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医疗与医疗未来

文/廖新波

为什么现在“智慧中国”“智慧医疗”这么热，因为它可以改变人类的生活，可以改变世界。

首先，我们从政策层面上来了解一下。从《国务院关于印发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的通知》（国发〔2017〕35号，以下简称《通知》）来看，我们国家已经把人工智能作为一个国策，近几年陆续出台了相关文件。所以，从战略态势来看，人工智能发展进入新阶段，而且可能成为国际竞争的焦点。对医疗界来说，可能对其更多的是一种担心，这种担心可能是对智慧医疗的一种不认识。但是，我相信，随着我们的战略目标不断实现，大家的观念，尤其是人文的观念会发生深刻的变化。当然，从整体上看，我们目前还存在很多问题。《通知》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及时做好舆论引导，更好应对人工智能发展可能带来的社会、伦理和法律等挑战”。因此，今天我们把人文的思考融入进去，并不是想通过传统的人文去抵抗现在智慧医疗带来的人文发展关系，而是两者的融合与相互促进问题。

《通知》提到两个跟我们非常密切相关的内容，一个是智慧医疗——一种新的医疗模式、新的手段，同时如何探索智慧医院的建设；另一个是智能健康和养老。中国目前的人口状况非常令人焦心，如何通过智慧医疗、人工智能去改变现状，国内很多企业已经欲欲跃试。

其实在人工智能方面，我们跟世界是存在差距的，而这种差距也是机遇，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虚拟的助理系统。上次智慧专家委员会的成员给我们演示了诊断机器人、辅助诊断机器人诊断脑膜炎。从演示上看，机器人操作有一个逻辑关系，每一次演示输入的资料和数据不一样，做出的诊断也是不断进步的，基本维持在85%到90%的准确率。可以看出，机器人的学习功能可以辅助我们做一些事情。二是大数据的应用。如何巧妙地利用大数据，让其为政府、医院管理者、医生的决策提供帮助。三是医疗影像。

在这三个领域里，我们已经做了很多，尤其是模拟医学，已经成为一个专门的学科。虚拟现实对我们目前的教学、临床甚至医患沟通非常有效。比如，我们在跟患者沟通的时候，可以通过VR让病人进入到将要进行的治疗方案中，使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其实，人工智能在临床上的应用更加广泛，而不仅仅是影像的诊断。最近，我了解到通过电磁导航技术把虚拟的和现实的融合在一起，从而进行肺的微小细胞癌诊断、取材甚至是手术。可见，智慧医疗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发展智慧大健康是人类渴望健康的本源回归，智慧医疗的核心理念是“以人为中心”。患病人群的需求都可以通过智慧医疗来解决，从院前服务、院中服务到院后服务，这也是一种人文。智慧医疗也许会解决人类交流的缺陷，尤其是在院后服务方面。我预言，五到十年内中国医院的病床数量一定会下降，那么之后病人在哪里，无非就是院后服务。同样，健康人群的需求也可以通过智慧医疗来解决，从零级预防到一级预防等，在亚健康状况出现之前找出致病原因，然后解除威胁、维护健康。在这些需求的推动下，怎样把传统医疗模式转变为大健康模式？我认为，可以从四个层面去考虑：第一，建设互联互通的健康医疗数据和信息共享平台。第二，实现全路径健康医护服务。第三，打造贯穿全生命周期的健康医护服务模式。第四，互联网服务创新使医疗服务更容易获得。这是我认为最革命性、创新性的发展。互联网与物联网技术的升级将使各类智慧医疗产品像雨后春笋般发展。比如说高速移动网络，过去我们传输数据会失真或者丢失，但现在没有这个问题了，而且现在有更加敏感的传感器，近似于神经末梢的传感。这些技术的应用会给我们带来改变，支撑着智能急救、智能药房、智能诊所、智能病房还有智慧管理的发展。现在，智慧医疗还只是一个雏形，并没有多个部门的协同。我在飞机上看到《参考消息》的报道，说现在全国几十家院校已经开辟了人工智能专业，这足以说明对智慧大健康的青睐。

智慧医疗说的其实就是三大系统。第一个是智慧医院系统。现在医院要去编制，这将带来人员的改变，尤其是后勤人员，他们是可以社会化的，甚至是可以智能化，比如设备的智能报警和维修。第二个是区域卫生系统。配备一个可靠的智能诊断系统会比大多数医生的智能，或者说思考的问题更全面一点。广州儿童医院已经有人工智能诊断系统，相当于主治医生水平。它是一种辅助，如果再有上级医生做辅诊，并且通过互联网给予一些指导，尤其是用药，那么足以改变目前农村基本医疗的诊断现状。第三个是个人健康系统。其管理的设备和产品就更多了，尤其是智能护理单元。当然，有生命危险的不能到社区，那么长期卧床的是否可以通过这种智能护理来代替呢？完全可以！所以，它有很高的商业价值。当然，这个很贵，现在也在考虑如何与保险公司、与政府衔接，尤其是涉及到养老问题。

其实，我们的前景非常光明，未来不仅仅只有智慧医疗在主导，人工智能、医疗机器人、区块链技术、3D打印技术、医疗大数据、生物技术的重大突破这六大科技创新都将使得我们传统的医疗模式发生改变。从复杂性和技术程度来看，机器人流程自动化是很准确的，而到了精准医疗就是智慧的融合。这样的发展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知道，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从国内人工智能技术的成熟度来看，有这几个类别，包括视觉技术、语音技术、机器人自动化、机器学习以及从技术难度来看的图像识别、文字识别、语音识别等方面，难度还是比较高的。

智慧医疗存在的问题，我归纳为三点：一是知识整合。如何将不同层次的知识进行整合，包括分子层面、药物、临床体征、疾病以及坏境等。二是数据共享。目前面临多重阻碍，要解决数据标准不统一、归属不明确的问题。三是运营闭环。整体缺乏有效的运营机制，线上线下医疗闭环难形成，缺乏可行的盈利模式。

最后，我从无人驾驶想到的，它是一种模式的转变，一种流动办公室、工作室的实现。无人驾驶是下一波科技革命的风口，不仅是因为它将人类从方向盘上解放出来，更重要的在于它是占领未来汽车这个“大手机”的重要武器，而手机已经远远不是电话的概念了。国家引入谷歌无人驾驶，是要用开放竞争来倒逼中国无人驾驶技术的发展。而对于医疗行业来讲，如果我们自己不努力发展智慧医疗，或许国外产品一进来，我们就会面临更多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