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 丽
(江西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 南昌 330013)
解决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即“三农”问题,事关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大局,决定脱贫攻坚战能否取得最终胜利。 如何突出农村的关键作用、体现农业的基础地位、带动农民的收入增长,学界对此从多视角进行了梳理和探究。 温铁军等(2012年)以乡村治理与农村发展的相关性为视角,总结农村遭遇发展困境的内在机制,并在总结已有实践经验的基础上,对如何缓解留守群体面临的发展难题做出宏观解读。[1]景跃军等(2013年)提出农村发展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概念,并构建了一套对我国农村发展型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所产生的效果进行客观度量的体系,为我国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的优化提供借鉴。[2]姚延婷等(2014年)从理论角度分析了环境友好农业技术创新与传统农业技术创新的区别,运用VAR模型从实证角度构建环境友好农业技术创新与农业经济增长之间的长期动态关系,并建议从促进环境友好农业技术创新成果转化、完善政策机制、改革资金投入制度等方面进行政策调整。[3]罗锡文等(2016年)介绍了农机产品设计、农机产品制造、农业机械作业的关键技术信息化不足,进而指出应将先进信息技术融入中国农业机械的设计、制造、作业和管理等环节,使农业机械装备实现信息化和智能化,从而整体提升农业机械化水平。[4]蔡昉(2017年)以农业劳动力获得退出权、流动权和进入权为视角,回顾了农业劳动力改革历程,揭示劳动力转移和重新配置的增长效应,他认为,要顺利实现从中等偏上收入阶段到高收入阶段的转变,惟有深化改革一条途径。[5]肖美伊(2017年)围绕日本经济发展中劳动力短缺产生的原因、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以及日本在不同经济发展时期应对劳动力短缺的措施三个问题展开研究,为解决我国当下农村劳动力高端供给不足而低端供给饱和的矛盾提供了有益启示与借鉴。[6]这些珍贵的学术资源或基于农村发展与治理相关性的视角,或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的角度出发,或从实证分析农业环境技术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着眼,或从农业机械装备实现信息化和智能化进行考证,或从劳动力与市场的互动关系明确指向深化改革路径,或借鉴他国有益模式发挥类比思维,为我国农村、农业和农民的发展提供了多元化的研究思路,也为我国“三农”问题的破解提供了独特的学术资源与实践对策。 可鉴,关于农村问题的研究,大多尝试从经济、技术或社会的维度推进。
为彻底解决“三农”问题提供基本遵循,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的指导。 劳动力和劳动资料的分离形成了马克思主义生产的基本条件。[7]821资本、劳动和土地等生产要素是生产方式的有机载体,资本积累的过程也就是不断再生产劳动力的过程。 马克思认为,在一切社会形式中都有一种一定的生产决定其他一切生产的地位和影响,因而它的关系也决定其他一切关系的地位和影响。 他进而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一种普照的光,它掩盖了一切其他色彩,改变了他们的特点。 这是一种特殊的以太,它决定着它里面显露出来的一切存在的比重。[8]31在马克思这一宏观历史视野下,实现农村可持续发展、农业现代化、农民工自由而又全面的发展是使我国“三农”问题获得根本性解决的必由之路,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方法论,是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总目标的基本路径。 在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视域下,农村和农业经济的整体发展过程,从横向的维度是对构建共同富裕的社会主义国家城镇一体化目标的探索与实践,从纵向的维度是打破贫困传导机制的桎梏、突破贫困现象代际传递的藩篱而形成的有益经验与模式。 以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作为统揽大局的方向,强调资本的积极效应,从中国具体国情出发,才能保证在实践中政治方向不偏,精准探析具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发展现代化路径。
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在总结本论题部分现有学术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这一新的视角进一步展开剖析。 一方面,对建国后、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以及中共十六大以来三个阶段我国农村、农业和农民的发展历史进行回顾,得出“三农”全面发展存在的顽疾及现实要求;另一方面,围绕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探讨 “三农”改革的具体路径和重点领域,以期为国家健全扶贫开发机制、完善精准扶贫政策提供科学参考。
1943年,邓小平在谈及太行区的经济建设时指出:“我们确定了发展生产是经济建设的基础,也是打破敌人封锁、建设自给自足经济的基础,而发展农业和手工业,则是生产的重心。”[9]791958年,随着“大跃进”运动地深入,农村集体化的步伐加快,逐渐向人民公社过渡,在人民公社的组织下,社员只是集体名义上的主人,大家在统一指挥下,在相同的时间、地点从事基本相同的作业,缺乏对集体生产和经营的话语权。 资本、劳动和土地被集中收归为国家统一使用,劳动成果按照国家优先、集体其次、社员最后的顺序分配,不多久公社内部就出现了管理混乱、社员积极性降低等问题。 与公社制度配套的户籍制度,始于1958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户口登记条例》,从此形成了阻碍劳动力自由流动的制度框架,阻断了农村人口身份转变和农村劳动力职业转换的渠道,尽管历经多次改革,其负面影响至今依然深刻。 在该制度下,降低了城乡人口自由流动的概率,进而切断了资本自由转移的渠道。 当时,出于国家的安全需要和资本稀缺的现实考虑,中国实行的是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重工业属于资本密集型产业,政府为破解资金难题作出了一系列政策安排,其中最关键的便是“三驾马车”,即采取“剪刀差”获取税收的统购统销制度、人民公社制度和明确界定城乡分割线的户籍管理制度。 扭曲激励机制的微观经营制度和资本配置不合理形成的二元经济结构,都是重工业优先发展战略及其内生的传统体制模式的必然结果。 因此,当资本被披上垄断、不自由、配置不当的外衣时,必然导致农业经济缺乏效率、丧失活力,要根本改变异化的格局,需要纲举目张、由上至下全盘性改革。
1978年至1984年,我国农村从生产队制度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转变促使粮食和其它农产品产量惊人的增长,这一改革的成功推动了农村和城市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体制改革[10],农民的积极性被大大激活,农业生产效率得到大幅度提升,农村生产活力得以较好释放。 1952年粮食产量为16 392.27万吨[11]187,1978年达到 30 476.5万吨[11]13,增长幅度达85.9%。 1952年,农民人均纯收入57元[11]53,1978年农民人均纯收入达到133.6元[11]141,增长幅度为134.4%。 “一五”期间(1953-1957),国内生产总值增长9.4%,其中第一产业增长3.8%,第二产业增长20.3%,第三产业增长9.5%。 “六五”期间(1981-1985),国内生产总值增长10.8%,其中第一产业增长8.3%,第二产业增长10.2%,第三产业增长15.2%。[11]40由此可知,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后,相较于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第一产业的增长速度翻番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力度最大。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现了农村生产力的解放,它对于农户劳动力的重新配置具有更加重要的效果,即它通过调动积极性,以及给予农户自主安排劳动时间、生产方式和劳动内容的自主权[12]148-157,进一步实现了劳动力的解放,也让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卸下了“枷锁”。
进入新世纪,中国政府对“三农”问题的关注度与日俱增。 十六大报告提出“坚持党在农村的基本政策,长期稳定并不断完善以家庭承包经营为基础、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一方面强调要“尊重农户的市场主体地位”,“加大对农业的投入”;另一方面坚持“消除不利于城镇化发展的体制和政策障碍,引导农村劳动力合理有序流动”,对盘活农村资本存量、扩大资本增量、破除农民流动壁垒进行了统筹部署。 十七大以来,中央开展农村综合改革,逐步取消农业税、牧业税、特产税,支农惠农政策不断加强,提出“加强农业基础地位”,“建立以工促农、以城带乡”的城乡一体化发展思路,并强调要“增加农业投入,促进农业科技进步,增强农业综合生产能力”,突出了农业科技含量的重要性,为农村资本、惠农资金流向指明了方向。 十八大以来,中央将加快完善城乡发展一体化体制机制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根本途径,“坚持工业反哺农业”,“加大强农惠农富农政策力度”,要求既要“壮大集体经济实力”,又要“提高农民在土地增值收益中的分配比例”,提高农民对生产要素把握的主动权,有利于释放农村经济发展活力。 十九大之后,“三农”问题被视为“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既有顶层设计,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也有制度安排,“巩固和完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深化农村土地制度改革,完善承包地‘三权’分置制度”,进一步为农村生产要素自由流动扫除障碍、铺平道路,同时还强调要充分激发农村内生动能,“把中国人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支持和鼓励农民就业创业,拓宽增收渠道”,“培养造就一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等不约而同对农民发挥主体作用进行了描述。 1978年,我国社会就业人数40 152万人,其中第一产业从业人员 28 318万人,第一产业就业比重为70.5%[11]290;2015年,全社会就业人数77 451万人,其中第一产业就业人数21 919万人[13],就业总人数较 1978年增加约92.9%,第一产业就业人数较 1978年下降22.6%,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占当年全社会就业总人数的比重28.3%,较1978年下降42.2%。 三十多年的发展,不断下降的第一产业产值代表我国农业在国民经济发展中所占成分趋于合理,同时,第一产业产值下降的速度缓于就业人数下降的速度,体现的是第一产业的集群效应,以更少的人力资源获得更多的发展红利,显示出资本作为一种独立的生产方式在促进中国农村发展、推动农村劳动力就业、农业现代化进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曾有多个机构和学者对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增长进行过梳理,基本达成共识认为支撑中国经济高速发展30年的最主要因素是人口红利,随之而来的是资本积累和资源配置效率的提升。 2010年,刘易斯拐点到来,过去长期施行的要素驱动粗放型经济发展方式开始触礁。 按照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实现农村发展的长远目标未变,面对“三农”工作新出现的矛盾和问题,唯有凝心聚力从生产方式突围,向更有效率、更节约、更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升级,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跳脱“资源诅咒” “人口诅咒”陷阱,向以创新驱动的集约型发展模式延展,方能打造新的经济增长极。
农村劳动力流动像候鸟一样周而复始,以致这个日益壮大的群体成为城市的边缘人。 另一方面,青壮年劳动力的大量外出也导致农村人口的老龄化,农村经济和社会生活呈现凋敝的景象。[14]截至2016年底,全国还有4 300多万农村贫困人口,且大多集中在自然条件较差、经济基础较弱、贫困程度较深的艰苦边远地区。 农村改革实现效益最大化需要“一心为村庄”的带头人和“长年累月”的公共精神,推动自治重心下移,切实发挥人才在乡村治理中的主体作用。[15]166-168按照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新的生产方式由人创造,只有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才有可能为改进生产方式提供不竭动力。
2.1.1 以激活本土人才为主线
2016年,外出农民工16 934万人,其中跨省流动7 666万人,比上年减少79万人,下降1%。[16]应突出艰苦边远地区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导向,支持地方高等学校、职业院校动态调整学科专业设置,创新培养模式,大力培养农村急需的的高素质应用型人才。 农业自然条件的复杂多变型和不可控性决定了农业生产管理的灵活属性,要实现这点,唯有将农业生产经营管理的决定权赋予直接生产者。[17]48,49因而,要搭建主体化培养机制,加强农民工职业技能培训,实施“定向培养+订单培训+定岗培训”相结合的模式,结合农民工文化程度、专业技术、个人偏好等因素定制精细化培养计划,补足教育短板,提升技能,引导农民工锻造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 扶贫当同扶志、扶智相结合,注重培育贫困群众发展生产和务工经商的基本技能,注重激发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脱贫致富的内在活力,注重提高贫困地区和贫困群众的自我发展能力。
2.1.2 植耕乡村广纳人才的沃土
树立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的人才理念,促进高层次人才柔性流动,为其在艰苦地区干事创业搭建平台、提供服务。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探索在 “千人计划” “万人计划”等国家人才计划中设立艰苦边远地区专岗,引进急需紧缺的高层次人才。 进一步加大边远贫困地区、边疆民族地区和革命老区人才支持计划以及博士服务团、“西部之光”访问学者等人才支持项目的实施力度。 完善大中专毕业生到艰苦边远地区县乡工作提前转正定级并高定工资的政策。 培育优秀人才自愿扎根乡土的社会环境,锻造社会纵向多元化流动机制,形成人才交流能上能下的活跃氛围。 创新制度安排,鼓励、允许人们为争取发展机会而自发倡导和组织对现有制度安排的合理变更或替代,实现诱致性制度变迁的理论效果。
2.1.3 提升服务水平,实现社会公平
我国东中西部经济发展水平各异,客观条件决定了我国农村社会保障模式需要采用多层次的设计,当以循序渐进的步调逐步推进。 经济发达地区可以加大地方财政对社会保障的资金投入,经济欠发达地区需要先从缺失的制度进行弥补,而贫困地区需要着眼于低标准、广覆盖的原则出发实现“保基本”的底线公平。[18]91-94加大政府在农村社会保障中的政策和资金支持,稳定保障资金来源,探索多元化融资渠道,鼓励、支持社会资本融入。 改善农村公共基础设施建设,采取中央和地方财政共同出资的办法,中央政府下拨资金专款专用,地方各级政府追加一定比例的配套资金,除此之外,也可以动用一些社会资金。[19]“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提升社会公共服务的可获得性和均衡性,让扎根乡土的人才在农村发展中拥有更多获得感,切实感受到社会的公平正义,拓宽乡村复兴战略的深度和广度。
“马克思不仅批判地洞见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局限性或暂时性,并且肯定地承认这个生产方式在特定历史时空的确定性即历史生命力。”[20]在我国的城乡一体化进程中,人才、科技等资源要素源源不断流入农村,实现农业现代化是时代提出的重要命题,也是广大农村地区厚积薄发的内生期待,有挑战,更有机遇。 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在新时期中国化的丰富和发展过程中当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际情况严丝合缝,构建多元化、立体化的发展路径,突破历史局限,打造经济社会发展新样板。
2.2.1 科技+农业
在经济新常态下,必须顺应世界科技发展潮流,把科技进步摆在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的优先位置,把农业科技摆在科技工作的突出地位,把农业科技进步作为建设现代农业和转变农业发展方式的第一推动力。[21]427提升智能装备技术应用于现代农业加工生产的规模和水平,加强信息技术与农业产业的深度融合。 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整合各类资源,完善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 适应农业转方式、调结构的新要求,及时调整农业科技创新的方向和重点,鼓励农村建立农科教产学研一体化的农业技术推广联盟,重视农业科技基础研究和技术成果转化开发。 加强农业科技基础前沿研究,提升原始创新能力,植耕集成创新沃土,推行政府购买服务、各类社会力量广泛参与的农业科技推广工程。
2.2.2 互联网+农业
培育懂电脑、会技术、能实干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塑造更多职业农民。 推动商业数据在农业生产、加工、销售、流通全流程的打通、共享,支持数据化、柔性化的生产方式,探索建立生产自动化、管理信息化、流程数据化和电子商务四层联动、线上线下融合的农业生产价格模式。[22]188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农村物流体系。 鼓励农产品电商平台和乡村电商服务站点建设,融合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建立健全农村电子商务标准体系,出台鼓励大型电商平台企业开展农村电商服务的政策体系和措施。
2.2.3 非农产业+农业
不断延伸产业链条,提升价值链,根据市场多样化的需求生产、加工衍生产品,拓宽农产品销路、提升农产品价值。 发展生产性服务业,促进农业发展由生产导向向消费导向转变,为资金、信息、科技、人才等有效植入农业产业链提供渠道[23],实现农业服务链为农业产业链转型升级提供保障。 实行多样化混合经营,即商品化生产与自给自足互补、工商服务业与农业匹配[24],增加农村经济自身造血功能,提升农村经济的抗风险能力和可持续发展动能。 丰富乡村旅游业态和产品,打造乡村旅游精品线路,打造升级版的“一村一品”工程,发展各具特色的专业村。 切实发挥龙头企业在推动一、二、三次产业融合发展中的示范引领作用,发挥比较优势,推进各类主体深度融合。
按照马克思主义生产方式理论,当前在中西部有很多农村地区采取的仍旧是传统的小农生产模式,过于单一化,呈现出分散、资源消耗、利润率低等特征。 “农民的经济是分散的,根据苏联的经验,需要很长的实践和细心的工作,才能做到农业社会化。 没有农业社会化,就没有全部的巩固的社会主义。”[25]1477农村经济社会化,既要重量,更要重质,不能盲目求速度、求规模。 要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生产方式,提高生产绿色化程度,改变过去靠大量消耗资源和牺牲环境换取物质财富的老路,有效降低发展的资源环境代价。 大力促进低成本要素投入、高生态环境代价的粗放生产方式向创新发展和绿色发展双轮驱动的集约生产方式转变。
2.3.1 控制工业污染
2014年,国家环保部和国土资源部联合发布的《全国土壤污染状况调查公报》显示,全国土壤总超标率为16.1%,中东部地区有5 000多万亩耕地为中重度污染,已经不适宜农作物种植。 耕地中重金属的来源主要为工矿企业的尾水排放。[26]578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大浪潮下,部分中小企业迫于成本压力将厂址从沿海迁往中西部,如何实现当地社会发展和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双赢,需要基层政府对经济大势具有长远谋划的能力,具有抵御眼前诱惑的定力。 控制工业污染,加快新旧动能转化,压茬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既是环境资源客观限制的倒逼之措,也是农村实现绿色转型的主动之举,当因时而治,顺势而为。
2.3.2 控制农业面源污染
农业面源污染指在农业生产活动中农田中的泥沙、营养盐、农药和其他污染物在降水或灌溉过程中,通过农田地表径流、壤中流、农田排水和地下渗漏进入水体而形成的面源污染。 彻底根除农业面源污染当追根溯源,从农业生产活动入手。 继承和发扬我国传统生态农业中“三才论” “三宜说”、精耕细作、培肥地力、基塘农业、用养结合等农业思想、模式和技术。[27]研究开发资源节约型生产技术,推进农业清洁生产,有效控制农药、化肥、农膜等化学品的投入量,提高利用效率,加强作物秸秆、畜禽粪便等农业生产废弃物综合利用。 重视曲突徙薪,建设农业面源污染综合防控示范区,引导养殖业和种植业融合发展,重点在养殖大县、产粮大县推进种养结合,探索发展生态循环农业。 调整完善现有补贴政策,支持使用高效肥和有机肥,引导重金属污染区调整种植结构,推广粮豆轮作模式。
2.3.3 保护农村自然生态
加大贫困地区生态保护修复力度,增加重点生态功能区转移支付。 建立农村自然生态保护基金,倡导社会资本参与保护,搭建区域间生态保护信息共享平台,有效降低生态保护成本。 国家实施的退耕还林还草、天然林保护、防护林建设、湿地保护与恢复、坡耕地综合整治、退牧还草、水生态治理等重大生态工程,在项目划分和资金安排上向贫困地区倾斜,提高贫困人口参与度和获得感。 在乡村开放一批林木防护、农村保洁等公益性就业岗位,按照自愿申请、公开报名的原则招收贫困劳动力就业。 坚持谁受益、谁补偿原则,完善重点生态功能区的生态补偿机制,健全公益林补偿标准动态调整机制,打破地域壁垒,建立横向生态补偿制度。
2.3.4 保护农村生活环境
开展农村环境综合整治,因地制宜推进农村生活垃圾、污水处理,构建垃圾收集处理体系,推进农村住户改水、改厕,不断改善农村人居环境,让农村居民既能享受发展成果,又能主动承担保护资源环境的责任和义务。 农村环境治理应从“小、乱、差”等细节入手,由政府牵头,当地村民总动员,培养村民的主人翁意识,从外围整治和内化作风双管齐下,“一件接着一件抓,抓一件成一件,积小胜为大胜”[28]。 农村居民当以绿色消费、低碳消费、适度消费为主满足消费需求,尽量减少对自然生态系统有负面影响的生活行为。 坚持节约优先,确立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生活理念和幸福观,在衣、食、住、行、游等方面形成节约集约的乡村文明行动,自觉抵制和反对各种形式的奢侈浪费、不合理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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