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29 00:00:00刘墉
老年博览·上半月 2017年9期

中国书画不单运笔变化多端,用墨也是门大学问。

就选墨而言,墨有松烟、油烟之分。松烟古厚,油烟姿媚;前者沉郁,后者光彩。用哪种墨,须根据所画的题材,依个人的喜好而定。

就磨墨而言,陈眉公说:“磨墨如病夫。”意思是磨墨速度要缓、力量宜轻,这样墨质才会细。此外墨汁的厚薄也是学问。过浓的墨容易滞笔,太稀的墨又嫌轻浮,是否恰到好处,完全得凭经验。

就用墨而言,古人说:“墨有黑、白、干、湿、浓、淡六彩。”乍看似乎没有什么分别,实则正是墨的妙处。用得好,便能见精神、见气魄、见神韵;用得坏,便是油帽垢衣、昏鏡浑水,死气沉沉。

此外,墨与笔、纸、砚就像朋友一样,老墨宜用旧纸,好墨当用佳砚,嫩墨适用新笔。必须适当地配合,才能发挥墨的长处。

磨墨也如同做人,宜直而不宜偏,偏则多渣而易裂;宜常磨而不宜久置,久置则昏暗而易臭。

用墨又如同处世,可以用浓墨,但不能迟钝;可以用淡墨,但不能模糊;可以用焦墨,但不能浮躁。

所以姜白石说:“人品不高,用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