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德语可分动词前缀对动词意义的导向作用

殷莹+高睿+陈亿亿

摘 要：动词在德语中占据核心地位。在德语的动词系统中存在一种特殊的语法概念——可分动词，即动词由词干和前缀组成，且前缀可与词干分离。对于这一特殊结构的研究，尤其是其中前缀对词义导向作用的研究，对于初学者来说具有非常实际的意义。本文从《当代大学德语》1-4册中出现的所有可分动词入手，通过交叉比对的方法总结出了一系列可供操作的判断可分动词前缀意义的初步方法，希望以此能帮助德语初学者在短时间内判断出前缀的含义，从而进一步捕捉到这一动词整体的含义。

关键词：德语动词；可分前缀；形式；含义

一、 德语可分前缀动词结构是一类对于德语初学者来说比较陌生的结構，在汉语和英语中并不存在这类结构

对于这一特殊的动词结构，前人所做的研究只是对前缀的含义做了简单的归纳，并没有提出可操作的判断方法。例如在《浅析德语派生动词与合成动词的构词前缀》一文中，对于有多种义项的前缀，作者只列举了其中一至两个义项，其结果不具备很强的说服性。又如在《浅谈前缀在德语动词中的语义规律》一文中，作者依托词典等工具列举了几个重要的可分前缀的含义及相应例子，但没有进一步地分析、总结出一些有实用价值的规律。这样一来，当初学者首次面对一个没有学过的可分动词结构时，仍无法捕捉到该动词的整体含义。

鉴于此，本文在前人已有研究的基础上，针对不同的前缀意义提出具体的分析方法，以帮助初学者更好地理解这一结构，并在面对一个词干熟悉但加上前缀后陌生的可分动词时，能在短时间内较准确地推断出该动词的大致含义。

二、 前缀的形式及用法

（一） 前缀的形式

一般来说可分前缀大多是副词或介词，少数情况下是形容词、名词或动词。（在此以《当代大学德语》1-4册中所有可分动词为分析样本）

1. 副词：ab， an， auf， aus， da（r）， ein， fort， gegen， her， hin， los， vorbei， weg， zu， zusammen， zurück

2. 介词：ab， an， auf， aus， bei， mit， nach， vor， zu

3. 形容词：bereit， kaputt， tot

4. 名词：heim， teil

5. 动词：kennen/lernen， sitzen/bleiben， verloren/gehen

另外，表示方向的前缀her（靠近说话者方向），hin（远离说话者方向）和代副词da（r）可以与部分其他前缀进行组合，比如：

heran， heraus（raus）， herein（rein）， herum， herunter（runter）， hervor；

hinab， hinauf， hinaus， hinein， hinunter， hinzu；

daran， darauf， dabei， darvor， dazu.

通过梳理发现，ab， an， auf， aus， zu这些前缀含义丰富，出现频率较高，因此接下来本文将对这些前缀进行更细致的分析。

（二） 前缀的用法

1. 前缀作为副词时的用法

ab， an， auf， aus， zu这五个前缀本身既可以作为副词，也可以作为介词出现在句子中。通过研究发现，一般来说，前缀作为副词时具有两个义项：一是表示动作的方向，二是表示动作完成后的某种状态。以auf为例：当它意为“上升”时，就表现出了自身表示方向的属性：Die Ballon stieg rasch auf. （气球很快地上升），这句话里气球发生了位移；当它意为“开着”时，就表现出了自身表示状态的属性：Das Fenster war die ganze Nacht auf. （窗户一整夜都开着），auf在这里描述了物体的一种持续的状态。在其他的前缀中也存在同样的现象，比如：zu既有表示方向的含义“朝着一个点运动”，也有表示状态的含义“关着的”；aus既有表示方向的含义“出去”，也有表示状态的含义“关着的”；ab既有表示方向的含义“向下”，也有表示状态的含义“脱离，离开”；an既有表示方向的含义“从……起”，也有表示状态的含义“开着的”。

2. 前缀作为介词时的用法

当以上五个前缀作为介词出现在句子中时，往往具备不同的含义和用法。auf作为介词时表示“物与物的接触”：Das Buch liegt auf dem Tisch.（书在桌子上），auf在这里描述了书与桌子之间的接触关系。an作为介词时表示“紧靠在……上；在……旁边”：Ich habe die Leiter an den Baum gelehnt.（我把梯子靠在了树旁），an在这里描述了梯子与树的位置关系。ab作为介词时表示“从……起”：Wir fliegen ab allen duetschen Flughfen.（我们从德国所有机场起飞）/ Jugendliche ab 18 Jahren（18岁以上的青少年），ab 既可以描述空间上也可以描述时间上的一个开端。而对于aus，zu来说，它们作为副词和作为介词时的含义没有明显区别，只是副词和介词不同的词类限定了它在句中不同的功能。aus作为副词和介词时的含义均能表达“出去”：Er ist aus（Adv.）.（他出去了）/Er geht aus（Prp） dem Haus.（他走出家门）。zu作为副词或介词时都可以表示“朝，往，向（某个点）”：Wir haben zwei Zimmer vermietet—eins geht dem Hof zu（Adv.） und eins der Strae zu（Adv.）.（我们出租了两间房，一间对着院子，一间临街）/Er kommt morgen zu（Prp） mir.（他明天来我这儿）。endprint

因此，前缀ab， an， auf， aus， zu可以概括为三种用法：作为副词时表达方向和状态的用法，以及各自作为介词时的用法。

三、 可分动词结构

（一） 动词与前缀的组合

通过分析样本中的可分动词可以发现，不同的动词能激活同一前缀的不同用法。例如当auf与stehen，gehen等动词搭配时，表示“向上”的方向；而与brechen，schneiden等动词搭配时，则表示“开启”的状态。

在大量分析与同一前缀搭配的不同动词后可以发现，诸如schauen，stehen，fahren等动词往往可以激活前缀表示方向的含义。以zu/schauen（观看），auf/stehen（起身），ab/fahren（开出）为例。schauen本义为“看”，当它搭配zu时，激活了该前缀“朝某一点运动”的含义，“看”便有了更具体的方向：Ich sah ihm bei der Arbeit zu.（我看着他工作）。stehen本义为“站”，搭配auf后便被赋予了一个向上的方向，变成“站起来”：Nach dem Unterricht standen die Studenten vom Stuhl auf.（下课后同学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fahren本义为“行驶”，搭配ab后，ab为其补充了 “离开某地”的位移动作：Wann fhrt der Zug nach München ab？（到慕尼黑的火车几点开出？）对于这些动词来说，前缀可以补充动作本身未体现出的具体方向，因此前缀表示方向的用法更容易被激活。

而诸如schalten， stellen， hacken这些动词则更倾向于激活前缀中表示状态的含义。以aus/schalten（关闭，与电器有关），an/stellen（打开，接通），ab/hacken（砍掉）为例。schalten本义为“调节”，搭配aus后激活了前缀中表示“关着”的义项，被“调节”的物体就变成了“关闭”的状态：den Strom ausschalten（切断电流）。stellen本义为“设置”，搭配an后激活了前缀中表示“开着”的义项，被“设置”的物体就变成了“打开”的状态：den Fernseher anstellen（打开电视）。hacken本义为“劈，砍”，搭配ab后激活了前缀中表示“脱离”的义项，被“劈”的物体就“脱离”了它原来的本体：Beinahe htte ich mir den Daumen abgehackt.（我差点儿把大拇指给剁掉了。）对于这些动词来说，前缀体现了动作完成后物体所呈现的状态，因此前缀表示状态的用法更容易被激活。

（二） 动词属性的大致划分

由于前缀中的不同义项会被特定的某类动词激活，并根据对上述现象的观察总结，本文把动词大致划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表示“持续性动作”的动词，例如stehen（站立），schauen（看），gehen（走），fahren（行驶）等，它们往往能激活前缀中表示方向的义项；第二类是表示“使物体状态发生改变”的动词，例如brechen（打破），schneiden（剪），tten（杀死）等，它们更多的是激活前缀中表示状态的义项。

（三） 前缀中副词属性的“优先性”

介词用于描述物与物间的关系，有的物体通过可分动词前缀中的介词义项能以词干中基础动词描述的动作与另一个物体产生明显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该动词就可能激活前缀中的介词属性。然而，前缀常被理解为Verbpartikel，即动词小品词。因此，初学者在判断一个可分动词结构中前缀的功能时，可以首先尝试它作为副词时的含义；若是行不通，则再尝试它作为介词时的含义。

以auf为例：在auf/fallen（落在……上；引人注目）这一结构中，虽然fallen表示持续性动作，属于第一类动词，但其本身意为“下降”，与auf作为副词表示方向的含义“上升”相矛盾；同时，auf作为副词表示状态时意为“开着”，与fallen无法构成有意义的解释。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考虑前缀的介词含义：auf作介词时意为“物与物接触”，因而auf/fallen的含义便是“落在……上”：Sie ist mir wegen ihrer Frisur sofort aufgefallen. （她的发型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里auf/fallen暗示了她的发型与“我”的目光（或是其他媒介）之间的接触关系，由而引申为“引人注目”的含义。

本文通过对《当代大学德语》1～4册中出现的可分动词的整理和归纳，以及对ab， an， auf， aus， zu这五个主要前缀的重点分析，从前缀的不同含义中抽象提炼出三类用法，并以此分类为依据考查了前缀和不同动词的搭配，从而大致将动词也划分为两类。本文的研究不僅仅局限于梳理出词与词之间的简单配对，而是在类与类的比对中，力图寻找出可分动词结构中存在于前缀与词干间的更深层的联系，以期为德语初学者提供一条崭新的、操作性强的理解该结构的思路，继而在德语词汇的扩展记忆，阅读文章时对陌生单词词义的推测以及句子结构的分析等方面帮助德语初学者更深入地理解德语中的动词，并进而更好地掌握德语这门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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