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动态测度及区域差异

2017-12-12 22:18沈勇涛周强
商业研究 2017年11期
关键词:后发优势劳动生产率区域差异

沈勇涛+周强

内容提要:随着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经济增长与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呈下滑态势,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重在降低单位劳动力成本。本文利用全国及部分主要地区1995-2014年的数据测度我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及其变化,并选取中部和东部7个代表性省份(市)进行比较分析。研究表明:全国非农部门工资提升速度超过了劳动生产率增加速度,单位劳动力成本步入上升时期。这主要由东部地区这一情况比较突出,且其经济体量占比较大,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一结果。中部非农部门的单位劳动力成本基础较高,但增长相对缓慢,且中部劳动生产率上升速度超过工资增长水平,致使中部单位劳动力成本相对下降、竞争力和发展质量不断提升,且与东部呈不断缩小趋势。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创新驱动是缓解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压力的有效途径,东部地区在这方面有基础优势,而中部地区在这方面更有潜力。

关键词:单位劳动力成本;劳动生产率;供给侧改革;后发优势;区域差异

中图分类号:F242;C8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148X(2017)11-0172-06

随着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劳动力成本、劳动力生产率、单位劳动力成本以及地区竞争力的变化情况,成为分析我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动态测度及区域差异的出发点。本文采用全国及各地区1995-2014年的數据,运用单位劳动力成本测算方法,测度我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生产率、单位人均报酬、单位劳动力成本以及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并选取中部和东部代表性地区作为比较对象,探析我国非农就业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及其地区竞争力的动态变动,对如何增强各地区经济的持续发展提出相应政策建议。

一、研究思路与方法的确立

关于单位劳动力成本与单位劳动生产率关系的探讨,最早可追溯到亚当·斯密的绝对优势理论时期,该理论主要阐述了劳动生产率的优势。此后的研究逐渐将劳动生产率与劳动成本相结合,分析二者的相对变动对经济增长、市场份额及其竞争力的影响[1]。基于全国及部分代表性地区劳动力成本转化的差异,本文将分析时间范围延伸到了1995年,一是确保分析数据更具有时效性,二是能有效地将长期动态变动趋势呈现出来,以期得到更加清晰、准确的研究结论,从而为政策提供有益的参考意见。

(一)单位劳动力成本

单位劳动力成本由国际劳工组织提出的衡量劳动力成本优势变化的指标,是考虑了生产率因素的劳动力成本指标。该指标将劳动者支付的报酬与劳动者所做贡献结合起来,包含了劳动成本与劳动者生产效率的相对变化,即一个劳动力成本与其生产的产出之间的比例,反映了每增加一单位增加值所花费的劳动力成本,与工资水平成正比,与劳动生产率成反比。如果一个地区劳动者成本增长得快于劳动生产率增长幅度,那么单位劳动力成本就会上升,全要素生产率就会下降;反之,如果劳动成本增长慢于劳动生产率的增长,单位劳动力成本就会下降,则全要素生产率就会上升。

需要说明的是企业的劳动力成本不仅表现为以货币形式的工资或薪金,还包括了非货币或物质形式的职工福利、职工培训、社会保险、劳动保护等。由于当前相关统计年鉴中仅有劳动报酬数据,而缺乏非工资福利费用方面的数据,本文的劳动力成本是指狭义的劳动力成本。在测度单位劳动力成本时主要借鉴了Sasikumar & Abraham(2011)[2]、王万珺等(2015)[3]的估计方法,即单位劳动力成本(ULC)等于人均工资与人均产出增加值之比,用公式表达为:

其中Wage表示企业年度应付的职工工资,Labor表示企业年末平均的从业人数,Addedvalue表示企业的工业增加值。式(1)中Wage/Labor表示人均工资,反映的是企业年度应付的总工资报酬与企业年末平均的从业人数之比;Addedvalue/Labor为人均产出增加值,表示企业的产出增加值与企业年末平均从业人数之比,可以作为衡量企业生产率的重要指标[4]。

观察地区劳动力成本的变化,尤其是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动态变动趋势,能真实地掌握各地区的市场竞争力动态变动及其新常态时期经济增长动力问题,单位劳动力成本变动也可以有效提供有关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有用信息。当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速度超过了单位劳动力生产率,原先依靠劳动投入的比较优势就会逐渐缩小。此刻,大部分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不能通过及时的转型或通过技术升级提高竞争力就会被淘汰,而那些技术密集型、创新型或资本充裕企业会获得进一步的发展机遇。因此,分析地区单位劳动力成本变动趋势能够揭示出地区经济发展方式及其产业转变路径,为当前地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有益的参考。

(二)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

利用地区与地区之间的单位劳动力成本之比可以得到二者的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RULC),进而考察各地区的产业竞争优劣势的相对变动趋势。一般通常要选取一个地区(A)作为对照标准,再将该地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A-ULC)作为RULC的分子,相应的其他地区(B)的单位劳动力成本(B-ULC)则作为RULC的分母,具体的表达式如下:

一般来说式(2)中的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指数大于1,表明B地区单位劳动力成本有绝对竞争优势;反之,则表示A地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有竞争优势。如果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指数上升,说明B地区的竞争优势在强化;反之,则表示B地区的竞争优势减弱。所以,借助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定义可以按照相同方式计算两个地区的相对工资水平、相对劳动力生产率等指标。

(三)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的全国及部分地区1995-2014年数据,除专门指出以外主要来自相应年度的《中国统计年鉴》以及相应年度各地区的《统计年鉴》,例如2014年的《湖北省统计年鉴》和《广东省统计年鉴》等,还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在线数据库,经搜集、整理后获得。由于部分省份数据中没有全员就业人员工资(或人均工资)数据,只有城镇单位就业人员人均工资数据,或分行业城镇单位人员人均工资数据,很难计算各地区总体的单位劳动力成本,不便测度全行业单位劳动力成本问题。鉴于所选样本中的城镇单位人均工资数据是可获得的,且无须再通过二次转换,减小了计算过程中可能存在的误差,可确保测度全国及部分地区非农业部门的单位劳动力成本问题。此外,为了实现统计口径的一致性,最大限度地减小测量偏误,各地区的产出增加值采用了非农业部门的产业增加值指标;城镇单位就业人员数据选取了相应的非农业部门就业人员数据。endprint

按照以上方法处理,本文主要测度的是除去第一产业的非农业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问题。这样做不但能有效地规避因数据缺失或统计口径不一致导致的测量偏误,而且有助于了解各地区非农业部门劳动力成本与劳动生产率变动趋势。另外,为了消除通货膨胀的价格因素,在计算劳动生产率和单位劳动力成本时以1995年为基期对工资报酬和产业增加值进行调整。

(四)对比地区选取说明

结合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取的样本没有涉及西部地区,这是因为西部地区农业部门比重较高,且长期的工业和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相比之下仍以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为主。由于西部地区在2000年以前的工资或就业人数数据缺失严重,很难收集齐全,不便于进行对比分析。基于以上考虑,东部主要地区选取近几年全国GDP排名靠前的广东、江苏、上海、浙江和山东等省份(市);同时,选取了经济发展程度和发展步伐相对接近的湖北和湖南等作为中部地区的代表。这样安排主要便于讨论区域经济发展差距导致的单位劳动力成本差异,进一步挖掘中部地区仍存在的潜在后发优势,从而平衡东部地区的经济增长速度导致的后发优势递减效应[5],为以中部为中心的中西部地区产业转移战略提供参考。

二、测度结果与对比分析

(一)全国人均工资、单位劳动生产率比较

首先,就全國及样本地区非农部门人均工资变动来看(图1),整体呈快速上升的趋势,尤其是上海市。具体来看,全国非农部门人均工资表现出长期增长的势头,只是不同阶段的增长率呈现出了差异化的趋势:在1998年以前增长幅度较小,不到5%的水平;1998-2008年间呈现出快速的上涨趋势,年均保持在13%左右的高增长率水平;2009-2014年人均工资增长率下降到了10%以下的水平,且每年呈显著下降的趋势。另外, 2009年以前具有一个较为陡峭的变动趋势,而2009年以后增长趋势略趋于平缓但仍保持在7%以上的高位水平,这一点在上海、广东、浙江和江苏等沿海地区表现得更为显著。2009年前后非农部门人均工资增长率从高速增长滑入中高速增长,由于国际金融危机不仅严重冲击了制造业部门同时也影响到了相关服务业部门的劳动力需求,从而导致非农就业部门人均工资水平的整体增速下降。

相比而言,中部地区的湖南和湖北非农部门的人均工资比全国平均水平要低,且依次比山东、江苏、浙江、广东和上海更低,尤其是广东和上海。然而,在过去的20年中,中部地区非农部门的工资水平相对全国和发达地区上升得较快,尤其是近10年。例如湖北非农部门的工资水平相对于全国平均工资水平,从1995年的69%上升到了2014年的85.1%;相对于江苏、广东和浙江,从1995年的63.5%、44.5%和67.2%上升到2014年的77.9%、73.7%和77.8%。所以,中部地区劳动力成本的优势正在逐渐减弱,但仍存在相对比较优势。

其次,全国非农部门的单位劳动生产率呈缓慢增长趋势(表1)。分地区而言,沿海发达地区的非农部门单位劳动生产率呈明显下降趋势,并呈现出差异化趋势。改革开放以来,由于我国劳动力供给较为丰富,劳动力素质普遍不高,形成了长期依靠廉价劳动力竞争的低成本竞争模式,从而在国内培育出来大量创新力缺乏、管理和技术相对落后的中低端企业,这些企业主要集中在沿海地区。加之国内最低工资标准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政策扭曲,既然政府政策中制定了一个可参考的最低标准,大量企业以政府出台的最低工资标准最大限度地压低劳动力成本,影响了资本和技术对劳动力的正常替代,进而抬高了企业采用先进技术设备、从事研发等的门槛,严重阻碍了产业内和产业间的良性竞争态势。这也从一个角度解释了为何在经济高速发展过程中呈现出显著下降的趋势。

(二)全国单位劳动力成本及地区比较

利用式(1)和式(2),在测算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表2)基础上,可进一步测度各地区的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由于中部地区劳动力成本和劳动生产率均具有相对比较优势和后发优势,为便于分析中部地区相对沿海地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变动,本文在分析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时选择了以中部的湖北为参照组,分别测度了湖北相对于其他省份(市)的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动态变动(图2)。

在表2测度结果中,全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在2000年以前保持在0.4以下低位水平,2001-2011年的10年间增加到了0.4-0.5的中水平,2012年以后显著高于0.5的中高位水平。这表明全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在过去的20年里表现出了不断地增长趋势,且近10年的增长速度提高了。导致全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增加,主要来自沿海地区的相应单位劳动力成本上升所致,尤其是在上海、广东和浙江。相比沿海地区而言,同时期中部地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较高,但中部非农部门的单位劳动力增长较为缓慢,中部地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与全国相比一直呈下降态势。

具体来看(图2),在2005年以前中部的湖北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表现为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均大于1;2005年及以后,湖北单位劳动力长期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以下,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指数也小于1。这表明近10年湖北经济的发展质量相对于全国一直在提升。从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地区分布来看,中部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比发达地区要高,表明中部的竞争力和发展质量比发达地区要低。但是,由于中部与东部不断缩小的部门劳动生产率表明中部地区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在增强,这不仅在量上实现了可喜的突破,在质上也得到显著的提升。

总之,从以上工资水平、劳动生产率和单位劳动力成本的比较分析中,可知全国非农部门的工资水平和劳动生产率均呈现出了增长的趋势,但总体而言工资增长的速度更快,导致全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显著提高了,且这主要由东部发达地区不断增长的劳动力成本所致。比较而言,中部非农部门的工资水平上升较快,但劳动生产率上升得更快,单位劳动力成本相对于全国在下降,且与发达地区的差距在不断缩小,竞争力和发展质量在近10年也不断提升。从长期来看,中部地区的生产效率和发展质量与东部地区还存在一定差距,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在十三五末,中部经济要在十二五期间取得的成就基础上提档进位,就必须着手降低单位劳动力成本,即提高实体经济的全要素生产率,进而能充分挖掘中部地区潜在的后发优势。endprint

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来看,劳动、资本、资源和技术是地区经济发展过程中生产要素投入的关键。从投入或供给角度来看,经济增长的驱动因素主要为劳动力与资本数量的提高和效率的提升以及技术的进步。中国经济的起飞,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投资和资本积累驱动的。表3为全国及部分地区1998-2014年资本形成率计算结果:1998-2014年间中部地区的资本形成率长期保持在40%-60%的高位区间(湖北较湖南略高),而全国的资本形成率相对较中部地区要低5到10个百分点,尤其是2002年以前。从东部地区的资本形成率来看,除山东外,广东、上海、江苏和浙江的资本形成率较中部均呈相对下降趋势,且近10年较为明显。这表明近几年中部经济持续快速增长且长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原因在于高资本形成率的推动。

较高的资本形成率只有转化为技术创新、进而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才能有效地促进地区经济发展,然而这一点正好是中部地区所缺乏的。由于相比东部发达地区,中部地区在研发投入、科研创新等方面相对滞后,且存在着技术基础较差、企业家人才缺乏、信息落后等,导致高资本积累无法有效地转化为高技术进步。如湖北虽是我国的科教大省,但东部沿海地区以高工资吸引中部企业的技术人员,致使技术人员流向沿海发达地区,进而减少了中部地区技术人力资本水平,或增加了中部地区创新型企业研发技术溢出至沿海发达地区企业的现象。这样一来,中部地区技术创新投入增加的同时,技术创新能力和创新投入产出效率却存在下降的风险,从而技术成果转化能力也会下降。这样的技术创新在很大程度上不能增加产出,全要素生产率水平也可能会下降。正因为技术创新在地区间存在的这种逆向溢出效应,导致中部地区创新投入产出效率的低下,进而不一定会提高中部地区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因此,中部地区如何创造好的制度条件、政策环境和体制机制,吸引优质企业进入,并让那些缺乏或没有竞争力的企业逐步退出,形成良性的“创造性破坏”的发展氛围十分重要。因此,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大环境下着手降低中部地区的单位劳动力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是新常态下中部经济发展过程中应着实重点考虑的关键问题,也是政策制定过程中容易忽视的问题。

三、主要结论与政策性启示

通过对全国及部分主要地区非农部门1995-2014年劳动生产率、单位劳动力成本及相对单位劳动力成本等的估算和比较,发现全国非农部门单位劳动力成本已经步入了持续增加的上升通道,主要是由于全国非农业部门工资增长速度超过了劳动生产率增长的速度,导致单位劳动力成本显著提高。其中,东部地区这一情况比较突出,由于经济体量占比较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这一结果。提高劳动生产率、实现创新驱动是缓解单位劳动成本不断上升压力的有效途径,东部地区在这方面有基础优势,而中部地区在这方面更有潜力。相比而言,中部地区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在增强,不仅在量上实现了可喜的突破,在质上也获得了明显提升,且与东部发达地区的差距在不断地缩小,中部地区仍然具有较大的發展潜力,这种发展潜力就是中部地区仍可挖掘的后发优势。然而,中部地区的后发优势虽然还存在,但在与发达地区经济发展差距不断缩小的过程中,这种潜在的后发优势必然会逐渐减弱,主要是劳动力成本上升、资源环境约束等带来的挑战。因此,中部地区的经济要实现中高速持续增长,必然要从降低单位劳动力成本入手,这是充分发挥中部地区后发优势的有效途径,降低单位劳动力成本需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现在中部地区的劳动者工资水平上升很快,虽然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与全国平均水平差距越来越小。如果工资上涨幅度超过了劳动生产率,企业的盈利能力和全要素生产率就会下降。因此,在企业劳动生产率和盈利率普遍较低情况下,应该尽量考虑如何降低企业的用工成本,如降低企业社会保险的缴付比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重要任务是去产能,需要消除无效率或低效率企业,进而打造出当前经济跨越式发展的新动力。

参考文献:

[1] 姚先国,曾国华.劳动力成本对地区劳动生产率的影响研究[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2(5):135-143.

[2] Sasikumar S K,Abraham V. Labor cost and export behavior of firms in Indian textile and clothing industry[J]. Economics,Management,and Financial Markets,2011,6(1):258-282.

[3] 王万珺,沈坤荣,叶林祥.工资、生产效率与企业出口——基于单位劳动力成本的分析[J].财经研究,2015(7):121-131.

[4] Pavcnik N. Trade liberalization,exit,and productivity improvements:Evidence from Chilean plants[J]. The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2002,69(1):245-276.

[5] 郭熙保.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之谜新解——来自后发优势视角[J].学术月刊,2009(2):63-71.endprint

猜你喜欢
后发优势劳动生产率区域差异
企业生产率追赶中的税收调节效应研究
我国企业集团内部控制研究
我国城乡居民财产分配现状及区域差异研究
商贸流通业对经济发展贡献的区域差异分析
中国劳动生产率增速远超世界平均水平
云南实现跨越式发展的保障措施研究
中国劳动生产率仅为美国的7.4%
城镇化、商业化与农村金融
人口老龄化对我国劳动力供给的影响
基于因子分析与层次分析的中国区域差异综合指数的构建与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