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东(黑龙江)
沉默 活着的等待很沉重(外一章)
剑 东(黑龙江)
铁的世界里我单薄如夏花,开至荼蘼与它坚硬的呼吸相对应。当冬夜再次收起背影,我们低诉生活的冷漠。它面对着剪床剪口的微笑,我生命中局部的残酷。
剪床上下剪口也是铁,它们更了解铁的身世,它们与面对的这块铁板是近亲。它们有思想那是我的双重性格,有信仰,那是它们剪开亲情时我身体的战栗。
冬天里,只有雪花复述着人间的寒冷。万物萧索如路人低垂额头拒人于万物之外。
冬天里,铁不寂寞,人类身披鳞甲行走于万物之上。它不孤独,有雪苍白的光芒和即将永恒的平静。
这块铁被剪开,棱角分明,充满了对我的嘲讽。
这台剪床不说话,死很轻松,活着等待很沉重。
陀螺的美在于被抽打,鞭子的美在于它被甩起的时候。它们的美助长了疼痛的存在,它们的爱被暴力渲染得五颜六色。
陀螺幸福地旋转,省略了鞭子的幸福;鞭子有一颗简单善良的心,它遵守着纲常伦理;它们有时候想停下来,停下来的它们失去了快乐。
我坐在废铁堆上盯着脚下一只被遗弃的陀螺。
想象着被抽打,我抱紧了双臂。
想象着停下来,我的目光中涂满了各种颜色的铁锈。
我看到了旋转,却看不到攥着鞭子的手臂。
就像人群中有无数只手藏在袖中,就像一种力量的存在遮掩了另一种力量的阴谋。
日出月落,生活有无数种旋转,停顿有多种方式。
陀螺:生命没有结尾;鞭子:声音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