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的生活》:观察类慢综艺的叙事模式和内涵解读

2017-12-12 08:56臧亚萍
声屏世界 2017年10期
关键词:向往的生活叙事模式

臧亚萍

摘要:这档由湖南卫视和合心传媒倾力打造的大型生活服务纪实节目——《向往的生活》,将返璞归真的“田园乡村”生活呈现在大众面前,它的出现无疑是现代社会浮躁面貌下的一股清流。而从其节目叙事模式和内涵意义两个角度进行分析,也就是形式和内核结合的相互作用上进行论述,来充分阐释该档综艺节目的特色。

关键词:《向往的生活》 叙事模式 内涵解读

《向往的生活》作为湖南卫视首档观察类慢综艺真人秀节目,2017年1月8日上星首播,4月16日最后一期收官,共14期节目。节目组提前半年多的时间在拍摄地附近进行农作物种植,并重新打造村民房舍,辟出一处宁静庭院——“蘑菇屋”,前后录制时间长达七个多月,经历了真正的夏、秋、冬、春四季。在如今真人秀综艺节目大行其道的时代,《向往的生活》以“远离喧嚣,崇尚田园”的主体风格将“慢”生活真正放大到“快”节奏的都市热潮中,作为综艺节目的清流脱颖而出。

叙事模式

在《向往的生活》中,节目的叙事展开同样包含了人物与人物之间、与客体之间等不同元素的行动模式关系。

整体呈现:叙事行动分析。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在《向往的生活》中,主体即“蘑菇屋”的主人,四名家庭成员:黄磊、何炅、大华和小H。他们作为节目的核心人物存在,以“家”为维系,呈现一家一院三人一狗的状态。三位主体人物弱化和区分于在一般综艺节目中的固定嘉宾身份,小H同样作为家庭成员角色参与节目叙事。客体为在节目中需要完成的任务和达成的目标,分为两个层次。基础层次上满足每期客人的来电点菜要求,主要是“吃”的要求,更深层次上,完成该节目力图传达的象征含义,以任务与人物之间的事件关系走向过程来点明题旨,即什么才是向往的生活。每期节目中主体人物不变,客体因嘉宾来客的身份不同进行变化,从而碰撞出不同的节目效果。

发者和受者的相互作用:发者是客体的助力,一般由节目组主创人员承担,即目标任务的制定者和提出要求者,受者则是接收信息要求的对象,作为节目的接受者和主体身份设置趋同。在《向往的生活》中,发者有两种角色认定:一为节目组本身(导演为主),由他们制定节目生存规则,二为每期到访蘑菇屋的嘉宾,作为客人提出要求,例如陈赫到访时,来电要求吃“佛跳墙”。

助者与对手的身份变换:助者是主体的支持和帮助者,在任务行动过程中给予主体部分帮助,以行动方身份作为节目叙事的一部分。对手则作为敌对方出现,是主体进行客体目标实现行动中的障碍。它们两者是情节跌宕起伏的关键,只有在助者和对手两个行动元的共同作用下,才能达到节目叙事饱满的要求。在《向往的生活》中,助者由节目组部分成员(老赵等)、到访嘉宾(王倩等)和村民(老高、小静、香菜奶奶)充当,而阻碍主体进行欲望实现的对手,则同样由以上的三部分成员参与,只不过在具体行动模式中,会因场景和情节变化而不断变换人物的出场次序。例如,第3期节目中一开始出场的陈赫“好吃懒做”,到后面主动上山掰玉米分担家务的转变。

分期解构:人物情节延伸。《向往的生活》共播出14期节目(前传作为先导片不做分析),在对这14期节目进行叙事情节的分析中,就充分强调了《向往的生活》中叙事的线性特征,也就是这样的一种叙事方式:叙事以某种形式平衡的状态开始,接着平衡被打破,最后重新恢复到平衡状状态。在共14期节目中,每期节目中都基本出现了这种叙事的平衡模式。

情景置换:《向往的生活》中所营造的场景是一处远离都市的“世外桃源”,弱化了“快消品”“快节奏”等现代社会的浮躁之气,所有的任务完成秘诀都是最基础的体力劳动,这种耕作状态的生活所呈现出的是一种“慢”态度的回归。同时,场景置换下,来自于快节奏现代生活的客人又与慢节奏的田野生活中产生碰撞,面对新的事物,进行新的尝试,每期的单元主题正是在这种碰撞下对情节故事发展所做的概括。

人物情节关系:到访客人在节目叙事中充当了及其重要的参与者的角色,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有情感性的标签,自然成为推动每期节目叙事的元素。例如,宋丹丹与巴图之间母子的亲情、王中磊和黄磊的20年友情、任泉李冰冰24年同学之情、黄磊和海清等的师生之情、大华和大张伟的音乐交流等。所有到访节目的嘉宾都将自己的故事一同带到“蘑菇屋”,并在节目叙事中凸显这些嘉宾与作为主人的黄磊、何炅、大华的关系,犹如乡邻做客般轻松自然地将这些真实情感通过节目表达和传递。

内涵解读

《向往的生活》节目中强调的更多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故事,节目的核心理念始终围绕着“待客之道”展开,“家”的建立和维护成为这个节目走心的重点。因此,除却对其进行叙事模式的分析之外,《向往的生活》节目中丰富的故事内容,也成为对其进行内涵意义解读的关键。

满足受众诉求。《向往的生活》便以贴近大自然、归居田园的节目风格走进我们的视线。节目的制作以“呼吸自然的空气,寻找和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为诉求,通过“蘑菇屋”大家庭内的情节叙事,给予观众自身对“向往的生活”更多的现实反思。从节目前两期52城的收视来看,收视率均超过1.7%,在春节期间的播放也接近2%。对于国内首档观察类慢综艺来说,它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口碑和收视的双丰收。节目成功的关键契合了如今快节奏的生活,在充分满足受众情感诉求下对于“另类生活”的打造。《向往的生活》中表达了對于现代都市生活的逃离,和对于乡村生活“返璞归真”的向往,这对于中国目前普遍存在的“大城市症结”来说,是一种反向的思索方式。一方面对于从小居于城市生活中的人来说是一种“田园梦”的向往,另一方面对于从乡村到大城市打拼的人来说,成为一种“回忆田园梦”的向往,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种生活的向往。因此,它满足了受众观看节目时的情感共鸣和互动需求。

“人情”基调。《向往的生活》这一综艺节目中,友人来访、互诉衷肠蕴含了满满的人情基调。首先,作为“蘑菇屋”主人H4之间浓厚的人情味。这一人情基调以“家”为核心,是“爸爸(黄磊)、妈妈(何炅)和孩子(大华)”的人物建构,他们共同养的小狗“小H”作为这个家庭不可或缺的成员身份也带来了非常多的乐趣,H4亲密关系的建立成为另一个《我爱我家》的范本。其次,主客之间的人情味。合适的到访嘉宾是这个节目更好呈现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向往的生活》中,每个来客都与“蘑菇屋”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正是符合现实生活家庭访客的情感标准,像王中磊与黄磊回忆年轻时代的他们,海清等学生感谢黄磊老师当年的教导,杨迪、魏大勋作为娱乐圈后辈感谢何炅、黄磊在影视工作上的提携等等。在他们的打闹谈话和对酒当歌中,关乎友情、亲情等情感得到了自然流露,不仅满足了观众对于明星私下生活和情感经历的猎奇心理,也将“真实感”在节目中得以传递。最后,场外节目组等不可控因素和场内参与者的情感互动。在《向往的生活》中,作为场外工作人员的节目组导演、摄像人员们经常作为偶然性事件参与到节目叙事中,例如白百合到来时,黄磊借摄像老赵的钱,后来为感谢帮助给他肉夹馍吃;导演王征宇每次提出拿计量单位玉米换取食材时,黄磊脱鞋扔摄像组的梗;以及同样作为不可控因素的村民群众。人与人之间相处所进行的情感交流与互动在《向往的生活》中得到了展现。

价值观传递。在《向往的生活》节目中,它建构了一个中国古代士大夫笔下的“田园梦景”。这有点像东晋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所营造出的朴实风格,同时也像一幅古代士人“不耕而作,不筑而居”的美好生活画卷。但更能从这个节目中所感受到的则是带有超验主义精神的价值观传递,就像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描写自己在湖边的生活一样,并不是弃世,而是表达了另一种生活选择下更积极的入世状态。这种与大自然亲密接触下的生活,是对现代生活的一种反思,这种反思即便带着批判的角度进入,但并不尖刻。因为我们可以从《向往的生活》中看到节目参与者同样在享受现代生活科技发展下一切的便利条件,面对老旧的炉灶和油烟依然带有现代社会服务下不能习惯的通病。这些无疑都是一种矛盾的结合,一方面企图带着朴素的心态回归,一方面物质上不能轻易获取的弊端又时时刻刻拉着你回归到现代快节奏的生活。慢的生活状态是对自己精神上的放松并不是贪图时时刻刻的享受,你的主观能动性要彰显的就是不论处于哪一种的生活中,都能做自己生活的选择。倾听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而不是盲从,这是对于所有处于现代社会人群的映像和建议。

结语

《向往的生活》作为一档观察类慢生活综艺节目,投射了大部分现代人快节奏下的焦虑和压力状态,最终以真人秀的方式呈现给观众。它的确是带着群体性“城市病”的附和出现的,又糅杂着中国固有的人情基调和对轻松生活的向往。在某些方面,它是流水线上包装出来的又一个综艺节目范例,节目的叙事特征和模式大体没有太大变化。但研究叙事的模式意义并不是为了下一个节目固定化的套用,或许对于每个综艺节目而言,好的节目内容和它所要传达的内涵意义才应该是最重要的,这些必须存在的要素全部融合才更应该成为代表这个节目的核心特色。

(作者单位:西南交通大学)栏目责编:吉 庆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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