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红,张 俊,余海霞,张名均(重庆市九龙坡区人民医院检验科,重庆400050)
寄生于哺乳类和鸟类泪管、瞬膜或结膜囊内的线虫为吸吮线虫,大多数为动物寄生虫,在人体寄生的报道仅有结膜吮吸线虫。最早感染眼结膜的吸吮线虫病是在我国北京和福建发现的,随后亚洲出现人和犬、猫等感染结膜吸吮线虫。在我国结膜吸吮线虫病分布区域广泛,但病例数较少。近10年来,有文献报道了85例结膜吸吮线虫病,分布于21个省市自治区,分别为湖北、河北、北京、天津、山东、陕西、四川、山西、浙江、河南、安徽、江苏、云南、甘肃、贵州、内蒙古、广西、辽宁、江西、重庆、广东等[1]。其中16例在湖南;山东、河南各8例;陕西和四川仅发现6例;山西和北京5例[2]。结膜吸吮线虫病由于发病率较低、流行范围较小,一直未受到重视,对其研究较少。且其感染原因与环境卫生状况和病媒生物密度密切相关,因此,城市感染者鲜有报道。然而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空巢老人”增多,饲养宠物的家庭越来越多,对宠物的卫生管理尚不规范,寄生虫感染疾病也随之增加,且往往合并老年性基础疾病,易造成漏诊。有文献报道,结膜吸吮线虫犬感染率为76.7%,猫为28.6%[3]。现报道1例结膜吸吮线虫眼病形态,旨在为医院检验部门和疾控部门提供诊断和防控依据。
2016年10月本院门诊收治1例75岁男性患者。因左眼部不适1个月余,2周前于其他医院眼科就诊,告之不适是由于睫毛倒长所致,并无其他异常。但患者感受眼部不适加重,异物感强、畏光,易流泪,遂于本院眼科就诊。眼科医生在裂隙灯显微镜下检查时发现左外眼球结膜下方有虫体移动,用1%~2%可卡因滴眼,局部麻醉眼结膜表面,有虫体因为受到刺激从左眼角爬出,用镊子夹出三条细长线形虫体。左眼结膜充血、红肿,右眼未见异常。实验室检查:白细胞5.46×109L-1,中性粒细胞 52.2%,淋巴细胞 37.6%,嗜酸粒细胞3.4%,红细胞 4.16×1012L-1,血红蛋白 134 g/L,血小板计数203×1012L-1。寄生虫感染检测:肺吸虫抗体阴性,血吸虫-免疫球蛋白G阴性,裂头蚴抗体阴性,脑囊虫抗体阴性,弓形虫免疫球蛋白G阴性。患者自诉无生吃动物肉的习惯,也无其他不良嗜好。否认其他基础疾病。
肉眼观察虫体长2~3 cm,圆柱状,不分节,微透明呈乳白色,略弯曲(图1、2)。虫体置于玻片上,滴加生理盐水,显微镜观察虫体表面边缘不光滑,呈环状、锯齿状排列(图3);头端钝圆,无唇,有口囊,呈圆孔形(图3);食管清晰可见(图3)。雄虫:尾部向腹部内卷,交合刺有2根,长短不同,形状较不一致。雌虫:生殖器官为双管型,大量虫卵充满子宫,虫体尾端较雄虫尖、直(图4)。由形态学鉴定为结膜吸吮线虫(Thelazia callipaeda,线虫纲、旋尾目、吸吮科、吸吮线虫属、结膜吸吮线虫)[4]。
图1 肉眼观察虫体
图2 肉眼观察虫体
图3 显微镜观察虫体(10×)
图4 显微镜观察虫体(10×)
结膜吸吮线虫又名为华裔吸吮线虫,是一类可寄生于犬、猫等动物眼部的线虫,也是线虫中唯一可寄生于人体眼部,引起人感染结膜吸吮线虫眼病。
结膜吸吮线虫在人体多侵犯一侧眼,偶见双眼感染病例。很多都寄生于眼部的上下睑穹隆内,也可寄生于泪腺、结膜下及皮脂腺管内。患者常有炎性反应或肉芽肿形成,是由于结膜吸吮线虫体体表有锐利的横纹和头端口囊吸附作用,以及排泄分泌物的刺激作用所致。
病情较轻者无症状,也可有其他临床表现,如眼部分泌物增多、瘙痒感、异物感,以及畏光、流泪等。病情较重者可出现结膜炎症、红肿、充血或形成局部小溃疡面等;若结膜吸吮线虫寄生于眼前房,患者能感觉眼前虫体移动感和丝状阴影,易产生睫状体充血、视力下降、房水浑浊、眼压升高等症状;病情严重者可引起纤维组织增生、瘢痕形成、组织损伤、肉芽肿形成、眼睑外翻、角膜浑浊等。
现已证实,我国结膜吸吮线虫的中间宿主和传播媒介是冈田绕眼果蝇(Amiota okadai)[5],犬为重要的保虫宿主[6]。本例患者自诉家有宠物犬,考虑传染源为宠物犬。
当今社会,老龄化加剧,“空巢老人”增多。老年人情感寄托方式多样化,饲养宠物犬为其中之一。但由于对宠物犬传播寄生虫的认识不足,易引发人体感染,特别是免疫力低下的老年人。
加强对宠物犬的健康管理,定期进行寄生虫检查及预防用药刻不容缓。建议防控部门做好宠物喂养的科学宣传及指导工作。本例患者虫体取出后使用氯霉素滴眼液每天滴眼3次,1个月后复诊未见结膜吸吮线虫,且左眼结膜红肿消失,治愈。
对本例患者结膜吸吮线虫观察显示,虫体表面边缘不光滑(头及尾部除外),呈微细横纹并且有锯齿状排列;虫体头端钝圆,无唇,有口囊并呈圆孔形;虫体内食管清晰可见。雄虫:尾端向内腹部弯曲,交合刺有2根,长短及形状不一致。雌虫:生殖器官为双管型,大量虫卵充满子宫,虫体尾端较雄虫尖、直。表明重庆地区结膜吸吮线虫结构与其他地区虫体形态基本一致。但其基因组序列等[7]是否一致尚需进一步研究。
[1]粟绍刚.结膜吸吮线虫感染3例报告[J].寄生虫与医学昆虫学报,2013,20(3):181-183.
[2]王增贤,杜继双,杨兆莘,等.我国结膜吸吮线虫病流行因素及传播机制的研究[J].中国人畜共患病杂志,1998,14(4):30-32.
[3]王增贤,沈继龙,王红岩,等.结膜吸吮线虫病的研究进展[J].中国寄生虫学与寄生虫病杂志,2006,24(4):299-303.
[4]吴观陵.人体寄生虫学[M].3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5:713-718.
[5]王增贤.我国结膜吸吮线虫生活史的研究进展[J].寄生虫病防治与研究,1994,23(4):215.
[6]王增贤,沈继龙,王可灿,等.结膜吸吮线虫生活史的进一步研究[J].中国寄生虫学与寄生虫病杂志,2002,20(6):328-331.
[7]任小红,郑明辉,刘晖.结膜吸吮线虫及其分子遗传鉴定研究进展[J].医学动物防制,2016,32(2):171-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