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共情会让我更弱

2017-12-01 02:55卢晓琴
小品文选刊 2017年24期
关键词:共情导向对象

卢晓琴

(浙江师范大学 浙江 金华 321004)

你对我的共情会让我更弱

卢晓琴

(浙江师范大学 浙江 金华 321004)

对他人的共情通常被认为是一种亲社会的表现,它能够给共情对象带来积极的影响。但是,Vorauer等人2016年的研究表明:不管是在群体间还是群体内的互动,共情都会降低共情对象在目标导向认知上的表现,而这些目标导向认知又是与心理权力感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说,共情会削弱共情对象的心理权力感。

共情;心理权力感;目标导向认知

共情是对他人情绪状态理解与间接分享的一种能力和过程。在人际和群际交往情境中,人们通常认为共情是一种有益的实践过程、一种亲社会表现,因为它能够给共情对象带来积极的影响,如:得到更多支持性的反应、更高数额的捐赠等等。但是,共情给共情对象带来的仅仅只有积极的影响吗?Vorauer等人2016年的研究表明,共情会削弱共情对象的权力,主要表现在共情会降低共情对象在目标导向上的认知结果。在心理学中,权力可以看作是一种心理属性,即知觉到自己有能力影响他人的一种心理状态,它与一个人所处社会地位的高低或实际拥有权力的大小无关。当个体成为他人的共情对象时,个体自身的这种心理权力感会默默地被削弱。

在以往共情的多数研究中,共情对象大多都不是真实存在着的个体,主要是以文字或图片方式呈现出来,少数真实存在着的共情对象研究也主要是针对其情感方面的影响。而Vorauer等人2016年的研究正好初次尝试探索了共情对真实的共情对象带来的与心理权力感有关的认知方面的影响。该研究主要由两部分实验组成,涉及到两大社交情境范围,即:群体内、群体间。

在第一部分中,实验者招募了38对互不相识的同性别的学生被试,每对被试都由一个加拿大白人、一个加拿大华裔组成。实验者给每对中的白人设置的角色都为“actor”,并让这些白人“actor”随机地接收“共情条件”指导语或者“客观条件”指导语”;而每对中的加拿大华裔的角色都默认为“target”,他们不接受任何指导语,同时对白人搭档“actor”接收到的指导语也并不知情。实验者名义上打着“研究人们在社会性或非社会性情境下的推理和判断的变化过程”旗号,以此减轻被试对真实实验目的的臆测与期望等等。共情条件的指导语为:“在讨论中,请你尽最大的可能去想象同伴的感受。试着去想象同伴对所述事件和经历的感受,并且试着去想象这些事件和经历对同伴生活的影响。”而客观条件的指导语为:“在讨论中,请你尽最大的可能去保持客观的态度。试着不去捕捉同伴的想法,只要保持客观和超然的态度就好了。”每对被试的谈论限时12分钟。谈论后,每位被试单独地完成两种不同类型的目标导向的认知测量,即:协商中争取更多的意愿、维持目标专注的能力,二者体现的都是个体无意识的一种心理权力感。另外,还测量了被试有意识的权力感和控制感等。

该部分实验结果表明:对“target”来说,共情条件下的“target”在两种目标导向的认知结果上并没有显著高于客观条件;然而,对于“actor”来说,共情条件下的“actor”在两种目标导向的认知结果上却高于客观条件。另外,不管是在共情条件下还是客观条件下,被试外显的权力感和控制感并不存在显著差异,这就说明共情的操纵并没有引起被试有意识的的权力感和控制感的变化,但它却引起了被试无意识的心理权力感的变化。

为了检验以上实验结果能否推广到更广阔的社交范围中,研究者进行了第二部分的实验。其实验程序大体同第一部分一致,区别在于:第一部分的成对被试是来自不同的群体,而第二部分既有群体间的被试,又有群体内的被试,其中群体内的成对被试指的都是加拿大白人。得到的结果基本上与第一部分结果一致,只是在具体效应上存在差别。

纵观两部分的实验结果来看:共情对“target”是有消极影响的,它会降低其目标导向的认知表现,即共情会削弱共情对象的心理权力感;但是对“actor”来说,共情对其是有积极影响的,它会增强其目标导向的认知表现,即共情会增强共情者的心理权力感。为什么会产生这些结果呢?许多研究者认为,通常情况下,个体共情的对象是某种程度上处于弱势的他人,可以是消极事件中的受害者、有障碍或缺陷的人等,并且共情对象是需要支持和帮助的。个体对他人的共情会激活一种脚本或关系模式,即:相对来说,共情者是权力的代表,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他们是有能力给共情对象提供精神或物质上的支持。研究者推测,共情可能会使得个体表现出一些暗示着权力和优越性的行为,从而引起共情对象产生服从行为和对应的认知。也有可能是,共情会使得个体产生一些广义上的善良、热心的行为,虽然这些行为本质上并没有构成助人行为,然而却能表露出个体对共情对象贫困和脆弱性方面的期望,而共情对象正好接受了这一点。

虽然本研究中并没有证据说明助人行为在此发挥的作用,但后续感兴趣的学者可以继续探索下助人行为在共情与心理权力感关系中起的作用。另外,近几年来,积极情绪共情的研究已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那么,该研究结果是否也适用于积极共情的条件呢?这值得进一步探索。

[1] Vorauer,J.D.,Quesnel,M.,& Germain,S.L.S.(2016).Reductions in Goal-Directed Cognition as a Consequence of Being the Target of Empathy.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42(1),130-141.

[2] Vorauer,J.D.,& Quesnel,M.S.(2016).Empathy by dominant versus minority group members in intergroup interaction:Do dominant group members always come out on top?Group Processes & Intergroup Relations,1-19.

卢晓琴,在读研究生,学生,浙江师范大学应用社会心理研究中心。

G44

A

1672-5832(2017)12-026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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