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首富张茵的最好时刻

张友红

十一年前的今天，当年的胡润百富榜发布，49岁的张茵拥有财富270亿元，成为中国第一位女首富，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女性白手起家者。当胡润公布首富人名时，场下只有两三个人听说过“张茵”这个名字。今年，张茵可能会迎来上市后光景最好的一年。

胡润说：“在她之前，世界范围内白手起家最著名的女性，要数撰写哈里波特故事而闻名的英国女作家JK罗琳，不过她的财富估算数字也就10多亿美元，远不及张茵。”

第二天，“张茵”成了热搜词，人们开始知道她：卖废纸，白手起家……

张茵很抗拒这个榜单，她发了律师函给胡润。没用。当然，她也不会去领奖。

不过，随后，张茵再也逃不出人们的视线了。

人们关心，女首富怎么赚钱的。

张茵不太在乎钱，她说过，可能是相信自己总能赚到更多的钱，所以对钱并不苛刻。玖龙2006年在香港上市，股价飙升，张茵的身家达到280亿港币，成为国内第一个女首富。

2008年，金融危机来临，玖龙的股价一路跌到市值只有18亿，张茵的身家大缩水。

今年，张茵可能会迎来上市后光景最好的一年。

玖龙纸业（02689.HK）股价自年初至今已攀升逾135%。2017财年上半年，玖龙纸业的净利润同比增长4910.53%。

涨涨涨

张茵的2017年，顺风顺水。

就像她为数不多的出来接受记者采访时给自己作的总结：“我起家是遇上高人了，天时地利人和。”今年，她又遇上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好光景。

2012年开始，在经历了几年的造纸行业产能过剩，利润率一再被摊薄的困局后，造纸行业从去年底开始终于起风了。

2017年，纸业行情可分为三个阶段：1月至5月，纸价涨势如虹；6月至8月上旬，纸价虽然进入季节性淡季，但涨幅仍达到2096；8月下旬至明年一季度，纸业迎来旺季期，纸价上涨重新开始。

进入9月份，涨幅更快了。每吨废纸的价格从1600多元涨到了2500元左右。10月6日至8日，全国有31家纸厂上调废纸收购价，涨幅在每吨20至200元不等。中国自8月收紧进口废纸的质量要求后，废纸荒也令国内废纸收购价格达到9年来的最高值。

与之对应的，玖龙纸业股价自今年8月1日收盘价11.36元，一路向上攀升，今天收市价报16.42元，累升涨了近50%。2017财年上半年，玖龙纸业的净利润为14.39亿元，同比增长4910.53%。

张茵公开发言，长远目标是纸品盈利水平达到每吨400至500元。过去的几年，这个数字曾经低到两位数。

这轮废纸、纸张价格上涨的原因有两方面。

一是，在我国，很多纸厂的废纸都主要从国外进口。自2017年一季度以来，美元指数持续下滑，美元的相对贬值，也会相应地带动以美元计价的进口废纸的价格的上涨。

二是，国内计划禁止未分类废纸的进口和加强环保控制供给，禁止混合废纸垃圾的进口。2017年7月27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禁止洋垃圾入境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实施方案》下称《方案》，《方案》提出了规范洋垃圾入境与固体废物管理的十八条要求。这也就造成大部分造纸企业通过涨价来转移成本。

这些涨价对张茵而言，利远远大于弊。

张茵做废纸起家。进口美国的废纸垃圾卖到国内。同时，张茵的玖龙早就布局了国内利用自家的原材料，生产包装纸，以此提高利润率。过去的几年，玖龙在全国提高了布局包装纸的生产规模。

今年十一假期，玖龙破天荒地宣布，四天不卖纸了。又一轮涨价在酝酿。

玖龙纸业股价自年初至今攀升逾135%，就连产品售价8月以来已提价4次。

瑞银近日表示看好玖龙纸业可进一步提升盈利能力，重申买入评级，目标价19.35港元，相当于明年预测市盈率的12倍。瑞银指出公司拥有较佳的采购能力，而受惠规模效应，其平均环保成本亦较低。该行认为，公司产品有望达到每吨净利400元至500元人民币的目标。花旗近日发表报告重申对玖龙纸业买入评级，目标价25港元。富瑞9日发表研究报告称，将玖龙纸业目标价由12.5港元大幅上调至20港元，予买入评级。

在这之前，2006年是张茵最风光的一年。

那一年玖龙纸业在香港上市，市值一举逼近400亿。包括叶兆基在内的香港三大富豪联手买入6000万美元股票，各大券商对这只股票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各路投资者闻风而动。

那一年，玖龙利润劲升350%，达13.75亿港元的业绩披露后，股价更是冲破9港元，公司市值达374亿港元。

当时拥有玖龙纸业72%股份的张茵身家飙升至270亿元，荣登《胡润百富榜》的第一位，成为国内第一位女首富。

不过，这种顺风顺水的日子，持续了没两年。

张茵其人

见过张茵几次后，我会有想再见到她的期待。她霸气、利索，话音里带着女侠般的义气。与此同时，她那么接地气，东北话一上来，全是自带幽默感的大渣子味。

酒桌上，造纸行业的老大们围了一桌。

这是个资金密集型的行业，企业动辄上百亿的资产规模，企业一把手也大都是60后，甚至50后的男性老一辈企业家。他们大都从改革开放初期抓住了机遇，一路走下来。稳重、精明是他们的共性。

张茵在这个桌上是唯一一个女性。

她皮肤很好，白里透红，眼神很凝聚，动作很利索，一直面带笑容搜索注视着每一个人。

大家推诿，红酒，啤酒，少喝点。菜上齊了，张茵说：“有白酒吧，给我倒上。”她一口下去大半杯，酒桌气氛一下子变了。

圆桌会议前，造纸企业的老大们正襟危坐。

这是个行业内的会议，照例，每位企业家要谈一谈对行业的看法。张茵听得很认真，不是自己发言的时候，她抓起桌子上的橘子，剥皮，吃起来，她闭着嘴嚼，这样不会有声音，塞得太快，腮鼓了起来，咽下去，擦擦手，继续听。endprint

她的举动和她穿的衣服一样扎眼，一身粉色套装。在黑蓝西装群里，这是唯一一身有色彩的衣服。

这也如同她所在的行业，除了她，没有其他女性企业创始人了。

一位造纸行业的专家曾对笔者说，他观察玖龙这么多年来的发展后发现，在行业的关键点，张茵从来没有选错过方向：

入行做废纸贸易，把美国低廉的废纸用低廉的回程邮轮运到中国，把一个不起眼的生意做到全美最大，也是全中国最大。造纸利润率下降，张茵又瞄准包装纸生产，在全国下大注，重金迅速扩张包装纸生产企业，全国布局，西南、东北、东南，每次选址都冲进竞争最激烈的地方，没几年的时间企业从产业链上游扩张至下游，尽最大可能地提升利润率。

“这些决策在如今看来，很清晰。但是在当时，并不是所有企业家都有眼光和魄力去做。”

私下里的张茵，有点大大咧咧。

有一次在一个公务车里，从机场到酒店，我坐在她身后。一个电话响起，是家人，张茵开始说东北话，不自觉的，她已经脱了鞋，盘着腿，聊天笑得咯咯响。

她记忆力超强，并不起眼的人，她第一次见过你，第二次，她还会记得，“漂亮姑娘。”边说，边朝着你笑。

跌跌跌

这样性格的一个张茵，女侠范，精力爆棚，又精明率真。这样的人，是最耀眼的星，也会缺少防范性。

2008年，张茵就经历了创业以来最艰难的一年。

因为金融危机，玖龙较早受到危机影响，这一年，她的财富缩水只剩下7%。

2008年10月出炉的《胡润百富榜》上，张茵以180亿跌出了前十；两周之后公布的《福布斯富豪榜》上，她甚至只有18亿元，排在231位。而在2007年的《福布斯富豪榜》上，张茵财富为253.5亿元，排名第五。

2008年下半年，玖龙纸业实现净利润3.23亿元，同比下跌69.4%，每股盈利则下降至0.07港元，较2007年同期的0.25港元下降72%。

玖龙纸业股价也从2007年顶点的20元跌至2.38元，企业负债率高达98%。券商也开始纷纷唱衰，摩根士丹利将“增持”降至“与大市同步”；摩根大通给予“减持”评级，纸业前景也不为市场所看好。

和财富的缩水相比，张茵“两会”观点被围攻，对她来说，是个更大的坎。

张茵是东北人，父母是军人，幼时跟随父母南下，性格刚强，直率。一眼看上去，她是个动作利索、眼神聚光的人。

这种性格的张茵，说话大咧，足够坦诚，但是也会有漏洞，不严谨。加上2006年上市后，张茵并不熟悉上市公司老总说话的尺度，一个不注意，说话不谨慎，媒体过度解读，玖龙股价就哗哗地落。

她的媒体总监，跟随张茵多年，是张茵一手提拔起来的。提醒张茵，不要对媒体说这么多。

直到2008年，张茵尝到了舆论的厉害。

2008年“两会”，张茵说，“新法偏于劳工，我们没有意见，但过于保护劳工的话，企业就很难运作了。”

她的意思是，当前中国未建立完善的劳保福利制度，新法实施为之过早，而且法规过于保护劳工，甚至规定将来企业不可以炒人，这对企业的发展是种障碍。

不过，报纸出来，标题只表达了：张茵反对新劳动法，劳动法偏袒劳工。

一时间，张茵被舆论围攻。

有记者问她，你为什么说出来了。

“你们采访我，我就说了。”

她确实没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之后，为了应对新劳动法，玖龙推出新的改革方案，欲将位于东莞麻涌的工厂2000余名清洁、卫生等辅助型、非技术工人整体外包，交由专业的服务管理公司管理，并与服务公司签约，薪金仍由玖龙发放，但遭到工人反对。数百名休班工人在工厂广场集合，要求与公司续签合同。最后只能由东莞麻涌镇劳动部门出面调解，风波才得以平息。

与此同时，张茵被舆论冠以“黑心老板”。

老板们觉得张茵委屈，因为很多人都对有意见，没说。实际上，玖龙是行业里对员工福利走在前列的好企业。吃过这次亏，再面对记者，张茵提醒自己，说话要谨慎。

张茵不是个小心算计的人，她直率惯了。说假话，她还是不想。怎么办呢？那就不说了。面对媒体，代表公司要说什么，提前想好，多了不说。

所以，人们几乎看不到张茵的专访，所有关于她的言论和观点，都是出现在会议或者业绩发布会上。当然，除了谨慎起见，张茵并不需要宣传，她相信实实在在去做事。这也是这个传统制造行业，企业家们都比较信服的观点。

中国的财富榜经历了几个轮回。早期，因为物资紧缺，传统行业出金库，首富也都是传统制造业的企业家们，直到互联网来了。2003年第一批互联网企业上市，丁磊、陈天桥等年轻人第一次坐上首富的位子。第一波互联网风潮汹涌了没几年，开始暗淡。2005年开始，传统行业的创富者开始了盛大“回归”。黄光裕蝉联首富，之后卖水的宗庆后也成为首富。再后来，而今的百富榜上，除了互联网就是地产。而且，新经济环境下，这种蝉联，还会继续好几年。

（编辑/张本科）

吴晓波：张茵家的男人们

作为富豪榜上的常客，张茵的名字被很多中国人所熟知，甚至连我们家的保姆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靠收废纸成为首富的女强人。

她是第一个诞生于中国传统行业中的女首富，她的商业传奇、行为、言语总是被舆论过分解读，尽管被引申出的种种含义也许并非她的本意。在东莞见到她，很意外，她没有锋芒，可以称得上眉目慈祥。50多岁的她个子不高，笑起来眉眼弯弯，化了淡妆，乍看似乎跟你我楼下的居委会主任没太大区别。

跟她交談，会发现她语速快、反应敏捷，多用肯定句，提到很多曾在外界引起轩然大波的话语，她表示即使知道可能产生什么结果，如果自己认为是对的，依然会坚持。张茵说，靠先生养的女人，说难听一点就是保姆，此言一出在网上引起很多争议。可是提到这个话题张茵却笑着说，她早就猜到网上会有很多说法，不过她仍然坚持说这个话，就是希望警醒年轻女性，让她们树立自强自立的观念。endprint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觉得社会竞争压力大，以为嫁得好就不用做了……那么也就没有独立的精神与财务自由了。”

2008年的血汗工厂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大坎”。

可是她坚信以自动化生产为主的玖龙纸业不是“血汗工厂”，不需要靠剥削劳动力来获得利润，2008年员工成本仅占玖龙纸业营业额的4.7%。那个时候她从不看网上的各种评论，避免受到情绪困扰，而是致力于加强内部的精细管理，以及为团队打气。“我认为人是累不死的，但心态可以把人折磨到忧郁症，心态摆平了非常重要。”看得出张茵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要求很高。面对指责，她邀请了100多个记者去实地考察，有人惊讶地发现2003年就建好的玖龙生活小区是个很现代化的电梯宿舍区，甚至张茵一家也是住在这个小区的顶楼大户型里。

这次采访时间不长，但这一个多小时却是她更改了出差行程挤出来的，采访一完她就去赶飞机，预计到达时会是当地的凌晨，次日一大早她还要去巡视自家的生产基地。在采访与摄影的间隙中，她还会抽空去批示文件。她虽然注重形象，可是在富豪圈子里又称得上朴素。为了摄影需要，她换了一身红色正装，可是在采访完毕赶去机场前，她又换回了平时习惯的黑色休闲装。她常戴的饰物是一对钻石耳钉，在很多场合比如“两会”、博鳌论坛都会见到。

也有很多人会觉得，张茵似乎是运气特别好所以迅速暴富，其实，她即使不做造纸，也会通过其他途径致富，她说过当年她在香港收购废纸卖向内地时，曾凭90多万的闲散资金炒房，最后在20世纪90年代高峰出手时套现1000多万。

她第二次创业选择美国而非日本，又足见她的眼光精明。当时北美的废纸回收渠道较为杂乱，内中成分复杂；而日本的废纸回收系统完善，回收纸品很干净。可是张茵却发现，这些从杂乱渠道回收到的废纸虽不干净，纤维含量却较高，可再生利用价值高。日本回收回来的废纸虽然干净，但在经过无数次反复利用之后，其纤维含量已经相当低，新成品的加工成本就非常昂贵。与其他从另外的货源渠道进口废纸进行生产的厂商相比，张茵因为20世纪90年代创立了美国中南公司，并发展成为美国的第一大废纸出口商，从而获得稳定货源的较高纤维含量的纸品，而让她旗下企业的加工成本要比同行业低了许多。粗放消费纸品的北美地区成就了张茵。

1995年张茵回到中国设厂，当时中国的造纸业通常只有5万吨左右的产能，玖龙纸业的第一台纸机就有年产20万吨的能力。而且从1995年到2003年，张茵在东莞和江苏太仓的征地足以年产900万吨包装纸，其超前规划远远超过其他同行。2008年金融海啸期间她又迅速转向内销市场，至今玖龙纸业的产品已100%内销。这是一项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决策，可是在合适的时间段里做出合适的决策，并非一件易事。

外界总是认为玖龙纸业的家族色彩浓厚。但是张茵却并不认同这一说法。她表示，玖龙集团最早就是她与丈夫刘名中、弟弟张成飞共同筹资建立。“我和丈夫当时中美两边跑，张总（张成飞）在内地谈废纸收购和成品销售。”

张家兄弟姐妹共8人，刘名中有3个兄弟姐妹，但只有张成飞进入玖龙的管理层，其余兄弟姐妹并不是不够优秀，“我们家里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勤奋而且精明”。但她说不会因为有亲戚关系就把他们拉进公司做负责人。

张茵的丈夫刘名中出生于台湾，成长于巴西，与张茵结婚前他是一名牙医，兼职从事钢材贸易。张茵觉得他很有商业才能，1990年动员他一起到美国成立中南公司，这个公司后来成为美国最大的废纸进出口公司之一。作为玖龙纸业与中南公司的大股东，刘名中是2010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巴西富豪榜中唯一的一名中国人。

刘名中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他是玖龙集团的行政总裁及副董事长，但张茵表示其实两人只是分工不同。刘名中负责企业的发展与技术改造方向，张成飞则负责企业的经营管控，她则对企业的运营全面负责，三人各有分工，权责分明，遇到事情会共同协商决定。

在接受采访过程中，刘名中曾经到会议室告诉她自己即将出差。尽管外界总是喜欢将低调的刘名中描述为张茵的“贤内助”，但在高大的刘名中面前，娇小的张茵却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从两人的交谈中可以看出一种积累多年的默契与和谐。据玖龙的员工透露，虽然结婚20多年，但两人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如果不用出差碰巧都在公司的话会让公司食堂把饭送到张茵的办公室两人一起吃。

给外界强势感觉的张茵在教育方面却很懂得因势利导。大儿子刘晋嵩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她就带着他参观各省市的国营造纸厂，为他树立起未来事业的愿景：“我们家以后的工厂会比这个还要大，还要壮观。”还让他看老一辈人是如何加班勤奋工作的，体验到力不到不为财。

大学期间张茵会让刘晋嵩到玖龙的工厂实习。24岁那年就让他进入玖龙纸业任职独立非执行董事，尽管外界颇有非议，但是张茵表示儿子很有素质，只是欠缺经验，进入公司正好可以提供学习的平台。第一年刘晋嵩并未支取薪水，而其他执行董事年薪60多万元。金融海啸则成为他最好的实习课程，2009年他被委为任玖龙纸业的执行董事，目前分管集团的采购业务。因为张茵觉得造纸作为一种传统行业，成本控制是最关键的环节。但是她又会教导儿子们不要把钱看得太重，因为事业做好了，就不会缺钱花，作为一个企业领导者，在处理对内对外关系上如果将钱看得太重，并不利于管理。

在今年刘晋嵩的结婚典礼上，张茵对他说，不要只把公司看成自己家的，要想到你未来要带着一万多人奋斗，所做的事情有益于社会。企业负责人不能只想到自己已经赚够了，何必还这么累地积极进取。一个没有潜力的企业是可怕的，更不可能成就百年基业。

她的大儿子刘晋嵩出生于1981年，小儿子出生于1992年，前者毕业于加州大学经济学系，还是哥伦比亚大学工业工程硕士，后者现在就读于哈佛大学。她觉得要从小就根据孩子的特质，协助他们做好人生定位，那么就能够各司其职，同心协力把企业做好。不能等他们大了再来说教，那样只会起反效果。但假如小孩不是这块料，或者他们不想接班，她也不会强迫他们。

也许张茵对于玖龙纸业的治理并非传统家族企业的任人唯亲式，不过根据其公司财务报表显示，张茵家族对玖龙纸业持股约70%。但是张茵认为只要形成内部的精细化管理流程，同时从小引导孩子们做好事业定位，使自己的下一代能顺利继承玖龙的事业。

我的成功在于“专一”：企业最关键的是要定好位，要专一。你做错一单生意没问题，但定错位就很麻烦了。要说20世纪80年代那会儿，做房地产、做金融股票都很赚钱，就去改行做啊，但我们都没有。到了香港后，我就一直非常专注地做纸业。

张茵家训：对人生充满希望

“阿信，这个20多年前日本电视剧中的主人公，出身贫穷，曾遭遇生活不幸和生意上的灭顶之灾，但始终对人生充满希望，最终铸造了日本百货第一企业。阿信坚持卖鱼，直到卖到超级市场的经历，跟我在香港做废纸贸易很相似。我喜欢看阿信的故事。”张茵曾说。

乐观、坚持是张茵追求并且一直走的路，在困难中努力顶过去，不要老是想当时的困难。人不能放弃自己的个性，觉得对的就要坚持，不管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战争中也会有人牺牲。永远没有人力可以击退一个坚决强毅的希望。

追求开心、快乐、自由、幸福是一个人天经地义的权利，过一个开心、快乐、自由、幸福的人生是人的愿望，也是人生的首要目的，圍绕这个目的来规划人生，来认识人生。因此，凡能使我们的人生开心、快乐、自由、幸福的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途径和方法是对的，我们都接受；凡妨碍我们的人生开心、快乐、自由、幸福的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途径和方法都是错的，我们都不接受。这样，我们就将拥有一个无悔人生。

世上没有永远荒芜的土地，没有永远干涸的河流，没有永远灰暗的天空，没有永远缄默的山峦，也没有永远无光的人生。我们应该正确地对待不幸的人生，才能使不幸成为走向成功的垫脚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