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公营工业政策探析

姬雄华 杨志义

（延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陕西 延安 716000）

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公营工业政策探析

姬雄华 杨志义

（延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陕西 延安 716000）

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公营工业经历了由空白到建立再步入有序的发展过程，公营工业之所以能在重重困难中探索发展，继续向前，这离不开党中央和边区政府制定一系列的工业政策；边区工业政策的制定也经历了由初建、调整发展、平稳过渡三个不断探索和完善的阶段；公营工业在系列政策的刺激和引导下，在造纸、纺织及石油工业等多方面取得了一定丰硕成果，不但对边区工业发展起到推动作用，而且对边区国民经济发展和财政金融稳定等均作出巨大贡献；边区公营工业发展政策不但对抗战时期边区经济发展产生重大影响，而且对当下我国促进工业发展、创新企业用人机制、遏制贪污腐败、打破“大锅饭”体制等多方面均有重要启示。

陕甘宁边区 公营工业 工业政策

一、边区公营工业发展概况

陕甘宁边区的工业在土地革命前极其落后，土地革命后有了较小规模的发展，但是到了抗日战争时期边区人口骤增，军需民用不断增加，尤其是1939年后边区遭到国民党经济封锁，边区形势相当严峻，皖南事变后边区更是雪上加霜。为了应对经济困难，走出危机，打破封锁，边区政府积极领导工业发展，创办公营工业，在短短几年中出现了一批对边区经济发展起到较大推动作用的公营工业。

20世纪30年代初期，陕甘宁边区传统手工业受到战乱和自然经济解体的影响开始萎缩，边区所用工业用品主要依靠进口来实现，边区工业处于一片空白。1937年5月，边区政府意识到工业发展的必要性，林伯渠根据边区实际情况提出重视发展边区工业的思想；直到1938年2月前，边区仅有几个用于延长提炼石油所用的机器，该年2月后沈鸿经过千辛万苦将十个机器和七个工人一同带到延安，从而解决了边区机器和技术紧缺的难题，并以这为数不多的机器为基础，提供对公营器具和设备的运用和重新制造，边区公营工业克服困难，为印刷工厂、玻璃工厂、肥皂工厂、兵工工厂及化学厂等提供了部分机器设备，于是边区的公营工业开始有了初步建设。1938年后边区公营工业经过3年时间的发展，截止1940年末，边区公营工业有了小规模发展，纺织工厂、印刷工厂、肥皂工厂、石油工厂、煤矿工厂、造纸工厂、机械工厂等多个行业均开始建立。这一阶段边区通过努力有了自己的工业，初步建立起边区公营工业，虽然这些公营工业技术水平低，设备极简，但为边区打破经济封锁，渡过困难，实现边区部分工业用品自给奠定了良好基础。这一阶段成为了边区公营工业的初建阶段。

皖南事变后，边区遭到严厉封锁包围，外部支援近乎断绝，边区进入极为困难的阶段。边区为了摆脱对外工业用品的依赖，积极动员开展大生产运动，克服经济困难，开始筹建工业体系，并掀起建厂办厂的热潮。1941年初，边区政府制定了《陕甘宁边区三十年经济建设计划》，该计划确定了工业方面应以“以大量发展食盐产销，提高石油及纸张生产，发展纺织业为中心”的总任务。边区公营工业在该计划的引导下得到较快发展。但发展中仍存在一些问题，同年10月边区政府引导公营工业在“分散经营，统一领导”的原则下有计划的经营，提高产量和质量，保证公用布匹、纸张、煤油和肥皂达到自给，新增设炼铁、火柴、洋灰和燃料制造等公营工业，确保公营工业为边区提供更多的工业用品。1942年边区财政仍处在向达到自给自足的过渡阶段，经济困难尚未有效解决，抗战的持久性和经济财政供给困难成为当下艰巨的考验，发展边区经济成为大势所趋，公营工业发展是发展边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而边区根据当时具体环境和需求，在新形势下确立公营工业建设方针政策和任务；开展劳动竞赛，奖励技术革新；开展学习工人模范活动，激励公营工业继续迈进向前；开展整风运动推动公营工业建设发展等。边区公营工业建设在政府和军民的共同努力下，取得较大成就。这一阶段工业发展过程职中慢慢扭转只注重生产和供给的错误倾向，开始重视工厂管理，适当采用了调整公营工业的措施。边区公营工业发展进入了调整发展阶段。

高干会议后，边区政府就工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诸多问题进行了总结反思，对“分散经营，统一领导”的方针进行深入认识了解，总结之前工业发展的不足和经验，重视计划性，消除盲目性，对机关单位筹办的公营工业进行整顿，促进边区公营工业进一步的向前发展。1943年，边区政府制定争取公营必需品全部自给的计划，激励边区公营工业发展；并给予公营工业一定资金支持，扶持其发展；支持整风学习，总结检查工作；继续开展学习工人模范运动；保卫边区，大力发展生产力等，从而边区公营工业发展较快，纺织、造纸、炼铁、火柴和陶瓷等继续发展向前。1944年12月后，边区公营工业仍然继续向前发展，其数目并未快速增长，一个重要原因是边区公营工业在不断自我完善中向企业化方向发展，克服之前的工厂机关化，进一步向提高效率和提高产品质量方向发展，并降低成本实现效益最大化，最终实现边区工业向完全自给过渡。1945年底，在区政府和军民的共同努力下，边区公营工业实现了生活必须工业品的完全自给或部分自给。边区公营工业正式进入平稳过渡发展的阶段。

二、边区主要的公营工业政策

（一）初建阶段政策（1937-1940）

边区工业得到政府的支持和重视最初是在边区工业一片空白且传统手工业开始萎缩的情况下，为了筹建边区工业，1937年4月30日，边区制定《陕甘宁特区经济建设计划草案》，该草案中就年度最低度建设方案中制定发展矿产和创建各种制造工厂的计划；[1]（P45）同年 5 月，林伯渠在《解放日报》中发表了《由苏维埃到民主共和国》一文，提出“在工业上注意发展石油、盐、煤、铁等主要生产，保护手工业”的工业发展总政策，[2]从而边区开始从政策层面确保工业发展。1938年边区公营工业建设正式开始，同年5月，边区政府为了使公营工业发展适应现实需求，要求工业发展应该在原本的基础上积极努力发展，取得新进展；同年11月5日，边区建设厅厅长刘景范在《1938年边区经济建设工作的报告》中较为详细的阐述了边区工业建设的方针和计划，指出边区工业发展应是在首先发展农业的基础上开展，建设工业应着重发展农村手工业和交通运输，其次在进一步发展机器工业和工矿业；利用边区现有资源优势，大力发展手工业和半机器半手工业，将这些可以推广到农村中去工业尽力推广，建立公私合股的手工业，以促进边区手工业发展，满足群众日常手工工业用品自给；在手工业发展的前提下，大力发展工矿业和机器制造，进而满足边区抗战之需。此外，动员群众维修主要交通线路上的道路，确保车辆通行，并尽量发展边区大车路，增加交通运输工具，满足工业原料的运输。从而扩大工厂规模，加强对工厂的管理。[3]（P9）1939年边区经济开始遭到封锁，工业用品输入边区遭到限制，党中央提出了“自力更生”的口号，引导边区人民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战胜困难；同年1月中旬边区召开第一届参议会，会上工业工作受到了关注，林伯渠就边区工业建设提出应继续发展手工业和近代工业，奖励手工业发展，欢迎外来商人来边区投资，颁布外来投资保护条例；发展公营工业，扩大川口纺织工厂，改良和扩大制纸业生产，加强对石油和煤矿的管理，确保优质增产。在该议会最后的提案中，明确指出发展工业，奖励人民投资开办煤炭、制纸、纺织等小规模的手工业工厂，政府有计划的扩大煤油、造纸和纺织等工厂，开办建立农业用具、植物等工厂，开发三边和关中一代的盐矿铁矿，以确保军需民用。[4]（P46）为激起边区群众对工业发展的热忱，提高群众对工业建设的信心，推动边区工业发展，增加工业产品量，改善生产技术，该年开展多次展览会以便更好推动公营工业发展，如1月边区举办了农业展览会，5月举办了第一届工业展览会，10月举办第二届工业展览会。1940年边区工业发展是在生产上达到“半自给”的政策下进行的，确定发展轻工业为主，该年为了改进边区公营工业发展不足，不断尝试完善边区公营工业政策。具体表现在同年1月份边区银行提供上百万元资金借款以扩大建设工厂使用；同年2月党中央提出“分散经营，集中领导”的政策方针；同年4月12日，边区党委和政府在《关于本年度经济建设计划的决定》中就边区工业发展制定具体的政策：“(一)广泛发展家庭纺织业，以增加棉毛织产品，政府应购置新式手工纺织机，发给各纺织家庭，并物色与培养纺织人才开办训练班，指导家庭妇女利用新式纺织机。(二)健全已有之生产合作社，使各生产合作让产品增多，品质改进，成本减低，营业活跃等，并组织新的生产合作事业。(三)健全边区各工厂，使生产量增加，品质改进，成本降低，管理健全，并增加织毛工业以发展毛织出品。(四)在延安市、安塞县新开煤窑，以增加燃料供给，解决燃料紧缺问题。”[5]同年9月，朱德总司令号召纺毛线运动，发展一批毛纺事业，各机关部队学校均开始建设工厂，研究管理工厂办法。同年11月23日，在《中共陕甘宁边区中央局对财政经济政策的指示》中进一步规定：“扩大现有公营工业，首先是盐、煤油、纺织、制药、应用化学，集中人财物力，突破发展，使之迅速见效。政府以投资贷款或是与民公营的方式，参与到民间手工业发展中去，特别是纺织、榨油和农具的生产。”[6]并制定两年内公营工业发展的任务。

边区公营工业政策从无到有，并根据边区具体情况探索适合边区实际的方法，在具体的政策引导下，边区公营工业政策初步形成，并使边区公营工业进入迅速发展的阶段，发挥促进边区工业发展、提供战时物资、推动经济建设等独特作用。为皖南事变后，边区打破经济封锁、实现自给做了一定铺垫。

（二）调整发展阶段政策（1941-1942）

皖南事变后，边区经济遭到严厉封锁，形势严峻，1941年1月边区政府颁布《陕甘宁边区三十年经济建设计划》中指出，工业方面“以大量发展食盐产销，提高石油及纸张生产，广泛发展纺织为中心”的总任务。为了实现该任务，边区公营制定了第一个比较完整的工业计划，对食盐生产、纺织业、制革制造、纸张生产、矿业开发、工具生产和化学工业等七大领域做了明确要求，具体如下：

第一，食盐生产方面。在产量上，明年春完成2000亩盐田，在1941年内产盐200万驮；在一年之内，最低限度能推销80万驮以上。为着减轻人民负担，扩大会盐运销起见，政府应设法减低盐价，减轻盐税。第二，在纺织业方面。正在筹备或已经成立之23个纺织合作社及各地纺织厂，以织布为主，政府大量收集羊毛与棉花，并广泛发动妇女纺纱，供给各合作社与工厂所用。要求提高产量，至5月能织土布6000匹以上；边区难民纺织厂及绥德难民纺织厂同样以织布为主，发动民间妇女与机关人员纺纱，以供给其生产，以便提高生产量，求得1941年最低限度能出产布14000匹，毛呢3000匹，毛毯20000床，并改进质地，减低成本费。第三，在制革方面。新华制草厂在1941年最低限度应产毛皮20000张，马具革2000张，面革10000张，并力求质地改进，减低成本。第四，在纸张方面。1941年各纸厂应出产对开纸85000刀，证券纸12000刀为最低任务。第五，在矿业方面。利用手工方法，扩大石油的产量限度应比去年提高3倍。建立炼铁厂，解决部分铁的需要。投资50000元扩大采煤业，增加煤炭生产。第六，工具生产方面。农具工厂与机器厂取得合作工业工具为中心；同时，设立木工厂专门制造大车、纺线车售，以便利运输及纺织的发展。第七，化学工业方面。化学厂除继续改良产质、扩大销路外，应研究以脂肪油制造蜡烛，以替代洋蜡，建立染料厂，利用植物制造染料，以供纺织、制革之用。[7]

这一计划从整体上看是正确的，但是部分要求过于不切合实际，如要求在1941年内产盐200万驮食盐，而实际上只生产了62万驮，[8]距要求甚远。为了促进边区工业发展，调整不切合实际的政策方针，1941年10月，边区政府在《关于边区经济建设之报告书》中制定了发展工业的四项政策：“(1)奖励并保护边区内外工商实业家来边区投资，发展各种工业，并帮助发展家庭工业和生产合作。政府对工业予以定期免税和低利贷款的奖励和帮助，并提高工人的劳动热忱，以提高生产，以使工业资本有利可图，并扩大其生产。(2)政府办理有供给和提倡作用的工业，造就便利发展私人工业的条件，以帮助发展私人工业，并帮助解决抗战民生的需要。(3)组织机关和部队，利用业余时间帮助发展工业，并保证工业品的自给。(4)奖励农民工业原料，便利工业的发展，组织工业品展览，实行工业奖励和竞赛，以鼓励发展。 ”[3]（P98）

经过政策的引导下，边区公营工业有了快速的发展，但是也暴露诸多问题，没有固定原料供给，工业产品难以寻找到销路等问题，充分暴露边区工业发展过程中集中领导缺乏合理规划性。对此边区建设厅提出了“巩固现有公营工厂，发展农村纺织业”号召，对现有公营工业进行必要的人员、制度等方面的调整，促进制纸业、制铁业等发展，保证来年的军需民用。1941年12月底，西北局就工业出现问题结合实际颁布《关于1942年度边区经济财政建设的决定》，该决定明确了下一年公营工业发展的重点应是放在纺织业和手工业上。继续发展家庭纺织业和尽可能地发展制造铁、木工具为主的手工业，尤其在警区、关中和陇东等地区发展纺织业尤其重要，政府在原料和生产工具的调剂上给予帮助和协调。公营工业应与原料供应商建立密切联系等。[3]（P20）在此政策的基础上，建设厅制定了“巩固现有工厂，发展农村手工业”的方针。[9]（P817）这一政策发展对边区农村手工业发展起到很大推动作用。但是这一时期的边区公营工业政策注重的是生产和供给，而忽视了管理政策的效果，进而导致边区公营工业发展问题频繁出现。

这一时期，边区公营工业政策涉及面由窄到宽，由少到多，在实践中探索已有公营工业政策的不足，并进行不断的调整，制定更符合实际的政策，并制定新的工业政策，以此弥补了现有政策的不足，为边区公营工业政策的完善不断添砖加瓦，促使边区公营工业政策符合实际需求。

（三）平稳过渡阶段政策（1943-1945）

1942年末，高干会议上边区政府就工业存在的问题展开分析，在总结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结合现实情况制定1943年边区工业发展的计划,从七大方面对工业进行部署，具体有:(一)增加工业投入资本，通过与工业有关的机关拟定相关具体方案计划，最终让西北财经办事处审核，确定后投放到纺织业中去。有计划的促进造纸工业、印刷工业、工具工业、煤铁工业、石油工业、还有部分化学工业和部分调查研究事项的发展。(二)建立全部自给工业的统一领导，克服严重存在着无政府状态。一九四三年由财经办事处建立统一的领导，要求使所有的公营工业，不论是属于哪一部门管理的，均须有一个统一的计划。在该统一计划基础上，统一地筹划原料与粮草的供给，产量的定数，销路的衔接。(三)为了整顿各企业中的无序混乱情况，建立边区合理的经济核算制度。第一，每一个工厂应该具有自己独自可以运作的资金，在关键时候都能用的上，而不应该在需要时资金欠缺，导致生产不力；第二，每一个工厂都应该制度相应的会计制度，对财务收支进行有效管制，避免手续不全、收支凌乱的现象；第三，一切工厂都应该要进行相应的成本计算，有些工厂采用成本会计制，有一些可以视情况暂时不采用成本会计制；第四，每一个工厂都应该有相应的检查机制，在规定的时期定时检查，不断完善。第五，每一个工厂都应建立起节约原料和保护设备的规章制度，通过全方位分析核算，搞明白经营的工厂企业是否可行。（四）对工厂的组织和管理进行完善，克服纪律松懈和边区工业机关化现象。首先应重视对工厂机关化不合理现象的改革；其次，在工厂里面实行10小时工作制，实行计件累进的工资制度，充分调动职员的积极性；再者，要改善职工会的具体工作，将赵占魁运动精神贯彻到各厂中去；最后，为了提高职员的劳动积极性，确保其遵守劳动规章制度，实行奖励优秀职工、惩治犯错误职工的制度。(五)争取1944年公用布匹的完全自给，要坚持充实并扩大纺织厂，从而增加布匹产量；同时改善毛织品，在产量增加的同时，扩大出口量，制定关于布匹与缝制的标准，保证目标计划的有效实施，确保棉衣与被褥的耐用性。（六）在1944年达到印刷产品和纸张的完全自给，提高印刷和制纸的质量，使之能完全运用于印刷与办公，要有力整理造纸厂，从本质上改善纸质。（七）增加煤油出产量，在保障煤油自给的同时争取部分出口。尽全力造磷或买磷，促使火柴厂的部分分工，对无利可图的企业和不遵守边区规定的企业进行合并或是关闭。[9]（P822-823）

该政策实质上是对边区工业改革的方案，是边区根据实际情况确保以供给为基础的重要策略。1943年3月，边区建设厅召开工厂厂长联席会议，刘景范做了《为改造我们的工厂而奋斗》的报告，总结了公营工业发展的成绩和不足，并对工厂建设和管理做了进一步的指示：“坚决执行党和政府在工业建设上集中领导分散经营的政策，统一各工厂的领导和制度，并经常提高政治警觉性，保护我们的工厂，随时注意危害分子对我们的破坏，发挥每一个职工对建立革命家务的积极性和主人翁的作用。提倡实事求是、调查研究的领导作风。各个部门领导同志都要了解情况，掌握自己的任务，密切上下级联系，领导同志要深入到工厂中去和群众中去．有计划地检查工作，不是凭报告，而是按实际的结果来审查执行政策、执行任务是否认真，并以此为奖惩职工的标准。及时地解决下面发生的问题，打破任何一个生产障碍，把我们工作效率发挥到最大程度。”[10]

厂长联席会议后，为了落实联席会议的指示，同年4月30日，边区政府在对公营工厂的生产计划中强调“各工厂厂长及全体工作人员，务必贯彻此次工厂会议之精神及其决议，彻底检查工作，总结经验；务必实行领导一元化，统一全厂人员思想于生产任务的完成，并克服官撩主义，改善工厂的管理；务必实行经济核算，反对贪污浪费，节省生产成本，具体地开展赵占魁运动，增加生产，提高质量；务必具体考察每个干部和人员，实行奖惩，并清洗破坏分子，克服各种各式的自由主义。今后各工厂厂长，须将工厂生产情形及其他各种情形按月报告建设厅审核。 ”[11]（P213）首先，坚决执行党和政府在工业建设上集中领导分散经营的政策，统一各工厂的领导和制度,统一生产计划和供销，从而克服无计划、盲目性和无政府状态，如将边区党中央、军委和财政厅三家的被服厂合并到了一起，由财政厅进行管理。为了实行生产计划和统销的统一性，减少无序竞争，1943年5月边区政府颁布了《关于主要公营工厂本年生产的任务》，明确边区各个公营工厂的具体任务和应负责任等。其次，党中央和边区政府针对管理权分散的局面，提出建立厂长责任制，实现管理一元化，规定政府一个部门与工厂建立相应的关系，公营工厂内部一切事务由厂长负责管理，其他部门或人不得干预；针对公营工厂企业内部混乱问题，各公营工厂开始采用经济核算制度，建立财政收支制度、成本核算制度、生产完全情况检查制和保护器具制等，减少成本开支，获得更多较好的成品。最后，为了激励职工的积极性，薪金应由工厂的盈利中解决的原则，联席会议后即实行了新的工资制度，取消之前工资制度中的供给部分，实行按件累进的灵活工资制，工资结合工人技术等级和劳动态度等进行考核，并酌情考虑实行公私工厂合作，按照股份多少合理分红的制度。此外，党中央和边区政府还对边区公营工厂职工普遍缺乏教育，缺少科技人才这一事实进行了解决，从思想教育着手，从政府层面对科技人才进行重视，鼓励他们参与到政治中来，并对科技人才进行大胆聘用，给予优越的物资优待，为科技人才提供专业对口的就业服务，奖励贡献卓越的科技人才等。

边区封锁的严峻形势下，为了坚持长期抗战，打破经济封锁，保证边区军需民用，边区必须发展经济。边区农业虽有了较大发展，但是工业用品仍极为缺乏，因此边区仍需大力发展工业，力求工业产品自给自足。为此，1944年5月边区建设厅召开了工厂代表大会，提出了“争取今后两年内达到主要必需品的全面自给。”为了能实现主要工业必需品能得到自给，该年5月29日，西北局以继续发展公营工业和民营公营为契机，出台了《关于争取公业品全部自给的决定》，该决定中规定了各级工业领导部门和各工厂党组织的任务为：“（一）各级工业领导部门应责成机器制造工厂及化学工厂，帮助解决炼铁、火柴、纺织、印刷的某些机器装备及技术改造。首先做到布匹、铁、火柴的全部自给。并有计划地调剂原料，组织供销，禁止边区工业原料需要品出口，在贸易上保护边区工业的发展，使各工厂生产继续发展不致中断。为此必须克服不照顾整个边区工业发展的本位主义倾向。今后各工业管理部门，应在党政及西北财经办事处统一领导之下，发展我们的工业。并提倡全边区军民使用边区土产工业品。（二）目前工业品的产量，虽然比去年有了极大的提高，但工业品的质量是不好的。因此为“质量好，产量高，成本低”而斗争，应当成为工业建设中的重要口号。各公营工厂应实行领导一元化，各工厂支部及工全应与厂长一致来完成工厂生产任务。应实行企业化，企业化是发展工业的一个重要关键，必须切实而有步骤地实现，克服工厂组织机关化的现象，建立工厂管理制度。（三）各公营工业党的组织应继续领导和坚持赵占魁运动，在职工中建立新的劳动态度，发扬劳动英雄的革命品质，学习和熟练自己的业务技术。（四）各公营工厂的领导干部及党员必须联系群众，依靠职工群众的力量来改善工厂的生产和管理。关心职工的生活和困难，发展文化娱乐工作，处处关心职工技术学习和文化的提高。（五）各公营工厂的党组织应该注意吸收劳动英雄和职工中的积极分子入党，吸收对工厂有技术贡献的职工和具有管理才能的人员，参与到公营工厂的管理中来。（六）政府奖励技术的发明，各工厂和经济机关，应有研究技术的组织与设备，以便改进工业技术，促进边区工业的发展，提高产品质量，顺利完成工业品自给的任务。”[12]（P85）这一政策的出台，为边区工业用品自给奠定了政策基础。

1945年1月10日，毛主席对边区劳动英雄及模范做了《必须学会做经济工作》的报告，指出关于工业品，边区应该在两年内完成对棉花、布匹、纸张等必需品的完全自给；原本边区没有或者很少的工业用品，应该依靠边区私营、公营接合作社经营的工业一同努力完成不依靠外部供给的任务。[7]（P81）该指示进一步明确了边区工业近两年内发展方向。边区政府为了更好的管理公营工业，同年5月8日，颁布了《陕甘宁边区公营工厂工资暂行办法》，该办法将不同类别的工厂划分为两类，第一类包括了实习厂、兵工厂、炼铁厂、邮电器材料厂、油厂等类工厂；第二类包括纺织、造纸、被服、陶瓷、印刷、皮革、火柴、玻璃、卫生材料、酒精等类工厂。对这两类工厂实行不同的工资支付方式，规定了技术干部、职员、事务人员的工资待遇情况，确定全年工作日为300天等。[11]该办法的制定，保证了边区公营工业的正规化发展，使边区公营工业步入合理有序的发展正轨。

边区政府在总结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对边区公营工业存在的问题进行不断分析，结合现实情况制定符合事宜的工业发展计划,面对艰难的生存环境，一方面不但要发展公营工业，而且为边区发展提供生活所需，确保军需民用得到保障，促使边区工业不断探寻生存途径，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不断趋于合理化、体系化，从而边区公营工业在系列政策引导下平稳发展。

三、边区公营工业政策影响下的部分成效

边区公营工业的发展，最初是在沈鸿的带头下，公营工业从几个采油所用的机器发展成为后来规模较大、类别较多的边区工业支柱。这个过程是艰辛的，因为起初边区公营工业一片空白，在党中央和边区政府的领导下，边区制定一系列关于发展工业的政策方针，边区公营工业逐渐起步建立，之后经历探索发展的过程，最终走向合理有序的正规发展之路。该过程中边区公营工业在探索中发展，过程虽然艰辛，但是成果较为丰硕，尤其是在纺织工业、造纸工业、化学工业、煤炭工业、石油工业、炼铁工业、兵器工业等多个领域均取得了一定成果。边区公营工业涉及面广，以下将结合造纸工业、纺织工业和石油工业为之的三方面来看边区公营工业所取成果情况。

（一）造纸厂的成效

边区公营制纸厂是在振华制纸厂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1937年，振华制纸厂是公私合营的小纸厂，只有6个工人和1个捞纸池子，李双全是厂长。1938年5月，在甘谷驿设立造纸厂，生产大双纸，同年末取消了甘谷驿制纸厂，在安塞沟槽渠准备建筑新厂，并对稻草和杨木造纸进行了试验，并取得了成功。[3]（P166-180）同年 5月，安塞的新厂建成并使用，每月可制纸200刀；到8月底达到了560刀，资本达到了4850元，产纸总量达到了1672刀，兑换洋值达到3845.66元；此时有工人11人，工作人员7人，杂务人员3人，学徒8人，总计职工29人；主要设备有捞纸池4座，碾子1座，火墙1座，压纸机1台。1940年振华总厂的职工达到了42人，产纸量达到637.45令，捞纸池子增至9个，发展速度有所提升。1941年振华纸厂生产出纸达到了上千令，职工人数达到了80人，并为金盘湾纸厂培养熟练工人18人，为延园纸厂培养熟练工人6人，以及为宝丰纸厂、利华纸厂和高等法院纸厂等共培养22人。1942年6月，振华纸厂已有150个工人，30个捞纸池子和6个打浆的水碾；高等法院造纸厂开始造麻纸；对马兰草收购的数量增加，如甘泉县的梁旺明一人收割马兰草8000斤，超过原任务的几十倍，年末安塞完成52133.5斤，延安完成120000斤，志丹县完成16800斤等，各个地区合计673266.5斤，虽离要求的数量有很大差距，但仍取得了一定成绩。1943年振华总厂进行了整风改造，由刘安治进行领导管理，从而该厂生产有很大变化，同年8月生产量达到115.4令，10月生产量达到216.6令，月产量提高接近90%左右；此外，振华总分两厂、延园、宝丰和利华一、二厂共6厂全年产纸量达到4610.985令，超过了原规定任务531.985令，比1942年多272.385令。[13]（P395-399）

1938年到1945年间，边区造纸工业有建立到逐步发展，造纸业发展成果丰硕，对边区实现纸制品自给做出巨大贡献。如下表是边区公营造纸工业在抗战期间所取得的部分成绩：

边区公营制纸业不但取得了以上的成绩，同时边区公营制纸业在解决钞票纸生产方面贡献最为突出，钞票的印制要求纸张质量高、经久耐用，这就要求制作材料选择和工艺等均要求很高，从1942年到1944年间，边区公营制纸工业共造钞票纸 300 多令，总重量达到 10 吨，[14]（P185）从而满足了边区根据具体情况而发行流通券的需求。钞票纸的印制成功，既对边区发展制纸业的技术有了很大提升，也对边区实现金融斗争自主权，保证边区金融贸易自主自由均起到铺垫性作用。

（二）纺织工业的成效

边区纺织工业最初是由难民纺织厂发展起来的，之前边区纺织用品均由边区外输入，1938年8月，边区政府将3000元用于创建难民纺织厂，此时的难民纺织厂仅有8架纺织机和10个工人，各类职工总人数有45人。1939年，由中国工业协会西北办事处延安事务所投资和民间筹资的方式建立了2个纺织合作社，新增织布机20架、织毯机1架、纺毛机15架、弹花机2架、毛巾机2架、织抹机2架，各类职工总人数有149人；该年末难民纺织厂资本增加到5万元。1940年，在朱德倡导纺织运动下，边区纺织工业规模逐渐扩大，难民纺织厂的总资金有最初的3000元增加到了250000元，其职工增加到了204人，新增织布机22架、织毯机5架、纺毛机4架、弹花机3架、织袜机2架，各类职工总人数有204人；这一年工业纺织工厂数量增加至4家。1941年边区工业纺织厂增加到30家，工人增加到2000多人，机关部队学校均开办了纺织厂，以满足自给所需；仅难民纺织厂就有职工509人，资金增至700000元；大光纺织厂开办一年多，就净得红利390万元。1942年边区对公营工厂进行了整顿，合并了一部分工厂，边区公营工厂变成了22家，工人2200多人，年产大布22000多匹，能满足边区部队和机关的一半需求；其中难民纺织厂人员也减少到375人，但难民纺织厂在试织土布方面取得了成功，为边区突破织布技术难题取得重要贡献；同年10月，大光纺织厂就得到净红利800万元。该年纺织业生产能力得到较大提高，产品质量取得新突破，并有财政厅统一规定了布匹标准，从而进一步提升了布匹质量，增加了布匹产量。1943年公营工厂有21家，职工进一步减少到1300人左右，纺织机有449家，布匹年产量达到3.2万匹，可供满足机关、学校的70%的需求；难民纺织厂的工人减到318人，但是经过整风运动后，难民纺织厂的织布效率明显提高，如该年8月份的织布量比4月份每个工人平均提高了79.8%。1944年，边区公营纺织厂增加到31家，职工增加到1500多人，这一年边区公营工业普遍出现亏损，但是土纱供给仍然有一定保证，因为边区有152645名妇女在生产纺织土纱，并为边区全年提供纺纱166万斤。这一时期的公营纺织业自给率不断提高，解决了边区机关、学校及部队的部分布匹需求，为打破封锁，取得抗战胜利奠定良好基础。

表1：1938年-1945年边区公营制纸工业发展部分成绩统计表

表2：1938年一1945年陕甘宁边区石油工业原油和井数情况统计表

表3：1938年——1945年陕甘宁边区石油制品情况统计表

（三）石油工业的成效

边区石油储存量大，在内战前夕，有20口油井，经过内战的破坏后，采油所用的器具遭到严重破坏，多数油井无法生产和开采，1937年边区政府建设厅接管了延长油井；1938年移交后勤部管理，当时仅永坪一口油井出油，驮运到延长提炼，职工有24人，经过边区几年的努力和开发，原油开采量及井数均有了较大突破，见表2：

图表2可以看出，井数直到1943年仍变化不大，到了1944年井数增加到4.5口，是之前的3倍多；开采的原油量从1938年起逐年递增，到1943年达到最大值63296桶，是1938年的18倍多，1944年井数比前一年增加3口。

原油的开发取得成效的同时，边区石油制品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1939年到1945年间，边区主要的石油制品情况见图表3：

图表3可以看出，1940年边区除了汽油、特甲油和白蜡油稍有生产，其他石油制品处于空白状态，到了1945年末，边区的各类石油制品均有很大发展，在这七年内汽油、普甲油、白蜡油、灯油和柴油的产量均超过上万桶，其他油类制品也有了较大发展，为满足边区军需民用做了重大贡献。

边区公营工业的发展，不但决定了边区工业发展，而且对边区经济建设起到重要推动作用，它直接影响着边区的金融市场稳定，是确保边区财政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推动了边区的国民经济发展。首先，公营纺织工业、造纸工业、化学工业、煤炭工业、石油工业、炼铁工业、兵器工业等的发展，增加了对棉花、皮毛、马兰草等原料的需求，促进了此类原料回收价格提升，激励了人民对此类原料的开发和种植；此外，政府动员人民开展纺织运动，公营纺织厂对土纱的大量收购，带动了边区妇女纺织业发展，纺织厂还对各地合作社培养技术人员，制造纺织机器，推动了边区纺织合作事业发展。进而推动了农业和畜牧业等的发展，增加了边区的就业率和收入，对边区国民经济发展具有较大促进作用。其次，公营工业的发展，解决了边区的供给需求问题，为发展边区经济、保证供给、稳定物价、巩固边区金融市场、调剂贸易等发挥了不容忽视的作用。边区公营工业的建立和发展道路较为艰辛，通过反复的实践，最终为边区建设工业提供了宝贵经验，为党中央领导全民建设工业提供了有力借鉴，为新中国建立后发展工业提供了宝贵经验借鉴和培育了一批具有实战经验的发展工业的人才，也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今天建设工业提供了有力参考。

四、边区公营工业政策的几点启示

（一）立足实际，推动工业发展

一切从实际出发，根据具体需求制定符合工业发展的计划目标和政策，促使工业更好更快发展。抗日战争开始后，边区就如何建立公营工业展开多次探讨，一些同志持保守观点，忽略经济发展建设的实际现状，只顾财政收支问题，将外援作为持续发展边区经济的重点，甚至在外援断绝的情形下提出“打出去”的想法；而另一些同志则持空想的“大计划”，生搬硬套的借鉴外国或外地的经验，提出了“大军工”、“大盐业”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对此，毛泽东结合实际情况，反复强调边区建设应结合边区具体实际情况，“注意使我们的思想完全适合于我们所处的环境”，[15]（P917）从而边区发动大生产运动，军民携手，共同生产，制定切合实际需求的“发展经济,保障供给”财政经济总方针，发挥自力更生精神，实现自给自足。明确边区公营工业的生产任务，保证机关、部队和学校的供给。当自给性公营工业有了一定发展后，边区又根据实际需求调整了公营工业政策，从而公营工业的发展有利制度和政策的保障。

当前，我国工业发展步入工业化后期阶段，工业经济正迈向发展速度渐缓、工业结构不断优化的新常态，工业发展不但给我国带来产能严重过剩问题，而且让我们生活的城市在雾霾危害之下，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刻不容缓。对此，当前我国工业的发展更应该立足实际，从具体的情况出发，解决生产过剩问题，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充分发挥我国优势资源，建设和谐世界；在面临工业发展所导致的环境问题，推动绿色增长、实施绿色新政是全球主要经济体的共同选择，资源能源利用效率也成为衡量国家制造业竞争力的重要因素，推进绿色发展是提升国际竞争力的必然途径。我国工业总体上尚未摆脱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的发展方式，资源能源消耗量大，生态环境问题比较突出，形势严峻，迫切需要加快构建科技含量高、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的绿色制造体系。加快推进工业绿色发展，也是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工业稳增长调结构的重要举措，有利于推进节能降耗、实现降本增效，有利于增加绿色产品和服务有效供给、补齐绿色发展短板。同时，应该形成工业绿色发展理念，使工业绿色发展理念成为工业全领域全过程的普遍要求，使绿色制造产业成为经济增长新引擎和国际竞争新优势，使工业绿色发展整体水平显著提升，从而做到能源利用效率显著提升、资源利用水平明显提高、清洁生产水平大幅提升、绿色制造产业快速发展、绿色制造体系初步建立等，从而使工业适宜时代发展所需，根据实际需求进行发展工业。此外，我国工业发展过程中缺乏核心技术与关键共性技术等原因导致工业技术大而不强，高端装备、核心技术材料和零部件等对外依赖严重，主要依靠进口维持，如先进机器人和航空发动机等大部分依靠引进为主。对此，提升工业基础创新能力建设，提高智能制造水平，从而掌握核心技术，弥补在技术上的短板，不断实现核心基础零部件自给，实现关键基础材料自主保障，推广运用先进基础工艺和产业技术，形成整体,最终形成整机牵引与基础支撑协调发展的产业格局。积极寻求新一轮科技革命所带的机遇，认识到我国生产要素渐失优势的事实，面对发达国家对制造业的战略调整等挑战，我国应该积极运用当前工业政策，不断提升传统产业的发展水平及质量，优化劳动密集型产业，提升其技术水平；改造传统产业，提升其装备，优化其管理结构；优化产业布局，促进制造业服务化，支持重点产业优化升级。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应加大投入，培育其发展，加大对前沿技术领域的探索和发展，并逐步推动重点关键领域跨越发展。发展绿色可持续发展工业，力图使工业发展低碳化，建立健全工业低碳发展机制，制度低碳发展政策，优化工业低碳发展能源结构，促使工业发展达到节能降耗的目的，使工业发展由当下的人力资本与物质要素增长的主转型为依靠知识技能为主要要素驱动的战略转型，并进一步构建结构合理且拥有先进技术的生态有益型的现代化产业体系，保证我国工业发展拥有一定竞争优势，占据战略制高点，保持工业快速、稳定、健康可持续发展。

（二）打破常规，创新企业用人机制

人才是企业长远发展保障和基础，企业只有做到打破常规，知人善任，才能更好适应竞争所需。抗战时期边区起初人才紧缺，公营工业面临零基础的现状，为了激励科技人才投入到边区工业建设中来，中共中央制定大量吸收知识分子指示，发布 《中央关于党员参加经济和技术工作的决定》，大胆给予知识分子足够的政治信任，在工作上合理使用知识分子，并给知识分子生活上关怀、物质上照顾，奖励创造发明等。在这一系列激励政策引导下，边区先进人士首创了几个公营工业部门，提升了工业技术，带来了先进的经验，为边区发展提供了优秀的人力资源基础，也为抗战提供了后方物资供给保障。

当前，企业面临众多考验，原有的固有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经验不足应对竞争激烈的现实需求，不少企业人力资源管理人才短缺且不受企业领导者重视，薪资结构不完善，激励机制不合理，人才管理缺乏长远规划，完善人才管理流程势在必行,创新驱动等要求企业要在人才方面足够重视。从宏观层面制定运行框架，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更应该重视人才，破除培养人才的制度障碍，优化创新政策供给，形成企业创新活力竞相迸发、创新价值充分体现的企业体制机制,进而形成良好的用人环境。实施人才优企强企发展战略，把人才作为支撑企业长远发展的第一资源，构建具有企业特色且具有竞争力的人才机制，提高企业人才整体质量，建设人才强企目标任务。不断调整人才结构，着力发现、培养、集聚企业战略管理者。善于发现、重点支持、放手使用青年才俊。打造符合人才发展的企业环境，优化和完善企业激励机制，营造有利于人才发展，利于人才发展，有能力者可以得到应有发展的企业大平台。改变学历至上的定向思维，打破排资论辈、唯亲是用等旧观念，从能力业绩层面考虑，鼓励积极竞争的用人新观念，在工作上处理好企业人才培养、人才吸引和人才合理运用三者之间的关系，人才培养方面，要培养留得住且用的上的人才，从而建立具有维持企业运转的人才队伍，为吸引更多人才提供良好基础；人才吸引不宜以数量为基础，而应该从紧缺性和急需性为出发点，从而解决用人质量问题；人尽其才是人才合理运用的前提，运用好企业已有人才，进而充分调动人才积极性和发挥人才最大潜质，并吸引高层次人才来为企业发展提供更先进思想理念及技术等，形成人才激励成长的良性循环，为企业发展吸引和留住更多人才。从微观层面进行深入细化改革，优化企业绩效考核方式，探索创新人力资源管理方法，进而使员工人尽其才，激发其工作积极性和对企业忠诚度；构建企业文化，不断完善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机制，从思想上寻求员工对企业的认同，改变管理理念，适应当前新生一代劳动者个性需求，以人为本作为用人管人思想出发点，善用人才，建立进贤用能的机制，确保企业内部用人唯贤任用，公平竞争，减少主观因素的干扰，不断增强员工对企业认同感和忠诚度，采用不同管理策略鼓励不同员工发挥自身所长，实现自身成长，从而实现企业文化与人力资源管理有效融合，力求人力资源提升附加值；企业领导者应该对人力资源管理工作高度重视，认识到人才是增强企业力量，确保企业长远发展的根本所在，从而让领导者从资金、管理等多方面关注人力资源问题，并且在人力资源管理人才培养方面多下功夫，引进先进且资深的人力资源管理人才来为企业把关坐镇，确保企业能有更多人才进入，为企业发展聘任有用人才。此外，还应该将人力资源管理流程的完善放在重要位置上，从员工的招聘、选拔、培训、任用、考核、奖励等环节来把控人力资源管理的关键点，制度严格把控各环节的管理制度，对各个环节进行严格审核和监督及指导，如有问题及时处理，并及时完善管理体制，制定管理各环节的规章制度，并使各环节有效衔接，促使各个环节有效协调发展，通过完善人力资源管理流程来提升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水平。通过宏观与微观双管齐下，不断完善企业用人机制，促进人力资源管理体制改革发展，提升企业效率，促进企业运行体制优化升级。

（三）身体力行，遏制贪污腐败

腐败的遏制，不但可以净化社会风气，而且能巩固政权建设，利于社会长远稳定发展。边区公营工业从一开始一无所有的状况发展到后来的较大规模，这一切都与边区军民身体力行，克服艰难险阻密不可分，正是在党的领导下，边区工人阶级发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精神，最终取得了公营工业上的成就。在难民纺织厂缺乏资金和工人时，吴生秀、袁广华等筹建人既是管理人员又是工人，亲自管理生产还关心员工生活，从而难民纺织厂被建成边区最大的纺织厂；在敌人封锁包围的情况下，工程师沈鸿和钱志道等人制造出适用边区纺织业的纺织机和乳花机等器具，为边区生产提供了器具保障；在用纸紧缺的情况下，经过无数次试验探索，边区用马兰草制造出纸张等。还有不计其数的管理人员身体力行的事迹均在这一时期的边区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前，我国处于转型的特殊阶段，经济快速发展与社会机构、价值观及利益链均一度发生较大变化，由于市场经济本身的局限性导致拜金主义盛行，相应管理制约体制尚未形成，致使一些地方和部门权力滥用，腐败严重等。为了解决这一系列问题，必须发扬艰苦奋斗精神，杜绝贪污腐败，建立一套防止腐败的有效机制。在管理和防止官员腐败的问题上，首先应该重视预防腐败的体制机制建立，制定合理的法律规范，约束官员行为，从而形成依法护廉，不敢贪腐的法律大环境，制约权力，做到清权确权，将权力运行流程合法化管理，对僭越权力行为进行严肃处理，并明确规定权力清单，严格规范权力合法运行，防止腐败滋生。建设公开透明政府，让政府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深化政务公开、行政权力公开透明运行，加强政府政务服务水平；建立防止私人性徇私舞弊、组织性徇私舞弊和制度性徇私舞弊这三者与贪污腐败有关的配套法律制度，从而有效防止腐败问题，完善事前把关、事中监督和事后追责的监督机制；构建一套防止腐败的配套政策体系，以足够的薪水让他们没有压迫感和危机感，从而恪尽职守、尽职尽责，对利益诱惑降到最低的经济条件；同时，应该有效将监督部门和社会监督相结合，发挥社会大众监督的优势，让群众监督领导干部，对政府监督不到位的部分进行及时弥补，从而做到党内监督与社会大众监督的有效结合，遏制腐败土壤滋生蔓延；对领导干部腐败应及时依法处理，并有效清除干部行列；对群众反映的问题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领导干部应该进行处分，并责令整改；保证党政干部从思想上拥有高洁度，身体力行，清正廉明，为人民服务。在思想道德上形成艰苦朴素、公正廉洁等自身素养，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理念，做好人民群众的忠实“公仆”，平心静气、戒骄戒躁，清除腐败思想，强化公职人员廉政作风和思想，从而铸造不想腐败的道德防线，充分发扬艰苦奋斗、脚踏实地为人民办实事的精神，从内因控制腐败发展，将守纪律守法作为廉政教育的必要内容，从思想上时刻警示领导干部应遵纪守法，一旦违反纪律法规将会带来严重后果，进而从思想上形成不敢腐、不愿腐的引导作用。反腐常态化、长久抓，“苍蝇老虎”一起打。反腐不但是当下一直要做到的事，还应该经常做，并长期抓，做好长期准备，始终与腐败斗争到底。进而做到标本兼治，防止腐败为主要手段，建立起科学的反腐机制，从思想上引领反腐，从制度上遏制腐败，从党政部门内部与社会大众携同反腐，从而将权力关在制度笼子里。

（四）建案立制，完善分配制度

公平合理的分配制度，对调动人们工作积极性，激发创造力作用明显，对国家良性发展意义重大。边区公营工业在发展过程中公营矿厂大部分实行的是供给制，工厂内部大部分职员均按照供给制分配薪资，平均主义盛行于公营工厂内部，这种不公平的分配制度扼杀了熟练技工与非熟练技工、技术工人与普通工人等之间的差距，挫伤了人们的积极性。1941年边区政府对供给制进行改革，实行了混合工资制，从而针对工人技术水平高低、工作表现的好坏等对工资进行不同划分，对职工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使其认识到按劳分配的重要性，并关怀每一个员工的切身利益，从而调动了人们的积极性，为边区工业做出重大贡献。

当前，我国实行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收入分配制度，但制度执行过程中难免存在不足。如“大锅饭”体制在很多机构仍然存在，部分国有企业中仍然存在“大锅饭”现象，在“大锅饭”体制下，员工工作积极性差，主动性和创新性受不强，企业丧失积极向上的活力。对此，针对这类企业应该建立起问责任制，在按劳分配的原则上，打破大锅饭体制。从政府体制和产权问题入手，改革政府干涉国有企业人事任免制度；建立产权明晰、产权合理流动和内部产权结构合理的现代化企业制度，从而使这类企业从制度上改变内部存在的问题，提高管理水平，建立有效的激励体制，发挥全要素生产效率，发展重视长远性，加大对垄断企业的改革力度，让“大锅饭”局面得到改善，并让国有企业得到充分的发展，发挥好按劳分配为主体的个人收入分配制度，调动员工积极性。此外，应该进一步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精神有效贯彻执行下去，并分析国有企业面临的众多利弊因素，转换政府职能，减少政府对国企的直接干预，完善国有企业现代化企业管理制度，推进国有企业市场化改革进程，促进国有企业劳动分工公平正义等。此外，积极探索和运用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策略，将混合所有制改革运用到国有企业改革中，进而做到改善国有企业，打破部分国有企业存在“大锅饭”现象。对此，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使国有资本和民间资本等交叉持股，并相互交融一起，有利于提高竞争力、激发国有资本利用最大化，促进各种所有制资本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弥补不足，进而增强国有企业活力，使国有企业发展向现代化管理模式迈进，转变国有企业传统运行机制，使一部分非国有资本参与到国有企业中来，同时将一部分国有资本投资到运营比较好、发展潜力大的非国有企业中去，让部分员工持股以此激发其积极性，并使部分资产证券化，对行政垄断行为进行抵制，打破行业垄断、人为操作的行为，为不同所有制主体营造公平、合理合法的竞争环境；经过混改激发民间投资力度，使民营企业内部投资增加，促进企业市场化发展；并且在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中更应该将公平放在重中之重，不但要保证同股有同权，而且还应该不断完善相应的监督机制，促进国企改革公平合理化。从而充分运用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手段来促使国有企业不断优化完善，进而打破部分国有企业内部存在的 “大锅饭”现象。

[1]陕甘宁边区革命根据地工商税收史编写组、陕西省档案馆：《陕甘宁革命根据地工商税收史料选编》第一册 （1935-1940）[C]，陕西人民出版社1985版.

[2]林伯渠：《由苏维埃到民主共和制度》，《解放日报》1937年5月，第一卷第五期.

[3]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编写组，陕西省档案馆：《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料摘编 （工业交通）》第三编，工业交通，长江文艺出版社2016年.

[4]陕甘宁边区政权建设编辑组：《陕甘宁边区参议会 (资科选辑)》．中共中央党校科研办公室出版社1985版.

[5]甘肃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室编：《陕甘宁边区根据地史料选编》第二辑，甘肃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6]西北五省区编纂领导小组，中央档案馆编：《陕甘宁边区抗日民主根据地（文献卷.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年版.

[7]陕西省档案馆、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合编：《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第三辑，档案出版社1987版.

[8]黄正林：《抗战时期陕甘宁边区的盐业》，《抗日战争研究》[J].1999年第4期.

[9]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著作编辑出版委员会：《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

[10]刘景范：《为改造我们的工厂而奋斗》，《解放日报》1943年6月9日.

[11]陕西省档案馆：《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第7辑，档案出版社1988年版.

[12]中央档案馆、陕西省档案馆：《中共中央西北局文件汇集（1944）》甲 5，1994 年版.

[13]黄正林：《陕甘宁边区社会经济史》，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14]薛幸福:《革命根据地军工史料丛书.陕甘宁边区》，兵器工业出版社，1990年版.

[1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 （第三卷）》，《必须学习会做经济工作》，1945年1月10日.

陕西省高水平大学建设专项资金资助项目（编号，2013sxts07）；陕西省社科界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研究项目“延安时期经济理论创新研究”（项目编号：2017ZH001）资助）

姬雄华，延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杨志义，延安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王星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