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代夏衍电影理论传播的再认识与新思考

2018-01-11 09:10马婷
今传媒 2018年10期
关键词:人文情怀

马婷

摘要:在20世纪中国的重大历史事件中,夏衍以革命者与创作者之姿态投入到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从1900到1995的有生之涯,夏衍的人生经历和创作旅程可以让历史研究者们窥见一个世纪一个时代政治、历史、文艺的发展走向。夏衍一生,经历丰富、著作等身,有关夏衍的各方面理论研究也蔚为大观,本文从中国电影历史和电影市场的现象分析和影视媒介传播的角度切入,分析到了新的世代,如何能使夏衍研究焕发新的光彩,并将夏衍作品中折射的思想深度和文艺光华传承下来。

关键词:夏衍研究;媒介传播;电影管理;人文情怀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 -8122 (2018) 10 -0018 -05

一、夏衍的文学成就与历史地位

夏衍是中国文学、戏剧、影视发展史上的重要一员,每每论及对中国现代戏剧和电影发展产生深远历史影响的重要人物,夏衍是不得不提,不能忽略的一位。他为五四以来的中国戏剧、电影事业发展做出了许多开创性和引导性的探索,形成了不可替代的独特创作艺术风格。他的作品素来遵循现实主义的创作传统,关注大时代变迁里普通知识分子和市民阶层的精神悲欢,借此来揭示生活琐碎细枝末节背后的社会大命题。在20世纪中国的重大历史事件中,他几乎场场经历参与,以革命者与创作者之姿态投入到历史的滚滚洪流之中。从1900到1995的有生之涯,夏衍的人生经历和创作旅程可以让历史研究者窥见一个世纪一个时代政治、历史、文艺的发展走向。夏衍的电影创作紧跟时代变迁,产生过巨大的社会影响,他的作品具有理顺时代风云的理性力量,在演绎中塑造出了许多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以严格的现实主义创作传统为中国民族电影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为确立中国电影艺术走向起到了重要引导作用。他既是中国电影重要时期的领导者,更是中华民族电影艺术的创造者,他在不同时期创作的各类文艺作品体现和包涵了广泛的时代风潮走向和历史发展机缘,就文学和艺术价值来说,他是我国20世纪一个时代文艺和历史发展的典型文化代表。

夏衍一生,经历丰富、著作等身,夏衍研究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形成过一个文艺研究的高潮,但到了新的时代,怎么使夏衍研究焕发新的光彩,并将夏衍作品中折射的思想深度和文艺光华传承下来,是今天夏衍的研究者们应该思考的方向。夏衍一生,与中国电影的渊源颇深,他在不同时期对于文艺与电影创作的认知观点,时至今日审视,即使隔着时代的政治化的藩篱,但仍不乏有真知灼见和思想光辉。

二、政治与文艺的平衡——夏衍电影管理思想与现今电影发展趋势的再认识

1956年底,具有广泛社会影响力的上海《文汇报》掀起了一场有关于“国产电影品质”的大讨论,其核心主题在于“为什么好的国产片那么少?”说来有趣,时至今日,这个问题亦是横亘在中国电影创作界挥之不去的天问。时光荏苒,在六十年一甲子岁月更迭后的2016年第19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影视资本投资与商业IP开发共舞,中国电影业从表面繁荣看,似乎已经走上了专业化、工业化、网络化的高速大道,在电影节论坛发言阶段,抛出了“票房即将超美国,成为老大还差几件事”这样的主题,但请来的重量级嘉宾一出场,便使得这个过于宏大的主题轻轻的落了地。著名的国际级华裔导演李安不疾不徐温和地指出:急功近利,不利于中国电影的长远发展,国产电影始终不能避开真正的好片子太少的尴尬。如果太急,就容易落入陷阱,跟风明显,观众会审美疲乏,李安也感慨曾目睹过某些地区的电影泡沫破裂。有意思的呼应是,早在1959年,夏衍曾说过的一番话也隔着漫长的历史时空呼应了李安导演的观点:“我们不能只凭热情,而缺乏冷静地去思考问题,偏于急功近利,不计后果的做法,每每容易产生后遗症。”[1]

夏衍从1930年左右加入上海明星电影公司,化名担任编剧顾问,组建“影评人小组”投入到中国电影的现实实践生产洪流中,1933年由他编剧的《狂流》是中国左翼电影的序幕,它的出现使整个电影界耳目一新,当时舆论将其认定为“中国电影新路线”的开始,影片直视阶级、贫富矛盾与冲突、注重传统戏剧性和电影视觉性的结合,第一次用胶片去描绘农村的天灾人祸,讲述教师刘铁生领导村民抗洪水斗劣绅的故事。纵观这一时期夏衍的电影剧作,无论是反映现实的《春蚕》《上海二十四小时》,还是体现况味人生的《憩园》等,都自然而然不忘“文以载道”的传统知识分子创作,运用丰富的艺术手法体现人民疾苦与时代悲欢,不是“为电影而电影,我们搞电影有一个鲜明的目的性。”[2]他将生活真实与政治表达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形成自己鲜明的艺术风格。

新中国成立后,夏衍逐步官至中国文化部副部长,主管我国电影事务。从20世纪30年代的“左翼电影”到新中国成立后的“十七年”“革命电影”,再到20世纪80年代中国电影导演代际传承“第五代”崛起的新时期电影,夏衍以文化管理者、艺术创作者和文化评论者的多重身份参与到中国电影发展的实际成长过程中,在文学、影视、新闻多方面颇有建树的他,从自发到自觉的探寻、思考文艺作品的核心价值观,维护和客观总结艺术创作的基本规律。他曾说过:“电影是最富群众性的艺术,除了要考虑到群众的欣赏问题之外,还要考虑到电影作品的经济效益问题,因为它是一种商品。”[1] 1980年代伊始,改革开放初期的大潮冲击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各种新鲜事物纷纷涌来,朦胧诗、意识流、喇叭裤、实验艺术小品探头探脑在民间悄悄流行起来,官方的主流新闻喉舌和意识形态尚在探讨是否应该用行政命令手段去阻挠干涉流行大众文化的兴起,当时已经八十多岁高龄的夏衍公开开明的提出要尊重电影业发展的“商品属性”,他还认为“穿喇叭裤不会亡国”、“对朦胧诗也不必大惊小怪”。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夏衍针对“文化虚无论”提出了自己鲜明的意见观点,他肯定当时初出茅庐的新晋导演陈凯歌的电影《黃土地》,“片子是好的,导演花了功夫,摄影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我认为它的方向不对,这个西北陕甘宁一带的落后,的确是事实,但你真要写这个东西,就要使人看到,这个落后的东西必将过去,新的东西必将起来,这是我们一个革命的文艺工作者所必须具备的。”现在从计划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而我们的青年作家太不熟悉市场经济。他们懂得市场吗?如果不懂,他们又怎么能写出反映现实的好作品来呢?”[3]当时80多岁高龄的夏衍看待“第五代”的开山之作的角度,务实、平衡、开放,也很具有代表性。迄今为止,中国的第五代导演和第六代导演还在中国电影的商业化道路上不断地试炼,以期能寻求电影商业与艺术之间的平衡之道。

早在30年代左翼电影时期,夏衍就曾说:“单凭一点爱国心和事业心,是不能办电影事业的。电影是需要资本、技术和艺术的综合艺术,一定要有一笔相当大的资本。”[1]夏衍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当时受利益驱动的电影资本家能主动为左翼思想打开拍摄电影的方便之门其根本原因在于资本家们“对利润非常敏感…‘摸准了政治气候”。但以时至今日之目光来看当前中国电影”资本乱象”的蓬勃发展,亦有相通之处。解放后,作为党的电影事业发展的主要管理者和决策者,夏衍的电影大局宏观视点始终聚焦在两个大的方面:如何在保持党的思想原则的基础上提高大众观影票房价值;如何以艺术的手段而不是行政命令最大限度将普通大众吸引到电影院里来。[1] 1959年7月,在全国故事片厂长会议上,他提出了著名的“离经叛道论”:“我们现在的影片是老一套的‘革命经、‘战争道,离开了这一‘经一‘道,就没有东西。这样是搞不出新品种的。”在十年文革浩劫中,这段话被定为典型的“文艺黑八论”,夏衍也因此不断受到反复的政治批判。而在当时的政治舆论高压下,和之前革命战争题材完全不同的电影《五朵金花》就是夏衍主抓的电影创作类型“新品种”,他对当时的长春电影制片厂导演王家乙提出明确的创作要求,要他主要以云南的美丽山水风光拍一部“轻松愉快,政治思想不外露,能在更多国家发行的影片”。而1957年当时反右运动的风潮刚刚过去,王家乙因为与资产阶级右派关系密切而受到了留党察看的处分,在创作上心存疑虑和担忧,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夏衍鼓励王家乙不要畏首畏尾,大胆放手去创作。1960年,电影《五朵金花》在全国范围上映,引起巨大反响,不仅仅在国内放映获得了一定的奖项认可,在国际奖项上也有斩获,之后更是在46个国家和地区先后放映,创下了同时期中国电影在国际发行的最高展映纪录。而到了1962年,政治氛围忽然转“左”,夏衍却顶着政治风向压力在1963年的全国电影制片厂厂长会议上坚持提出了“白开水论”,“抓住了主体,再搞些健康娱乐的,有歌有舞,这样题材就不单调了。……有营养也是好的,没有营养但也无害,或可振奋的、有娱乐性的,也应备一格,白开水也容许。不能太绝对。”他坚持以“对亚非拉输出”、为国家挣取外汇为理由,竭力保护和维持电影制作一线日渐狭窄的创作天地。以今日中国电影发展的历史眼光去看夏衍的电影观点,仍不乏思想的闪光之处,关于电影本质的道理,放到今日的电影市场发展和艺术创作上,仍是具有指导作用的。

1964年,文化部的整风运动从一开始,夏衍和陈荒煤主管的电影工作就被彻底否定,文化部党组织被告知停止工作。文革中,夏衍的“题材广阔论”“白开水论”均遭痛批,并被构陷作为攻击鲁迅的“四条汉子”(周扬、田汉、夏衍、阳翰笙)之一被当时的造反派抓走,调查专案组将他定性为“电影艺术反党黑纲领的炮制者”“炮制大批毒草电影的大老板”,电影被打成“毒草及有严重错误”,陷入了无尽的政治批判和人生磨难之中。在审问和反省中,工科出身的夏衍,仍不乏理性思维的坚守,他最初是一个先驱革命者,之后才“文以载道”编话剧拍电影,在他内心里,还是一直坚守“文艺从属于政治”的观点的。纵观夏衍的文艺创作,无论他的剧本创作意识形态和主流观点,还是做官时主管电影时的施政主张,其根本追求都是将文艺专业精神注入政治话语,以平衡政治与艺术之间的艰难博弈。《烈火中永生》是夏衍最后一部改编作品,此前他已经先后成功改编了《祝福》《林家铺子》。身为电影管理人员,他一直在努力为电影创作人争取更广泛的表达空间;而作为一个文艺创作人员,他在新中国成立后已经逐渐调整了文艺创作思路。《夏衍传》的作者陳坚、陈奇佳非常精准地将其总结为:“抱着善意的态度”,“这种全局把握的思维模式,构成了夏衍建国以后电影改编的一个基本特色。”对于在左翼电影时期就写出《上海屋檐下》《天涯芳草》等此类富有现实主义风格和人道主义精神的作品,这样的创作意识形态方向转型是有意为之。至1978年,十年浩劫文革结束,78岁高龄的夏衍平反恢复工作,他的思想已经回到了民主与科学的原点,在复出工作后的头三年,夏衍的每一次公开讲话都集中在“思想解放”“文艺民主”这个被历史时代耽误的议题——“文艺作品是香花还是毒草,一定要经过群众审定,而不能由少数人决定”。“长期的经验告诉我们,一种定义或者概念,是框不住文艺创作的。”“不要把艺术上的问题,一定强调成政治上的问题,凡是暂时不能分清的,先按艺术问题处理”,“我们再也不能用‘大批判的方式来进行像某些外国人说的‘整肃。”这些都是对于中国电影走过弯路的一种修正。不过值得特别指出的是,夏衍虽然以个人身份发表一些观点,却坚决反对以行政手段干预各种年轻人的文艺创作。1988年11月,89岁的夏衍在第五次中国文联代表大会上致开幕词,他对于自己从事文艺工作五十多年来的思考娓娓道来:“那种用行政命令来管理文艺的方法是不明智的。文艺创作是一项极其细致而又复杂的最富有个性色彩的精神劳动,创作自由是尊重艺术规律的表现。”…纵观夏衍各个时期的电影创作和电影管理思路,他提出的电影理论观点都颇具前瞻性和建设性,即使放在当前的电影环境下,依旧适用。

三、人文精神与情怀的传世:夏衍人格魅力与思想光辉与今时视听媒介传播之价值再思考

2017年初,一档大型朗读类真人秀节目《见字如面》开始通过电视媒体和网络媒体传播开来,观众口碑甚佳。这是一档由全明星来阅读历史信件形式制作的节目,它选择了从古至今近90封私人信件,由明星嘉宾来当场朗读。在漫长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一封封充满故事的信件打开了人性与历史的小窗,使得当今的人们能够透过窗口,窥见大历史叙事中被有意或者无意忽略的细节和真相。即使隔着时间和空间,我们和不曾谋面的历史人物依旧能“见字如面”。在其中一期节目中,演员张涵予和主持人张腾岳分别角色扮演朗读了夏衍与宋振庭的来往书信,在这次的通信中,宋振庭对其在“反右运动”中的整人行为进行了忏悔,而夏衍在回信中对其安慰原谅的同时也进行了时代的反思和思考。夏衍在信中回复:“任何一个人不可能不受到时代和社会的制约,我们这一辈人生活在一个大转折的时代,两千年的封建宗法观念和近一百年的驳杂的外来习俗,都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很难洗刷的斑痕”。“解放之前和明摆着的反动派作战,目标比较明确,可是一旦形势发生突变,书生作吏,成了当权派,问题就复杂了。知人不易,知己更难,对此,我是在六十年代初文化部、文联整风时才有了初步的体会。”“人是社会的细胞,社会剧变,人的思想行动也不能不应顺而变。党走了几十年的曲曲折折的道路,作为一个虔诚的党员,不走弯路,不摔跤子,看来也是不可能的。”[4]从夏衍的书信回复中,普通观众也可以窥见一个逝去的贤者对于时代、政治、历史思考的真知灼见和面对人性阴暗面的豁达通透。

夏衍的书信往来一直是夏衍研究的一个侧重点,电视节目大众传播的普适性,只选取了其中一封,而这短短一通回信所引发的效应值得影视媒介研究者思考。在理论研究的宏观大视野下,如何利用新的媒介形式新的传播方式,使得夏衍研究在他与众多历史人物的书信往来中,焕发新的活力,引发新的关注,是文化历史研究者们可以介入的一个研究方向。为什么普通的信件穿过历史时空,能够引发大众的共鸣,而不是局囿埋葬于历史尘埃和故纸堆中,只有被极少数专业领域人士所熟知掌握?是因为即使是在新的媒介传播和时代变迁的条件下,即使时空转换,道物法则和人性还是相通的,时代历劫,人物悲欢,无奈慨叹还是幡然悔悟,生命的价值在书信镌刻的思想中体现。夏衍的名字,在中国现代文化史册和中国电影史册上,是不可或缺的,至今,我们审视历史,重新回顾夏衍的政治人生和文艺作品,仍然会发现其中依旧蕴藏着丰厚而独特的文艺宝藏和思想闪光,夏衍的文艺作品,在内容、形式、风格上都具有无可替代的人文主义魅力。

英国史学家阿伦·布洛克在《西方人文主义传统》一书中曾经提到:“艺术与人文主义有着一种特殊的血缘关系,通过文学、戏剧、演讲、歌曲进行交往的力量,是人文主义传统中最核心的东西。”[5]此论证来说明夏衍的艺术世界和思想深度也极为合理,夏衍无论是在文艺创作还是在政治洪流中,都是十分自然而然的运用人文关怀的眼光来看待一切的。夏衍对于人文、社会、历史、革命、政治各个方面的本体性思考,是与人在社会中和历史中的生存现实紧密结合在一起来展示的。他的作品和书信中体现的人文关怀是全方位、多层次的,他能直面自己身处的历史环境和具体时代,客观冷静、摒弃个人恩怨而富有前瞻意义地作出具体价值判断。“只有具备着全副心肠的深而且广的人道主义的知识分子作家,才能不沉溺于自己狭隘的情操,才能使自己的眼、心、脑、看到感到和想到更廣泛的地方,才能成为一个真实的社会人和世界人。”[6]在解释人与时代大潮的关系时,夏衍较少从单独个体一方去看待人与人之间的矛盾,而是以人道主义的观点去看待个体不得不在一定的环境下做出的改变或扭曲。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作品历经时空变换,政治变迁,时代传承下仍依旧具有广延性和拓展性,今日利用电视媒介重新阅读夏衍的书信,大众依旧能够为之思想和情怀吸引,引发广泛共鸣。巴金曾在追悼夏衍的唁电中写道:夏公是20世纪的同龄人,20世纪即将过去,夏公的精神长留人间。而身处21世纪的我们,利用新的视听媒介和传播渠道,依旧能够感受到夏公短短书信中的人文情怀,历久弥新,这也成为了他的作品和他的人文精神可以传世的一个小小映照和注解。

参考文献:

[1]夏衍与中国电影往事/历史[N].南方人物周刊,2016 - 07 - 23.

[2] 夏衍,写电影剧本的几个问题[N].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

[3] 王睿思.夏衍逝世纪念日:这位中国左翼电影运动的开拓者,你是否还记得他[EB/OL].界面新闻,2017 - 02 - 06.

[4]摘自电视综艺节目《见字如面》,宋振庭与夏衍的通信部分。书信写于1984年9月,节目播出于2017年2月.

[5] (英)阿伦·布洛克著,董乐山译.西方人文主义传统[M].北京:三联书店,1997:237.

[6]夏衍,于伶小论,选自《夏衍杂文随笔集》[M].北京:三联书店,1980:79 -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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