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评价体系的信度和结构效度评价

2018-01-11 04:58陈晓春
关键词:信度群体量表

陈晓春

(福州大学至诚学院体育教研部, 福建福州 350002)

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评价体系的信度和结构效度评价

陈晓春

(福州大学至诚学院体育教研部, 福建福州 350002)

健康素养是各国公共卫生的关注重点,其对于患者获得健康信息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纸质问卷与网络问卷两种方式,对14-24周岁全日制学生群体健康素养评价体系进行探索性构建,并对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量表的编制及信效度进行检验与分析。结果显示:媒体健康素养适合作为青少年的健康素养技能纳入评价体系中;评价学生对健康知识的具体理解、辨析和执行的倾向性,能更客观准确地评估青少年学生的健康素养水平;大学生与中学生群体在健康素养量表的内容上既有共性也存在差异。

青少年学生; 健康素养; 评价体系; 信度; 结构效度

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提出了健康中国建设的战略构想。2016年8月召开的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全面阐述了推进健康中国建设的重大意义,提出“要倡导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树立大卫生、大健康的观念,把以治病为中心转变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建立健全健康教育体系,提升全民健康素养,推动全面健身和全民健康深度融合”。

一、青少年健康素养的内涵

健康素养是各国公共卫生的关注重点,研究表明,健康素养对于患者获得健康信息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美国学者Simonds于1974年首次在国际健康教育大会上提出健康素养(health literacy)一词。WHO从健康教育和健康促进的角度出发,提出包含提高个人能力(empowerment)和改善健康行为的定义,即“健康素养代表着认知和社会技能,这些技能决定了个体有动机和能力去获得、理解和利用信息,并能够通过这些途径促进、维持健康”。

本研究定位的青少年群体是介于成年人与儿童之间的10年时间,在中国刚好是中学至大学阶段。青少年正处于发展的关键阶段,学习技能将随着他们的成长而增长。虽然该群体可能与保健系统的互动较少,保健费用也低于成年人,但他们将越来越多地参与保健,特别是患有慢性疾病的青少年。他们经常使用大众媒体和其他技术来获取健康信息,是许多与健康有关的教育干预措施的目标群体。此外,从公共卫生角度来看,早期干预和预防至关重要。[1]青少年正处于发展的关键阶段,其特点是许多生理、心理和认知方面的同步变化。青少年正在获得知识和制定他们在长大成人时将携带的行为模式。[2]在认知能力方面,青少年开始培养信息处理能力,更多地考虑抽象想法和运用推理技巧,在生活方面也实现了更大的自治,因此对自身健康管理的自主性在逐步形成。[3][4]可见,相较于成人,青少年群体不论是身心、能力还是知识体系都是一个动态构建的过程,变化与发展是该阶段最大的特点,因此在健康素养方面应更强调以其自身的发展为基础。在评估工具设计时需注意不同时段(中学、大学)、不同群体(在校生、校外青年)青少年对健康素养的需求,以及认知能力与身心发展上的差异,还需注意青少年群体与成年人在信息获取途径方面的差异。

二、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量表的编制及信效度检验

(一)对象

调查采用纸质问卷与电子问卷两种问卷形式,鉴于学生拥有电子设备的情况,大专、本科阶段采用电子问卷,中学、中专阶段采用纸质问卷进行调查。第一次调查于2016年4~5月采用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法,以年级—班级为单位发放问卷,累计回收问卷2396份,其中有效问卷2320份,有效率96.8%。本次调查的2320人中,城乡人口比为0.7∶1(956/1364)。男女性别比为1.33∶1(1324/996)。文化程度中初中占16.68%(387/2320);高中占16.5%(383/2320);中专占16.4%(381/2320);重点本科占17%(396/2320);普通本科占16.8%(391/2320);大专占16.4%(382/2320)。调查对象中有1865例是汉族,约占80.4%。第二次重测调查于同年6月份进行,随机抽取其中1所中学,初一至高三各抽取1个班;中专、大专、本科各1所,每个年级各1个班,累计发放问卷800份,有效回收780份,回收率97.5%。

(二)方法

1. 初始问卷的编制

本研究从功能性健康素养、互动性健康素养、批判性健康素养及媒体健康素养四个维度;[5]知识性健康素养、理念与态度、健康生活方式与行为、卫生服务利用、媒体使用五个方面;在查阅国内外青少年健康素养相关文献的基础上,参照教育部印发的《中小学健康教育指导纲要》及《2010年中国居民健康素养调查问卷》,拟定功能性健康素养相关问卷条目(14条)。主要包括核心概念、疾病防治、平衡膳食等基本知识,以正确回答80%以上为合格;“健康理念与态度”(主要指个人或群体表现出的与健康有关的看法、观点)“寻医问药能力”等能力的评定则采用LIKERT量表进行评价。互动性健康素养条目(20条),根据张诗晨等开发的《青少年互动性健康素养问卷》[6],采用跨理论模型TTM理论(以变化阶段作为核心部分,并通过行为意向与实际行为之间建立起的时间联结,来解释行为改变的动态过程),按照时间维度来评价不同学历阶段的青少年学生改善健康行为与习惯的动态进程,其中行动阶段(action)和维持阶段(maintenance)认定为较稳定行为。媒体健康素养(16条)则主要依据唐增等开发的《高校学生电子媒介健康素养量表》[7],采用LIKERT量表(注:由一组陈述组成,每一陈述有“非常同意、同意、不一定、不同意、非常不同意”五种回答,分别赋予5、4、3、2、1分,每个被调查者的态度总分就是他对各道题的回答所得分数的加总,以说明他/她的态度强弱或他在这一量表上的不同态度)来评价不同学历水平的青少年学生媒体素养能力的强弱。

2. Delphi专家函询

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进行专家函询。根据统计分析结果、专家意见及小组评议结果进行修改及筛选。

3. 统计学分析

应用EpiData3.02软件进行录入和逻辑纠错,采用SPSS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主要使用的统计方法包括重测信度、Pearson相关系数法、探索性及验证性因子分析、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和内部一致性检验等。

(三)结果

1. 探索性因子分析

对2320份初始问卷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KMO值大学生为0.943,中学生为0.909,青少年学生整体为0.929,均大于0.9,样本适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球形检验统计量所对应的显著性概率均为P=0.000,表明变量之间存在显著相关。用主成分分析法(PC)和方差极大正交旋转求出最终的因子负荷矩阵,抽取特征根>1的因子,大学生群体得到6个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为74.193%,中学生群体得到7个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为73.158%,青少年整体得到7个因子,方差累计贡献率为71.039%。选取共同度>0.4,因子负荷>0.5以上具有较好效度的指标43个项目(见表1),其中功能性健康素养11条,涉及概念、健康理念与态度、疾病防治等内容。媒体健康素养16条,包括自我效能、信息获取、信息评判、信息与健康软件利用等内容。互动性健康素养16条,包括体力活动、人际关系、压力管理、精神成长、健康意识、膳食营养、卫生习惯等内容。

表1 福建省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因子负荷分析(n=2320)

续表1

高载荷指标大学生中学生青少年学生共同度因子/负荷共同度因子/负荷共同度因子/负荷36能平衡学习和业余娱乐的时间0.5650.6960.5030.5880.5010.62937生活中注意调节自己,防止疲劳0.6470.7790.5090.5900.5500.64938努力向着自己的人生目标前进0.5930.7340.5630.6470.5650.65639日常生活饮食适度,不暴饮暴食,不盲目 节食,适当零食0.6340.7770.5830.4560.5350.56140不随地吐痰,不乱丢果皮纸屑等垃圾,生 活垃圾分类放置0.5010.6370.5430.4330.4910.50541每天吃5种以上的新鲜水果、蔬菜0.5490.4690.5460.6600.5480.65442每日饮用7~8杯白开水0.5450.5100.5890.7510.5440.71143看食品包装袋后的营养成分表——0.5440.7070.4940.666

2. 信度与效度分析

《福建省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量表》重测信度>0.8(见表2),Cronbach's α系数>0.9,该量表具有很高的内部一致性。效度是量表的有效性和正确性,通过量表的各条目与相应维度的相关性分析,各项目与所属维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在 0.456 ~0.772 之间,显著性P=0.000<0.01,有统计学意义,表明各项目具有良好的鉴别力。

表2 福建省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量表重测信度、

三、结论

1. 媒体健康素养适合作为青少年的健康素养技能纳入评价体系中

Nutbenm认为健康素养包括功能性健康素养、互动性健康素养和批判性健康素养;我国首次居

民健康素养调查则分为基本知识和理念、健康生活方式与行为以及健康技能这三方面,包括科学健康观、传染病预防、慢性病预防、安全与急救和基本医疗这五类健康问题。而根据KATEsingleton在维吉尼亚成人教育健康素养工具包中,对健康素养所下的操作定义(operationnal definition)和科学素养测量的经验,界定测量的健康素养范围包括知识性、行为性、信念性和功能性健康素养四个维度。

调查发现,福建省大学生课余时间使用视频类产品时间超过3个小时的达到73.15%,超过6小时的达到27.43%。[8]另一项调查发现,8-18岁的青少年每天花费近6.5个小时于某种类型的媒体。[9]可见青少年群体的健康素养评价体系,除了包含学界普遍认同的内容外,还应包含媒体健康素养。而且媒体健康素养适合作为青少年的健康素养技能纳入评价体系中(见表3)。表2中的相关数据也说明,媒体健康素养中高载荷指标的相关因子负荷与共同度,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3 福建省青少年健康素养技能因子分布表

续表3

高载荷指标因子信息获取信息评判信息利用自我效能我知道如何在社交网络(如微博)上与他人分享健康资源——能利用网络解答自身健康问题———能够综合应用网络上的专业和非专业建议———知道如何利用网络健康信息———对网络信息的应用充满信心———

2. 评价学生对健康知识的具体理解、辨析和执行的倾向性,能更客观准确地评估青少年学生的健康素养水平

传统理念认为,健康素养高者其健康水平更高,其评价依据涉及的方面各国不尽相同。我国在对公民进行健康素养评价时,依据其问卷的正确率进行评判,80%的正确率为基本具备健康素养,其内容以功能性健康素养为主要内容。但事实上,健康的知识和理论与社会经济的发展、公共卫生水平的提高一样,应该是一个动态的体系。个体在不同的年龄层次、学历水平、所具备的经济条件、所处的(社会、家庭)环境、不同的健康状态,其健康素养体系会根据条件和需求发生改变。随着社会的发展,多媒体时代社交模式的变更,科技的飞跃,社会公共卫生、医疗体系的不断丰富,健康信息的获取途径也在不断地改变,五花八门、良莠不齐的健康信息需要甄别,因此,个体对于健康信息的获取及真伪的评判能力比健康知识的掌握数量更为重要。

以互动性健康素养、媒体健康素养与健康理念为核心的评估措施,采用TTM跨理论模型及LIKE量表,每个条目采用1~5级计分方法,能更准确地评价健康行为形成情况及健康态度与健康技能的强弱。郭静等调查得出,大学生在知识掌握与具体实践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与本次调查结果相符),在“健康生活方式与行为”方面的健康素养偏低,仅为13.3%。[10]因此比起单一的功能性健康素养调查对于健康行为和其他健康结果的预测变量,着重于评价学生对健康知识的具体理解、辨析和执行的倾向性的调查结果,更具有说服力和解释权,值得深入研究。

3. 大学生与中学生群体在健康素养量表的内容上既有共性也存在差异

对大学生、中学生以及包含大学阶段与中学阶段的青少年学生整体,分别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显示,三个群体间的43条高载荷指标中有7条存在群体差异性(见表1),其中3条适用于中学生群体,如“看食品包装袋后的营养成分表”“进食前洗手”等,这可能与我国近年来重视加强中学生学校健康教育有关。其他4条,如“看病时,能准确介绍病情”“知道如何利用网络健康信息”等关于健康行为与健康信息辨析与利用的条目,适用于大学生群体,但对中学生群体并不适用。这可能与不同年龄、学历层学生的生活自主性、语言表达与对健康信息的理解情况存在一定关系。因此在针对青少年学生群体进行健康素养调查时,需考虑问卷条目的针对性和共性,就此进行深入的研究,获取更多的差异性指标,并建立相应的问卷题库。

4. 福建省青少年健康素养评价体系的信度与效度良好

福建省青少年健康素养评价体系包含功能性健康素养、互动性健康素养、媒体健康素养与批判性健康素养四个方面的内容,其中媒体健康素养与批判性健康素养相融合,在调查研究中归纳为健康素养技能。研究采用重测信度、探索性因子分析等统计学方法对评价指标进行信、效度评价,选取高载荷指标43条,抽取公因子7个,包括知识性、行为性、信念性、阅读理解能力、良好的沟通能力与健康相关的操作、分析、决策能力。总问卷的重测信度>0.8,Cronbach's α系数>0.9,各项目与所属维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在 0.456~0.772之间,显著性P=0.000<0.01。各项数据显示,评价体系的各项指标均较好地达到了测量学要求,表明量表的精确性、稳定性和一致性良好。

目前,国内关于青少年健康素养方面的研究绝大部分是调查性研究,对于评估体系研究、测评软件研制方面的内容较少,本次研究也仅在评估体系与测评途径上取得一些经验。随着科技的发展,电子媒体设备在学生群体中的应用越来越高,且向低龄化方向发展。在本次调查过程中,网络问卷在编制、发放、回收甚至统计方面的时效性要优于纸质问卷,而且成本与耗材更低廉,问卷的有效回收率比纸质版问卷略高(不排除网络版问卷的主要发放对象为大学生的原因)。后期研究方向可试着建立青少年学生健康素养测评题库,再建立相应的测评软件,以便迅速做出分析与评价。

注释:

[1] Johnson R.L.,“Pathways to adolescent health: early intervention”,JAdolescHealth,no.31( 2002),pp.240-250.

[2] Modell J. and Goodman M., “Historical perspectives”, In: Feldman S.S. and Elliott G.R. (eds),AttheThreshold:TheDevelopingAdolescent,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0, pp. 93-122.

[3] Steinberg L.,Adolescence, New York: McGraw-Hill, 2005.

[4] Keating D.P.,“Adolescent thinking”, In: Feldman S.S. and Elliott G.R. (eds),AttheThreshold:TheDevelopingAdolescent,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0,pp. 54-92.

[5] Nutbeam D.,“The evolving concept of health literacy”,SocSciMed,vol.67,no.12(2008),pp.2072-2078.

[6] 张诗晨、万宇辉、陶舒曼等:《中国青少年互动性健康素养问卷的信度和结构效度评价》,《中国学校卫生》2014年第5期。

[7] 唐 增、王 帆、傅 华:《高校学生电子媒介健康素养量表的编制及评价》,《中国健康教育》2014 年第 1 期。

[8] 陈晓春、张志锴:《通识教育视野下福建省高等学校体育教育现状及综合改革的对策研究》,《福建体育科技》2017年第2期。

[9] Kaiser Family Foundation,GenerationM:MediaintheLivesof8-18Year-olds, March 2005, Available at: http://www.kff.org/entmedia/entmedia030905 pkg.cfm, Accessed: 09,March, 2017.

[10] 郭 静、杜正芳、马 莎:《北京市大学生健康素养调查》,《中国健康教育》2011年第6期。

2017-04-29

福建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重点项目(FJJKCGZ15-075)

陈晓春, 女, 福建古田人, 福州大学至诚学院体育教研部讲师。

G8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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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3321(2017)06-0093-06

石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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