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发展对“一带一路”战略的作用

贺五一， 聂小蓬

(安徽财经大学 法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0 引 言

“一带一路”战略是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主席分别访问哈萨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亚时提出的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倡议， 后来经过党中央决策层深入研究以及社会各界的积极拥护和大力推动， 现在已经成为新时期中国对外开放的一项长期的重要国策， 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进展， 目前， “已经有50多个国家明确表示愿意参与‘一带一路’战略。 这意味着， 在欧亚大陆上至少有一半的国家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参与， 而且愿意参与的国家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中”[1]11。 “一带一路”战略既是对古代丝绸之路精神的传承发扬， 又是有着巨大现实需求的合作构想。[2]71习近平主席在2013年9月的上海合作组织比什凯克峰会上， 谈到构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创新合作模式时， 强调“五通”；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的陈凤英也认为， “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从互联互通起步。 在信息化时代， 实现互联互通最快捷有效的途径是互联网。 互联网把计算机技术与通讯技术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极大地促进和加速了信息的流通， 创造出了一个崭新的信息领域， 成为人类信息交流传播的新媒介， 它对于“一带一路”战略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1 互联网的基本特征

互联网打破了国家和地域的限制， 创造了一个崭新的网络空间， 给世界各地的人们带来足不出户就可以了解世界的机会， 从而把世界各地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极大地加快了全球化步伐。 这种交往的便利带动了世界各地资金、 人员、 货物、 科技等资源的流通， 从而促进了各国各地区政治、 经济、 文化、 社会生活等的全面发展。 互联网能够产生如此大的作用， 基于它有以下特征。

1.1 容量大

人们通常所说的互联网是指因特网， 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也是影响最为深远的互联网， 它是一个以统一的标准协议TCP/IP连接而成的全球范围内的， 跨越多个国家、 部门、 机构的计算机网络。[3]1互联网上联接的计算机网络数量众多， 每个计算机网络又联接众多计算机， 而每台计算机上都存储了大量的信息资源， 这样一种组成方式造就了其容量的无限性， 因为联接在网络上的计算机数量在不断增加， 而每台计算机又在不断产生新的信息， 所有的信息资源一经产生， 便会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互联网， 不断充实互联网的信息资源。

1.2 廉价性与快捷性

相比其它信息传输途径而言， 在基础设施建成之后， 互联网可能是最廉价的， 它只需要一台连上网络的电脑或者其它电子终端， 就能够进行信息传输， 不需要进行大量的人工中转， 只需要少量的技术人员进行网络维护以确保网络畅通， 这就节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根据摩尔定律，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更新， 资费也呈下降趋势， 现在， 不少公共场所都提供免费的WIFI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尽管廉价， 但互联网的传输速度却是惊人的。 互联网一般用光纤传输， 其传输速度几乎是光速， 可以想像， 其传播速度相比传统媒体快得多， 而且互联网传播不受国家地理边界的限制， 也没有繁琐的身份认证。

互联网传输不仅速度快， 而且单位时间内传输的数据量也很大。 互联网传输量一般用比特率(bps)来衡量， 所谓比特率是指单位时间(秒)内传输的比特数量。 如果将比特换算成字符的话， 一般一个英文字符占8比特， 一个汉字占16比特， 如此推算， 1兆比特(Mbp)相当于125 000个英文字符或者62 500个中文字符。 据2016年6月6日凤凰资讯报导， 中国宽带平均连接速度是每秒9.46兆比特， 在全世界近200个国家中排名91。[4]也就是说， 在中国这个中等网速的国家， 在2016年时， 互联网每秒传输的中文字符数就接近60万个。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 网络传输速度也在飞速提高， 到2017年第二季度为止， 中国固定宽带用户的网络速率已达每秒14.11兆比特。[5]

1.3 自由开放性与相对平等性

互联网是完全自由独立于民族国家之外的虚拟空间， 在当前缺乏网络空间国际立法以及网络主权尚未完全建立的情况下， “任何一台计算机， 只要拥有一个IP地址， 与互联网上的任何一个结点物理相连， 就可以成为互联网的一部分， 与全球其他的用户共享互联网所有信息资源”[6]9。 原则上， 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在网络上跨国跨地域发布或阅览信息， 并不需要办理所谓出入关手续， 也就是说， 互联网是自由开放的。

和开放性紧密相联的是网络空间的平等性。 互联网是采用分布式的网络结构组建的， 在网络世界里， 它没有中心， 没有层次， 也没有上下级关系。[7]7所有上网的人没有民族、 国家和阶层之分， 人人平等、 信息共享。 但这种平等又是相对的， 对于那些企图在互联网上传播不良信息、 发布谣言、 企图制造社会动乱的群体， 互联网的管理部门也可以对其上网行为进行限制， 甚至剥夺其上网权利。 此外， 网络上的一些信息资源在访问或获取时有身份或者资费的限制和要求。

1.4 信息传输形式的多样性

互联网的传播功能是十分强大的， 能传播文字、 图片、 声音、 影像等多种形式的信息， 几乎集合了报纸、 广播、 电视等传统媒介的所有传播手段， 是一种地地道道的“全媒体”[8]235。 互联网传播形式的多样性使得互联网所营造的虚拟世界五彩缤纷。 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 截至2017年6月， 中国网民使用互联网的功能包括即时通信、 搜索引擎、 网络新闻、 网络视频、 网络音乐、 网络购物、 网络游戏、 网上银行、 网络文学、 电子邮件等23项。[9]可以说， 互联网极大地便利了人们的工作， 丰富了人们的生活。

1.5 互动性强

互联网与传统媒介不同， 它是一种多层面交流的互动平台。 它融合了传统媒介(单向)和网络媒介(双向)传播的特点， 成为综合个人传播、 组织传播、 大众传播的统一体。 在网络上可以实现一对一、 一对多、 多对多的异步传播或同步传播， 上网者既可以接收其他传播者的音像、 文字等多种有用信息， 又可以发表自己的反馈信息和评价； 既可以成为信息的接受者， 也可以成为信息的传播者。

在网络世界里， 信息的传播再也不是传统的单方面接收信息或发布信息， 而是实时互动的。 信息发出的那一瞬间， 其他人就可以及时地接收并反馈， 发布与接收几乎是双向同时进行的。 信息的发出者既可以是组织、 群体， 也可以是个人，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网络信息的发布者或传播者， 不再仅仅是传统媒体时代被动的信息受众。

1.6 隐蔽性和易操纵性

尽管通过视频、 音频等方式可以增加现场感， 但网络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仍然是一种间接交往， 不是面对面的直接交往。 另外， 网络不负责验证数据表中用户源地址的真实性， 全球已经分配的IP地址， 其使用者的备案信息的有效性和可用性低， 对网络中大量私有地址的安全管理很不严格[10]， 这往往造成网络用户的信息失真。 在网络交往过程中， 人们往往只知道对方的网名或者代号， 其真实信息， 如姓名、 性别、 年龄、 学历和社会关系等都无从知晓， 网络中所登记的信息也可以随意更改， 甚至是弄虚作假。 这样， 上网者的行为往往具有隐蔽性的特征。

由于网络虚拟世界既开放又平等， 网民既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浏览网上的信息资源， 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发布、 传播信息， 这就容易被一些有着不良企图的人所利用。 一些不法分子为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往往在网络上编造假新闻、 散布不实信息、 恶意中伤、 污蔑组织或个人。 普通网民很难在短时间内识别这些信息的真伪， 基于从众心理， 人们往往对这些信息相互转发， 从而产生群体性效应， 带来恶劣的影响。

2 互联网对“一带一路”战略的作用

2.1 有利于加强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政府与企业之间的政治经济联系与互动

众所周知， “一带一路”战略是一个系统工程， 所涉及的领域包括政治、 经济、 文化等多个领域， 中国和沿线国家合作的重点主要表现在“五通”， 即政策沟通、 设施联通、 贸易畅通、 资金融通、 民心相通。[1]6-11政策沟通是指中国政府和沿线国家政府之间就宏观政策、 法律等方面进行沟通、 磋商与协调， 以达成互信和共识， 这些沟通是频繁的、 即时的， 需要快捷高效的联络渠道， 而互联网的廉价性、 快捷性等特点可以解决中国和沿线国家政府的沟通需求。 目前， 国内政府机关之间的信息传送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互联网来完成的， 这种方式同样可以推广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政府间的联络中； 设施联通是指交通、 能源、 通信等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 主要由企业来完成。 虽然这些基础设施建设主要是人力物力的投入， 但在建设过程中工程指挥部和工地之间、 国内总公司和国外分公司之间的联络， 比如数据的传输、 指令的传达等， 互联网同样不可或缺； 在“一带一路”的贸易畅通和资金融通方面， 互联网更是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在贸易畅通方面， 有学者从理论和实证两个角度证明互联网对各个国家进口贸易额、 出口贸易额、 进出口贸易总额都具有显著的正面影响。[11]联想到近年来国内电商如火如荼发展的现象， 可以预见， 随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基础设施不断完善以及互信共识的加深， 沿线国家之间的互联网国际贸易将会成为重要的贸易方式。 随着互联网国际贸易的推进， 互联网国际金融也可适时跟进， 目前国内蓬勃发展的如网上银行、 网上证券、 网上投资理财、 第三方支付等互联网金融模式可能逐渐国际化， 满足“一带一路”资金畅通的需求。

2.2 有利于促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民间的了解、 交流与交往

“一带一路”战略虽然是由中国与沿线国家官方推动而开始的， 但仅有官方的努力是不够的， 这一战略的顺利实施还需要得到各国人民的支持， 否则就难以为继， 即使勉强建立了基础设施、 经济贸易等方面的合作， 也容易因民众的不理解而遭到破坏， 因此，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 民相亲在于心相通”， 而民相亲、 心相通的前提条件是互相了解。 了解外国情况的方式之一是去旅游、 实地考察， 但这种方式成本太高， 一般人难以负担， 因而可行性不强； 另一种方式是通过媒体来了解。 电视、 广播、 报纸、 书籍等传统媒体虽然能给人们提供一些国外的信息， 但这些信息不仅零散， 很难让人对一个国家的政治制度、 经济状况、 人们的生活等信息有比较全面的了解， 而且， 这些信息大多具有滞后性。 在互联网时代， 中国和沿线国家的民众不仅可以通过相互访问对方国家的网站， 即时了解彼此国家的政治、 经济、 法律等方面的信息， 同时， 还可以通过网络交流平台进行直接交流， 比如， 通过QQ或微信平台和国外的网友进行交流。 这些信息和交流是十分廉价的， 一般人都承担得起。

2.3 有利于向沿线国家传播中华文化， 提升中国软实力

20世纪90年代初， 美国战略学者约瑟夫·奈首次提出了“软实力”的概念， 他把“文化吸引力”作为软实力的首要因素。[12]约瑟夫·奈的软实力理论显然是为美国霸权主义外交政策服务的， 但客观上也反映了冷战后大国竞争的新态势， 即文化成为一个国家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国家间竞争的重要手段。 正是敏锐地观察到了文化在新时期的重要作用， 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正式提出了“文化软实力”的概念， 并把发展“文化软实力”提升为党和国家的一个新的执政理念和新的施政与国家发展的重要指导思想。[13]习近平主席十分重视文化外交工作， 强调“文化交流是民心工程、 未来工程”[14]， 要求宣传部门“讲好中国故事， 传播好中国声音， 阐释好中国特色”[14]。 这些都说明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对外文化传播工作。 在新时期“一带一路”战略实施过程中， 对外文化传播更应摆在优先地位。

那么， 如何进行对外文化传播？在对外文化传播过程中， 什么方式最有效？学者们经过研究发现， 在印刷品、 广播、 电视、 国际互联网这四种用于国际传播的大众媒体中， 国际互联网在国际传播中的综合指数最高， 是最优选的渠道。[15]395-396甚至有学者预测： “谁掌握了信息， 控制了网络， 谁就拥有整个世界。”[8]229因此， 利用互联网来传播中华文化应该是“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 目前国内一些政府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对于互联网在文化宣传中的作用缺乏足够的重视， 以至于网站设计落后， 信息陈旧， 这种状况不能适应“一带一路”对外文化传播的需要， 因此， 承担“一带一路”战略任务的中央和各地方政府部门以及企事业单位都应自觉承担起文化传播的任务， 加强各自的网站建设， 设计出美观别致的网站， 将具有中国国家特色和地方特色的优秀文化产品上传到互联网上， 充分发挥互联网在文化传播中的功能。

3 利用互联网推进“一带一路”战略时应该注意的问题

3.1 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问题

互联网联络的首要条件和基础是要有良好的、 互相联通的网络基础设施。 为此， 我们必须摸清沿线国家和地区互联网发展状况， 然后才能根据不同情况采取相应措施。 互联网普遍率是指上网人数占总人口的百分比， 它是衡量一个国家互联网发展程度的重要指标， 同时也反映一个国家互联网基础设施的建设水平。 首先， 看看中国的情况。 国际电信联盟(ITU)公布的2016年世界各国互联网普及率显示， 中国的互联网普及率为53.2%。 虽然相比一些国家， 这个数值并不是很高， 但由于中国人口基数大， 能达到这个数值实属不易。 实际上， 自2009年起， 中国就在网民数量、 宽带网民数、 CN注册域名、 个人电脑等多个指标上陆续超越美国， 成为世界之最[16]， 根据中国互联网中心最新发布的报告， 截至2017年6月， 中国网民规模达7.51亿， 互联网普及率为54.3%。[9]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中， 中欧和东欧16国互联网普及率最高， 平均达72.71%， 绝大多数国家互联网普及率都在60%以上， 最高的爱沙尼亚互联网普及率达87.24%， 最低的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互联网普及率也接近60%， 分别为59.5%和59.83%； 独联体七国居其次， 平均为65.89%， 其中除格鲁吉亚和乌克兰互联网普及率分别为50%和52.48%外， 其余五国互联网普及率均在60%以上； 西亚18国互联网普及率居第三， 平均为64.31%， 但国家之间参差不齐， 差别较大， 其中巴林、 卡塔尔、 阿联酋互联网普及率高达90%以上， 叙利亚、 也门、 伊拉克互联网普及率最低， 分别为31.87%、 24.58%、 21.23%； 东盟十国互联网普及率居第四， 平均为45.71%， 其中新加坡、 马来西亚、 文莱较高， 互联网普及率分别为81%、 78.79%、 75%， 柬埔寨、 印度尼西亚、 缅甸、 老挝较低， 互联网普及率分别为25.57%、 25.37%、 25.07%、 21.87%； 中亚五国居第五， 除哈萨克斯坦互联网普及率为76.8%外， 其他四国互联网普及率均低于50%， 其中最低的土库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互联网普及率仅为17.99%和20.47%； 最低的是南亚八国， 互联网普及率平均只有28.31%， 其中马尔代夫和不丹略高， 互联网普及率分别为59.09%、 41.77%， 最低的孟加拉国、 巴基斯坦、 阿富汗， 互联网普及率分别只有18.25%、 15.51%、 10.6%； 最后东亚内陆国蒙古也较低， 互联网普及率为22.27%。[17]

通过对上述数据的观察， 可以得出三个基本结论： 一、 越靠近欧洲地区， 其国家的互联网发展水平越高， 比如中欧和东欧国家； 二、 越是战乱、 政局不稳的国家， 其互联网发展水平越低， 比如叙利亚、 伊拉克、 也门； 三、 越是贫穷的国家， 其互联网普及率越低， 比如南亚的阿富汗、 巴基斯坦、 孟加拉国以及东亚的蒙古。 对于那些互联网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 中国可以直接利用其现成的互联网基础设施来推行“一带一路”战略， 对于那些互联网发展水平较低、 基础设施不健全的国家， 中国有必要帮助其建设互联网基础设施。 在互联网基础设施援建方面， 笔者认为应该遵循先近后远， 先稳定后战乱的原则， 即优先援建那些和中国距离较近的国家， 特别是南亚和东南亚国家， 优先援建那些政治局势稳定的国家， 至于那些政治局势不稳甚至是处于战乱中的国家， 则须待其战乱平息、 政局稳定之后再行援建。 需要指出的是， 我们虽然预设了60多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 但并不仅限于这些国家。 作为一个战略倡议， “一带一路”是一个开放的体系， 对于其它愿意加入“一带一路”的国家， 我们也应当一视同仁， 在互联网发展方面， 应当给予同等的支持和帮助。

3.2 互联网信息安全问题

虽然中国政府一再表示， “一带一路”战略的目的是“打造政治互信、 经济融合、 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 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 而且， 这种美好愿景和善意展示也得到世界上众多国家， 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欢迎和支持， 但是这并不排除一些恐怖分子、 反华敌对势力和宗教极端组织蓄意破坏“一带一路”战略的可能性。 他们往往利用互联网的自由开放性， 特别是隐蔽性和易操纵性， 攻击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政府和相关机构的网站， 通过网络盗取重要资料和机密， 大规模散布计算机病毒， 更有可能的是， 他们在互联网上散布谣言和不实信息， 诋毁中国政府和人民形象， 歪曲中国“一带一路”的战略意图。 由于互联网是“所有人对所有人的传播”[18]， 传播速度极快， 这些谣言和不实信息往往引发难以控制的群体性效应， 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2013年11月发生在乌克兰的街头抗议活动就是因为以Facebook、 Twitter为代表的社交网络的宣传和组织， 最后演变为大规模的暴力流血冲突， 当时的乌克兰政府虽然采取多种手段加以控制， 但收效甚微。[19]而且， 由于不实网络信息的发布者往往隐姓埋名或者躲藏在境外， 这使得追踪的成本非常高， 对这些网络犯罪进行打击将异常困难。

由于目前在互联网领域还不存在内容广泛的国际条约， 只有一些在不同问题上使用内容相互分割的协议。 在这种情况下， 要打击这些跨国网络犯罪， 就需要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协商， 建立良好的合作机制， 制定共同打击网络犯罪的条约和协定。 同时， 加强对互联网安全监督， 建立互联网安全溯源机制， 强制要求互联网运营商支持网络层面的可溯源性、 可审计性[10]， 从而对破坏“一带一路”的网络犯罪形成有效的威慑和打击， 确保“一带一路”互联网安全， 此外， 还须加强网络舆情监控， 对于损毁“一带一路”的不实谣言， 及时予以澄清。

3.3 “一带一路”对外文化传播中的语言和内容选择问题

无论互联网传输采取何种形式， 语言仍然是最主要的载体， 文化之间的交流与传播主要是通过语言来进行的。 中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历史文化不同， 语言也存在较大的差别， 这给中国文化的对外传播带来一定的困难。 文化传播的最终目的是加深相互了解， 因而传播的有效性是第一位的。 要想达到良好的传播效果， 就应该“说对方的语言， 根据听众来调整传播技巧”[20]54。 然而， 如果针对每一个不同国家采用其母语进行传播， 其成本必然很大， 也不现实， 必须选择通用的、 彼此都能接受的语言进行传播。 根据学界的调查， 目前互联网传播所使用的语言主要是英语， 英语占据所有网络语言中68.4%的份额。[20]155因此， 在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行文化传播时应当选择英语作为主要传播语言。 然而， 一个人类群体的语言与这一群体的世界观密切联系， 语言往往又决定着世界观。[21]72这就会带来一个问题： 在将中国文化翻译成英语对外传播时， 会附带将西方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传播出去， 这有违于我们进行文化传播的初衷。 为纠正这一偏差， 一方面， 需要在中国文化外译时， 在各个层面保持中国文化的真实性和完整性， 同时必须遵循译语读者的可接受性原则[22]； 另一方面， 在陈列英语译文的同时， 并列中文的原文,这样英汉对照， 便于外国人学习汉语。 此外， 还应加大互联网汉语教学的力度， 推广汉语言的国际化。 在内容的选择上， 要从那些外国人喜闻乐见的精品中国文化入手， 逐步渗透深层次的具有丰富思想内涵的文化内容。

4 结 语

“一带一路”战略是中国积极融入并推动全球化、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举措， 是新时期中国勇于担当国际责任、 为世界和平与发展作出贡献的体现。 作为有史以来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最宏大的战略谋划， 它的前途是光明的， 然而， 由于沿线国家和地区政治、 经济、 宗教等情况复杂， 各国差异较大， 因而不可避免地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和问题。 要解决这些困难和问题， 就需要和各国进行密切的联系和沟通， 在这个联系和沟通过程中， 互联网作为一种新媒体和渠道， 有着容量大、 廉价性、 快捷性等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优势， 在“一带一路”战略实施过程中必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它将促进沿线国家的政府之间、 企业之间、 民众之间的联络与沟通， 有助于更广泛、 更快速地传播中国文化。 然而， 在利用互联网来推进“一带一路”战略过程中， 各国互联网基础设施状况、 互联网信息安全以及互联网传播的语言选择等问题也是应该注意的， 需要中国和沿线国家的决策机构以及民众共同采取措施加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