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俭,顾超
(兰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兰州 730000)
中国正处于信息技术革命的大潮之中,正在经历着从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的深刻转型。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增强时代感和吸引力”[1]。中共十九大报告中也强调,“要善于运用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开展工作”[2]68。因此,以信息社会为背景和条件,探讨当下的思想政治教育发展问题,具有理论选择的自觉性和实践过程的必然性,最终目的是推动新时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
就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而言,当前的信息社会蕴含着丰富的技术资源、社会资源和文化资源。
麦克卢汉说:“一切技术都有具有点石成金的性质”[3]263,都倾向于创造一个新的人类环境。首先,现代信息科学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带去了新型的学习工作生活方式,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络成为人们学习工作生活开展的重要途径,思想政治教育也依托于信息技术,创造出更为立体的、更具意义的现实环境和虚拟环境。其次,现代信息科学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创造出了一个新型的空间,这种空间基于网络的虚拟性、符号性等特征,使得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在交往的过程中去除了性别、种族、角色、地位等因素,以一种更加平等的方式进行双向互动。再次,现代信息科学技术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开展提供了新的工具,利用互联网等新媒体技术不断地提高着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效性。最后,现代信息科学技术的扩展开发着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资源,这种新的资源不仅是指传播媒介资源,也是一种人的发展资源。人们在互联网的影响下逐渐树立开放、共享以及合作的精神,在与多样文化的交流、融合过程中不断地丰富着自我的思想,在对信息技术的反思和控制中不断地彰显着人的主体性与价值。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4]56人们总是通过自己的主观行为,不断地创造着“属人的世界”,不断地丰富和完善着各种社会关系,这不仅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使命和责任,也是信息社会最有价值的特点之一。一方面,技术进步的本身开拓了人们的社会交往,使得新型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的出现成为可能。微信、微博、QQ等社交软件的互动正是基于一定社会关系与人际交往,并反过来强化着这一过程,这些新兴的媒介使得思想政治教育者之间、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受教育者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并以特定的形式固定下来,这种人际关系的强化有利于促进思想政治教育活动的开展。另一方面,信息社会使得原先处在社会边缘的社会群体可以走到社会的中心地带。思想政治教育的任务不仅要关注主流群体的思想和行为变迁,更要特别关注一些边缘的、特殊的群体,他们思想和行为往往更为多变与复杂,例如青年的亚文化群体。过去由于传播条件等限制,这些群体往往容易被人们所忽视。随着技术的进步以及传媒的发展,各种基于不同爱好、兴趣的群体能够形成虚拟社区,通过社区的整体作用将这些群体从社会边缘推向社会中心地带,并逐渐得到人们的关注。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而言,通过对虚拟社区的引导和管理比追踪虚拟空间中的某个个体来得更为有效与直接。
信息社会给思想政治教育带去的不仅仅是发达的技术以及社会关系的变迁,从更深层次上讲,代表着一种全新的文化与理念,从这一文化与理念出发,可以更好地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内在矛盾关系,从而促进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这种文化理念首先强调开放性。开放性是信息社会中的一个基本特性,人们依托互联网的开放性在全球范围内实现文化的交流、沟通与创新,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也要充分树立开放性的理念,依托互联网与其他思想、文化进行交流,既能吸收其他文化的有益成果,又能不断彰显我国自身的话语体系与话语魅力。其次,强调创新性。计算机在其半个多世纪的发展中,从体态上看,由庞然大物变成了掌上电脑;从用途以及效用上看,更是从单一的军事领域逐渐渗透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都得益于创新。信息时代就是一个不断创新与超越的时代,创新性是信息社会的发展特性。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充分吸收和利用创新理念,及时跟踪信息社会中人们思想和行为出现的新特征、新变化,转变传统的、固化了的思维模式和教育习惯,不断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最后,强调共享性。信息的无限复制与广泛流通使得信息共享成为可能,共享性是信息社会的价值特性。思想政治教育可以借鉴和吸收共享理论,转变以往因为对知识的垄断而带来的优越感,既要与受教育共享信息,把握受教育关注的热点问题,了解受教育者的新思维、新观念、新词汇;又要与教育者们共享信息,分享经验,互通有无,相互学习。
中国社会信息化进程的深入,对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发展来说,既是机遇,同时也是挑战。这种挑战表现为科技意识形态对政治意识形态的冲击、信息风暴加剧个体选择的难度、高认知水平与低行为能力的矛盾以及媒介运用与语言转换之间的不顺畅。
马克思主义认为,意识形态实质上是阶级意志的表达,统治阶级通过一定的意识形态来不断巩固其政治统治、国家统治。但是随着现代信息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成熟,一种科技意识形态的理论甚嚣尘上,“技术理性的概念,也许本身就是意识形态”[5]5,即科学技术逐渐突破社会生产领域,成为一种新的政治统治形式,这种科技意识形态正不断消解着传统的政治意识形态。
这种消解与对立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企图用技术理性代替政治理性,行使意识形态的功能。当科学技术在发达工业国家造就出了幸福、和平局面之后,人们仿佛见识到了科学技术的魔力,从而赋予科学技术更多的内涵,由技术带来的理性、规则使社会处于一个有序、健康的运作之中。这种理性、规则在政治领域中表现为,以价值中立者的身份出现,试图通过淡化意识形态的政治性、阶级性来协调社会中的各种势力,并逐渐使社会中的各种势力趋向于平衡。但是,技术在其能够完全像人一样独立思考之前,是没有办法同使用它的人孤立开来的。统治的目的和作用,不是后来追加,也不是从技术之外强加的,而是在技术使用之前就涵盖在技术结构之中。第二,企图用阶级同化代替阶级对立,消除政治领域的对立面。科技意识形态的支持者们宣称,在当前的资本主义社会中,机械化、信息化使得社会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劳动者在体力上消耗的数量和强度不断降低,从而改变了劳动者被压迫的局面。但是,技术的进步仍然掩盖不了不平等和奴役的现实,“因为是否是奴隶既不是由服从,也不是由工作难度,而是由人作为一种单纯的工具、人沦为物的情况来决定。”[6]32资产阶级只是用多种自由而舒适的假象来掩盖人们被机器控制的不自由。因此,技术的进步不能掩盖阶级的差异与对立。第三,企图用单向思维代替辩证思维,消解人的批判精神。科技意识形态在去除意识形态的阶级性与政治性的同时,也深刻地改变着人们的思维方式与生活习惯。由技术带来的“幸福意识”正在不断地促使人们从辩证的思维转变为单向的思维,即从原来的能够进行肯定和否定的选择变成了单向的肯定选择,而这种肯定的选择与思维被科学意识形态者们宣称为社会稳定与进步的正向力量。但是,人作为一种自由的创造性的实践存在,一旦丧失了否定性、超越性和批判性的维度之后,也就变成了机器;当社会失去了反思与批判的力量之后,社会发展与进步的动力也就被消除了。
美国系统哲学家E.拉兹洛曾总结道:“在20世纪末21世纪初,规定世界上权力与财富性质的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一个比黄金、货币和土地更为灵活的无形的财富和权力的基础已在形成。这个新基础以思想、技术和通讯占优势为标志,一句话,以‘信息’为标志。”[7]6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人们依托现代科学技术创造、传递着越来越多的信息,甚至演变为“谁掌握了信息就掌握了权力”“凡信息皆有用”“信息越多越好”的信条。各种不同性质的信息充斥在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中,成为置身于信息社会中人们共同面临的场景,我们将这种场景称之为信息风暴。
信息风暴对人的影响是普遍而深刻的,面对信息风暴,个体的选择常常会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个体需要通过甄别不同的信息,进而选择对其发展有效的信息,“接受信息和使用信息的过程就是我们对外界环境中的偶然性进行调节并在该环境中有效地生活的过程”[8]9。另一方面,信息风暴带来的巨大信息泡沫增加了个体选择的难度和“偶然性”,过多的无用信息湮没了真正有价值的信息。个体的选择与信息风暴逐渐呈现出一种不协调状态,这种不协调使个体产生两种倾向:第一种,将自己选择的权利交给信息技术,把数据分析的结果作为选择的依据,用技术的科学性来规避自我选择的偶然性,从而降低选择的风险,但这种选择权利的让渡加强了信息对人控制。第二种,个体表现出逃离信息风暴的意愿,在相对原始的、狭小的空间内进行自我生存、自我选择,但这种逃离的愿望在当今社会中已成为不可能,因为“你不去找信息,信息会来找你”,信息风暴已经渗透到生活的各个领域之中。因此,不论是哪种倾向,个体的选择都无法摆脱信息风暴的场域,个体普遍地陷入了信息过载、信息焦虑之中。这对于思想政治教育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挑战,同时也给思想政治教育赋予了全新的使命,即如何引导个体分辨出信息风暴中真实的、有益的部分,从而更好地进行选择。
人的思想品德的形成、变化和发展是对蕴含着道德教育、品德教育等知识的获取与接收,并在诸多外部客观环境与内部主观因素的双重作用下,将这些知识转化为特定的意志和情感,最后落实到具体的行为与实践中,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知情意行。目的是要实现个体内在的认知、情感、意志和行为等诸多要素在发展方向上呈现出由不一致到一致,在发展水平上表现为从不平衡到平衡的过程。在传统的社会运行中,各种媒介及其承载着的信息,不论是在内容还是在价值指向上都具有较高的一致性,人们思想道德的认知、情感、意志和行为较为容易的具有一致性。而在信息社会中,由于知识信息来源的多样化,人与人、人与社会的虚拟交往得到强化,逐渐打破了人们在认知水平与行为能力之间的一致性与平衡性,尤为明显地表现在高认知水平与低行为能力并存。
现代信息传播技术的发展为人们获取信息提供了多元化的渠道和手段,人们对于道德教育、品德教育、政治教育等信息的获取不再局限于思政课以及其他传统的方式,微信公众号、微博、BBS等新型的传播媒介向人们不断地输送着丰富多样的讯息,其中包含着许多催人奋进、发人深省的信息,比如说一些公众号推送题为《别怕,人生没那么多难题》《保持能随时离开体制的能力》《不抱怨的人,怎么都好看》等文章,人们在阅读这类文章的过程中,实质上接收着思想品德与道德教育,其认知水平得到一定的提升,促进其思想品德从不稳定走向稳定、从不成熟逐渐走向成熟。但是,这种较高的认知水平并没有完全转化为稳定、成熟的行为,我们时常听到“道理,其实我都懂”的感叹。从信息社会的视角出发,虚拟交往的深入以及虚拟实践的强化不断挤压着社会现实实践的空间,导致这种较高的认知水平无法在社会现实实践中得到确证和运用,言传身教、榜样示范等也无法发挥作用。加之,互联网络的符号性和隐蔽性,使得一些个体在互联网的虚拟空间中表现出极高的认知水平和道德水准,充当着“人生导师”“精神的摆渡人”,而在现实空间中表现出行动的乏力以及严重的“言行不一”“执行不符”。当一个个被网络塑造出来的所谓的“成功人士”“梦想王国”破灭之后,人们才会越发地重视在认知水平与行为能力中寻求平衡。
信息科学技术的发展带来的是媒介形态的不断变化,以及各种不同媒介承载着的语言的转换。这种媒介形态的变化与话语的转换,不论是对思想政治教育者还是受教育者而言都是一种挑战,对媒介的不同理解和运用状况直接影响了话语转化的效果,进而影响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开展。现代思想政治教育、特别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其对象是青年大学生,面对汹涌而来的网络化、信息化浪潮,他们由于好奇心和强烈的求知欲,成为互联网最早的学习者、使用者和推广者,并且能够熟练地使用各种新媒体。而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者而言,由于年龄与时代的差异,表现出对新鲜事物的敏锐性缺乏、互联网意识薄弱、网络技术水平较低、观念更新不及时等特点,往往不善于也不愿意利用互联网和新媒体技术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活动,在主观上仍然希望采用传统保守的、易于掌控的、更为现实性的方式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这就造成了思想政治教育者对新兴媒介使用的局限性与受教育者对新兴媒介使用的普遍性之间的矛盾。
这一矛盾带来的直接后果是,思想政治教育者与受教育者语言沟通与语言转化的不顺畅。受教育者利用新兴媒介,特别是互联网媒体创造出了许多新型的语言内容与沟通方式,其中以网络语言最为典型。网络语言是从网络中产生并应用于网络交流的一种语言,包括中英文字母、标点、符号、拼音、图标(图片)和文字等多种组合。这种语言风格继承了互联网注重效率、生动形象的特点,同时融入了诙谐、逗乐的成分,比如近些年流行起来的“给力”“Duang”“颜值”“安利”“我可能XX了假X”等词汇,这些语言普遍地产生于特定的网络环境,并逐渐被运用在现实生活之中。思想政治教育者如果没有经历特定网络环境或运用特定媒介手段,就无法把握这些词汇、短语,与受教育者的语言沟通与转换也就出现了问题,甚至会被受教育者说,“你out了”“和你没法沟通”等等。因此,通过这一现象,可以发现“主体与主体之间信息的准确传递,以多主体对语言的意义和规则的共同掌握为前提”[9]248,信息技术和虚拟环境在消除主体沟通中的性别、种族、角色、地位等因素的同时,也逐渐衍生出一套语言体系,这套新型的话语体系不仅直接影响到网络虚拟空间中的交流与沟通,也深刻地影响着现实生活的交往。这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要充分利用各种新兴媒介,不断掌握各种新型话语,才能与受教育者进行更广泛、更有效地交流与沟通。
“21世纪真正的信息鸿沟不是接入互联网的和没有接入互联网的人群之间的差距。它是有能力创造知识的人和只会肯定先入之见、故步自封、不再学习的人之间的差距。这是理性和迷信之间的新鸿沟”[10]12,因此,为了不陷入新的鸿沟之中,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发展也必须适时地做出调整并实现自身的转变,这种转变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中共十九大报告要求,“不断增强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和话语权”[2]23。“话语作为语言被构型的一种权力形式,而对权力的理解是:它的运作有一部分是通过语言实现的”[11]87,传播力决定影响力,话语权决定主动权,思想政治教育承担着维护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重要使命,调整话语体系,实现话语变革。第一,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涵养具有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的变革必须要以马克思主义指导,根植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进程之中。通过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展现出一个更为真实的、立体的、全面的中国形象,打破西方的“中国威胁”“中国掠夺”等论调。第二,以互联网思想为引导,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资源。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变革需要依托互联网的平台,通过接触网络话语,消除教育环节中的话语不对称;通过深入研究网络话语形成的环境、规律和特点,占领思想政治教育的网络阵地;通过对网络话语的规范与使用,将网络话语转变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重要资源。第三,以日常生活为支撑,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融通。回归人、回归日常生活是现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变革的基本要求,同时也是实现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融通的重要支撑。要实现话语融通,一方面要注意将思想政治教育的学术话语向生活化转变;另一方面要注意将思想政治教育的政治话语向平民化、通俗化转变。
信息社会中的人们普遍地置身于“信息风暴”之中,主体的信息需求也呈现出多样化的态势,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要承担起信息供给功能。第一,关注主体的信息需求及变化,提升思想政治教育供给的精准性。随着大数据等信息技术的发展,对信息的追踪、分析和运行成为了可能,也在不断地提升着思想政治教育供给的精准性。第二,提供高质量的政治教育信息,提升思想政治教育供给的引领性。这首先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者做到明道、信道,然后再是传道,这里的“道”,是指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苏联的解体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教育者(执政党)放弃了这个“道”,解体前的苏联有关意识形态的教科书以及教学已经降低到了一个很低的水准,教育者也对自己专业表现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厌倦感,他们既不相信也不怀疑自己所讲的观点,只是把他当作一份工作去完成。[12]119第三,突出信息的供需转化与实践确证,提升思想政治教育供给的有效性。一方面,加强主体的供需转化,即强调从“需求——供给——新需求”的生成路线,在满足主体一定程度的思想需求与价值内化的基础上,提供满足更高层次需求的供给,实现思想的螺旋式上升。另一方面,强调实践育人与实践确证的环节,即让主体较为稳定的思想在实践中得到进一步确证,最终实现讲授与示范相统一,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思想与行为相契合。
在信息社会中,思想政治教育的创新发展也要顺应媒介融合的基本态势和国家发展战略的基本需求,在整合多种信息媒介的基础上,推动思想政治教育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的高度融合,不断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工具融通,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时代感和吸引力。第一,以传统的印刷媒介为基础。对于思想政治教育、特别是高校的思想政治教育而言,主要还是利用印刷媒介开展,这种纸质的媒介(书籍、报纸等)不仅承担着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同时也使人们在纸质文本的阅读过程中,注意力更加集中,能够进行深度的思考以及扩散想象的空间,不至于陷入“技术性大脑倦怠”之中。第二,以广播、电视媒介为补充。广播、电视媒介以其覆盖范围广、收听群体庞大、深情并茂富有感染力等特征,成为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开展的重要补充环节,通过广播、电视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重要方式,校园广播更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开展的重要途径。第三,以网际、网络媒介为发展方向。与印刷媒介、广播媒介、电视媒介中强调信息发布者的主体性不同,网络媒介更强调受众的感受以及选择信息的自主权,人们不仅仅作为信息的接收方,还可以作为信息的制造者、发布者。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者深入研究网络媒介传播的规律、方法、特点,充分利用多种网络媒介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第四,以上几种媒介的整合不是“此消彼长”抑或是替代的关系,而是媒介的融合、融通的过程。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此消彼长的关系,而是在一定条件下此长彼长。同时,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也并不仅仅依赖某一种媒介,而是多种媒介的共同运用、协同发展。
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以及我国社会的深度转型,人们对于现实社会中的诸多问题及现象通过各种媒介能够越来越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态度和情绪,从而在一定的场域中形成相关的舆论,使得公众意见呈现出多样化和复杂化的局面。在社会突发性事件中,舆论逐渐成为一种引导人们价值判断的重要因素,在很大程度上,舆论能够引导整个事件的走向,成为规引事件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作为一种背景因素,舆论内嵌于思想政治教育的整个过程之中,以一种布景的形式而存在,它也是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因素,因而,如何去有效地规引舆论,加强对舆论的监督也成为思想政治教育题中应有之意。第一,重视基层信息,了解舆论热点。思想政治教育者必须重视对基层信息的采集和甄别,在采集和甄别这些信息的过程中了解受教育者的意志偏向,进而做出相应的引导和规范。第二,善于设置议题,规范舆论话题。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思想政治者应当善于运用议程设置理论,通过设定一定的议程,对信息进行有意图地筛选,将受教育者的注意力吸引到特定的事物之上,可以达到对受教育者有意识地引导的作用。第三,培养“意见领袖”,引导舆论走向。要引导舆论的正确走向,就需要培养符合主流价值的意见领袖,甚至可以倡导具有社会优势地位的专家学者深入网络,从专业角度来进行权威发言,承担起引导舆论,强化主流言论的作用,以促使受教育者更加理性的看待社会中的现象和问题,优化舆论环境,正确引导舆论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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