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硕
(上海音乐学院,上海 200031)
在古代蒙古,最有价值的声乐和器乐演奏形式,在正式的、宗教的场合,都是男人在演唱、演奏,女人可以被允许演唱长调歌曲,但即使这样也不能作为演出过程中的核心成员。Biy这种舞蹈在西部蒙古是男、女同时演出的,只不过根据性别的不同,舞蹈动作有所变化。声音表演的不同是由于有时需要发出“嗡嗡”声,有时需要加强旋律泛音,这样的发声方式需要空气深入胸腔,在身体上运用强大的力气,因此男性比女性更适合。Hoomu被认为会影响女性的生育,尽管共产主义制度已有些转变,但女性演奏的禁令仍然存在。女性在20-24岁之间可以表演Hoomu,如果没有结婚,可以一直表演到30岁,但一旦结婚了就要立刻停止。在古蒙古,很多区分性别的演出是带有祈求愿望的,例如:Tsuur是庆祝新年的,Yatga是有关佛教仪式的。男性与女性都能演奏的乐器是“窄口竖琴”(aman huur)。
在蒙古,社会和性别的桎梏是存在的。在东部蒙古,长歌歌手独唱时,用马头琴伴奏,偶尔也有乐队伴奏。年长的女性较其他女性地位更高一些,但仍然从属于她的丈夫,性格上也有一些变化。男性的优越性还体现在女性抒情歌曲中的竞争表演。如果结过婚,夫妻有了孩子,妻子将获得一些地位,其在表演中与丈夫形成竞争关系。在小孩长大以后,夫妻在表演之中的关系又一次转变。
宗教时期的协商分界。新年的白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的第一天,这被认为是最有希望的,因此也被称为“富有的白月”,会伴随赞歌进行,祈求新年顺利。新年的前九天被称作蒙古的“满月日”。骨头现在常被用在世俗的游戏之中,而过去是用在古蒙古的宗教仪式中。
第一次取奶、发酵和蒸馏。对于中亚游牧民来说,母马的第一次取奶、发酵是古老而平常的事情,在每年的初夏,于日历上选择一个好日子,哼鸣曲调悠长的牧歌,进行母马挤奶的仪式。
新季节的开始和新的露营。在每个季节的开始,都会表演一段特别的长歌。在传统观念看来,住进新帐篷,被认为是一个潜在的冒险行为,因此在古蒙古,当住到冬季(萧条)的地方,要请一个有名望的歌手,通过表演,驱除坏运气,带来好运气。
召唤好运。“带来好运”的仪式也可以称作是带来了生机力量,围在通向太阳的路上的物体周围,顺时针绕圈活动,伴随着呼喊一次、两次、三次的“hurui”这个仪式是有很多版本的。
小孩剪头发的仪式。在蒙古人的族群,有关年龄的仪式在13、25、37岁时进行,长寿仪式在新年期间进行。小孩理发仪式在3岁或5岁进行。蒙古小孩出生时即1岁,3岁是他们的第一个奇数年龄。所有亲戚以及住在附近的人提前3到7天被邀请加入仪式。小孩头发必须被24、36、48等与之同一属相的人来理发。
诗文比赛和具有戏剧性效果的仪式:婚礼。在古蒙古,婚礼仪式是一件持续时间长而又非常繁琐的事情,包括一系列具体的仪式和庆祝活动,一部分仪式现在被恢复和重新使用,特别的长歌表演在每段仪式之前表演。根据实地的田野调查,不同群落的蒙古与我国内蒙古婚礼仪式既有相同点,也有若干不同点。当一个男孩即将结婚,他的家庭需要准备一顶新帐篷。蒙古词中的“结婚”特指的是男性,字面上意味着建造一个独立的帐篷。第一项过程是剪羊毛,季节选在春季或秋季。一个帐篷需要16-17个毛毡,需要十个人工作三天才能完成。如果有过路人正好遇到制作毛毡,会进行祝福和祈祷的表演。整个仪式是一个佛教与民间虔诚宗教信仰的仪式。
蒙古有着优秀的文化传统,流传下来的传统音乐非常丰富。其民歌分为长调和短凋两种类型。长调是民歌中著名的体裁,经过蒙古国和中国的联合申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05年将其列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长调曲调悠长,很多采用了节奏宽泛、自由的散板,包括牧歌、思乡曲、赞歌、宴歌以及婚礼等题材。短调则采用有板的各种节拍,其特点是曲调短小、节奏整齐、紧凑。”
草原上的丝绸之路音乐中,有一种叫做“浩林潮尔”的音乐,在20世纪末,被发现尚保存在蒙古国西部和我国阿尔泰山区。这是一种特殊的发生方法,是独唱的两声部乐曲,一个声部是以基音构成的持续低音,另一个声部则是以泛音构成的旋律。“呼麦”的唱法已经融入了蒙古人的生活和文娱活动,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名录。
多样化是蒙古国的各种音乐表演形式的特点:有声乐、器乐演出;迎新年表演,这些体现了包括仪式音乐在内的程序化进程渗入到了的方方面面——国家、民族、家庭、个人。在音乐表演中有关性别的区别对待,不仅是从生理的角度划分了男性、女性的声音特点,同时我觉得也从侧面体现了一种在蒙古国男性主宰意识与地位观念与实际的形态。各种仪式化了的音乐不仅仅是一种形式、一个表演的过程,有人演唱、有人伴奏的场域,更是一种图腾,传达着美好的信念与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