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苑
内容摘要:《古诗十九首》是东汉末期无名氏的作品。虽然是不同作者所作,但由于它们是在相同的社会背景下产生的,体现了该时代文人的内心世界及精神内蕴。本文通过分析《古诗十九首》中的时空描写,来探讨其所表现的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时空承载着生命,在时空描写的背后展现给我们的是对生命本质的认识。
关键词:《古诗十九首》 时间 空间 生命意识 觉醒
《古诗十九首》最早是著录在梁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文选》中,自此,原来处于散漫状态下的十九首古诗,被合在了一起,并且有了一个专名——《古诗十九首》。这十九首古诗作品,大多数研究学者认为它们应该出自于东汉末年。虽然是不同文人所作,但由于它们都是在东汉末年这个历史时期创作的,处在相同的社会环境中,因此,文人们的创作意识就会受到当时社会环境中种种现象的影响。通览《古诗十九首》,我们可以从中看出当时文人的内心世界及精神内蕴,特别是在该时代影响下的生命意识的觉醒,而《古诗十九首》中大量的时空描写就给我们呈现出了他们的生命意识。本文将通过对《古诗十九首》中的时间描写和空间描写两个方面进行分析,阐释其作者的内心世界及精神内蕴,来探讨其所表现的汉末文人的生命意识。之所以选择“时间、空间”的角度,是因为时空承载了生命,人们因生命的状态而对原本客观的时空有着不同的感触,他们将客观的时空艺术化,在对时空的描写中展现生命的表象,而表象背后便是对生命本质的思考。
一、生命意识的内涵
生命意识是指人类对于自身生命在宇宙中的位置、人生的价值、生存的意义诸问题所进行的自觉的理性思考和情感体验,是人类独特的精神现象。生命意识在文学中常常集中体现在对生命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对命运的困惑、对情感的深挚等。《古诗十九首》中对功名利禄的渴求和及时行乐的洒脱,对人生短促、生命无常的哀叹,对知音难遇、仕途坎坷的感伤,对情感的深挚,甚至对节序物候的敏感无不表明了他们对生命价值的重视,对生命意识的个性体现。而为什么该时代的文人会萌发此种思考呢?这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密切关系。
二、汉末文人生命意识觉醒的历史背景
“东汉后期是一个危机四伏、千疮百孔的社会,也是我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农民斗争风起云涌,少数民族聚兵反叛,吏治腐败,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历史画面。”[1]在这一时期,关于祥瑞的记载很少,灾异频繁且损失惨重,造成规模庞大的死亡,也使得人民生活更加困苦,心中引起巨大的恐慌。在此同时,社会政治经济形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政治上,吏治腐败,朝政混乱。这时期朝中政治势力发生剧烈变动。主要体现在,幼主嗣位,母后临朝现象不断,外戚,宦官轮流把持朝政,士大夫集团愤起反抗等几个方面。宦官外戚成为削弱皇权和分割皇权的两股祸水,他们相互倾轧杀戮,交替专权乱政,刑杀异己,特别是宦官为害之烈,历史罕见。统治集团的内部残杀,还表现在对士大夫的迫害上。桓、灵之时的两次“党锢之祸”,把对士大夫的迫害推上了高峰。经济上,封建统治者和族地主的荒淫無度和对农民竭泽而渔的征发剥夺,使得货币严重贬损,国家财政困窘,濒临崩溃边缘。政治的腐败给广大人民造成巨大苦难,更激化了阶级矛盾。自灵帝中平元年(184年)爆发的彻底动摇东汉政权基础的黄巾大起义后,大规模的战争便此起彼伏,从不间断。此外,军阀割据也混战不断。无休止的战乱造成了巨大的人员和财产损失。
但是,在这样一个黑暗的社会中,却迎来了我国历史上人的觉醒的第二次高潮。宗白华先生在他的《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中也指出:“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虽然,种种的社会现实带给了汉末文人强烈的挫折感和困乏感,他们的基本价值准则也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开始把自己从集体之中解放出来,人开始注意到个体的存在,表现在文学作品里面就是开始大量涉及到生命主题。”[2]政治越是腐败,社会越是黑暗,个体生命价值越是被践踏,人们越是执著思考生存价值、生命意义,因此对人生命运的探索特别深刻。也就在这个时候,人们的思维开始活跃,开始从不同角度去寻求和确定个体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人们对自己生命的依恋和珍视上升为一种普遍的时代情感。对存在根基的追寻、对生命意义的关注、对生命有限性的焦虑,变得格外激切而深沉。《古诗十九首》中,有着大量的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描写,而这些承载了生命的描写汇成了他们对生命的关注,也引起了广大学者的关注。在他们的行文中,我们能感受到:生命之于宇宙,人事之于自然,主体之于客体,永远显示着存在的有限,从根本上构成了人的悲剧,这比直接的死亡更令人心灵颤栗。强烈的生命意识自然会让文人们自觉地去关注、描摹,品评自己所处的时代和环境,这也就酿成了那弥漫于字里行间的时间和空间描写。我们可以从那弥漫于字里行间的时间和空间描写中窥视出他们生命意识的觉醒。
三、《古诗十九首》对汉末文人生命意识觉醒的体现
(一)从时间描写的角度分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
“正如王仲陵先生所言:‘人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在于对自我生命价值的追求,而生命就是时间,所以自我意识的形成总是和时间感的加强相联系的。时间感的强弱在相当意义上标志了一个人、一个民族自我意识成熟的程度。”[3]时间无限,人生有限,时间是生命的历程。生命的根本问题其实也就是一个时间问题,时间以其巨大的力量将生命之舟置于岁月激流之中,永不回头漂向唯一的归宿:死亡。虽然,生命在这一过程所呈现的姿态各异,但结局却殊途同归。当生命的有限遭遇时间的无限时,时间带给所有生命的是一种爱恨交织的感觉,但无论如何,时间都无可摆脱,人们所表达的仅是对时间的态度而已。“由于诗人先天锐感和不可遏抑的创造力,时间在诗人笔下就具有了更多的可塑性,客观时间内化为主观心理时间,时间意识表现为多样的形式。”[4]endprint
1.生命短促之感
《古诗十九首》的作者是一些远离故乡、亲人,漂泊异地的游子。仕途的不尽人意,理想与现实、个人与社会的矛盾和冲突,给他们带来复杂而痛苦的内心感受。他们因生命的不可捉摸、无从把握而敏感忧伤地意识到生命时间的短暂,并将这种生命短促的意识表达在诗句中。
时序的变化常常触动文人对生命时间短促的感伤。在《古诗十九首》中,有许多诗篇就是通过对宇宙中时序、周围景物变化的描写,来表达他们对时光易逝的感悟。如:“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秋蝉鸣树间,玄鸟逝安适。”(《明月皎夜光》)“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东城高且长》)所谓“以我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明月星辰、秋蝉、秋草、蟋蟀,这些意象,成为了他们关注的对象,情感的载体,被轻烟薄雾般的愁思笼罩。逝者如斯,生命在毫无意义中度过。
时序交替的瞬间变化,使文人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在《古诗十九首》中就有多处描写这种时间转瞬即逝的场景。在这种瞬间描写中,诗人用“老”,“速”等字眼直接点明时间的流逝,用“忽”字传达出了种种真切的心理感受。如:在《行行重行行》中,诗人以思妇的口吻叙述,表现了女子对远行异乡情人的思念。诗人在叙述了分别和路远难行之后,写到了相思之苦,发出了无可奈何的悲叹:“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这里,“老”,指女子随着岁月的流逝,心身憔悴;“晚”,指行人未归,岁月已晚;这两个字其实都是在暗指女子坐愁红颜老。而“忽”字将这漫长的等待化为瞬间的一刻,传递出了一种心理变化,一种人生迟暮、岁月不再的感叹。在《青青陵上柏》中,诗人以松柏涧石的永恒与生命的短暂对比:“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突出生命的渺小。“忽”,在这里也言时间的迅疾。人生在世,倏忽如过客的意识非常强烈。在《明月皎夜光》中,诗人以“白露沾野草,时节忽复易”表达了在岁月流逝的过程中,由于自己功业无成、前途渺茫而带来心理创痛。“忽”既点明了季节的变化,也暗示了诗人功业无成的焦急和恐惧。在《回车驾言迈》中,诗人见草木凋零,感人生易老。“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速老”传达出了时间的易逝。“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奄忽”,急遽的意思,同样给人以时间流逝倏疾如电之感,表达诗人盛年已过而“荣名”未立,其内心的急切焦迫心情。在《东城高且长》中也写到“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一个“速”字直白地传达了时光的易逝。正是“忽”,“速”,“老”这些词在表达文人时光短促的意识时起到了非凡的作用。
《古诗十九首》中,也有用比喻来表现人生苦短的认识。如:“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驱车上东门》)以“浩浩”一词形容阴阳,时间的流遂给人以裹石挟沙、雷霆万钧的感受,个体的生命因之显得短促微小如朝露。在有限生命同无限宇宙时间的相比下,诗人真切的认识到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命如朝露,转瞬即逝,时间的逝去是迅疾而无可遏抑的。
人生之途若以“时间”而分,可以“生死”别之。死是生的倏然裂变,瞬间已是质的转变,从而完成生命状态的变化。生在与死亡并提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对时间的无力感,也就更感到时间的飞逝。如:《驱车上东门》中,诗人“遥望北郭墓”,因之触发人之死亡的焦虑之感,而以死亡焦虑的心理体验为参照和前提来反观尘世之生命,人生促短如寄,命如朝露,其危惧感变得愈为强烈。再如:《去者日以疏》中,“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以古墓为田,松柏为薪,沧海桑田的变幻飞快,极写人生似寄的短暂。
时间的流逝会带走曾有的一切,使人们担心未来会在时间的巨掌之下变得不可把握,是这种潜在的失去制造了生命短促的焦虑。解脱之道便是及时行乐。“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这是被残酷的时间之流冲击到绝境的人们所施行的报复,他们企图通过这种荒谬的意向为短促的人生获得一点可怜的充实感,为失重的心灵找到一个暂时的平衡点。
2.时间迟滞之感
对可能到来的虚无状态的恐惧,因其未知而在意识里不断地强化所产生的感觉。自然流动的时间在文人的主观意志中就表现为迟滞。这种意识其实也是文人们内心焦虑的一种形象而又深刻的表现。一个正在进行中的短暂时间由于作者的主观情志的作用被拉长放慢,迁绵无尽。作者把这种时间迟滞之感融进“思妇诗”里面,写出了离人的相思之苦,更加突出时间的滞漫难捱。如:
《冉冉孤生竹》篇是写新婚之后的离别。“思君令人老,軒车何来迟。”将思妇的相思之情通过突出一个“迟”字而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伤彼蕙兰花,含英扬光辉。过时而不采,将随秋草萎。”将花比人,伤花实是伤己:鲜亮饱满的青春之躯因“过时而不采”,将如同秋草一般萎枯。多情的生命被无情的时光蚕食剥夺,表现为一缓慢而惨烈的过程,其表达的核心内容即是人生的苦闷和焦虑。充满了一种青春不再的迟暮之感。《凛凛岁云暮》篇中的思妇因“独宿”而觉夜“长”,“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晖。”也表达了时间迟滞之感。《孟冬寒气至》篇中,时间迟滞的意识同样表达得绵密深长、精警动人。诗中说:“愁多知夜长,仰视众星列。”孟冬十月因为愁多不寐,才倍感冬夜的漫长;孑然一身,怀人念远之情无以遣寄,才会转而仰望寂寥遥远的星空,以期舒泄其愁极无聊的苦闷之怀。“三五明月满,四五詹兔缺”是因为仰视星空而引起的联想。月圆月缺,写出了别离岁月的漫长。
这些诗句,写出离人相思的苦闷焦虑心境,我们能感知到其中时间意识迟缓几至凝滞的况味,体会该时代文人的苦闷焦虑之情。
(二)从空间描写的角度分析汉末文人生命意识的觉醒
空间即指物质运动的广延性或延展性,它与“时间”一起构成人类物质与精神的栖息之地。作为生命载体之一的空间,同时间一样,是客观存在的。广大的宇宙不管向外、向内延伸都是没有边际的,而人的活动离不开具体的空间,人的情感也脱离不了特定的空间。相对于无限的的宇宙空间,人的生存空间是有限的。东汉末期的文人在当时黑暗的社会中,想要经世致用的出路是渺茫的。他们原本抱定经世致用的信念拼命苦读,又远离家园,历尽辛酸;但严酷的现实却使他们再三碰壁,处处受阻,理想与前途一再碰壁。《古诗十九首》中的游子们正是这些文人中的一部分。由此及彼的空间改变,原有生命状态的改变造成的他们对相隔两地的空间无奈;而生命的渺小使他们在宇宙空间的无限里产生了自身“渺苍海之一粟”的飘渺感,生发出对生命的恐惧意识。诗人只能通过笔端发泄胸中的苦闷与辛酸,实际的空间在他们的笔下,变成了多变的。《古诗十九首》通过对空间的扩大和缩小来传达黑暗乱离时代离愁别绪这种非常情感的。endprint
扩大了的空间能使情感得到极力抒发。在《行行重行行》中,开头“行行重行行”,叠用四个“行”字,中间仅以一个“重”字连结,极言其远,在空间产生跨度,写出了游子不停前行越走越远。紧接着用“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将一直延伸的有限的空间即实际空间变成一个无限的空间。分离空间由于女子心中的思念而扩大。面对漫无涯际又艰难不堪的离别空间,女子从之不得,以致她很自然地不得不在闺内发出“会面安可知”的揪心悲叹。在《涉江采芙蓉》中写到:“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游子独处异乡,正兴致勃勃地采芳欲赠恋人,但当他不禁回头向故乡方向望去却是“长路漫浩浩”,发现自己所处空间的进一步扩大,孤独者的愁情自然更涨:故乡在哪里,恋人在何方?相隔两地不能见的无奈让游子感觉空间无限扩大,显得孤独,令他发出“忧伤以终老”的感叹。在《迢迢牵牛星》中,开头描写的空阔冷寂闪烁的夜空触动了诗人无限的隐衷,以致发出“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感叹。这本是自然界一条普通的河流,只因情之所致,而被变形为无法跨越的障碍,能睹爱人之容,能见爱人之行,而惟独难闻其语,难触其肤更无法至其身边倾诉衷肠。变形的河增加了意境缠绵悱恻的色调,不得见的悲思则显得更深远。
缩小了的空间能浓缩强化情感,使情感的传达更为深刻。如《青青河畔草》的最后两句“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美貌的女子受冷落,日日只能守着一张小小的空床。“空床”,这缩小的空间何不令人黯然销魂,枯寂无比,极力表现了少妇思夫的无限愁情。《庭中有奇树》也是把思妇的愁情浓缩在狭小的空间中,当她在狭小孤独的天地中寻找到了理想的赠物,一股浓浓的情意充溢其间,而她忽而想到“路远莫致之”时,愁情骤起并弥漫在小小庭院上空,空间狭小又封闭,哀愁无处排泄,越积越浓以至无限。空间狭小为思妇积蕴了层层的哀怨。《明月何皎皎》写的是游子思妻之情。我们且来看诗中的现实空间转换:“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天涯独客在月明夜静之时因愁难眠,披衣起床徘徊房内,思妻令人愁思不得不出户。可是在户外“引领”却回顾茫茫:“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女子不寐而“起”、“起而徘徊”、“出户”、“出户彷徨”、“入房”,思妇在房子这个狭小的空间中不断徘徊,我们可以从中感触到其内心徘徊无尽,层层深进的愁苦。狭小的空间更浓缩强化了这种情感。
空间的扩大和缩小在对比中,愈发能突显诗人对人生的无奈。如:在《青青陵上柏》中的“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今日良宴会》中的“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诗人用“远行客”“飙尘”自比,将自己置于广阔的天地中,自己与广阔的天地相比,渺小而卑微,隐含着感伤的生命意识。
诗人们将对离愁别绪通过空间描写展示给我们,我们从中体味到流离的悲苦,在流离的岁月里品味心灵的伤悲。有形的距离难以超越,而思想则可以通过梦中的场景得以传达,如:“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凛凛岁云幕》);也可以将思念遥寄于天边的明月,如:“三五明月满,四五詹兔缺。”(《孟冬寒氣至》),甚至也可以在不同的期许与空间转换之中,将情感伸展到无限的时空里,如:“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西北有高楼》),“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东城高且长》)。也有提倡及时行乐的,如:“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青青陵上柏》)这些都表现了诗人仕途之路的艰辛以及徘徊不前的无奈,理想前途不得实现的渺茫。《古诗十九首》采用空间的艺术把抽象的非常情感变为可触可感真切鲜明的艺术形象。
综上,从对《古诗十九首》的时空描写的分析可以看出其的背后隐藏着诗人对生命短促、怀才不遇、思归心切的沉重慨叹。我们从中更进一步认识东汉末年动荡的社会以及知识分子的真实心灵写照以及生命意识的初步觉醒,这些,对后来的魏晋士人纵情山水、隐逸山林的人生取向起了重要的冲击,也对文学的自觉有着一定的影响。这正是《古诗十九首》的价值所在。
参考文献:
[1]邢建华.论东汉后期选官制度的变化及其影响[J].内蒙古:内蒙古大学,2005.
[2]徐厚广.《〈古诗十九首〉所体现出来的颓废主义诗风》[J].文教资料,2006,5(1):123~124.
[3][4]李国来.《谈〈古诗十九首〉中的时间意识》[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00,2(4):46~48.
(作者单位:广东汕头广播电视大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