滋弊’,‘撰修类皆不学’;还有人指斥‘事不师古,修志者多炫异居功。或蹈袭前人而攘善掠美,或弁髦载籍而轻改妄删。’所以,志书虽众,但佳作不多。当时由于特别强调方志的政治作用,对内容、体例等不重视,这就造成志书质量差的最根本原因。正是在这种气氛下,出现了诸多弊端。”⑤林衍经.方志学广论[M].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17:49.综观明代修志,导致其质量不佳的基本原因有如下三端:

一、目的政治化

明代修志存在着一个与往昔不同的政治条件。那就是朝廷和地方政府对修志的高度重视。开国皇帝朱元璋就先后“八次过问方志舆图”。①刘纬毅,等.中国方志史[M].太原:三晋出版社,2010:186.代宗朱祁鈺、英宗朱祁镇先后为志书作序,朝廷两次颁发内容略有不同的《纂修志书凡例》。这种政治条件必然会给明代修志以巨大而深刻影响。其中突出一点就是导致修志目的政治化,其主要体现有如下两方面:

(一)视修志为政治斗争的一种工具

明代皇帝和朝廷往往不顾修志本身的固有规律,直接把修志与政治联系起来,有时甚至还把修志视为政治斗争的一种工具。例如,英宗朱祁镇诏令编修《大明一统志》,就是出于政治斗争的需要。代宗朱祁鈺与英宗朱祁镇本为兄弟。他俩在继承皇位过程中曾发生激烈矛盾。祁镇乘祁鈺病重之机,发动“夺门”之变,从而抢得皇位,且于天顺元年登基。次年,英宗朱祁镇即诏修《大明一统志》。此时,与成书于景泰七年《寰宇通衢志》相隔仅两年。那祁镇为什么要如此急切诏修《大明一统志》呢?民国学者梅辛白析其原因曰:“盖因景泰迁于南宫,修志乃为国家大政所关,又为先述志者。岂能让景泰专美于前。”②梅辛白:《寰宇通志与明一统志之比较》,《禹贡》第2卷第9期,1934年。梅氏把不“让景泰专美于前”视为英宗急切诏修《大明一统志》的真实目的,是很在理的。在明代,有的皇帝还把修志作为自我宣传的工具,如世宗朱熜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他由藩王入承皇位后,认为自己为非嫡传,深怕臣下视己出生不正,故便尊崇生身父母,以强调自己继位的合法性。为此目的,他便诏修《兴都志》。朱熜此举的真实目的,恰如时人孙文龙所云:“盖以觐二圣之耿光,扬一人之大烈,昭示天下,垂之无穷”。③徐阶:《修承天大志义例》,徐阶著《世经堂集》卷6。

(二)片面强调志书的政教作用

在宋元时代,一般学者都认为,志书具有资政、教化和存史诸作用。时至明代,以朱元璋为代表的诸位皇帝,从巩固自己统治地位出发,就片面强调志书的政治作用。太祖朱元璋在夺取政权后,为了“昭同轨同文之盛”,使其“功业永垂”,故多次诏令编修志书。④姚涞嘉靖:《任丘志序》,姚涞《明山先生存集》卷3。由此可见,在朱元璋看来,修志目的就是在于“昭同轨同文之盛”,使朱氏“功业永垂”。代宗朱祁鈺论《寰宇通志》编修目的曰:“朕之于是编,所为惓惓而不敢少缓也。间与二三儒臣商之,使或先后有一未备,不足以全其美,乃复遣人采足其继。俾辑成编,为卷凡百一十有九,名曰《寰宇通志》。藏之秘府而颁行于天下,盖不独以广朕一己之知,而使偏方下邑、荒服远夷、素无闻见之人,咸得悉覩而徧知焉。则知之尽、仁之至,庶几乎无间于远迩先后矣。”⑤朱祁鈺:《寰宇通志序》,《寰宇通志》卷首。英宗朱祁镇论《明一统志》作用曰:“是书之传也,不独使我子孙世世相承者,知祖宗开创之功广大如是,思所以保守之惟谨。而凡天下之士,亦因得以考求古今故实,增其闻见,广其知识,有所感发兴起,出为世用,以辅成雍熙泰和之治,相与维持我国家一统之盛于无穷。”⑥朱祁镇:《明一统志序》,《明一统志》卷首。由此可见,在朱祁鈺、朱祁镇看来,编修全国总志最大目的就是要使朱氏江山永久稳固。正是在这种政治背景下,许多大臣和学者便大讲修志的政治意义。明初宋濂率先阐述志书与政教的密切关系。他称赞卢熊所纂洪武《苏州府志》曰:“熊独毅然以笔削为己任,效史、汉之法,损益旧典为一郡成书,岂非好古之士乎?李、汤二侯能知所重而其传,亦可谓达于政体者矣。后之人览此书,治身居官取前人之成宪以为法,将见道德兴、习俗美,勾吴之区与邹鲁无异矣。则是书之为教不亦大哉?”①宋濂:《苏州府志序》,洪武《苏州府志》卷首。有的则把“张治道”视为修志的基本宗旨。如正德《新城县志凡例》曰:“县志之修所以张治道也。”有的还把有益于治视为评判志书优劣的基本标准。如唐敏说:“邑之有志,专以纪事物之盛,而无资于治,则是夸张百里之美而已,又乌足与论修志之深意哉。”②唐敏永乐:《浮梁县志序》,道光《浮梁县志》卷首旧序。后杨宗气对于志书的资政作用更有精要概括。他说:“治天下以史为鉴,治郡国者以志为鉴。”③杨宗气:《山西通志序》,嘉靖《山西通志》卷首。有的甚至还把志书视为“言治之书”。如林魁说:“志者,言治之书也。”④林魁:《龙溪县志序》,嘉靖《龙溪县志》卷首。在明代方志论坛中,阐述志书有资政、教化作用的言论比比皆是,而对志书存史作用问题却很少有人论及。出现这种现象其实就是彼时修志宗旨观念和志书文本观念有所偏颇的一种表现。

二、思想理学化

理学虽然早在元朝后期就已取得学术主潮的地位,但真正成为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并取得一家独尊地位,那还是明代的事。明朝建立后,统治者为巩固统治地位,就大力提倡程朱理学,并把崇尚程朱理学作为一项最基本国策。太祖朱元璋规定,学校“一以孔子所定经书诲诸生”。⑤黄佐:《南雍志》卷1《事纪》。明末陈鼎曰:“我太祖高皇帝即位之初,首立太学,命许存仁为祭酒,一宗朱子学。令学者非五经孔孟之书不读,非濂、洛、关、闽之学不讲。”⑥陈鼎:《高攀龙传》。正是这种特殊政治背景,所以就导致修志思想理学化了。明代修志思想理学化主要体现于如下两方面:

(一)把志书作为宣传理学思想的阵地

在明代,理学或道学始终占据着一家独尊的官方哲学地位。正是在这种政治背景下,崇尚理学,大讲义理,便成为彼时的一种时尚。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在明代志书中普遍存在宣传理学的浓烈色彩。例如,嘉靖《开州志》卷10《杂志》门就设有纯属议论的《冠礼》《婚礼》《丧礼》《祭礼》《兵政》《食政》《教政》《荒政》诸目。这些文章多按照彼时理学观点进行义理阐述和宣传。在明代志书中,诸多门类小序也大多按照理学观点进行义理阐述和宣传。如嘉靖《武康县志·学校志》门小序曰:“学校王政之首务也。三代以上,家有塾,党有庠。盖地无非学,人无非士。于时收多士之效而兴,其治于熙曍之盛有以也。后世制有兴替,仪有祟简,而治道污隆系焉。”这里所言就是适用各处的理学教育思想。对于志书来说,此类义理宣传是完全多余的。又如许多明志在人物门中,或首设“道学”目,如成化《金华府志》、弘治《将乐县志》、正德《福州府志》、嘉靖《延平府志》、万历《古田县志》等。或首设“理学”目,如嘉靖《宁波府志》、嘉靖《鄢陵志》、隆庆《临江府志》、万历《福宁州志》、崇祯《尤溪县志》等。这些做法的基本用意就是要突出宣扬理学家生平事迹及其理学思想。

(二)重“义”、重“文”而不重“事”

孟子认为,一切史志文本皆由“事、文、义”三者所组成。他说:“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晋之《乘》、楚之《祷杌》、鲁之《春秋》一也。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孔子曰:‘其义則丘窃取之矣。’”⑦《孟子·离娄下》。后世理学家也曾论及文章的逻辑构成。如南宋朱熹说:“道者,文之根本。文者,道之枝叶。”⑧《朱子语类》卷139。这里所言“道”,意同“理”“义理”。朱熹这种只言“道、文”不言“事”的文本说,是专从说理文角度来立论的,显然不适用于以纪事为主的志文。但明代以康海、韩邦靖为代表的那些修志家和志论者,由于受强大理学思潮的影响,则把理学家的文论观点套用到修志领域,这样就导致了志书文本观念的偏颇。如康海论志书作用曰:“夫志者,记也。记其风土文献之事与官乎是郡邑者,可以备极其改革,省见其疾苦,景行其已事,察识其政治,使天下为士大夫者读之足以兴,为郡邑者读之足以劝而已。”①康海:《朝邑志序》,正德《朝邑县志》卷首。康氏这里所言全是志书的资政和教化作用,而志书的存史作用则不曾言及。韩邦靖所纂《朝邑县志》全书只有5700余字,所存史料极少,而王道却赞之曰:“五泉韩先生作此新志焉,其视旧志,虽省三之二,然而爬罗剔抉,昭昭乎可激劝于人者,不啻加千百也。”②王道:《朝邑县志跋》,正德《朝邑县志》卷末。众所周知,志书的基本特性就是资料性,其社会意义大小主要取决于所纪真实事迹的多少。但在王氏看来,志书作用大小完全取决于立意之高低,而与所存史料多少几乎没有关系。王氏这种志书文本观念是有明显偏颇的。前引这些见解其实就是彼时学界对志书文本观念有所偏颇的具体反映。

三、运作快速化

有当代史学家评说明代史学发展曰:明“统治者对史学的这种特殊关注,犹如一把双刃剑,他们在依照自己统治意愿,制造出大批卷帙不等的历史著作的同吋,也极大地遏制了真正的史学学术,尤其是史学思想的健康发展。……因为特殊关注,统治者才格外注意反映自己的统治意志,而相对忽略史学的学术要求,史臣们的工作也更多地是敷衍和搪塞,从而削弱了史学的学术性。”③白寿彝主编.中国史学史·第5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53.联系明代修志实际亦可作这样表述:明统治者对修志的特殊关注,犹如一把双刃剑。统治者依照自己统治意愿,在制造出大批志书的同吋,也极大地遏制和削弱了方志编纂学术,尤其是方志编纂思想的健康发展。也正是在这种特殊政治背景下,一般修志者也多施以敷衍和搪塞态度。这样只求紧跟形势而不求编修质量的快速化作风便到处蔓延。这种快速化作风在明代各级志书编修中皆有不同程度反映。下文分别予以简述。

(一)快速编修一统志

上文已经说过,元初朝廷组织编修《元史》,仅“历时三百三十一天”。由于《元史》编修速成于前,故其后朝廷组织编修全国总志,自然要以《元史》编修为榜样,以做到快速成书。如《寰宇通志》编修,其耗时就不足两年。景泰六年始修,次年成书。明李贤《太常少卿文介刘公墓碑铭》述此事曰:景泰“六年赐诰命。是年修《寰宇通志》,为副总裁,继续宋元通鉴纲目,公复领之。七年,志书成”。④谢保成主编.中国史学史(二)[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1004.又如《大明一统志》编修,其耗时也仅三年。英宗朱祁镇述《大明一统志》编修速度曰:“三阅寒暑,乃克成编,名曰《大明一统志》。”⑤朱祁镇《大明一统志序》,《大明一统志》卷首。编修全国总志耗时如此之短,这在中国修志史上是空前绝后的。

(二)快速编修通志

与全国总志相较,通志(即省志)记载范围要小得多,故其耗时也自然要短得多。综观明代通志编修,其耗时多在半年至一年。例如,嘉靖《陕西通志》编修就一年成书。王邦瑞述此事曰:“凡逾一载,数脱稿,至是乃成书。”嘉靖《山东通志》编修就11个月成书。杨维聪述此事曰:“开局于壬辰夏五月,訖事于癸巳春三月,历四时而一方之书于是大备。”⑥分见王邦瑞:《陕西通志序》,嘉靖《陕西通志》卷首;杨维聪:《山东通志叙》,嘉靖《山东通志》卷首。彼时编修通志,耗时短于半年的例子也不乏见。如万历《湖广总志》编修就5个月成书。该志卷首《志繇》曰:“始事于万历甲戌冬十有一月,以是岁丙子夏四月朔卒工。”景泰《云南图经志书》编修就4个月成书。陈文述此事曰:“若是者四阅月,始获成书,分为十卷以进。”①陈文:《云南图经志书序》,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首。彼时编修通志耗时最短的是嘉靖《广东通志初稿》,耗时不足3个月。伦以谅述此事曰:“不三阅月而志成”。②伦以谅:《广东通志序》,嘉靖《广东通志初稿》卷首。在明代,通志编修也有耗时1年以上的例子,但较少见。

(三)快速编修府州志

与通志相较,府州志记载范围要小一些,故其编修耗时也自然短一些。综观明代府州志编修,其耗时多在5—6个月。例如,隆庆《福宁州志》、万历《嘉兴府志》编修皆历6个月而成书。盛继述《福宁州志》编修速度曰:“六阅月,事竣。”刘应鈳述《嘉兴府志》编修速度曰:“自夏徂冬,凡六阅月而工竣。”③分见盛继:《福宁州志序》,隆庆《福宁州志》卷首;刘应鈳:《嘉兴府志叙》,万历《嘉兴府志》卷首。彼时编修府州志耗时短于5个月的例子也不乏见。如嘉靖《归州全志》和天启《衢州府志》编修就皆耗时1个月。吴祺述弘治《永平府志》编修耗时曰:此志“告成于期月”。陈睿述《归州全志》编修耗时曰:“越弥月而志成”。林应翔述天启《衢州府志》编修耗时曰:“浃旬者三而志成”。④分见吴祺:《永平府志后序》,弘治《永平府志》卷末;陈睿:《归州全志后序》,嘉靖《归州全志》卷末;林应翔:《衢州府志叙》,天启《衢州府志》卷首。嘉靖《霸州志》编修耗时最短,只有20天。孟廷相述此志编修速度曰:“再浃旬而告成”。⑤孟廷相:《序霸州志后》,嘉靖《霸州志》卷末。在明代,府州志编修也有耗时半年以上的例子,但较少见。

(四)快速编修县志

与通志、府州志相较,县志记载范围要小得多,故其编纂耗时也自然要短得多。综观明代县志编修,其耗时多在2—3个月。例如,成化《潮阳县志》、嘉靖《高淳县志》编修皆用时三个月。锺仕杰述《潮阳县志》编修速度曰:“三阅月而始成”。邢珣述《高淳县志》编修速度曰:“三阅月而志成”。⑥分见锺仕杰:《潮阳县志后序》,成化:《潮阳县志》卷末;邢珣:《高淳县志序》,嘉靖《高淳县志》卷首。有的耗时2个月就成书。如嘉靖《曲沃县志》编修即如此。李廷宝述此事曰:“历两月而稿成”。⑦李廷宝:《曲沃县志叙》,嘉靖《曲沃县志》卷首。有的耗时一个月就成书。如嘉靖《郾城县志凡例》论本志编修速度曰:“修志仅阅月而集完,非敢速也。”由此可见,在《郾城县志》作者看来,倘若“敢速”,其耗时就自然要短于1个月。在彼时编修县志中,也有耗时不足一月就成书的例子。如正德《莘县志》、嘉靖《蠡县志》、隆庆《长洲县志》皆如此。吴宗器述《莘县志》编修速度曰:“分更刻漏,不一月而志成”。冯兰述《蠡县志》编修速度曰:“阅月而成,其用心可谓勤矣。”顾存仁述《长洲县志》编修速度曰:“浮梁张侯至,殚心政教,百坠具兴,乃作《长洲县志》,属其笔于皇甫诸君子,不阅月而告成。”⑧分见吴宗器:《莘县志序》,正德《莘县志》卷首;冯兰:《蠡县志序》,嘉靖《蠡县志》卷首;顾存仁:《长洲县志序》,隆庆《长洲县志》卷首。在明代,县志编修也有耗时三个月以上的例子,但较少见。

综上所述可知,修志目的政治化、思想理学化、运作快速化,这就是明代修志质量不佳的三个基本原因,其中根本原因则是修志目的政治化。当然,导致明代修志质量不佳还有其他一些学术性原因,如记事简单化、表述拟古化等。正因为明代修志存在着上列种种原因,故其最终结果必然要以牺牲志书质量为代价。这也是明代修志界所留给后世的最惨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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