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蓉,白昊男,甘臣林,梅 昀,兰梦婷
(华中农业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水库移民安置对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福利影响研究
陈银蓉,白昊男,甘臣林,梅 昀,兰梦婷
(华中农业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以湖南皂市水库移民为研究对象,在对移民年龄阶段进行细分的基础上,基于可行能力理论构建系统的水库移民福利评价体系,利用模糊评价方法测度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福利变化差异。研究发现:①水库移民安置对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福利影响差异明显。64岁以上移民的福利水平下降了26.71%,45—54岁移民的福利水平下降了19.45%,35岁以下移民的福利水平下降了12.32%。②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功能性活动的变化方向和变化程度不同。移民的居住、生产条件有所改善,社会保障、社会参与水平均下降,经济状况和社会交往功能在不同年龄阶段移民间的变化方向不同。研究结论认为,政府应提高安置过程中移民的社会参与水平,并针对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需求制定细致多样的补偿政策。
水库移民安置;移民;可行能力;不同年龄阶段;福利变化
水库移民安置是指因水库兴建而引起较大数量、有组织的人口迁徙与社会经济系统重建活动[1]。随着我国经济发展,水利水电工程的建设规模持续扩大,到2030年我国水利水电工程建设将新增大约300万移民[2]。保障移民的生产生活,恢复并提升其福利水平,为移民融入安置区社会提供机会和政策支持,是水库移民安置的首要任务。
长期以来针对水库移民福利的研究为诸多学者所关注,主要集中在水库移民的福利水平变化[3-5]、移民福利恢复的影响因素[6,7]、不同移民安置政策的利弊比较分析[8,9]、移民安置补偿机制的构建[10,11]等方面,这些成果有力地推动了移民的福利受损与恢复问题的研究,为移民安置提供了参考依据。但在对移民福利水平的考察方面,已有研究一般侧重于经济状况[3,12],即使关注居住、社交等福利维度,建立了多元的指标体系[4,13],但由于研究目的和视角侧重点不同,指标的选取受到研究者的主观影响,缺乏系统的理论依据,未形成统一的分析框架。在研究方法方面,已有研究往往对组成移民福利的分项指标赋予一个固定的权重,使某项指标的持续改善引领综合福利不断提升,掩盖了其他指标表征的福利状况。可行能力理论的提出为福利的组成体系建构提供了一个可靠的框架,以可行能力理论为基础,高进云建立了失地农民的福利评价指标体系[14],贺丹针对水库移民安置区原居民土地流转前后的福利变化进行了评价[15],伽红凯对集中居住前后农户的福利变化和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16]。根据可行能力理论,由于个人和他所处的环境等因素的差异,同样的收入和资源转化为福利的程度或效率是不同的,这些因素被称为转换因素。转换因素不能直接产生福利,但在福利形成和变化过程中可起到促进作用或阻碍的作用。在以往的移民研究中,多以农户家庭或移民个体作为研究对象,将移民当作一个均质主体来分析,而忽略了整体内部不同群体之间福利获得能力的差异。
本文以湖南皂市水库移民为研究对象,将年龄特征作为转换因素,对水库移民按照不同的年龄阶段进行了细致划分。根据可行能力理论,从经济状况、居住条件、社会保障、生产条件、社会交往、社会参与六个方面构建了移民的福利评价指标体系,测度了水库移民安置对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福利的影响差异,从而结合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特征,提出了完善移民安置的细致化、差别化政策建议。
随着人口数量和年龄结构的变化,对不同年龄阶段人口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杨继军的研究表明,老年人口的增加会减少居民储蓄[17];马丽君分析了不同年龄阶段人口对城镇旅游发展的影响程度[18];田成诗发现30—44岁的人对碳排放的影响最大[19];彭开丽对不同年龄阶段失地农民的福利变化进行了测度[20]。已有关于水库移民的研究并未关注不同年龄群体对福利获取的差异,忽略了针对群体差异采用不同的安置政策以避免不公平。此外,在以往的年龄结构划分中,多数研究只是对年龄区间按照“老、中、青”阶段进行简单划分,年龄跨度过大,可能掩盖同一年龄段内的差异,对移民的年龄区段进一步细化,可更加清晰地发现福利在移民不同年龄阶段之间的变化规律。
按照《中国人口统计年鉴》的统计口径,0—14岁为少年儿童,15—64岁为劳动年龄人口,65岁及以上为老年人口。0—14岁的少年儿童仍处于被抚育阶段,福利状况主要受父母的影响,不具有代表性,不属于本文的研究范围。随着我国城镇化建设的迅速推进,15—25岁的农村人口绝大部分选择进城读书或打工,在农村的人口比重极低。在实际调研中,这一阶段的受访者比重仅为2.2%,且其福利状况仍受父母的影响。25—35岁的人群处于适应社会、建立事业的阶段,35—44岁的人群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19],社会经济活动频繁,在安置区更容易恢复生产生活并提高福利水平。按照我国国内招收普工的一般条件,用人单位倾向于招收45岁以下的农民工[20]。因此,45—64岁的移民在安置区的就业空间较小,生产恢复困难更大,需要加以关注。综上所述,本文按照35岁以下、35—44岁、45—54岁、55—64岁、64岁以上的年龄阶段对移民进行划分。
水库移民经历异地搬迁,原来的福利体系被打破,在安置区重建生产生活时,应更加关注其“可行能力”的培养。森将可行能力定义为一个人拥有选择他所希望的生活方式和想要达到生活状态的自由和能力,这种自由和能力可由一组相互关联的功能性活动来反映[14]。结合水库移民异地安置、生产恢复的特点,本文选择以下六个维度作为体现移民福利的功能性活动指标。
经济状况:移民搬迁后,耕种环境与非农就业机会变化会影响其收入结构。同时,水库淹没区大多位置偏远,移民依靠自然资源和农业耕种自给自足,搬迁后则需购买粮食等,支出增加,消费水平会发生变化。因此,选择移民家庭的农业收入、非农业收入、纯收入作为表征经济福利的初级指标。
居住条件:移民搬迁到异地,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居住问题,居住条件的好坏直接影响到移民的福利状况;道路交通的便捷程度影响移民的出行和对外交流,学校、医院等公共服务设施关系到移民对教育、医疗资源的获取程度。因此,选择房屋面积、房屋质量、居住环境、交通便捷程度、公共服务作为居住条件的五大衡量指标。
社会保障:土地对农民而言具有生存保障、失业保障的功能为众多学者所认同[2,14],尤其是45岁以上的移民非农就业机会较小,对土地的依赖程度更高。因此,选择土地面积、参与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的类别等级作为衡量指标。
生产条件:移民的真正安定在于恢复生产,移民安置大多采取农业安置,耕地质量、农田水利设施等生产条件直接影响移民的农业产出。同时,非农就业环境可为移民提供更多的发展机遇,扩大就业选择空间。因此,选择农业生产条件改善状况、非农就业环境作为衡量指标。
社会交往:移民搬迁后他们的社交网络需要重建,人际关系对资源获取和生活适应均会产生影响,良好的人际关系网络有助于移民快速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不同年龄阶段的移民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有所差异,从而对安置区的归属感和融入程度不同。因此,选择人际关系、社会认同作为衡量指标。
社会参与:影响移民福利的关键因素在于移民安置政策中对补偿标准、安置政策、后期扶持等政策要素的制定与实施。因此,在制定移民安置政策时应积极听取移民的意见,提高移民的参与程度,制定符合移民需求且切实可行的安置政策。同时,应注重政策的宣传力度,以便移民能够行使其知情权与监督权,促进移民安置过程和结果的公平公正,提高移民对安置情况的满意程度。因此,选择政策了解程度、安置情况满意程度作为衡量社会参与的指标。
现实中诸如福利等问题由于其自身的模糊性而难以具体量化测度,模糊数学方法的应用为解决这类问题提供了全新的思路。本文在测度移民迁徙前后的福利变化时,所选取的一些指标同样也是基于移民的主观评判,具有模糊性,因此采用模糊评价方法测度移民福利的模糊评价值是合适的。关于模糊评价隶属函数的设定学界已有成熟研究[14-16,20],不再赘述,主要针对指标权重确定和指标汇总的方式进行说明。
可行能力理论突破了传统福利经济学仅对物质内容的关注,开始强调非物质内容,并且不同的功能性活动之间不能替代,单项功能的福利改善不能引致其他功能的相应改善[20,21]。因此,在确定评价指标权重时,需要满足的一个条件是随着某项指标代表的福利持续改善,它在整体福利活动中的权重是逐步降低的。同时,还需要保证指标值与总体福利变化的一致性,避免出现收入、土地面积增加而福利下降的不合理现象。本文采用的权重函数为:
通过计算得到初级指标的隶属度和权重之后,就可计算由初级指标集合决定的各功能性活动的隶属度,进而计算整体福利水平,最后得到水库移民总体福利函数:
式中,μ(xij)表示初级指标的隶属度;ωij表示指标对应的权重;i为功能性活动的数量;j为功能性活动中初级指标的数量。
指标主要分为连续变量和虚拟定性变量,具体的指标定义和赋值见表1。
表1 功能性活动及初级指标定义和赋值
主要是:①农业收入。根据调查数据计算得出样本移民家庭农地平均收入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用这两个值乘以移民家庭相应的农地面积,得到家庭的最大农业收入和最小农业收入。计算得到农地平均最高收益为11.7810万元/hm2,最低收益为0元。②非农业收入。确定样本移民家庭年人均非农业收入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用这两个值与移民家庭的非农就业人数相乘,得到家庭非农业收入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移民搬迁后,安置区主要位于城镇或距离城镇较近,城镇居民的非农业收入普遍高于移民,因此本文选择2014年常德市城镇居民的年人均可支配收入22634元作为移民家庭人均非农业收入的最大值,最小值设为0。计算中将移民每人每年600元的后期扶持补助计入非农业收入。③纯收入。与确定非农业收入最大值和最小值的方法相同。选择2014年常德市农村居民年人均纯收入10737元作为移民家庭年人均纯收入的最大值,最小值设为0。④土地面积。确定样本家庭人均农地面积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用这两个值与家庭农业户籍人口数相乘,得到每个家庭农地面积的最大值与最小值。人均农地面积的最小值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划定的0.053hm2警戒线设定,以保持移民前人均0.129hm2为维持福利的中间状态,在此基础上确定的人均农地面积最大值为0.182hm2。
皂市水库位于湖南省常德市石门县,集水面积3000km2,库容量12亿 m3,为大(1)型水库。水库淹没影响石门、慈利2个县9个乡镇101个村,淹没房屋总面积 180.39 万 m2,淹没耕地 2387.11hm2,搬迁农村移民4.3万人,主要安置区位于常德市石门县、澧县、临澧县,安置方式以农业安置为主。
本文所需数据均来自于2015年8月在石门县、临澧县、澧县23个移民安置村庄的入户访谈调查,共获得有效问卷186份,涉及移民家庭186户,总人口770人。问卷内容主要包括:①农户特征方面,主要包括家庭成员年龄、受教育程度、从业类别、家庭收支、耕种面积等。②移民安置情况方面,主要包括公共服务设施、环境、社会保障等。③移民政策实施情况方面,主要包括政策宣传、安置方式、满意程度等。调查针对移民搬迁前的代表年份选取搬迁时间的前一年,主要集中在2004—2006年,搬迁后代表年份为2014年,受访者分布地区及年龄特征见表2。
表2 受访者分布地区及年龄特征(份)
依据变量赋值规则和相应隶属函数计算各指标的隶属度,根据式(1)和式(2)进行汇总计算,得到移民福利的综合评价指数。在此基础上,将移民后的福利评价隶属度与移民前的福利评价隶属度的差值与移民前的福利评价隶属度之比,作为移民福利的变化率,从而更直观地比较移民福利的变化幅度。
表3 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福利评价结果及变化率
由表3的计算结果可见,移民搬迁到安置区后,不同年龄阶段的移民其福利水平均有所下降,且下降幅度差异明显。下降幅度最大的是64岁以上的移民,为26.71%;55—64岁移民的下降幅度略小于64岁,为25.21%;其次是45—54岁的移民,其福利下降幅度为19.45%。下降幅度最小的是 35—44岁的移民,为11.06%;35岁以下的移民的福利下降幅度为12.32%。总体来看,移民搬迁对年龄较大的移民福利影响大于年龄较小的移民。分析原因发现,65岁以上的移民搬迁到安置区后,仅有居住条件、生产条件两项隶属度提升,经济状况、社会保障、社会交往、社会参与这四项的隶属度均下降,且经济状况、社会保障、社会参与的下降幅度在所有年龄阶段中最大。
从各分项功能性活动来看,同一功能性活动对不同年龄阶段的移民而言,其变化方向和幅度存在较大差异。移民搬迁到安置区后,经济状况的变化在不同年龄阶段间出现差异,35岁以下和35—44岁的移民经济状况略有改善,45—54岁、55—64岁和64岁以上移民的经济状况则全部变差。这主要是由于移民在安置区的农业收入普遍下降,而45岁以下的移民较容易获得非农就业机会,非农业收入增加。与此相印证,生产条件的改善主要来源于非农就业环境的改善,就业机会较小,年龄越大,改善的幅度也越小。居住条件则均有所改善,且变化幅度相近。在社会福利保障方面,社会保障的隶属度均下降,45岁以上的移民下降幅度明显高于45岁以下的移民,主要是由于移民在安置区的土地面积大幅减少,年龄较小的移民参与较高等级的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的人数多于年龄较大的移民。在社会交往方面,35岁以下、35—44岁的移民受到的影响较小,隶属度略有提升,45—54岁、55—64岁和64岁以上的移民则受影响较大,福利下降明显,尤其是55岁以上的移民的人际关系和社会认同均大幅下降。社会参与在移民安置的过程中受到的影响最大,福利下降幅度均超过50%,是移民整体福利下降的主要原因。各个年龄阶段的移民对安置政策的了解均处于较低的水平,在安置过程中的参与感也较低,对移民安置的公正公平持怀疑态度,因此对安置情况的满意程度很低。
为了更直观地比较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福利变化情况,本文建立横纵坐标分别为移民前后隶属度的坐标系,见图1。通过对不同年龄阶段移民位置的对比发现,35岁以下和35—44岁的移民无论是纵向做移民之前的比较,还是横向做移民之后的比较,其功能性活动的改善情况要优于其他年龄段的移民。比较特别的是经济状况,35岁以下的移民其经济状况在移民前仅比65岁以上的移民好,虽然移民后他们的经济福利改善幅度最大,但仍低于35—44岁、45—54岁的移民,这可能是因为35岁以下的移民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开支较大,而同期35—54岁的移民则已有一定的资本积累,经济状况较好。45—54岁的移民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有所改善的功能既没有45岁以下的移民突出,变差的功能也没有54岁以上的明显,处于中间的位置,这可能与这一年龄阶段的移民仍具有较强的生产能力和创造财富价值的愿望,但在生产和就业方面缺乏机会。64岁以上的移民经济状况、社会保障、生产条件、社会参与四项的福利状况在移民前后均处于最差状态,移民前唯一在社会交往中的占优的状态在移民后也大幅下降。森提出了政治自由、社会就业机会、经济条件等工具性自由,并强调了它们之间的联系和互补性[22],如通过“政治自由”可增加社会机会、加强社会保障,促进经济的改善,经济的改善又反过来提供更多的社会就业机会和保障。64岁以上的移民则恰好相反,政治上缺乏参与、经济上难以改善、社会保障水平较低,从而导致一系列福利水平的下降。此外,55—64岁的移民在社会交往和社会参与方面的福利状况下降明显,可见他们在安置区的归属感较差,对移民安置的满意程度也较低。
图1 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福利变化的对比
本文根据可行能力理论构建起系统的水库移民福利评价指标体系,按不同年龄特征对移民群体进行细致划分,对来自湖南皂市水库的186户移民的福利水平进行了测度,并总结了不同年龄阶段移民的福利变化规律。研究发现,水库移民安置使各个年龄阶段移民的综合福利水平都有所下降,总体表现为随着年龄增大,综合福利的下降幅度逐渐增加。从分项功能来看,35岁以下的移民搬迁到安置区后,除社会参与和社会保障外,其他分项功能均有所改善,生产恢复、福利提升的潜力空间较大,但在经济条件上可能有所欠缺。35—44岁的移民与35岁以下的移民情况类似,但改善的幅度略小于后者,而在经济条件、社会参与上则优于后者;45—54岁的移民在经济状况、社会保障、社会交往、社会参与方面的福利水平均下降,仅在生产条件和居住条件上有所改善;55—64岁和64岁以上的移民福利变化与45—54岁的移民方向相同,幅度则更加明显。可以发现,45岁以上的移民在搬迁到安置区后所得到的安置补偿并未足以弥补其经济损失,生产恢复也因为土地面积减少、非农就业的年龄限制而困难重重,面临着因移民搬迁而导致的发展停顿、陷入贫困的风险。
移民在搬迁安置过程中,社会参与是受影响最大的功能性活动,同时也是移民综合福利下降的主要原因。实地调研中发现,移民在表达对安置情况不满时,更多的是抱怨移民安置规划没有征询其意见、对安置政策一无所知、被动接受房屋征收补偿,以及移民获得补偿的不透明、补偿不一致等问题,如果能让移民感受到安置过程是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移民的不满就会有所缓解。移民搬迁的实质是一次资源重组,从移民前不同福利水平背后的自然资源、住房、环境、收入、支出等要素,经过移民安置中统一的补偿标准、安置方式、后期扶持等政策的实施,使移民的福利进行了一次政策导向下的重组,因此移民安置政策是引起福利变化的决定性因素。在安置政策的制定与实施中,应加大移民的参与频率和影响权重,不仅要使移民享有知情权,还要使其在关乎自身未来发展的安置政策制定上有更大的决定权。
由于现行安置政策并不与移民的年龄、受教育程度、家庭结构等特征挂钩,在统一的安置政策下容易滋生不公,如安置区经济发展水平直接影响移民的再发展水平,且移民在安置地的选择方面仍缺乏科学的规划[23]。根据本研究来看,移民的安置补偿应尽可能地结合移民的年龄特征,针对移民“可行能力”的培养制定更加细致化、多样化的扶持政策。如针对35岁以下的移民,在安置区有较好的生产条件和发展机遇,但缺乏资金上的支持,可在贷款、税收、创业场地方面给予优惠,以减轻其压力。45—54岁的移民处于发展倒退的边缘,耕种土地减少,非农就业困难。因此,在针对性建立失业保险的同时,可在土地流转方面给予支持,或通过与安置地用人单位沟通,提供保洁、绿化等对年龄要求较低的工作岗位,促进他们再就业。针对64岁以上的移民,不仅需要重点加强其社会保障,还需要通过建立活动室、组织老年文化活动等形式,提高他们的社会交往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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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Impacts of Reservoir Resettlement on Welfare of Different Aged Immigrants
CHEN Yin- rong,BAI Hao- nan,GAN Chen- lin,MEI Yun,LAN Meng- ting
(College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Huazhong Agriculture University,Wuhan 430070,China)
Taking the Zaoshi reservoir immigrants in Hunan as the object of the study,this paper constructed the welfare evaluation system of immigrants based on capability approach.Fuzzy evaluation method was applied to measure the welfare change of different aged immigrants.The results showed that:①Reservoir resettlement made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welfare of different aged immigrants.Immigrants′welfare over 64 years fell by 26.71%,45-54- year- old immigrants fell 19.45%,under 35 years of age immigrants fell 12.32% .②The direction and degree of functional activity indexes of different groups varied.The living conditions and production conditions increased while social security and social participation of all age groups decreased,the economic situation and social interaction function in different age groups changed variedly.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level of social participation of immigrants in the process of resettlement should be improved and the compensation policy should be formulated for the needs of different ages.
reservoir resettlement;immigrants;capability approach;different age groups;welfare variations
F301.21;D632.4
A
1005-8141(2017)11-1378-06
10.3969/j.issn.1005-8141.2017.11.017
2017-09-10;
2017-10-2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非自愿性水库移民安置中‘两区’土地公平补偿机理与制度建设研究”(编号:14BGL203);华中农业大学预研项目“水库移民安置中‘两区’土地补偿的公平分析及改进研究”。
及通讯作者简介:陈银蓉(1963-),女,湖南省长沙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为土地资源经济与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